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第迦本來到明州的計劃,隻是想初步與秦剛商量一下,探討一下他將生意重心重新返迴明州及泉州這些南方市場的可能性,然後順便再作一些提前的布局準備,可能的話再在明州的商業市場上先打個基礎,卻沒有想到,一來就能遇上馮家的這件事,而順手也就獲得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這麽一份大禮。


    因為這次明州官府對於馮家采取了一個漸進式壓榨幹淨的策略,所以並沒有很明顯地做出要“趕盡殺絕”的姿態,由著馮家人一遍一遍地向他們使錢,然後才逐步加碼。


    一開始的時候,在明州的本地人,除了一般的老百姓以外,大家都對此事抱著謹慎的態度,畢竟馮家在明州經營這麽多年,馮遲的明州駙馬名頭也有了這麽多年,誰知道他們家會不會還會有著某些方麵的隱藏後台關係呢?


    即使是在官府的操作逐漸明晰,而“這次明州將要徹底扳倒馮家勢力”的事實也慢慢讓人能夠看清之後,類似的習慣性想法也很難快速轉變過來。


    最明顯的就是,在官府裏開始收線並直接對外拍賣沒收了的馮家產業時,能立即參迴報本地土豪們也是廖廖無幾,他們對此事的態度還是要再繼續觀望一陣子,因為參加得早雖然能夠賺取一點便宜,但是萬一馮家最後能從牢獄裏脫身再出來,自己則未必能夠應付得了他們的報複。


    但是辛第迦卻不怕,除了他已經在秦剛這裏得到了絕對的保證,更是因為他作為一個外地蕃商,在明州原本就沒有什麽基礎,所以,不論結果如何,他能夠做出來的所有事情對自己來說,都是加法,都是增益。


    而且即使是退一萬步講,這秦剛的判斷出了錯,出現了那個萬一中的萬一,大不了他也就隻是撤出明州,迴到最初發展的原點而已。


    一直等到最後,馮遲被判處了絞刑,長子馮彬卻是因為幾十條人命案確認,判斬立決,其餘三個兒子皆是流三千裏,而全部家產一律沒收充公。大家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明州的五虎之家已經徹底地垮台倒閉了,再也不用忌憚這一地方惡霸了。


    其中,第一部分的資產就以賠償告狀的諸位苦主為由,進行了就地變賣。


    變賣資產的過程,也就是大家的利益分配過程。官府實際拿出來的,都將是馮家的最優質資產,在彼此心知肚明的總體原則下麵,官府給出來的評估價格其實非常之低,而辛第迦在購買的時候,隻需要象征性地從中拿出一點錢去打發那些起訴的苦主——多少有一定賠償總是幸運的。


    然後針對這些資產的實際價值,辛第迦還會再單獨拿出三分之一的成本,悄悄地迴報給知州、通判這些官員們進行瓜分。


    所以,這樣子的變賣完成後,苦主們主要希望得到了公平判罰得到了,甚至還能有一定量的賠償,這也就是心滿意足了;而辛第迦則以超低的成本與代價獲得了他輕輕鬆鬆進入明州市場的資本與實力;最後便是那些州官們,毫無風險地撐飽了肚皮。


    待到明州其他的富商土豪們完全地反應過來,最後發現還是能夠剩餘一小部分能讓他們也能沾一點的價值與空間了。


    因為,辛第迦是相當地老於世故,他不會做一件把所有好處都一個人吞吃幹淨的事情的!關於這部分利益,也是他與通判一起協商後定下來的,人總是不能過於貪婪與獨占,多多少少還是要留一些殘羹冷炙給別人的。


    秦剛則在這一輪的變局中,鏟除了一家徹底激怒他的地方豪族,順手也得到了一間夢寐以求的海船造船場,開啟了自己想要出海謀求新發展機遇的夢想。


    他讓談建出麵,先是好好地梳理了一下造船場裏的人員與情況,對於確有經驗與才幹的工頭師傅,盡數提高了月俸,尤其是那位林場務。他也安排人詳細地打聽了他的身世與關係: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老船工,除了本份幹活、管理場務,實際與原先的馮家並沒有太多的瓜葛。


    於是他便讓人將其叫來,同時還叫了此時還在明州的李峰等人。


    “見過大東家。”幾次下來,林場務已經清楚,眼前的這位年輕小官人才是背後真正的東家,今天被叫過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的心底忐忑得很。


    “坐坐,在我這裏,都一樣。”秦剛熱情地拉著林場務在旁邊坐下。林場務哪接受過這樣的禮節,謙辭了好幾次,看到隨後來到的李峰也在另一邊坐下後,才勉強坐下來,屁股也隻敢是在凳子邊搭了一點點。


