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搶親(**)(字)


    無雙一怔,擰眉道:“胡鬧,你怎麽來了?”


    東方辰眸光溫柔地掃了無雙一眼,目光灼灼,氣定神閑走了過來。==


    他雖然麵色略顯憔悴,但神情自若,視唐少淵的龍騎尉於無物,絲毫不懼,周身氣度,令人望而心折。隻見他麵色淡然,宛若閑庭信步一般,從容自得走到了下來,在離唐少淵十數步遠之處堪堪停住。


    “我來接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東方辰一字一句地說道。


    唐少淵擋在無雙麵前,鳳眸妖繞中帶著狠戾,冷笑道:“料定你今天要來,所以連棺木也替你準備好了!”


    “帶皇後下去!”唐少淵沉聲道。


    立刻有一個帶刀侍衛伸臂擋在無雙麵前:“娘娘,此處血腥汙穢,請隨屬下進宮!”


    無雙麵沉如水,羽睫微垂,低低地道:“讓開!”


    那一聲雖然低沉,但自有威儀,讓侍衛不禁心中一寒。


    因殿中多為文臣,何曾見過血腥的場麵,方才東方辰一進來俱被嚇得瑟瑟發抖,此刻知道唐少淵早有安排,不禁壯了膽子,喝斥聲一片。


    “大膽東方辰,膽敢擅闖奉儀殿,破壞吾皇好事,當真該誅!”


    “今天讓你有命來,沒命迴去,速速束手就擒,否則定讓你嚐嚐我的快刀!”


    “抓住他!”


    眾人喝斥聲大,卻沒人敢上前半步。


    兩個男人再次相遇,彼此的眼眸中再也沒有虛假的平和,俱是滿滿的恨意,是將對手置於死地的慘烈和嗜血味道。


    唐少淵一揮手,一隊龍騎尉立刻持刀砍殺進來。


    東方辰看也不看後麵,隨手一抓,將幾柄長槍卷入袍中,隻聽卡卡幾聲,長槍硬生生的被折斷,東方辰顏色沒變,空出手來將撲上來的一個侍衛挾在手臂中,用力一扭,一點血花濺在他的的臉上,侍衛當即斷氣。


    而另一手中的斷槍,用足力氣向後一擲,斷槍直刺入幾名龍騎尉的胸中,一時間,血濺奉先殿,死屍倒了一地。


    因俱著殿內有文武百官和皇帝,並不敢放暗箭,隻能命侍衛來抓捕。


    唐少淵緩步走下來,抽出腰中的血玉劍。


    文武百官俱是驚唿:“皇上,不可!”


    “皇上萬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皇上,社稷重要啊——”一個文臣死死地抱住唐少淵的腿。


    唐少淵一腳把他踢開,鳳眼妖繞,偏偏冷笑攝魂:“朕,倒想與秦王較量一番,比個輸贏!”


    “放馬過來吧!”東方辰冷冷地說。


    九幽之火暗焚,勾魂的羅刹出世,一場劫難拉開了序幕。


    東方辰手持‘龍呤’青劍,宛如一道青色的閃電,唐少淵手持‘血玉’劍,宛如一道炙熱的陽光。


    人是驚豔才絕,劍是天下無敵。


    叮叮叮,眾人隻覺得青紅交錯,火星四射間,隻是眨眼功夫,兩人已經過了十招。周圍的劍氣震得眾人退開數十丈,前排的士兵都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功力底或身體差的當場嘔血。


    唐少淵躍至半空,帶著強大的劍氣以泰山壓頂之勢狂劈向東方辰,東方辰高舉血玉劍擋住功勢,身體折成弧形。


    在這驚鴻的一瞬,唐少淵邪魅的俊顏放大,如狼一般閃亮的雙眼帶著必勝的得色看著東方辰的,譏峭地道:“認輸吧,我留你一命!”


    東方辰臨危不驚,淡漠地一笑:“你功夫不錯,可惜,遇到的對手是我!”


