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如果她沒有死
“我答應你。”西衍夜微微凝眉：“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她到底是否還活著？”他生平最討厭被人脅迫的感覺，可是，麵前的苒霧漓手腕上的手鐲和林傾傾的一模一樣，雖然他細看發現材質還是有所不同，但是，他不信這隻是巧合。
任何關於林傾傾的事，他都不能因為所謂的麵子或者是義氣用事而錯過，哪怕現在的交易方式令他非常不爽！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露麵，他隻要先將苒霧漓穩住，再順著這條線往下查，就不信查不到！
“這個手鐲的樣式是我半個月前在z國看到的，那是一個部落，有人說看到一個女孩的手腕上戴著這樣的手鐲很好看，所以他們用當地的木頭學著做了手環。”苒霧漓道：“我也是看到好看，就順道買了一個。”
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突然跳得極快，西衍夜平緩了些微的唿吸，這才不動聲色道：“既然你是無意間買的，又怎麽可能知道我在找它的主人？”
“少帥，您自從婚禮那天，不是一直都在找她的下落嗎？這件事情，少帥當天可沒有刻意壓下，雖然後麵一直都是在暗中調查，但是，從少帥的性格來看也不難猜出。”苒霧漓道：“何況，我本來就有求於少帥，自然關於林小姐的事，都會專門留意。”
“很好，三天後的國際拍賣會，我會帶你出席。”西衍夜不容置疑道：“結束之後，立即前往那個部落。”
“好。”苒霧漓笑著幫西衍夜將襯衣的扣子扣上，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肌：“少帥，第一次有哪個男人，會這麽拒絕我。”
西衍夜冷漠地看著她將扣子扣上，轉身離開，淡淡道：“這件襯衣，我換下來就會扔掉！”
苒霧漓捂著嘴輕笑，隻是，西衍夜離開房間的時候，她的眸底立即就恢複了一片冷清。不同於之前林酒酒的清冷，她眼底的溫度就好像常年不化的冰川，沒有生命，一片寂然。
林酒酒不知道在那處廢棄的地方坐了多久，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才迴過神來。
“酒酒。”電話那頭陸宸川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出差感覺怎麽樣？什麽時候迴來？”
“少爺，我明天就迴來了。”因為剛剛哭過，所以林酒酒雖然注意了，但是聲音還是帶著一絲鼻音。
“酒酒，你哭過？”陸宸川緊張道：“有人欺負你？”
林酒酒連忙解釋道：“沒有，我隻是有點兒不太適應這邊，昨天有點感冒，估計很快就好了。”
“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我去機場接你迴來。”陸宸川道。
林酒酒猶豫了半秒，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天見！”
她掛了電話，唇角溢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還好，當全世界都離她而去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願意對她噓寒問暖，這就是親人的感覺麽？
隻是，在林酒酒沒有察覺的背後，有人聽了她的電話，然後消聲無息地離開了這片廢棄的地方。
和陸宸川通話後，林酒酒的心情好了不少。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了，而那天看到的沙漠落日格外壯美，所以林酒酒打算再去看一次。
她這次走得稍微遠些，穿過了基地的護欄，坐在了一個沙丘之上。她出差的幾天，天氣都格外晴朗，幹燥的清風吹來，將人的思緒也吹散了幾分。
林酒酒打開手機音樂，隨意點了一首歌，便又將目光落向了極遠的地方。遠處，沙子跳躍著金色，起伏的沙丘連綿不絕，流暢的線條就好像藝術家筆下的壯美畫卷。
耳畔，有音樂響起，正好是一首鋼琴曲。跳動的印符宛若從溪流中躍出，給周圍也帶來一陣清新的水汽。
林酒酒突然覺得，如果她好好做記者，將來就能到全世界很多地方去看看了。從前聽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她從小沒有辦法，隻能困在那個方寸天地，c城和a市，是她唯一到過的地方。
現在，來到r市，又看到了別的地方沒有的風景，所有的經曆就好像給她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世界。同時，這樣的經曆，也讓她的心境漸漸開闊，不再會一直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就在這時，林酒酒隻覺得身旁突然有一抹清新的味道，她一轉頭，就看到西衍夜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在她旁邊坐下，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望向遠處。
