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赤魔


    按照我的想法,就算白毛鬼厲害,火雲他們都是天神,也要大戰三百迴合什麽的,結果隻是幾十招下來,四大天神就紛紛後退,火雲撞在不周山的大石頭上麵,把石頭都給撞裂了,魔龍也從天上摔了下來,弱水原本發動了大水要水淹了白毛鬼,但反倒自食惡果,成了一潭死水,被白毛鬼給困住在了一個低窪的地方,眼下剩下青鳥孤掌難鳴,青鳥嘎嘎叫喚兩聲竟然打算逃跑。


    這麽一來我便嗤之以鼻起來,哪有這樣的,青鳥也太不道義了,他要逃跑,魔龍他們幾個怎麽辦。


    我尋思了一會,目光微蹙,便打算要攔下來青鳥,那裏知道青鳥會那麽絕情,我沒有對他下狠手,他竟打算對我下狠手,結果把白毛鬼給惹怒了,手一抬揮起袖子把青鳥給掀開了,青鳥跟著從天上好像給龍卷風卷了似的,撞在了一塊石頭上麵,一條翅膀哢嚓一聲被撕裂了,青鳥痛的嘎嘎叫喚起來,其慘狀嚇人的很,我不忍直視,忙著把臉轉開了。


    四天神全部慘不忍睹,這事我還是沒有想過的,此時我才走出來站在白毛鬼的身邊看他,白毛鬼那樣子仍舊不可一世,大戰勝了,他就更加的目中無人了吧。


    青鳥落在地上變成人,手臂扔的老遠,也不知道那裏跑來了一隻狗,黑不溜秋的跑出來便把青鳥的手臂給叼走了,青鳥滿臉的苦不堪言,我看不過去忙著跑了過去,打算把手臂搶奪迴來,但一看那隻狗眼睛冒藍光,後退了兩步,這隻狗看著不一樣,在說能在不周山生活的狗,一定很厲害吧。


    我於是退後了幾步,與那隻狗說:“你識相的把青鳥的手臂放下,去其他的地方找吃的,不然一會我夫君把你大卸八塊。”


    我說話迴首指了指後麵的白毛鬼,黑狗就跟沒聽見似的,叼住了青鳥的手臂,忙不迭的跑了,我要追,白毛鬼飛身將我一把摟進了懷裏,迴頭我一看他那張臉,還真當他是歐陽漓了,於是便說:“你拉著我幹什麽,我要拿迴來。”


    白毛鬼臉色一沉:“窮寇莫追。”


    我頓覺無力,一隻鬼要什麽窮寇莫追,但這話我隻能放在肚子裏麵,腦子裏想想罷了,說出來自然是不能了。


    白毛鬼倒是沒有和我具體說些什麽,鬆開了我,狹長的桃花眼一抹寒芒,朝著地上的四大神尊看去,他便說:“天界的四大神尊,也不過如此。”


    “你……”火雲的脾氣是最不好的,大石頭把他的身體給撞殘了,卻沒有把腦子和嘴巴撞殘了,所以他還是一個勁的在那裏說,莫說是白毛鬼了,就是我都覺得他很吵。


    其實這事說起來怪我,當初我多少有些偏袒火雲他們,再怎樣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四大神尊還幫助了我。


    我原先是想,要是火雲把白毛鬼給收拾了最好,那樣我到時候就能給歐陽漓報仇雪恨了,至於火雲他們怎麽也不至於弄死我,但如今我看看,心裏倒是很是擔憂,火雲他們慘敗,白毛鬼豈不是要把他們收拾了。


    “少說兩句吧,看你那樣子,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機關算盡,到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你倒是說說,你哪裏舒服了。”我白了一眼火雲,對他那樣子著實不喜歡,跟著又去看了一眼其他的神尊,尋思了一下,趁著白毛鬼沒生氣,說道:“我看你本事也不小,要不如就這樣,你把他們救治過來,給他們施個咒語,讓他們給我當個跟班,你看如何?”


    我笑容滿麵,滿是討好,哪知道白毛鬼也是個不好商量的,當即他便說:“不好。”


    於是乎,我那臉色也是不好看,便朝著他說:“你也不要忘了,你我身份到底不同,我如果不跟你合作,你怕是要遭殃的。”


    我這般說其實就是為了嚇唬嚇唬白毛鬼,哪知道他一點都不怕嚇唬,倒是直接對著我說:“你若再和我耍心思,我現在就叫那隻鬼把他們都吃了。”


    頓時,我不高興起來,眼珠子轉悠兩下問:“那隻狗是你的?”


    “那東西怎麽配是本王的,本王很是嫌棄。”白毛鬼那樣子,叫人著實不高興,不是他的他是怎麽叫那隻狗出來的。


    於是我又說:“你不是說,你能叫他出來吃人麽?”


    見我這樣,白毛鬼桃花眼挑了挑,輕哼一聲:“本王說叫他迴來,是他怕本王,你以為本王會養一隻貪吃鬼?”


    “……”貪吃鬼?


    我頓時想起赤魔來了,尋思了一下,轉身看去,果然那隻黑不溜秋的狗正坐在地上舔爪子,我怎麽想都怎麽不對勁,忙著問:“那隻狗,莫不是就是那隻貪吃鬼赤魔?”