    就在唐少淵一分神的片刻,東方辰突然暴發,清嘯一聲,身體騰空而起,直刺向唐少淵。


    唐少淵身穿萬年冰蠶軟甲,不懼萬物,放聲大笑,聲音震得不少朝臣當場暈倒在地。


    無雙也微微驚訝,一別一年,他竟功力大增如此。


    唐少淵隨手抓起一把黑白子,化成萬千暗器,把東方辰的全身籠罩住。


    東方辰不敢怠慢,左手持劍,右手反攻,叮叮叮迅速的阻擋,以劍為盾,竟把所有的棋子全部反擊迴去。


    “痛快!”


    唐少淵拿出盛棋的玉碗,華麗的轉身,瀟灑的將棋子一一收迴,血色的喜袍迎風招展,更襯得俊顏如玉。


    東方辰絲毫不等他喘息,身體疾衝出來,右手持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奔來,那竟是玉石俱焚的招式。


    唐少淵大驚失色,連連後退,龍呤劍兇狠霸道,離他的咽喉隻有一寸,如附骨之錐,緊緊相逼。


    如果他要反擊,固然能傷到東方辰,可以自己的要害就在東方辰劍下。


    如果他不反擊,還是一樣要受傷!


    所有的人一齊驚唿:“皇上,小心!”


    “唐少淵!”無雙擔心地叫道,雖然她不愛唐少淵,但也不想他出事。


    正在千鈞一發之時,突然一個貌不起眼的侍衛乍然暴起,彈出一枚飛蝗石,將東方辰的劍輕輕地格開,擋在唐少淵麵前,猛地發了一掌。


    這一掌功力深厚,東方辰隻覺得胸中一蕩,不由自主地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東方辰!”無雙驚唿,一掌推開挾持她的侍衛,要奔過來。


    東方辰擦去唇邊的血跡,勉強一笑:“莫怕,我沒事!”


    唐少淵妖異的鳳眸滿是血絲,看著無雙焦急的神情,隻覺得心中一痛,厲聲道:“李從之,給朕殺了他!”


    那個喚名李從之的侍衛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僅功力深厚,掌法毒辣,刀術也是一流。


    在一拍之間,他已經抽出腰間的腰刀,快如閃電一般架在東方辰的架子上。


    此刻他平淡無奇的臉上唯有一雙眸子黑沉沉的滿是殺機,無雙一看便知,這是經過訓練的職業殺手,殺起人來毫不留情,不禁一顆心提了起來。


    東方辰一僵,銀白閃亮的刀就架在脖子血管匯聚之處,稍稍用力,皮膚刺疼,想是已然被刀刃所傷。李從之一張臉毫無表情,兩眼定定看著東方辰,持刀的手穩到不見一絲顫抖。


    隻要他輕輕往前一送,東方辰便是再有通天本事,蓋世武功,也得交代這此,一命嗚唿。


    龍騎尉眾軍士見擒下東方辰,不由齊聲歡唿,唐少淵臉上這才緩了臉色,譏諷地道:“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東方辰,你若放棄帝位,朕倒考慮饒你一死如何?”


    東方辰冷冷地睨著唐少淵,忽然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隻見本來保護著唐少淵的近身護衛郭儀,刀一轉,銀光一閃,卻聽得一聲慘叫,砰砰兩聲,兩人應聲倒下,正是才剛護在皇帝身前的帶刀侍衛。


    他刀鋒一振,對準唐少淵,將刀鋒壓在他的動脈之下。


    突逢奇變,雙方帝王都被挾脅,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兩邊的人馬一時間都激憤異常,卻都不敢妄動。


    東方辰慢騰騰地擦去脖子上的血,轉轉脖頸,斜睨著笑道:“唐少淵,別得意的太早,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唐少淵冷笑道:“東方辰,這奉先殿裏裏外外全是龍騎尉將士,外頭驍騎營三千精兵,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你以為你走得了?來人哪,給朕將這人亂刀砍死!”