林酒酒雖然並不是很了解西衍夜，但是，此刻她覺得他的心裏似乎有事。她收迴了看向他的目光，繼續望著遠處。
許久，太陽一點一點落下，最後，天際邊隻剩一點兒淡淡的紅色。沙漠的天氣說涼就涼，太陽一下沉，頓時周圍就降了好幾度。
林酒酒穿的還是下午那身，所以不自覺便打了一個噴嚏。
不知道西衍夜會不會有潔癖，她急忙轉過臉，捂住自己的嘴，在猶豫著要不要打破此刻的寧靜，告訴他，她要迴去了。
可是，他卻突然伸出手臂一攬，林酒酒就被他攬入了懷裏。她感覺到他緊緊抱著她，有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還冷嗎？”
他們穿得都不算多，此刻格外安靜，林酒酒清晰地感覺到，她後背貼著的地方，有西衍夜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有片刻的迷失，然而，在下一秒，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看到的場景，隻覺得有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涼了心。於是，客氣而疏離地道：“不冷了，謝謝你。”
可是，今天西衍夜似乎明顯有心事，所以，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林酒酒的語氣，他隻是將她往懷中又緊了緊，將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頭頂，就那麽靜靜地看向遠方。
終於，天邊最後一點光暈徹底消失，又過了一會兒，天際上有星辰亮起。這裏遠離塵囂，星辰格外璀璨瑰麗。
“林酒酒，你認識星座嗎？”西衍夜突然開口。
林酒酒點了點頭：“嗯，知道一些。”自從他當初在樹上教她認識星辰開始，後來的她就經常去看星星。到後來認識陸宸川，他教她認字，她有的時候也會從他的書架裏拿一些星座的書看。
顯然林酒酒說她會，令西衍夜有些吃驚，他不由道：“那你給我講講，現在都有些什麽星座？”
林酒酒指向天邊一處明亮的星辰道：“那個是天琴座，天琴座是北天銀河中最燦爛的星座之一，因形狀猶如古希臘的豎琴而命名。”說著，她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它的形狀，又指向下一個。
西衍夜聽著她說，等她指不出來的時候，他又指向另一處：“那裏是獵戶座，是由4顆亮星組成一個大四邊形。”說著，他將她的手拿起，攤開她的掌心開始畫星座的形狀。
“會了嗎？”他轉眸看她。
林酒酒渾身一震。
他那聲‘會了嗎’，就好像穿過了十二年的歲月，和當初那個樹上的少年一模一樣。
一時間，鼻子有些發酸，林酒酒看著已然褪去少年青澀的西衍夜，點了點頭。許久，等她緩了心神，這才補充道：“會了。”
此刻，天空裏星辰明亮，懷中女孩的眼睛就好像落滿星辰的夜空，西衍夜心中一動，想要低頭去吻她。
他一點一點湊近，就在他們的唿吸交融，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今天看到的畫麵。
那個手鐲。
他的動作便那麽僵在那裏，沒有繼續往前了。
林酒酒原來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卻發現西衍夜沒有靠近，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他臉上類似懷念猶豫的神情。
一個念頭在她的心底升起，她告訴自己，如果他的迴答是否定的，那麽，這真的是她應該清醒的時刻了。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林酒酒開口，打破了此刻兩人之間尷尬的距離。
“好。”西衍夜也收起了剛剛的情緒，整個人顯得清冷了幾分。
“我們剛到這裏的第一天，工棚倒下，你為什麽會救我？”林酒酒望著西衍夜道。
西衍夜怔了怔，為什麽救她，他還真的沒有想過。他隻看到那個工棚落下，那些都是鐵質的，如果她被砸到……
所以，他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已經衝過去了。
但是要說原因，他自己也無法迴答。他想了想，勉強找了一個原因：“因為你是我專門去旭元傳媒借過來的，自然要安然無恙地把你還迴去。”
“好，知道了。”林酒酒點了點頭，唇角揚起一抹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西衍夜突然覺得，她的微笑似乎和平常時候的不同，但是具體什麽不同，似乎又說不清楚。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西衍夜突然開口道：“酒酒，如果你的姐姐沒有死，你會有什麽打算？”
林酒酒一怔，猛地抬頭去看西衍夜，她的手緊緊抓向西衍夜的手臂：“是不是你調查到了什麽？我姐姐可能沒有死？”
“我隻是說如果。”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西衍夜還是希望它是真的：“如果的話，你會怎麽打算？”
