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眼見得情況不妙,連忙起身就要跑。


    隻可惜,兩條腿又如何快得過子彈的速度。


    隻聽“砰”一聲,綠豆眼的後腦勺傷就開了一朵血花,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搐著,眼見得就是不活了。


    李青本來是要勸阿紮木槍下留情的,在國內多年和平的生活,使得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一條條生命在眼前死去。但他話還沒出口,就已經晚了,隻能暗歎一聲。


    四個極端分子,算上其中一個馬上就要迴歸真主懷抱的,算是團滅了。


    在敘利亞這種戰亂之地,殺人與被殺,早就成了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殺完人,阿紮木連半點不適都沒有,反倒看著可可夫的屍體,恨恨道:“能這麽死去,真是便宜你了,不過我相信真主會讓你下地獄受罪的。”


    隨即他又轉過頭來看向李青,真誠道:“李青兄弟,這次多謝你了。包括上次,你已經是第二次救沙麗了。我不知道怎麽謝你,但今後隻要是你吩咐的,我一定會替你做到,以報答今天你的恩情。”


    “阿紮木,你言重了。畢竟我答應過保護沙麗的,我隻是為了完成我的承諾。”李青平靜道。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於是一行人繼續上路。隻不過這次又多了一個人,阿紮木。


    阿紮木的弟弟已經在前線戰死,加上沙麗也離開,他沒必要繼續待在小鎮中為他所痛恨的極端勢力效力。


    在車上,行駛了一段路程後,阿紮木突然問道:“李青兄弟,其實你不是聖戰士,而是國外來的記者,對吧?”


    “沒錯,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青明白,自己這樣一看就是沒什麽戰鬥經驗的,其實隻要用懷疑的眼光,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不是聖戰士。但對於自己的記者身份,他倒是疑惑阿紮木究竟怎麽看出來的。


    阿紮木語氣沉重道:“其實聖教已經發現了你在這裏拍攝的事實,並且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派人來處置你。”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李青問道,神情還算輕鬆。其實他早就沒想過遮掩自己的目的,畢竟他全程開著直播,隻要有心,很容易就能發現他。


    “就在我來的時候,我在可可夫房間裏接到了上麵打來的電話,要我們抓捕你。”阿紮木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其實我建議你應該立即離開聖教的勢力範圍,尤其趁現在消息還沒有傳散開來的時候。”


    “謝謝你的消息,阿紮木,不過你不必為我擔心。”李青平靜的搖搖頭,說道:“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把我例為目標,那我認為我們接下來還是分開的好,免得讓我連累了你們。”


    “不,我不怕連累。我阿紮木是一個知道報恩的人,如果他們要對付你,我也會付出生命代價對付他們。”聽到李青這麽說,阿紮木就顯得有些激動,方向盤一歪,連車子都險些開出車道。


    在阿紮木心目中,李青這話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他阿紮木絕不是那種置恩人處境於不顧的小人。


    “但你還有沙麗,就算你自己不怕連累,難道你就不為她考慮麽?”李青淡淡說道。


    這話一出,阿紮木就安靜了下來,欲言又止。


    這時,一直沉默的白沙爾突然開口了:“阿紮木,你是怎麽想的,就怎麽去做吧。我白沙爾雖然老了,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可以照顧好沙麗。”


    “叔叔?”阿紮木有些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白沙爾。


    白沙爾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是阿慕鎮的勇士,也是真主的子民,就應該像天空的雄鷹一樣,不應該被兒女情長束縛住。這話是我父親當年送給我的,我現在同樣把這句話送給你。沙麗,我會替你照顧好的,等你迴來,就讓你們正式結婚。你已經加入了一次極端勢力,不要再一次讓我瞧不起你啊,阿紮木。”


    “叔叔……”


    “阿紮木,你去吧,不用為我擔心,你的世界很廣闊,不應該隻有我。如果將來我肚子裏的孩子問起來,我也可以自豪的告訴他,他的父親是一個真正的勇士。”沙麗的話語有幾分虛弱,但依舊如從前那麽溫柔。


    “叔叔,沙麗,謝謝你們……”阿紮木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感動得連話音都有了些哽咽,隨即他馬上就轉過頭來向李青說道:“我決定了,接下來我將跟隨保護你,直到你什麽時候離開敘利亞為止。”