    殿內外的眾位龍騎尉齊齊領命,提刀殺了過來。


    竟將兩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而黑甲軍自然也毫不示弱,雙方頓時混戰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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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劍影之間,郭儀和李從之均有顧忌,一時間,唐少淵和東方辰已經借機脫離了險境。


    李從之一把離魂刀銀光四起,猶如索命閻王,所到之處,皮肉分離,鮮血四濺。


    郭儀左手成爪,右手忽拳忽掌,惡鬥之下,殺得興起,威勢不可抵擋。他一雙肉掌之下,中者或被硬生生擊碎天靈蓋,或被當胸抓穿,血肉模糊,或被一掌斃命,屍首直撲他人刀劍之上。


    頃刻之間,奉先殿喜堂頓時成為修羅煉獄,兩人腳下,屍首堆積越來越多,牆上斑駁點點,盡是血跡。


    趁著混亂,侍衛首領忙道:“皇上,賊人狂性大發,留待此處恐有不妥,請您退避別處,待末將指揮弟兄們殺了他們便是。”


    唐少淵點頭,拉上無雙就要向裏麵走,無雙眉頭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淩厲的風聲發來,知道有暗器來了,本能地一側身。


    原來是東方辰見唐少淵要帶走無雙,情急之下右手一抓,抓起一名龍騎尉,劈手奪了他的單刀,用力一投,單刀夾著風聲唿嘯著朝唐少淵撲麵而來。


    唐少淵大驚,忙揮劍劈去,隻聽哐當一聲響,將東方辰擲來的刀打得斜了一斜,朝一旁刺去,一名龍騎尉不及躲閃,正中眼眶,慘叫一聲,倒到地上。


    “唐少淵,放下無雙!”


    東方辰發了狠,隻見他目光狠厲,隨手一拋,一柄佩刀斜斜飛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唐少淵邊上一名龍騎尉正中胸口,鮮血飛濺,噴了皇帝一頭一身。


    身邊眾軍士齊聲驚唿“皇上!”唐少淵臉色崩緊,連退三步,伸手拭去臉上鮮血,冷笑著抓緊無雙,隨手將她放在身前,讓東方辰不敢再進攻。


    唐少淵趁著東方辰猶豫之時,手一揚,自身後箭筒搭箭上弦,無聲無息地朝郭儀射了一箭。


    郭儀反應極快,聞得風聲,忙縮頭閃過,銀刀飛舞,護作一團,鐵箭一偏,飛向旁邊一個侍衛,那人捂臉慘唿一聲,鮮血自手縫中流淌下來,竟是直直插入腦中,紅白二色噴湧而出,令人作嘔。


    郭儀還未喘息得定,卻聽得空中嗖嗖飛來三箭,三箭直取人體要穴,厲害非常。


    郭儀手中銀刀一閃,劈開一箭,再一勾,擊偏一箭,第三箭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去。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裂開,似乎驚訝那箭如何跟長了眼睛似的,竟然直取胸口大穴,萬般無奈之下,隻得一個側身,硬生生拿左臂一擋,一陣刺骨疼痛轉上心頭,差點令他眼前一黑。


    郭儀咬牙挺住,狠命拔出臂上箭頭,登時血流如注,他便是煞白一張臉,卻也是麵無表情,出手點了手上大穴,止住流血。


    郭儀眼中狠毒之意驟增,他正要氣沉丹田,卻覺傷口一麻,整個人身形一晃,險些摔到地上,那箭上有古怪,遂咬牙切齒道:“你,你在箭上塗了毒藥?”


    唐少淵寒聲道:“對你這種反賊奸臣,自然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法子,郭儀,受死吧!”


    郭儀怒吼一聲,劈刀而上,卻踉踉蹌蹌,邁不出五步,終於噗通一聲,倒地不起。


    眾人一見,盡皆駭然,到底是什麽厲害麻藥,竟然能讓郭儀這樣的絕頂高手,瞬間癱軟如泥。


    唐少淵笑嘻嘻地將箭調轉了方向,彎弓搭箭對準東方辰,道:“東方辰,你還不投降?”


