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木已成舟,秦廣王心中大定,但也不免生出些擔心,生怕這夫人鬧得太兇而不得收場,畢竟這事事先也沒有同她商議,若讓夫人知道了自己出得這個荒唐主意,還不生將自己扒皮抽筋。秦廣王雖說是這地府這主,卻獨怕了他這夫人。

    秦廣王與劉媽腳下生風一路急馳,遠遠地便看到蕭默低垂著頭被一群丫鬟家丁圍在中間,狼狽不堪。秦廣王心中生出一絲的不忍,但一想到蕭默能因此成為自己的駙馬爺,心中又是激動不已,那一絲的不忍瞬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進到院中,隻聽女兒房內一對母女哭聲一片,秦廣王大步流星地衝進了女兒房間。蕭默此時見到秦廣王前來,一雙充滿愧疚的眼眸不安地看著秦廣王從自己身邊經過,抬起的雙手在秦廣王絲毫未作停留走過後又軟軟地垂下,本來準備了的一堆說辭卻卡在了喉嚨之間,一字也說不出來。此時蕭默心中沒有別的,隻希望事情快快過去,如果眼前能有個地縫,他都恨不得鑽下去。心裏隻一個想法,丟人,太他媽的丟人了,現在這人都丟到陰曹地府了!

    這也難怪,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哪裏能指著秦廣王原諒。蕭黑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圍著的家丁丫鬟看著蕭默成了這幅模樣,都是一臉的鄙夷。一個粗狂的家丁伸出右腳便踹到了蕭默的胸前,這一衝力直接將蕭默帶著就地打了個滾,好不狼狽。蕭默如同沒有知覺般,又坐起身來,盤腿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內心卻慢慢平靜了下來。任憑一眾家奴怒罵,自己卻一動不動。這些家奴罵了一會兒,也都罵得累了,見蕭默也不還口,便也賴得再罵,又圍在一起聊起天來。

    蕭默自剛才被踹得那一腳,內心卻越發明鏡,事情剛發生時,隻顧著自己所惹下的禍事,一直別無他顧,現在靜下來,卻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些想不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從秦氏夫婦的態度以及秦依蓮的現狀來說,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又是如何來了秦依蓮的閨房之內,到底是誰故意要害我還是真是自己酒後失態鬧出的事情,這一連串的問題在蕭默腦中索繞著,卻想不出一點頭緒。

    但是昨天自己已喝的不醉人事,定然不是自己走到了這公主的閨房之中,想來是有人將自己送到了此處。如果是被人送到此處,那公主定然已經睡著了,否則自己也不可能稀裏糊塗地與公主做了這種事而公主不知的。如若公主醒著,這種事也就發生不了了,除非........

    不可能,蕭默搖搖頭,立刻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那個清白的姑娘會將自己送給一個隻見過幾麵的男人的,這不可能。那便定然是別人在公主熟睡時將自己送到了這裏。這樣便能說得通了,昨天大家都吃酒到淩晨才都散去,那時公主定然已是睡熟,便有人將自己送到了這裏。想到這裏,蕭默覺得這才是問題的鍵所在,送自己來這裏的人到底有何用意,為何要害自己還要毀了公主的清白,太狠毒了。

    當秦廣王走進秦依蓮閨房之中,見到夫人與女兒兩人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秦母哭得淚眼婆娑,女兒是梨花帶雨,心想這姑娘也裝的太像了,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已知此事來龍去脈,還真會以為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母看到自己丈夫前來,似乎有了主心骨,一骨碌從地上彈了起來,拉著秦廣王的衣袖指著外麵坐在地上的蕭默大叫道“你個殺千刀的,看你找來的什麽天子驕子,人間俊才,我看倒似一人麵獸心的畜生,就這樣將我女兒的清白給玷汙了,這可如何是好,你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投了那幽冥湖去。”此時的夫人猶如一夜叉一般,護犢的彪悍一麵展現無疑。

    秦廣王看著夫人這付表情,心中也生出了害怕,如果這件事露餡了,那自己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看著自己夫人這般憤怒,秦廣王第一次拿出了一個當家人的威嚴。“好了,都不要哭了,這件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

    秦母聽到丈夫與自己如此大聲,有些吃驚地望著秦廣王,不敢置信地久久不能迴過神來。現下屋內一片安靜,隻剩下秦依蓮的小聲抽泣。“好了,蓮兒,你也不要哭了,事情都發生了,你哭有用嗎?”

