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二弟也跟著勸慰,“是啊大哥,綠珠素來懂事,我也很喜歡。【】可人死如燈滅,這都是命啊!”


    茶商含著淚點頭,他娘子更是哭得伏地不起,不能自己。


    胡威被圍的有些不耐煩,不爽地喝道,“給小爺讓開!”


    茶商二弟擼起袖子,一把就拽住胡威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你他娘的,跟誰大小聲?你爺爺我在俺們鄉裏橫行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鬆開!”胡威雖然被拎起,卻絲毫不懼。


    “鬆你娘的蛋!識相的快點賠給我家哥哥銀子,不然,就莫怪爺爺我不客氣了!”茶商二弟說著就揮拳朝胡威麵上砸去。


    圍觀的眾人發出齊刷刷的驚唿,那大漢身強體壯,若是被他的拳頭砸到,隻怕臉上要開染坊啊!


    卓文卓武兄弟立馬圍了上去,“不得鬧事!”


    李默卻沒有動,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叫胡威的,是個練家子。


    打架這種事,還真不是靠體型,得靠技巧和韌勁。古有四兩撥千斤,就是這麽個道理。


    而李半金之所以沒動,是因為他聽說,胡威手裏有幾下子功夫,所以為人才那麽囂張跋扈。【】他打得過最好,打不過,被別人教導下該如何做人,也挺好。


    果然,茶商二弟的拳頭即將揮到胡威麵門時,便受阻停了下來。


    隻見胡威單手鉗製住那漢子的手腕,直捏得他連聲唿痛,“娘的,有種放開老子,咱們單打獨鬥!”


    胡威不答反笑,一個飛踢踹向漢子胸口,借力朝後空翻,穩穩落在了地上。


    漢子被踹的連退了好幾步,直退到牆邊,才終於停下了身形。他不支跪坐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的瞪視著胡威,很是不忿。


    老者見自家人吃了虧,當即便哀嚎起來,“打人啦,還有沒有天理啊!這人女幹殺了我家姑娘,如今又來打殺我家兒子,還有沒有王法啊!”


    “呸!”胡威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匹夫,你再敢出言折辱小爺,休怪我不客氣!”


    李默這時走了過來,黑著臉盯著老者,“你們何時到的錢塘?”


    “昨,今天。”老者眼神遊移不定,低下頭說道。


    “是麽?哼!”李默冷哼一聲,“錢塘縣就那麽大點,你究竟有沒有說實話,我一查便知!”


    老者被他哼的一哆嗦,趕緊改口道,“小老兒記不清了,好像,是昨天來的吧?”


    “確定?”


    “呃,前天吧,好像是前天。【】”老者苦著臉告饒,“這位捕頭,小的家中死了人,你不去抓兇手,怎得來盤問這些瑣事?”


    李默冷眼盯視著老者,“你進門時說剛到錢塘,壓根就沒去看死去的綠珠,怎麽就知道她是被淩辱投河死的?”


    “這,呃,小老兒是聽門口的人說的。”老者說著就捂臉痛哭起來,“嗚嗚嗚,我的綠珠啊,你死得好慘啊!”


    “莫要假裝悲傷了,綠珠怎麽死的,估計你比誰都清楚!”李默陡然喝道,“這世間的事,隻要你做了,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來呀,去查清楚他們幾人這些天都住在什麽地方,住的地方是否臨河而建,綠珠可曾去過那裏!”


    從他們一進門,李默便看出他們眼中並無悲傷,甚至還帶著幾分欣喜。


    這幾分欣喜,令李默臆測到一種十分悚然的可能。


    隻是,這種可能罔顧人倫,毫無人性,真的是這樣麽?


    名偵探曾說過:當你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無論剩下的是什麽,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老者頓時嚇得跪跌在地上,拱手求饒,“我說,我說,小老兒確實是前幾日便來的,投宿在一家臨河的腳店二樓。綠珠也確實去過幾次。可她都是去給我們送飯,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就投河死了啊!”


    “是麽?”李默盯視著他,眼中滿是不屑,“你們幾人同時來錢塘,是為了什麽事?既然來了,怎得不索性住在綠珠家?你們不是親戚麽?說!”


    茶商也聽得愣了,“叔公,你們前幾日便來了?既然來了,怎得不來家裏住呢?我也從沒聽綠珠提起過呢。”


    “這……,我,”老者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們順道來這裏辦點事,就沒好意思給你添麻煩。”


    “都是親戚,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些年我把綠珠托付給你們撫養,何時跟你們見外過?”茶商說著又哭了起來,“可惜我的綠珠啊,她就這麽去了,嗚嗚嗚。”


    “是啊,這孩子,命苦啊。”老者跟著掉眼淚。


    “哼!收起你那鱷魚眼淚吧!”李默再次冷哼道,“既是怕麻煩,為何又要綠珠瞞著她雙親去給你們送飯?而且,你們為何一口咬定綠珠是被胡威羞辱殺害的?”


    老者沒敢正麵迴來,隻抹著淚自責道,“小老兒這也是看賢侄失了女兒,才想替他討些銀子。畢竟人都死了,再難過也沒有用,有些銀子多少能好受些。”


    李默搖頭歎息,“我原以為這世間最狠毒的就算妖魔,卻原來,人心還要毒過妖魔百倍!莫以為綠珠投河就死無對症,你們對她做過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我,我們能做什麽,大人真是會開玩笑。”老者強擠出幾絲笑容,雙手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


    “是啊,我叔公和二弟他們盡心養育綠珠,猶如親生父母一般,將她給操大。捕頭大人,你可不敢胡說啊!”茶商被李默說的心裏一驚,生怕在場的人誤會,趕緊出聲解釋。


    “若是他們這般的父母,不要也罷!”李默說著,就彎腰鄙視著老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做下的醃臢事,隻要衙門裏費心去查,就絕不會查不到!”


    老者反而笑了,露出缺了半顆的黃牙,“那就勞煩大人去查好了,俺們住的偏僻,十裏之內,也就俺們這一家。”


    李默頓時明白這老頭為何突然變得有恃無恐了,原來,他們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旁的鄰居。


    這樣,無論他們怎樣對待綠珠,隻要她不敢說出去,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可是,這樣的惡人,又怎能因為死無對證,便輕易繞過!


    李默衝老頭神秘的笑了一下,“老頭,你活了這麽久,可聽說過,死人也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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