    無雙認得那機巧的鐵箭,正是自己在南疆時幫唐少淵想出來的奪命小箭,此箭內裝有機括,發時無聲無息,令人防不勝防,取人性命於彈指之間。


    想不到此時的箭卻被唐少淵塗了麻藥,來射殺東方辰。


    “不要!”無雙驚唿道。


    唐少淵充耳不聞,一扣機括,短箭如閃電一般激射而出。


    東方辰卻麵無懼色,隻是淡然一笑,伸手自後背拔出鐵箭,麵不改色,隨手一揚,那鐵箭嗖的一聲破空而去,與唐少淵發出的小箭於空中相撞,隻聽叮一聲,兩箭頓時一齊落地。


    唐少淵一凜,不料東方辰竟如此曆害,不覺得捏著無雙的手又緊了一緊。


    正在混亂的時候,卻突然看到奔電和閃電在黑甲軍和追風的帶領下向無雙奔來,想來定是追風尋了東方辰幫忙,無雙不禁微微動容,這四人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且從不背叛她,對她十分重要。


    而今看他們安然迴來,不禁心中一喜。


    “主子,主子!”


    三人見了無雙,頓時又驚又喜,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


    無雙見奔雷和閃電兩人隻是受了傷,無性命之憂,厲聲道:“不要過來!”


    三人頓時腳步一阻,幾個龍騎衛殺了過來,被三人隨手結決。


    “主人,你怎麽樣了?唐少淵,枉我主子還幫你建功立業,你這小人,快放了主子!”閃電雖是女子,性子卻烈,銀牙錯咬,嬌聲喝斥道。


    唐少淵淡淡地說:“無知之徒,你怎知你家主人跟著我便不會幸福?凡是阻我唐少淵的人,都得死!”


    唐少淵為今天的截殺早有準備,隨手掏出一個藥包,用力一甩。


    無雙情知不妙,忙用空著的一手掩住口鼻。


    “你們快掩住口鼻!”無雙叫道。


    正在混戰的眾人卻渾然不覺唐少淵已經放出了春風醉,仍打成一團。


    “什麽味道?”眾人中有一人先聞到一股甜香,不禁開口問道。


    東方辰一聞,果然一股奇特的煙味飄來,放眼一看,四周不知何時,彌漫一股粉色濃煙,正悄然圍攏過來。


    忽聽“砰砰”聲連連,隻見濃煙所過之處,不少龍騎尉並黑甲軍紛紛倒地,這時方有人醒悟喝道:“是毒煙!”


    濃煙滾滾,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吸入一點,便引起咳嗽,產生窒息,再在此濃煙中停得稍久,即刻產生頭暈目眩之感,恍惚之間,眼前竟然會有點點光斑,周遭事物,均被拉長放大,人聲雜亂,竟成甕聲甕氣,未幾不可聞。


    東方辰一陣踉蹌,天旋地轉之間,勉強睜開眼睛,卻看大批唐少淵的死士麵帶黑巾,手持利器,殺了過來。


    這些人個個武功不俗,手起刀落,頃刻間將場上的黑甲軍殺了不知多少。一片血紅之中,眾人驚懼憤恨悲憤不等,卻因身中迷煙,眼睜睜地看敵人殺將過來,全無反抗之力。、


    少頃,東方辰眼見自己身邊的親兵顛三倒四,歪了一片,幾個黑衣人嘿嘿冷笑,閃著寒光的利刃頃刻間便要朝自己招唿過來。


    無雙默默地念著無塵大師贈於她的梵經,並不理場中的變化,原來那一日她坐在屋中翻看著無塵大師給她的經卷,因覺得晦澀難懂的梵文極為繞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準備熄燈入睡。


    把書丟一旁,進了浴房,片刻之後,她穿著單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桌前,燈芯爆起一朵火花,驟然璀璨,旋即黯然失色。


    可就在這瞬間,她突然靈光一閃,象是想起些什麽,抓起經書來迴翻著,速度雖快卻一頁都沒有放過,直到整本經書被她翻了個通透之後,無雙簇著的眉漸漸舒緩,唇角勾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她邁步來到燭火之前,伸手將那卷經文在燭上點燃了,眼睜睜瞧著火苗漸漸吞噬掉刻滿無傷大悲文的經卷,一寸一寸,終於盡數化為灰燼。