    “今天叫林場務過來,一是想讓你吃個定心丸,以林場務在船場裏的經驗與以往的管理情況來看,隻要還是一如繼往地認真做事,這船場交給你打理,我是一百個放心的。”秦剛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場務心裏一陣激動,趕緊站起身來,囁嚅了一會,才說出:“謝,謝過大東家信任。小老兒一定將這家船場好好地管理下去。”


    “我打聽過,在明州,你們林家人的造船技術水平是最好的,你,還有你的兒子都是好手。所以,我這裏會有一個想法。當然了,先來介紹一下。”他指了指後來過來的李峰,“這位是栝蒼格致院的李院務,我想在明州,直接聘請你做這格致院的船工院士,為此,每個月會額外給你發放二十貫錢的院士津貼。”


    林場務是聽不懂什麽格致院、院務、院士,但是每個月多發二十貫錢這句話卻是明白得一清二楚,這都比他當這船場場務拿的薪水都多了,當下便是又驚又喜地說道:“大東家吩咐的事情,小老兒自當盡力做好。隻是,不知,不知這院,院士,該做些什麽事?”


    “你不必擔心。”秦剛擺擺手道,“你的任務就是努力琢磨,如何可以把船造得更大、造得更結實,當然,還有如何可以讓船在海裏行得更快更安全。在這過程中,一旦遇到任何問題、任何困難,都要提出來。我會讓李院務派一兩個識字的年輕人跟著你,一起幫你進行記錄、也會提供各種建議。當然了,林場務的兩個兒子也是船場裏的造船好手,他們要是願意學習認字的話,我準許你把他們調過來一起做研究。隻要符合我的要求,過來後每人每月的工錢另加五貫。而且,如果你們能夠研究出有價值的成果出來,就由李院務這邊把關審核,同意的話,還可以再給你們其他的獎金獎賞!”


    這一係列的條件,已經讓林場務聽得像做夢一樣。來之前,他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新的大東家不喜歡而丟了這個生計。


    可是,眼前這位麵善的大東家一席話下來,他不僅平白地每月月俸漲了一倍不止,就連兩個兒子都有了可觀的提升。老實人隻能趕緊離座,就要跪下來磕頭。


    秦剛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對方道:“林場務,眼下你已經是我們格致院的院士了,院士可不作興隨隨便便給人磕頭的!”


    “好,好,小老兒這是激動,還是要謝過大東家的信任,謝過大東家的厚愛!”


    李峰也說道:“林院士的經驗將會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接下來,院士還是像以前一樣管理船場,督促造船。我們會慢慢一起交流,不必有什麽擔心。”


    這李峰原本就是手藝人的家庭出身,在菱川書院時,就已經自己悟出了如何利用自己學到的格致知識,去向不懂文化的父親去請教,從而能夠從他們那裏吸收並總結這些手藝人傳承下來的經驗,再通過歸納後的定律進行更快更有效的學術研究。


    等到了處州之後,他又無師自通過把這套心得應用於劍鋪、瓷窯,很快就實踐出了一整套如何讓研究院的這些學子與匠人藝人進行溝通交流的方法策略。


    所以,秦剛這次把船場裏對於造船工藝提升的研究任務交給他後,他已經選擇並安排了此行過來的其中一人,讓人就留在船場,明確主導改造革新造船工藝為主要的研究方向。


    這時,秦婉來報:辛第迦來了。


    秦剛便說:快請進來。


    辛第迦進來時,看到了與李峰一起離去的林場務,便笑眯眯地說道:“我親愛的秦官人,這個船場的禮物你可滿意?當我打聽到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場務時,我都幾乎要後悔我的那個決定了。”


    “這個世上,唯有真誠的朋友不可辜負。我還想問問,辛員外對於我給予的禮物是否還會滿意?”秦剛的這句迴話實際上是想讓辛第迦明白,是誰在這次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滿意,當然是非常地滿意!這一次,且不說可以省去了那麽多的時間成本與關係成本。就算是最終收購的這些資產,我居然隻是花費了原先一半都不到的錢,就已經基本控製住了明州的大部分市場。”辛第迦也不向秦剛隱瞞,“不過,眼前的這事情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得和你談一談我們一些更為重要的生意布局之事!”


    “你是想說龍泉寶劍與哥窯青瓷吧!”秦剛點點頭,轉而又疑惑地對辛第迦說,“我突然發現你按宋人的口氣說話很熟練嘛!”


