他怔愣又茫然的看著裴簡堂,仿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一樣。


    可是裴簡堂卻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他早就已經對懷月和齊思昂厭惡不已。


    即便沒有當初夢中的情景,他們也嚴重擾亂了他的生活,給他添加了說不清的麻煩,甚至還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自私,所以一旦觸及他自己本身的利益,裴簡堂自然不會答應。


    所以懷月......他是不會鬆口的。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鬆口了,蒼賢柏也絕對不會答應,因為那件事,不僅僅是嚇到了蒼賢柏,更是將他心中的陰暗釋放了出來。


    裴簡堂就是他的心頭肉,是他的逆鱗。而懷月,不僅想捧,甚至還想拔掉。


    蒼賢柏怎麽可能會讓允許?


    即便她已經時日無多,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可也正是因為她已經時日無多,才更加瘋狂,左右都是一個死,就她想現在的精神狀態,難保不會破釜沉舟拉裴簡堂陪葬。


    這樣的結果後果蒼賢柏根本就承受不了,所以他絕對會杜絕這一可能的所有機率。


    懷月注定到死都一定會在牢裏!


    而齊思昂正是知道蒼賢柏強硬的態度,所以才會出現在裴簡堂的麵前,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仍想要為懷月爭取一下機會......


    所以你看,裴簡堂說的沒錯,齊思昂最愛的,就是懷月。


    或許真如齊思昂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不愛懷月,但頂多他的‘不愛’也隻是愛情,可並不代表他對懷月沒有其他的感情。


    畢竟媽寶男一樣,他對媽媽的感情遠比老婆要重的多。


    所以歸根結底,齊思昂,愛的就是懷月。


    可惜懷月卻是真的愛他。男女之情的愛......


    所以她無法接受齊思昂喜歡另外的人,她極力阻止,最後自食惡果......


    齊思昂的感情被裴簡堂直白的挑破,齊思昂心亂如麻,他下意識想要否認裴簡堂的言論,卻悲哀的發現裴簡堂說的都是真的......


    他對懷月,無可否認的,有著濃厚的感情。


    不過盡管一時無法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仍是強自鎮定,“我可以保證,隻要你答應把懷月放出來,我......我一定看好她,不會再給你造成任何威脅。你就......看在她快死了的份兒上,放過她吧......”


    裴簡堂連冷笑都欠奉,直直的看著他:“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如果一旦你沒看好她,讓她跑了,你覺得經過一次失敗的教訓,第二天,她還會再給我逃生的機會嗎?你是非要我死在她手裏,你才罷休是嗎?”


    齊思昂臉色發白,連連擺手:“不......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簡堂厭惡的看著他:“還有,懷月的判決已經下來了,你又憑什麽覺得,我有能力改變判決書,有資格放她出來?你與其在這兒跟我祈求,不如多去監獄裏探探監。畢竟你也說了,她時日無多,見一麵少一麵。”


    齊思昂張了張嘴,艱澀的問道:“所以你不願意嗎?”


    “我說的不夠明顯嗎?”裴簡堂冷漠的迴答:“再說最後一次,不是我讓人逼著她綁架我,更沒人逼著她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已經成年,不是孩子了,更何況這個決定是在他腦子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那她就該承擔所有的後果!”


    “你對她有感情,我沒有!”裴簡堂冷漠又厭煩,如果不是齊思昂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甚至都懶得跟齊思昂浪費口舌。


    “我沒有義務承擔她所犯的錯誤!”


    裴簡堂語氣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齊思昂麵露苦澀,還想再說些什麽,倒是慕晏,輕嘖了一聲,無奈道:“齊同學,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你覺得裴簡堂腦子有問題?懷月都要殺她了,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你說讓裴簡堂放她一馬......”


    “你這要求......不如直接跟裴簡堂說,你站那別動,懷月的願望是殺了你,你讓他捅一刀算了。”


    慕晏看似勸慰失責嘲諷的話讓齊思昂臉色更加不好看,他深唿一口氣,看著慕晏,語氣有些冷:“慕晏,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有這功夫,不如多跟齊文陽掰扯一下,省的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慕晏擺擺手,不甚在意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至於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也就你們這樣的蠢貨罷了,但凡聰明一點兒的,都不會跟你們一樣。像你這樣的,就更蠢了,這也就是慕晏脾氣好,如果你這麽跟我要求,我能一巴掌抽的你找不到北。”


    慕晏說的漫不經心,齊思昂卻氣的臉色發青。


    他跟慕晏確實沒什麽交集,但是一直在齊家他自然也知道慕晏跟齊文陽之間的關係斐然。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他自然不會對慕晏客氣多少。


    但他不知道,慕晏本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不犯到他跟前,他是懶得理會的,正如最初的齊文陽一樣。


    但是真的犯到他臉上,慕晏可也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主。他的嘴毒,連齊文陽都不一定能招架的住,更何況齊思昂這樣的。


    所以慕晏這番話,差不多就相當於把齊思昂貶低到了塵埃,齊思昂怎麽可能會不生氣。


    可是就算他把自己給氣死,在場又有誰會把他放在眼裏?