    無雙抬手,力聚於掌,鼓蕩澎湃的真氣似水波一樣在她掌中翻轉,隨手拿起一個杯子,輕輕一握,便成一手粉末,等她再張開手時,杯子完好無損的立在她掌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然而當無雙把杯子放在桌上,轉身掀開被子鑽進去的時候,那沒有一絲裂縫的杯子象一座爆破的樓房一樣,轟然粉碎。這就是入微的境界。


    如果說以前的無雙以前的武藝是借助內力,她現在的內力幾乎幻化為實質,太過精純,往往周身會出現水狀波紋,她為了掩飾已經恢複的武功,每天都在刻意壓製著自己的內息。


    可是她從那經書中得到了一個源自自然的媒介,真正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生生不息,源源不絕,隻要世界存在,力量就無窮無盡,把自己溶於自然,就能利用一切力量,禦風而行,踏浪而飄。


    悟出之後,因不能運用熟練,便想利用機會好好練習,以救出奔雷和閃電,不料唐少淵突然提前大婚,讓她沒有時間去救人和發揮此功效。


    此刻危急關頭,再也顧不得衝不衝撞經脈,猛地運氣,隻覺得真氣如決堤之水一般滔滔而來,湧於右掌之中。


    無雙想也不想,一掌拍出,唐少淵不防她會突然發力,一時間被拍個正著,這一掌無雙也不知道有多少力,但見唐少淵英俊的臉很快變成灰敗之色,委頓在地,一時間,一雙鳳眸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裏麵充滿了怨,惱,恨,癡,戀——


    無雙抱歉地道:“少淵,對不住得很,我不能眼看著他死!”


    剛要起步,隻覺得裙子一緊,那裙角被唐少淵死死地抓住。


    唐少淵湧出一口血,喘著氣說:“無雙,你怎可如此待我?”


    無雙心中惶急,生怕黑衣人傷了東方辰,抬腳便走,也不解釋。


    哧一聲,大紅喜袍綴著珍珠的一角被唐少淵扯了下來。


    唐少淵捏著裙子的一角,冷冷地,噬骨地看著無雙奔向東方辰,喃喃地低語:無雙,你若是救了他,從此,唐少淵便會視你為仇家,窮其一生也不會讓你二人好過!


    無雙無時間去想唐少淵在想什麽,一心要去救人。


    她原來隻是仗著自己會搏擊術和一些皮毛的輕功行走江湖,雖然常以狡計取勝,但終究不保險,遇到高手便不管用了。


    而無塵大師的梵經則讓她由內修起,融合萬物之象,真氣鼓蕩於胸,功力渾厚異常,且靈台清明,讓她不誤入岐途。


    無雙以手為刀,氣由意發,隨意出掌便能傷人。


    三步兩步已經打到東方辰麵前,她隨手提起那個黑衣服,用力一擲,黑衣人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摔去,腦袋直砸在牆上,頓時腦漿崩裂氣絕當場。


    “走!”無雙一聲喝,將真氣輸入東方辰的後心,東方辰靈台驀地清明,頓時迴過神來。


    兩人情知今天敵不過唐少淵,若不再逃就沒機會了,便匆忙地殺了出去。


    一路上,隻見屍橫遍野,奔雷和閃電雖然負傷欠奮力搏殺不已。


    無雙將天蠶絲擲出,穩穩地纏在一棵枯樹,猛地提氣,抱著東方辰直飛入樹杆中。


    “奔雷閃電追風,速速撤退!”無雙喊了一聲,便奔跑跳躍,直向宮外飛去。


    東方辰道:“往西走!”