    “看來你也不是什麽都不懂,還有點用處。”白毛鬼顯然就是瞧不起我,不過再怎麽說我也被無數人瞧不起過,所以也不在意還有個瞧不起我的白毛鬼,再者說白毛鬼是僵屍大王,僵屍大王瞧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來既然是王,多少都有些自負,何況是個大王了,瞧不起就瞧不起,這要是給個小鬼瞧不起,那才叫沒用呢。


    “那是自然。”我說完朝著一邊的火雲他們看過去,火雲要死不活的盯著我看,一身紅衣更紅了,一看就是流了很多的血,所以才會這樣子,我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火雲於是要起來,但他傷的太重,剛剛起來撲通一聲又跌在了地上,我也是顧念著火雲對我的一分情,才走過去蹲在地上看火雲。


    火雲直勾勾的看著我,雙眼又氣又恨,但他的手伸了過來,將我的手握住了。


    我低頭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你為什麽非要讓他死,他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貴為天上的神仙,怎麽能在地上為非作歹濫殺無辜?”


    我這麽問火雲苦笑著說:“我雖然貴為天神,我卻不如一隻紅衣鬼,我與他比我自認為我沒有絲毫與他相差的地方,縱然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靈兒為何對我視而不見,對他就能百般恩愛,難道說在靈兒的心裏,從來沒有火雲麽?”


    火雲那臉色及其的不好看,整個人都好像是鬥敗的公雞,毫無鬥誌,淒淒涼的那張俊臉再不是美輪美奐,相反換成了頹廢。


    我歎息,情這一字,可真是叫人耐人尋味,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火雲難不成與狐狸也有因緣,可我記得姻緣樹上沒看到另外的紅線啊。


    “火雲,我心裏隻有歐陽漓,沒有其他的人,就如同你此時甘願為了我舍棄生命一樣,人都有追求的東西,你追求的是什麽我不清楚,可我追求的隻有歐陽漓,是上天還是入地,是刀山還是油鍋,他在我在,他生我生,他死我便死。


    我與他原本就是生生世世的情緣,倘若,他落在地上是一滴水,那麽我就成為地上的一株草,我要接住他,將他完全吸入我的身體裏麵,從此他是我,我就是他。


    前世他是一朵蓮,我是一隻狐狸,我們因此不能在一起,大日如來說過,我們可以去靈山,可我們不想去,隻因為,修了佛前的真身,我和他緣盡,而我們不迴去,哪怕是這世間萬般皆是苦難,我和他也甘之如飴。


    鬼,乃是這世間最低等的生靈,雖然佛界常說一切皆平等,但要真的平等,歐陽漓也就不會墮入鬼界了。


    鬼不得見光,這本來就是一件歧視的事情,生做鬼有種種的罪惡。


    可即便如此,他也甘願墮入鬼界,你不曾來到鬼界,你就不曾知道,天與地是有區別。


    火雲,你是天神,你看見的是風調雨順,他是一隻鬼,他看見的才是人間疾苦。


    苦難對人有不同的意義,好像是情在每個人的心中有不同的意義。


    我與他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結連理枝,若今生不能,便等來世,我們已經經曆了太多,縱然你來的早,也已經沒有位置,你又何必要執著。


    你可想過,若喜歡可是得到便是喜歡?


    若你真的為了我好,你該放開我,你試想,若有一天你將歐陽漓殺了,讓他從此消失灰飛煙滅,我還會存在與否。”


    火雲被我說的雙眼發直,我此時才說:“忘了吧,你沒有被抹殺記憶,這已經是他的仁慈了,我問過他,你們四個可是他的對手,他與我說你們明爭暗鬥的並不能讓他怎樣,而那時候我還沒有恢複許多,他的多半修為也是從我這裏給他的,而現在他已經把你們四天神的修為吸收差不多了,所以說你們若再和他硬來,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


    “你說什麽?”火雲不知道似的,我隻好搖了搖頭:“你難道還不明白麽,他生我生,他亡我亡,我們之間如同是一個人,根本不能分開,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活不了,所以我強大他就更強大,他強大我也不會太弱。”


    我說完火雲無奈淒涼的笑著:“原來是這樣。”


    火雲發呆起來,但他的手沒有鬆開,而我總不能陪著火雲這樣的傻笑,於是我便看了一會火雲說:“我要起來了,我會想辦法救你們,但這次你們可別再胡來了,以後好好做天神吧。”


    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來背,起身我便要離開,火雲一把將我拉住,硬是將我拉了迴去,我便蹲下了。


    但白毛鬼似乎是有些不高興火雲拉著我的手,便說:“找死?”


    我無語,迴頭看了一眼白毛鬼,便說:“你稍安勿躁,我馬上說完,他都快不行了。”


    說完也不管是不是白毛鬼答應,我便轉身看火雲,忙著說:“有話快說。”


    火雲也不遲疑,握住我的手便說:“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拖累他們,你幫我救走他們。”


    我看看火雲橫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就該早點這樣,這時候……”


    火雲不等我說完,看向那隻黑不溜秋的黑狗,我也看去,那隻狗正準備過來。


    “靈兒,他是赤魔,能變化不同的樣子,專門吃東西,他除了石頭不吃,什麽都吃,靈兒,剛剛他已經吃了青鳥的一條手臂,再要吃,我也救不了青鳥了,魔龍他也會吃,你讓他先把我吃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也是我該承受的。”火雲這般說來,我有些擔心,便朝著赤魔看去,哪裏知道朝著他那邊看了一眼,赤魔竟然伸長舌頭朝著這邊跑了過來,頓時我便緊張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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