    “那要看和什麽人對話了。我想用的那些套路,你現在比我都熟練了,我為什麽還要費力再去使用呢?還是你們宋人講話的方式更有效嘛!”辛第迦狡猾地笑了笑,繼續迴到原話題,“我認為,普通的龍泉寶劍和哥窯青瓷,你發往京城去銷售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裏麵不應該包括兩件特殊的商品:就是龍泉腰帶劍與哥窯冰裂瓷,這兩樣絕佳的商品,一定要專走海貿。也隻有海外的市場,才足以給這兩樣商品帶來足夠巨大而豐厚的經濟收益。”


    冰裂瓷自然不需要再去強調,而龍泉腰帶劍,則是宗阿三在仔細揣摩不同碳含量鋼材的特性基礎上,而專門打製出來的一種軟性鋼劍,它們不僅打製得非常輕薄,而且韌性極強,可以彎折成圓形藏於腰間特製的劍鞘裏,而且不影響日常的生活活動,就像是正常的腰帶一樣。而一旦有需要,便可以極其隱蔽地從腰間迅速抽出,不僅可以做到攻敵之出其不意,而且它的劍鋒還十分地鋒利,極其適用於割敵喉部、刺劃關節位置,極具實用性的威脅力。


    再說了,藏於腰間軟如緞,執於手中似閃電,如此神奇的特性也定然會受到海外顧客的追捧。


    先前這腰帶劍與冰裂瓷在京城麵市之後,雖然同樣也引起了一定的追捧,但是畢竟這個時代的宋人見多識廣,好東西太多,很快也就習以為常,並沒有達到辛第迦所希望的那種熱爆暢銷的地步。所以,他覺得,這兩件最有潛力與實力的商品,還是要走海貿,在海外去賺取最高的收益。


    當然,在他的內心,一直對於自己早年在泉州、廣州市場的失敗而被迫北上的經曆耿耿於懷。如今的他,手頭先有了一品天醇與香水,現在又可以加上龍泉腰帶劍與哥窯冰裂瓷,不僅僅隻是迴來主導南方幾個港口城市的市場,就算是想要重新迴到整個南洋市場,他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秦剛聽了辛第迦的分析,的確也是非常認同他的看法與判斷。


    這兩件商品在京城的首批銷售情況,並沒有達到他所想像的理想情況。而且,由於生產地都在處州,千裏迢迢地運到京城,時間成本與路途成本也非常巨大。而如果要改成海貿的話,其實他這次迴去之後,就已經決定正式開通處州到溫州的水運線路。然後明州這裏的海貿市場是可以直接覆蓋溫州,然後便可以直接從溫州轉海運去泉州、廣州等地,運輸成本就會極大地降低下來。


    “對了,我還沒有恭喜秦官人就任江淮發運司催綱司勾當公事一職呢!正好過兩天,我有五船絲綢從揚州發運來明州發賣給海商。這次明州的生意,我收了秦官人這麽大的禮,無以迴報,這五船絲綢就當作我的賀禮吧!”辛第迦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


    秦剛知道辛第迦用於內河運輸的那種貨船,每艘五百多料,五艘船滿載能裝六萬匹的絲綢。因為這是直接運到海港給海商的貨,差不多應該是十萬貫左右的價值。


    “辛員外不是已經送了一家船場了嘛,為何這般客氣。”


    “誒,船場那個,得算是張通判的意思,我隻是經手辦理罷了。願萬能的真主保佑你我之間的友情堅固如昔,永如初識!”


    接下來的幾天,辛第迦便如一顆瞬間閃亮的商界明星,活躍在明州的地界上。


    對於明州官府而言,他們也亟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商人,來迅速填補馮家覆滅之後出現的市場空白。否則就像突然失去猴王的猴群,如果要是通過剩餘雄猴之間的一場流血廝殺,才能重新確立霸主的話,這期間的混亂,是明州官府並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而在他們有意的扶持與偏倚照看下,辛第迦以極快的速度鯨吞並消化掉了馮家的大部分資產,牢牢地控製住了明州的主要海貿市場,其餘商家也隻能屈從於眼前已經形成的現狀。


    辛第迦當然不會忘了向同行們隆重推薦了非常年輕的談掌櫃,並著重向大家介紹,這位談掌櫃所帶來的龍泉寶劍與哥窯青瓷,將會成為他在明州海貿中的重頭代銷商品。


    經過了最初幾天的意外與震驚之後,很快,關於馮家在一夜之間就被人連根拔起的原因也在私下裏傳遍了整個明州的商圈。


    而且關於馮家大公子以及馮家主與秦剛之間先後幾次交鋒的詳細經過,也在各種各樣的傳說過程中被不斷地加工演繹。


    但是不管怎麽說,秦剛,這位江淮發運司的當紅官員,以及在外代表他而出現的談掌櫃,再加上如今春風得意,官商兩邊通吃的番商辛大員外,都成了明州城裏,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談建曆經這兩三年的市場磨煉,早已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商人,無論是與明州的商業大佬之間的議價交易,還是對外與官府官員之間的拜訪往來,都處理得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在出來之前,還覺得需要花費一些心思的處州私銀與私錢,現在反倒是成了最容易處理的小事情了。