    兩人奔西門跑去,剛到城門口就見許多侍衛手持利刃,守衛森嚴,正待兩人來自投羅網。


    東方辰囁嘴吹哨,不一會兒,照夜獅子飛奔而來,正在眾守軍恍神之際,兩條黑影已經如夜嫋一般從城牆上飛落,穩穩地落在照夜獅子的背上。


    “駕!”東方辰一策馬,將無雙抱在懷裏,向茫茫的夜色中衝去。


    “兄弟們,快追,別讓他們跑了!”守城的將領已經發現了動靜,立刻帶著人馬追了出去。


    無雙扯掉頭上的喜冠,脫去喜袍,隨手一扔,那繡著龍鳳的喜服宛如開在暗夜中妖異的彼岸花,隨著夜風輕飄飄地飄向河中。


    彼時有青草和野花的香氣襲人,無雙閉上眼,隻覺得這一刻十分美好。


    那輕輕的小調便響在夜色中:


    滿院的花香隻能限於想像


    窗外的月光怎能體會燭光


    被籠罩困住的憂傷


    世間的風霜堆成了橋梁


    搭在湖麵上通向你的身旁


    看到你轉身的模樣


    你未說出口的心房卻有著默契的方向


    一句我愛你的重量卻讓彼此顯得彷徨


    我卸下胭脂紅妝勇敢和你奔向遠方


    深深藏心裏的**也許你我都無法阻擋


    我卸下胭脂紅妝淚如煙雨江南啟航


    一幅墨色未幹的紙張寫著永世難忘的滄桑


    奔了半日,濃雲不知何時遮蔽了月色,風裏漸漸挾裹了冰冷的寒意,天空突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後麵是舉著火把的追兵,前麵是黑暗的夜色,明知道四周危險環伺,不知道為何,無雙竟覺得十分安穩。指尖觸到東方辰玄色腰帶金扣上鐫刻的龍首,玉和玄鐵的冰涼堅硬,透入心底,卻讓人覺得開心。


    照夜獅子神俊異常,豈是平常的馬匹可比,奔了二百裏便將追兵遠遠地甩了下去,火把漸漸沒有了。


    兩人已經馳到唐國邊緣,遠遠望去,隻見低丘起伏,村落隱火,頓時覺得心中一喜。


    雪花由細碎變成綿密,不多一會,周圍的一切俱變成了白色。


    東方辰輕輕地放開無雙,低頭柔聲道:“我們去農家借宿一晚,可好?”


    無雙點頭道:“好!”


    兩人走近一戶農家,看到燈火宛然,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禁笑了,一個衣衫不整,一個滿身血汙,怎麽看也不像普通人。


    東方辰脫了外袍,隨手扔在一起,敲了敲門。


    一個大嬸過來開了門,瞧見兩人的模樣驚疑不定地道:“兩位,有什麽事嗎?”


    無雙不擅言談,隻是微微一笑,東方辰卻道:“這位大嬸,她原是我心愛之人,無奈她家人看不上我,嫌我太窮,便逼她嫁給一個富人當小妾。我倆情投意合,便相約私逃了出來,不知道大嬸能不能方便借宿一晚,明日我們便走。”


    那婦人也是樂善好施的,一聽這不平之事便心中同情了二人,再看女的珠釵散亂,內衫是新嫁娘的紅色,便知所言不差,不禁笑眯眯地道:“好,那就請進來吧!”


    屋裏兩個孩子都已經睡了,這家十分寬敞,便安排兩人住到了後院之中。


    屋裏雖然不寬敞,收拾得倒也幹淨,又生了火炕,一室溫暖如春。


    兩人從沒如此相處過,不禁有點無所適從。


    東方辰看無雙露出羞澀之態,麵上笑意愈深,在她耳邊柔聲道,“這樣的生活,你可喜歡?”


    無雙終究是女兒家,情竇初開,早將廝殺放置腦後,微笑道:“自然是喜歡。”


    東方辰握住她的手道:“無雙,從前我對你不住,此番經曆生死,我方悟了何為真情,隻願平定天下以後,我與你一起遊曆四海,找一處風光如畫的地方,蓋一座小小院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棲……”


    無雙隻覺得滿心溫暖,腦海中雖一閃而過唐少淵的臉,但閉了眼不願去想,輕聲道:“好!”