    裴簡堂不耐煩的對齊思昂道:“好了,我要學習了,你可以走了。”


    齊思昂動了動嘴唇,還想再說什麽,裴簡堂已經不給他機會,直接戴上了耳機。


    見狀,齊思昂隻得不甘不願的閉上嘴,臨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慕晏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威脅。


    可惜根本就不能對慕晏造成任何威脅。齊文陽都栽在他手裏了,更何況齊思昂這樣一個蠢到家的蠢貨?!


    學校裏上完課,裴簡堂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慕晏道別之後,就上了迴家的車。


    剛一到家,蒼賢柏正好在家,正指揮工人將購買的嬰兒家具放到嬰兒房裏,見他迴來,便拉著他迴了房間。


    裴簡堂剛放下背包,就聽蒼賢柏問他:“今天齊思昂去找你了?”


    對於蒼賢柏知道他的行蹤這件事裴簡堂並不意外,畢竟之前就曾說過,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蒼賢柏拍了人保護他。


    第78章 你明天就出國


    裴簡堂並沒有向蒼賢柏隱瞞的意思,簡單的將那件事說了一下。蒼賢柏果不其然的生了氣。


    他冷笑道:“他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裴簡堂無奈攤手:“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覺得我腦子有問題,說出這種智障的話。他對懷月有感情,我可沒有,更沒有義務無條件的去承擔別人犯的錯誤。”


    對於裴簡堂的決定,蒼賢柏自然讚同:“你拒絕的沒錯,懷月這個人,我是絕對不會放她出來的。即便你同意了,也絕無可能。”


    裴簡堂聳了聳肩膀:“她都要要我的命了,我還對她仁慈,聖母也不是這個聖法。”


    蒼賢柏原本的怒火中燒被裴簡堂的這番話安撫了很多,一邊將裴簡堂抱在懷裏,一邊低聲淡淡道:“這個齊思昂,我一直沒空出手來收拾他,他倒好,好像生怕我忘了他一樣,既然如此,自然肯定讓他如願......”


    “你準備怎麽做?”裴簡堂抬頭看著蒼賢柏。


    蒼賢柏並未迴答他這個問題,隻是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溫和道:“不會再讓他打擾到你。”


    說完,頓了頓,繼續道:“畢竟大學有四年,如果一直放任他下去,以後少不得還會再出什麽事兒,與其這樣,不如讓他離開的好。”


    裴簡堂看出蒼賢柏並不是特別想告訴自己,他也識趣的不再追問。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不在乎。


    他不在乎蒼賢柏準備怎麽對付齊思昂,更不在乎齊思昂的死活,他隻在乎蒼賢柏......


    兩人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這個事情便揭了過去。


    不過蒼賢柏這邊兒既然已經決定要動手,自然不會再拖延什麽。沒過幾天,齊思昂就被齊建波攔了下來。


    “先別急著走,坐,我跟你說點兒事。”齊建波指了指沙發,也不管齊思昂是否同意,就徑直朝著客廳走去。


    齊思昂無法,隻得跟了上去,剛坐到沙發上,就聽齊建波直接道:“你今天不用去學校了,以後也都不用去了。”


    齊思昂一愣,隨即臉色一變:“為什麽?!憑什麽不讓我去上學?”


    因他的質問,齊建波臉色難看了不少,但並未因此訓斥他,而是冷漠道:“我已經讓人給你遞交了出國申請書,學校這邊兒辦理了休學,明天你就去英國。”


    好好的,齊思昂自然不願意突然出國,自然拒絕:“我不去!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憑什麽不讓我上?!國外我誰都不認識,我不想去。”


    聽他這麽說,齊建波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三分:“由不得你不去!學校那邊的休學手續已經辦理好了,你不出國,就是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廢物!”


    被齊建波這麽直白的斥罵,齊思昂自然更加不滿,可他也知道齊建波最厭煩別人挑戰他的勸慰,於是深唿一口氣,咬牙道:“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出國?!是齊文陽嗎?還是其他原因?”


