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急著逃命,慌不擇路的在那些坍塌的殿宇間奔躲起來,壓根不敢迴頭去看,生怕一迴頭,就看到隻人頭蝶身的大妖怪。


    腳下滿是殘磚斷瓦,崎嶇不平的,得虧李默身手矯健,才沒被絆個大馬趴。


    狼狽的跑了好一段路,李默有些氣喘的靠在破碎的道觀山牆上,小心翼翼的伸長脖子,屏息往外看。


    老天保佑,讓那家夥哪涼快死哪去吧!


    “差爺,你是在找我嗎?”


    帶著嘲弄的調侃近在耳邊,李默惶然抬起頭,對上飛臨頭頂處的一雙幽綠複眼。


    妖異的綠眸後,是矮個子公子那張明顯變異的臉,正笑眯眯的盯著李默看。


    他脖頸以下俱是蝴蝶的身軀,纖長的觸手上滿布密麻絨毛,正隨著車輪大的翅膀拍打扇動的動作張牙舞爪。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蝶妖!


    李默此時已避無可避,隻好強撐著膽子,雙手合十同徘徊在他頭頂上方的蝶妖打著商量,“那什麽,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位蝶妖大爺,你就當打了個盹,放我過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出真身的原因,此時的蝶妖說話聲音完全變了個模樣,尖銳的刺耳。


    它嘿嘿一笑,黏遝遝的口水大片大片傾斜下來,險些扣在李默頭上。


    “嗬嗬,不是我不想放你條生路。我原本是不敢吃人的,可胡兄竟然百般欺淩與我,硬生生占了我的清白。此事若是傳揚了出去,我還要怎麽做妖,還要如何立足!”


    蝶妖的話信息量極大,聽得李默眼睛都直了。


    那隻蝶妖剛才說的什麽?他是不是聽錯了?


    雖說此時的蝶妖臉型變異得極為嚇人,可他原先的相貌並不是很俊美好麽?


    說句不好聽的,就連那位胡兄跟前的書童,相貌都要比他俊上三分。


    這麽粗糙潦草的長相,竟然說自己被欺負了?


    呃,是該說那位慘遭分屍的胡兄口味重呢?還是該說眼前這位蝶妖無能呢?


    再不濟,也不能反抗不了吧?


    飛在半空中的蝶妖早已從李默眼神裏看出了他的想法,勃然大怒!


    它翻飛著從半空中落地,收起雙翅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女兒身。


    雖說它還是原先那個相貌,可李默硬是憑著它胸前那鼓囊囊的兩坨猜出了它的性別。


    感情這是隻女扮男裝出來遊曆的萌新小妖啊!


    不過,那位胡兄,口味是不是有些忒重了?


    變迴女兒身的蝶妖眼裏滿是委屈,竟然對著李默說起了自個兒的經曆。【零↑九△小↓說△網】


    她仰著頭,不漂亮的臉上突然就有了神彩,也不管李默有沒有在聽,竹筒倒豆子般隻管自己說的痛快。


    “我初初化形不足百日,十分戀慕人間大好的光陰,總想著要出來遊曆一番。


    可阿娘不許我下鄉,她說凡人多險惡,若被識破了身份,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鎖起來展覽。


    我才不信,蒙誰呢?我還是蝴蝶的時候,可沒少聽那些折子戲,月上柳梢,才子佳人,對影成雙,多惹人羨啊!


    於是,我就跟她鬧,鬧得她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好允我下山遊玩半日。


    阿娘說,隻能去半日,不能多逗留,免得被那些和尚道士給撞個正著。


    我才不怕呢,山下便是人間,花紅柳綠的熱鬧,哪那麽巧就遇上和尚道士。”


    阿娘將我送到山口邊,拽著我的手細細叮囑。她說千萬莫被凡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尤其是那些皮相好的,比靈狐們還要狡黠千萬倍。


    我的心思被前方市集的叫賣聲吸引,哪裏有功夫聽阿娘嘮叨啊!就隨意敷衍了她兩句,掙開她的手跑脫了。


    集市上人聲鼎沸,空氣中滿是誘人的食物清香,遍處都是彩粉翠綠的衣衫,忙得我一雙複眼險些都要看不過來了。


    然後,我就遇上了胡兄。胡兄風度翩然的立在熙攘人群中,鶴立雞群般溫婉如玉。


    我看的癡了,情不自禁走到他身旁,希望他能像我看他似得看我一眼。


    然而,他的目光從我身旁草草略過,半秒都不帶停留的。


    仿佛,我就是隻毫無存在感的蒼蠅。


    我心裏很是失落,正準備黯然離去,卻看到胡兄衝著跟在他身旁的小哥淺笑。


    那一刻,我瞬間福靈心至。


    胡兄不稀得看我,定然是因為我這身女裝太過醜陋的原因。


    尋了個僻靜地兒,我迅速換了身男裝,滿心期待的走到胡兄近旁。


    果然,他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熱絡的同我攀談,邀我把臂同遊。


    後來,天色近晚,我和胡兄還有跟在他身後的小哥隨便尋了個腳店住下。


    就寢的時候,胡兄熱絡的邀我同床共寢,言稱要秉燭夜談。


    我心裏自然是高興的,當即就答應了。


    因為,我喜歡他。


    山南海北的胡侃了半宿,胡兄突然就變了臉色。


    他猛然將我掀翻在榻上,坐在我腰間,用不知什麽時候擱置在床頭的軟繩縛住了我的手腳。


    我驚愕的不知該如何應對,還沒想好究竟要不要甩他下來,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大力撕去。


    夜裏濕氣重,絲絲涼意襲來,吹的我脊背有些微微的冷。


    我還未來得及撐斷縛住手腳的軟繩,一道滾燙熱辣的東西募地滴在我的背上,灼的我失聲痛唿了聲。


    胡兄坐在我腰間卻笑得癲狂,發瘋了般撕淨我身上的衣裳。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滴在我背上的東西,是蠟油。


    前所未有的羞恥感襲來,我惱羞成怒,揮動著雙臂想撐斷那些軟繩。


    胡兄更是得意,甚至把他的書童也一並喊來。


    他讓他那書童幫忙按住我來迴扭動的雙腿,一雙手抖擻著順著我的大腿摸了上來。


    我突然就懂了,莫非,這就是阿娘所說的,周公之禮?


    嬌羞湧上心頭,我瞬間停止了掙紮,靜等著他的進一步動作。


    可是,從我停止掙紮的那一刻,從他的手摸上我恥骨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般似得靜止不動。


    我被胡兄壓在身下,他的手停留在我的恥骨間,滾燙火熱,燙的我周身都跟著泛起了紅色,他卻一動不動的定在了那裏。


    然後,他問了句,聲音冰冷酷寒,猶如從地獄般刮來似得。


    他說:你竟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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