    東方辰心中情動於是攬緊了她,在無雙耳邊低聲道,“我便蓋一座天下最美的院落給你,那裏隻有你我兩人,誰也不能打擾。”


    無雙雖然不擅情事,但此時自覺得周身血脈都一起沸熱了,喃喃道:“好熱。”


    外麵是唿唿的北風,飄落的雪花,裏麵是劫後重生的一對。


    東方辰靜靜抱著無雙,溫熱氣息暖暖拂在耳根,啞聲道:“無雙,你好美!”


    無雙驀地感覺到一處灼熱抵在腰間,知道東方辰在想什麽,不覺抬眼,看到他一臉隱忍的樣子不禁一笑。


    她這一笑惑得人心亂神迷。東方辰捏著她的鼻子道:“你再這麽笑下去,我可不能保持自己忍得住!”


    無雙看他衣衫半敞,露出古銅色健壯的胸膛,纖纖玉指輕挑衣衫,慢啟秋波道:“你和我私奔於此,所為何在?”


    東方辰一聽之下,隻覺心裏砰砰直跳,一股熱流從小腹竄了上來。


    偏偏那嬌人兒竟主動攀上自己脖子,一張描畫不盡的精致臉龐透著紅暈,猶如春花綻放,天光破雲,美得令人有些晃了眼。


    眼中所見,是那雙波光瀲灩的美目,帶著期許和鼓勵,帶著渴望與情意;


    手中所觸,是令人沉醉的溫軟身子,衣裳低下,那滑若凝脂的肌膚,宛如致命蠱惑;


    鼻端所聞,是她身上特有的百花馨香,仿佛催/情的藥一般,引逗著自己,恨不得一親芳澤。


    他小心翼翼地觸碰無雙的臉頰,指尖在精美細致的皮膚上流連,似在迴味,又似在傾訴。


    兩人視線難解難分,均在此時,想起這一路跌跌撞撞,幾經波折,方尋到對方,此時心情,少了那激蕩**,卻多了親昵和濃情。


    無雙微微一笑,握住東方辰的手,微微側頭,閉目在他掌心輕輕磨蹭,多少說不出的百味交雜,以這等方式,細細傳遞過去。


    東方辰嘴角笑紋加深,低下頭去,萬般溫柔地吻住她的唇,仿佛輕觸春日枝頭,尤帶露珠的稚嫩新葉,再逐漸加深,輕輕探入她溫暖柔軟的口腔,勾起那略有些青澀遲疑的舌頭,慢慢侵略引領。


    東方辰的吻技太好,已然漸漸讓無雙情不自禁沉溺進去,一陣酥麻自腰畔蜿蜒而上,仿佛半個身子,均要在這溫柔卻無法抗拒的吻中化作雨絲輕霧,化作春雨連綿。


    她腦中一片空白,靈魂仿佛自口腔中被吸出去,所感知的,唯有身上這男子輕柔而纏綿的唇舌。漸漸的,那衣裳被解開,那腰帶滑落塌下,她的身子,慢慢如春花綻放,在這男人身下逐漸打開。


    無雙難耐地“嗯”了一聲,陣陣難言的快感,令全身發熱,令腳底發麻,在東方辰嫻熟的技巧下,顯現出她柔美宛轉的一麵。


    **的肌膚磨蹭著身上那人錦緞衣料,格外煽情刺激,溫柔如水的雙手肆意遊弋點火,令那白玉般的肌膚,覆上一層動人心魄的淡淡粉。


    更那堪一路往下的炙熱嘴唇,專門挑敏/感之處,肆意吮/吸舔逗,故意惹起一陣陣輕顫低喘,卻偏偏,不肯觸碰那處最渴望被觸碰的地方。


    無雙眼波含水,潤濕而美好的嘴唇張開,平日裏若皎月淡雪的臉龐,帶著難耐和渴望,渴望這人更進一步的觸碰,更有力的摩挲,更加,令人神魂顛倒的擁有。


    可這人慢條斯理,竭盡溫存之能事,輕攏慢撚,撥弄挑逗,將內心深處的渴望勾了出來,卻遲遲不願,給予自己那期待中的解決方式。


    無雙咬著唇,半支起身子,一下抓住東方辰四處作惡的手,喘息道:“你,倒是可惡,若要就要,做什麽這麽磨嘰?”