    秦依蓮見父親語氣又顯緩和,一肚子的“委屈”又上了來,抽抽涕涕地向秦廣王哭述“那我怎麽辦啊,父親可要為女兒做主!”

    秦廣王將秦依蓮扶起身來,坐在凳子上,愛憐地撫摸著女兒的頭,對她們母女二人道“為今之計,隻有將你許配給蕭默為妻,才能保住你的清白,也能保住地府的清譽。這件事,你們都在爛在肚子裏,不能對外人道,知道嗎?”

    “不可能,我絕不同意,把我女兒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說什麽也不行,就算讓我女兒當一輩子的姑子,也好過與這樣一個衣冠禽獸過一輩子要好。更何況他今天能做出這樣的事,明天說不準又會禍害哪家清白女子,趁早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受盡千世萬世折磨,最後魂飛魄散才好!”秦母說的字字誅心,好似這天底下最毒的刑罰全都加諸在蕭默身上都不能消她心頭之恨。

    秦廣王見狀,是時候將之前的一番說辭說出來了,若一直如此,那自己好不容易經營的一番苦心卻要讓自己夫人給付之東流了。於是道“夫人,其實這件事雖蕭公子他有錯在先,但也不能全然怪他,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

    “什麽?你說什麽?”秦母聽秦廣王說這件事還有內情,兩隻眼睛瞪得如同一對燈籠般。“你倒是說說,他怎麽個也是受害都,難道我女兒清白不是被他奪去的?”

    “夫人莫急,出了這種事我與你一樣,都是痛心疾首,但事情還是要弄明白不是。”說著便轉身道“劉媽,帶進來吧!”

    秦母不明所以,隻見劉媽帶著兩個丫鬟從外麵魚貫而入。劉媽向秦廣王夫婦二人行禮後指著兩個丫鬟道“跪下,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怎麽能犯這種錯誤,不但誤了公主清白,還讓蕭公子背上了個登徒浪子的名聲,你們可知罪?”

    劉媽這話一出口,方才的形勢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反轉,剛剛的蕭默還是個奸淫擄掠之徒,現在卻一下子就與秦依蓮一樣,都成為了受害者。

    秦母心中一緊,指著兩個跪在地上的丫鬟喝道“說,究竟是怎麽迴事!若有半句假話,我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個丫鬟一聽,嚇得對著秦廣王夫婦直嗑頭,嘴裏不住地說著隻會說著一句話“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此時劉媽上前,對秦廣王夫婦二人行禮道“夫人,經老奴查明,昨日,這兩個丫鬟在眾人離去後,見蕭公子醉倒在殿堂之內,便扶著蕭公子去準備好的房間收拾,隻因蕭公子與公主閨房隻是一院之隔,夜間漆黑二人又是剛入府不久,便走錯了路,錯將公主房間當成了蕭公子的房間,當時已是深夜,公主早已睡熟,當時服侍公主的下人也都休息,以致無人知曉此事發生。而當夫人早上發現時,木已成舟,無法挽迴了。”

    秦母聽完,心中的怒氣一瞬間便傾瀉在了兩個丫鬟身上。“來人,將她們二人拉下去,扔到惡狗嶺喂狗去。”

    兩丫鬟見狀,嚇得失了魂般,立刻磕頭哀求起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其實........”還未等兩丫鬟其實出口,劉媽便上去兩個耳光,喝道,“還敢還嘴,你們犯得錯已是可以將你們打下十八層地獄,夫人念你們是無心,才將你丟至惡狗嶺,還不快謝恩。”

    在一旁的秦依蓮見母親要懲罰兩個丫鬟,也是心中不忍,畢竟是自己指使她二人做的這件事,想到她們二人對自己也是忠心,都到這個時候了,卻也並未將這件事說出來為自己爭辯。於是對母親道“母親,既然事已至此,就算是讓她殺了又有什麽用,何況她們也並非是有意為之,如果就這樣將他們處置了,讓外人知道,咱們地府的顏麵何在。方才父親所說的方法,女兒認為可行,既然我與蕭公子已有了夫妻之實,那我便已是蕭公子的人,除了蕭公子,女兒卻無法再伺俸他人。為了女兒的清白不失,為了地府的顏麵,也為了蕭公子不為世人所唾棄,請父母為女兒做主。”

    蕭母擦掉眼角清淚,望著女兒好一會兒,口中唉出一口氣,腳下一頓足道“好,好,既然女兒心意已決,做母親的又如何不為自己女兒考慮。我答應便是。劉媽,去,將蕭公子請進來!”

    “是,夫人!”劉媽退出兩步後便轉身走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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