    齊建波還沒說話,就聽齊思昂繼續不滿道:“我做錯了什麽你要把我趕出去?齊思昂跟一個男人同居,你不說他,現在反而沒有任何理由的將我趕出國!你就那麽不喜歡我?!”


    齊建波氣的一巴掌甩在了齊思昂的臉上,怒聲道:“我讓你跟我頂嘴?!齊文陽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有什麽資格去教訓他?我告訴你!就算齊文陽跟男人同居,他至少沒給我捅婁子,沒害我!有你這樣巴不得我死的兒子,你說我為什麽不喜歡你?!”


    齊思昂捂著臉,一時之間,心裏是說不出的酸澀,可還是咬牙質問道:“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讓你巴不得我死!”


    齊建波深唿一口氣,勉強維持住理智,厲聲道:“你還有臉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找蒼賢柏的弟弟,讓他放了懷月?!”


    齊思昂一愣,下意識點頭:“我隻是......”


    “你有沒有腦子?!”不等他說完,齊建波厲聲嗬斥道:“當初讓你跟懷月訂婚結婚,你死都不肯!結果人消失了,你耗費人力物力去找她,我也懶得管你,可你明知道懷月做了什麽,竟然還要求人家放了懷月!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我沒有......我沒有要求他放了懷月,我隻是......為懷月求情而已......”


    這話一出, 齊建波都差點兒氣笑了:“你是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你知不知道,蒼賢柏對他那個弟弟有多好,當初為了他,輕而易舉將一個公司搞破產,就因為那家公司的老板將他弟弟帶走了一會兒,甚至連傷害都沒敢傷害到他,可盡管如此,還是被蒼賢柏搞的破產。”


    “懷月呢?!她都要殺了人家了!要不是人家機警死裏逃生,懷月就真的得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懷月真的殺了他,別說懷玉得死,跟她沾親帶故的所有人!所有人!包括我們齊家,都將會承受蒼賢柏的怒火!”


    “人家躲都來不及!可你呢?!你個蠢貨竟然不知死活的湊上去!你是生怕蒼賢柏忘記你是不是?!”


    齊建波的口水都噴到了齊思昂的臉上,他的聲音險些控製不住有些破音,朝著齊思昂怒吼:“我告訴你齊思昂!如果因為你!給公司造成什麽影響,我絕對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齊思昂看著,麵目猙獰的齊建波,呐呐開口:“可.......我是你的兒子啊.......”


    “我承認!你才是我的兒子,我不承認!你連個上門來打秋風的遠房親戚都不算!”這話齊建波說的可謂是冷血無情。


    在他身上,商人的特質發揮到了淋漓盡致,他自私、涼薄,他利益至上,子啊利益麵前,兒子都可以拋棄。


    他並不在乎齊思昂,他隻會想,舍棄齊思昂,他會得到什麽,又能得到什麽,一切的一切,在他的麵前,都是天坪上的籌碼,那邊更重,他要那邊。


    更何況,他可不止齊思昂這一個兒子.......


    這一刻,齊思昂終於對齊建波死心,他那從小未被父愛澆灌的樹苗終於在這一刻枯萎,並在瞬間泯滅。


    他不再期待從齊建波身上獲取任何情感。


    他閉了閉眼,極力忽略心頭的窒息和臉上的脹痛,聲音嘶啞:“好,我出國。”


    得到這個答案,齊建波並不意外,也沒有什麽滿意之色,因為不管齊思昂願不願意出國,他都必須走!


    蒼賢柏已經明確通知他,如果齊思昂不走,那後果就由他來承擔。


    他對齊思昂本來就沒什麽感情,再加上自己也是個感情稀疏的人,所以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這個私生子.......


    齊建波冷斥道:“現在就給我上樓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有人送你上飛機!”


    齊思昂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腳想朝樓上走,不過剛抬起腳,又放下,看著齊建波,疲憊道:“我答應出國,你能幫我一件事嗎?隻要你能答應,我以後.....永遠都再也不迴來,不給你添麻煩.......”


    齊建波快速皺了皺眉頭,冷聲道:“說!”


    “你.......有能力把懷月弄出來嗎?”都到這個時候了,裴簡堂還在代替懷月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而齊建波,聽到齊思昂的這句話後,也在一瞬間,徹底對這個兒子死心,他毅然決然的選擇拋棄這麽一個愚蠢至極的兒子。


    甚至有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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