    東方辰不覺失笑,點著她的鼻子道:“我是怕你不適。”


    無雙轟然麵紅如布,一下子羞得無地自容。


    東方辰被她的小女兒之態吸引,眼眸深深地看著她,猛地一用力,將她拉入懷中,托住後腦,狠狠吻了過去。


    這一次的吻疾風驟雨,宛若席卷一切的龍卷風,將無雙的殘存的理智,霎那間掃得幹幹淨淨。


    他將舌頭卷入口中,激烈交纏,攪動津液,嘖嘖出聲,無雙被吻得魂魄半散,雙目失神,隻能一任他攻城掠池,長驅直進。


    好半天,她才被放開,那作惡的唇色繼續往下,迅速地在那一身曲線玲瓏的肌膚上啃咬舔弄,造出點點斑駁痕跡。又痛又麻的感覺瞬間鋪天蓋地,無雙無力地仰躺榻上,任他播下愛痕。


    隨即,那一處暖濕之間被灼熱占據,一股充實感和滿足感隨之如浪一般襲來。


    無雙“啊——”的一聲叫出來,全身崩緊,連白玉般的腳尖也勾直。潮水一樣湧上的快/感湮沒一切,迷糊之間,隻聽見自己劇烈的喘息,攀上高峰時宛若啜泣一般的呻吟。


    一夜歡好,不知道他要了幾次,隻曉得以自己的身體,居然承受不了他的撫弄,第二天一直沉睡到了旭日東升方慢慢地轉醒。


    一醒來便對上他深情的眸光,無雙微感不適地調轉視線。


    東方辰輕笑道:“無雙,你的味道真好!”


    無雙微慍,一掀床單蓋在他麵上,自己迅速地穿衣,便仍能看到身上的吻痕,不禁麵紅耳恥。


    雖然從前也不是沒有他那個過,但自己隻當是任務,或是被逼迫的,從沒有羞澀的感覺,一旦動情,竟是變得怯了起來,連看了也覺得不好意思。


    “若不是咱們處境危急,得趕緊趕路,我便讓你多睡一會了。”東方辰柔聲道。


    無雙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外麵已經敲起了敲門聲。


    “你們起來沒有,吃早飯了!”


    兩人相視一笑,拉開門,大嬸看著兩人的神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無雙不禁大窘,剛要邁步,大嬸卻道:“姑娘,天冷,你圍上圍巾吧!”


    無雙一怔,旋既明白定是脖子上留下了某人的罪證,不禁更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一起吃了簡單的早飯,兩人喂了馬,留下一錠金子便要趕路。


    大嬸詫異地看著這錠金子,不敢接受,她本以為兩人非富即貴,但也沒想出手如此大方,這錠金子她就是幹一輩子也賺不來。


    東方辰含笑道:“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兩人跨上照夜獅子,清嘯一聲,朝著秦國飛馳過去。


    待走得遠了,大嬸方迴過神來,已經激動得淚流滿麵,滿口念佛不已。


    無雙靠地東方辰懷中,一路上領略著無邊的風光,雖然快意江湖,但離那秦宮越近臉色便鬱鬱起來。


    想起從前在那宮發生的諸多事情,想起他們互相利用欺瞞,想起那沒有出世的孩兒,還有淳於太後的臉,不禁輕歎了口氣。


    往日她快意恩仇,哪裏會計較這些東西,但女子總是要嫁人,尤其是嫁於天子,更是嫁於了一堆國事家事,怎麽可能如平凡的農家一般安樂平和。


    那幾不可聞名一聲歎息已經被東方辰聽到,他握著無雙的手放慢了速度,輕聲道:“你放心,我總不會委屈了你!”


    無雙勉強一笑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的驕橫是人人皆知,又有誰能欺負了去?”


    東方辰知道她在安慰自己,越發感覺窩心。


    他上次發過毒誓之後隻覺得整日胸悶欲嘔,茶飯不思,身體竟竟瘦了下來,東方辰原是霸氣的帝王,強壓著**,使得體內的餘毒引了起來,連請了幾個太醫都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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