    且不說目前船場既有業務之間的大筆銀錢往來,就說要處理辛第迦運來明州的那五船絲綢,這次帶來的這些私銀私錢,就像一桶水潑進一整麵湖裏一樣,一陣漣漪之後,便了無痕跡了。而且在接下來,有了辛第迦所把持住的明州絕大部分的海貿生意,處州的私錢便可以放心大膽、源源不斷地從這裏過一遍,再流向更廣的區域市場了。


    當然,在無意中解決了馮家之後,讓此次的明州之行獲得了一大筆意外收入之後,談建並沒有感到有多輕鬆,因為就像他在船場那次詢問秦剛的那個問題一樣:如果要想打造自己的船隊進行遠洋海貿的話,在這裏所需要多花的錢,可謂是海了去了。


    “擔心什麽?”秦剛卻是輕鬆地說道,“處州那邊招安了的寨主們,不是正等著我們這次迴去的合股方案嗎?”


    “哎!對啊,怎麽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談建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即便也開心地說,“造船的事情,我們自己手頭有船場,這些都可以作為我們的主體投資,接下來,他們這些老爺們也不能隻是躺在家裏睡大覺,用他們出的錢來進行水手、商隊的雇傭與招聘。這些問題不就是都可以解決了嘛!不行,這事我趕緊去擬個章程。正好,辛員外這幾天還在明州,有的東西他手頭應該會有樣子能夠讓我來參考一下,我去找他。”


    秦剛數了數日子,這次在明州的時間也不短了。記得前幾天張存就說過,朝廷關於他在發運司的任命詔書已到了杭州,而且那邊的衙門也應該弄好了,就等著他去上任呢。


    而談建反正還要在明州多待一段時間,於是便給他留了兩名親衛兵,還有要留在船場的那名院士,這四人就先留在了明州,其餘人等,則與他一同先迴杭州。


    秦剛等人迴杭州,卻是張通判安排的官船,秦剛自然也不客氣。看著這龐大的船身也不能讓它都空著吧,於是就按照留在杭州的那幾艘迴處州的小船承載量,滿滿地裝了一艙的貨物而迴。


    明州迴杭州,一般不會走由錢塘江逆流而上的海運路線,而且從安全出發,走中大河、慈江、餘姚江這樣的內河路線,等到了越州之後,再走西興運河到杭州,這也是每年明州的漕糧運輸主通道。


    所以,秦剛走這條路線,也算是他作為催綱司的勾當公事在上任後的第一次視察。


    船隊一行到了杭州,早有催綱司的吏員提前得到了明州張通判發過來的消息,在碼頭進行了迎接。秦剛便讓秦婉、李峰帶著其他人去處理船上貨物搬運換船之事,自己則跟著迎接的吏員一起,去新衙門那裏看一看,順便也報個到。


    新衙門就設在杭州州衙內,在裏麵的諸曹房旁劃出了一處小院子,有個兩三間房間。


    催綱司在勾當公事之上還設有提舉一職,須得五品以上官員充任。


    此時知杭州的陳軒,表字元輿,原本已經做到了中書舍人,但是因為有一次接待高麗使者時舉措失當,而被彈劾,便以龍圖閣待製而出京知廬州、再轉知杭州。而其龍圖閣待製的館職便已是從四品。


    為了讓這發運合司的催綱司將治所移到杭州看起來有理可據,最好就是由這杭州知州陳軒來兼任該司的提舉。


    隻是當初剛開始有這樣想法的章楶卻發現了一個要命的難題:當年彈劾陳軒接待高麗使者過失的人,正是時任禮部尚書的蘇軾。而秦剛因為秦觀學生的身份,是否會在這個問題上產生不必要的糾葛與恩怨呢?


    章楶心裏清楚這點,但是他還是想盡力從中嚐試努力一下,於是,他也沒有與秦剛說起這事,而是在從處州迴京路過杭州時,專門去拜訪了當時的陳知州。


    哪知一旦聊開之後,卻發展這個陳軒卻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在章楶有意談及蘇軾時,陳軒不僅立即為其在嶺南惠州的落難而唏噓不已,並且還主動說起了當年自己被蘇軾彈劾的那件事情,在他看來,其一的確是自己在那件事情有了過失,其二對他的彈劾也正是蘇軾當時所任的禮部尚書的職責所在,縱使他因此而出京任職,但在內心並沒有任何對於蘇軾的怨恨或者不滿,當然也更談不上對於秦剛的芥蒂了。


    於是,章楶在這種情況下,便提了自己對秦剛的安排事宜,並希望陳軒能兼任這催綱司的提舉,以便促成整件事情的順利安排。


    陳軒倒也爽快地應承下來,同時也主動提及,自己在杭州的公務已是繁忙,這催綱司隻擔其名,實際事務俱不插手,皆由秦剛自行處置即可。


    其實這就是向章楶表態,他隻擔名而不過問事務,不會幹涉並影響秦剛的任何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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