    “好,這才是我阿慕鎮的兒郎,知恩圖報。”白沙爾讚賞道,從離開鎮子,第一隻看到他笑得如此滿意。


    “喂,我說……你們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吧。”李青滿臉無奈。


    (我是天上掉下的甜妹妹:不死哥是我的,表搶我老公,嗚嗚嗚


    薩卡拉卡:哈哈,不知不覺就被別人做了決定,心疼主播十秒鍾


    我挖坑你來跳還說要:這才是真漢子,知恩圖報,老頭和小姐姐也是好人,看得我眼淚嘩嘩的


    你麻麻炸了:為司機小哥點個讚,知恩圖報,你比國內那些渣男強多了,這才叫男人


    遮天一式碎星空:話說我不死哥還需要保護?這個敘利亞哥們你想法是好的,但不得不說,你真的自大了……)


    直播間鬧翻了天,各種歡樂,各種感動,一時間彈幕刷滿了屏幕。


    “阿紮木,我首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覺得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因為對抗他們,多一兩個人,和我一個人根本沒什麽區別……”


    李青說的話的確是有道理。


    但不管他如何說,但阿紮木都像一頭發了脾氣的強驢子,勸不迴來。反倒是沙麗和白沙爾,在一旁勸著李青。


    李青對此真有一種無奈感,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無論那些極端分子如何窮兇極惡,多麽殘忍,他都不會有絲毫害怕。畢竟就算極端分子即便抓住了他,頂多也就是殺了他,而死亡,對他來說還真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如果多了一個阿紮木,他不否認阿紮木武力不凡,但對他來說反倒成了一種拖累。到時候,很可能還得顧及到阿紮木,而行動受到限製。


    李青見勸說不動,隻得暗暗打定主意,到時候找機會偷偷溜掉就是了。


    由於極端勢力已經盯上了李青,所以一行人當即做了決定,不去前麵的曼比季城,而是往偏南方向前進,去阿布達邁城。


    將近兩個小時後,也就是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汽車抵達了幼發拉底河附近的一個村子。


    到了這裏,由於離前線已經很遠,所以人氣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馬路從村子中穿過,兩邊的店鋪雖然都很破落,但都在照常開著。


    在前方的一個小土丘下,熙熙攘攘的圍著一堆人,人群外圍甚至還有十幾個持槍的極端分子。


    阿紮木不想惹事,本來想順著馬路直接開過去的,但在開到土丘附近的時候,卻被兩個持槍分子攔了下來。


    一個極端分子過來,將手搭在車頂上,盤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往哪裏去?”


    阿紮木鎮定迴道:“我們是從曼比季過來的,準備前往阿布達邁。還有,我是第四軍的聖戰士,請問這裏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說話間,阿紮木把自己的聖戰士徽章和證件拿了出來表明身份。在極端勢力內部,由於暫時還沒有統一的製服,所以表明身份,很多時候都是通過證件和戰士徽章。


    檢驗過阿紮木的身份後,那個盤問的極端分子才收起臉上的不以為然,向一邊警戒的另外幾個極端分子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然後才向阿紮木解釋道:“原來是友軍兄弟,我們是阿布達邁的執法巡邏隊。我們巡邏到這裏的時候,正巧這裏發生了一起盜竊事件,現在兄弟們正在行刑呢。”


    向車內瞟了一眼,他又繼續道:“雖然是友軍兄弟,但該執行的程序還得執行,現在請你們下車,配合我們的檢查。”


    “應該的。”阿紮木點點頭,又轉頭向車內的李青幾人道:“阿布達邁城的執法隊,讓我們下車配合他們檢查。大家都下車吧,暫時在這裏休息休息。”


    幾人都明白,在這裏不值得和極端勢力起衝突,反正他們車裏也就一些日常物資,就算不免被執法隊搜刮去幾分財務,但如果能賺個平安也不錯。


    以前在網絡上,李青就看過有關極端分子行刑的新聞,如今卻是到了現場。不過李青並沒有過去湊熱鬧的意思,所謂行刑,大概也就是一些血腥場麵,進入敘利亞以來,他看過的血腥場麵實在太多,早就沒了好奇心,還不如在村子裏走走,帶直播間觀眾們見識一下異國村莊的風情呢。


    正當他這麽想著,就看到人群外圍站著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六七歲的個頭,模樣看著有些眼熟。


    又仔細一想,李青忽然就記起來了。


    這不是今天上午,在阿慕鎮向他乞討的那個老男人的兒子麽?李青還隱約記得,那個老男人好像是叫做可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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