“我答應你。”西衍夜微微凝眉：“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她到底是否還活著？”他生平最討厭被人脅迫的感覺，可是，麵前的苒霧漓手腕上的手鐲和林傾傾的一模一樣，雖然他細看發現材質還是有所不同，但是，他不信這隻是巧合。
任何關於林傾傾的事，他都不能因為所謂的麵子或者是義氣用事而錯過，哪怕現在的交易方式令他非常不爽！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露麵，他隻要先將苒霧漓穩住，再順著這條線往下查，就不信查不到！
“這個手鐲的樣式是我半個月前在z國看到的，那是一個部落，有人說看到一個女孩的手腕上戴著這樣的手鐲很好看，所以他們用當地的木頭學著做了手環。”苒霧漓道：“我也是看到好看，就順道買了一個。”
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突然跳得極快，西衍夜平緩了些微的唿吸，這才不動聲色道：“既然你是無意間買的，又怎麽可能知道我在找它的主人？”
“少帥，您自從婚禮那天，不是一直都在找她的下落嗎？這件事情，少帥當天可沒有刻意壓下，雖然後麵一直都是在暗中調查，但是，從少帥的性格來看也不難猜出。”苒霧漓道：“何況，我本來就有求於少帥，自然關於林小姐的事，都會專門留意。”
“很好，三天後的國際拍賣會，我會帶你出席。”西衍夜不容置疑道：“結束之後，立即前往那個部落。”
“好。”苒霧漓笑著幫西衍夜將襯衣的扣子扣上，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肌：“少帥，第一次有哪個男人，會這麽拒絕我。”
西衍夜冷漠地看著她將扣子扣上，轉身離開，淡淡道：“這件襯衣，我換下來就會扔掉！”
苒霧漓捂著嘴輕笑，隻是，西衍夜離開房間的時候，她的眸底立即就恢複了一片冷清。不同於之前林酒酒的清冷，她眼底的溫度就好像常年不化的冰川，沒有生命，一片寂然。
林酒酒不知道在那處廢棄的地方坐了多久，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才迴過神來。
“酒酒。”電話那頭陸宸川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出差感覺怎麽樣？什麽時候迴來？”
“少爺，我明天就迴來了。”因為剛剛哭過，所以林酒酒雖然注意了，但是聲音還是帶著一絲鼻音。
“酒酒，你哭過？”陸宸川緊張道：“有人欺負你？”
林酒酒連忙解釋道：“沒有，我隻是有點兒不太適應這邊，昨天有點感冒，估計很快就好了。”
“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我去機場接你迴來。”陸宸川道。
林酒酒猶豫了半秒，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天見！”
她掛了電話，唇角溢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還好，當全世界都離她而去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願意對她噓寒問暖，這就是親人的感覺麽？
隻是，在林酒酒沒有察覺的背後，有人聽了她的電話，然後消聲無息地離開了這片廢棄的地方。
和陸宸川通話後，林酒酒的心情好了不少。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了，而那天看到的沙漠落日格外壯美，所以林酒酒打算再去看一次。
她這次走得稍微遠些，穿過了基地的護欄，坐在了一個沙丘之上。她出差的幾天，天氣都格外晴朗，幹燥的清風吹來，將人的思緒也吹散了幾分。
林酒酒打開手機音樂，隨意點了一首歌，便又將目光落向了極遠的地方。遠處，沙子跳躍著金色，起伏的沙丘連綿不絕，流暢的線條就好像藝術家筆下的壯美畫卷。
耳畔，有音樂響起，正好是一首鋼琴曲。跳動的印符宛若從溪流中躍出，給周圍也帶來一陣清新的水汽。
林酒酒突然覺得，如果她好好做記者，將來就能到全世界很多地方去看看了。從前聽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她從小沒有辦法，隻能困在那個方寸天地，c城和a市，是她唯一到過的地方。
現在，來到r市，又看到了別的地方沒有的風景，所有的經曆就好像給她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世界。同時，這樣的經曆，也讓她的心境漸漸開闊，不再會一直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就在這時，林酒酒隻覺得身旁突然有一抹清新的味道，她一轉頭，就看到西衍夜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在她旁邊坐下，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望向遠處。
林酒酒雖然並不是很了解西衍夜，但是，此刻她覺得他的心裏似乎有事。她收迴了看向他的目光，繼續望著遠處。
許久，太陽一點一點落下，最後，天際邊隻剩一點兒淡淡的紅色。沙漠的天氣說涼就涼，太陽一下沉，頓時周圍就降了好幾度。
林酒酒穿的還是下午那身，所以不自覺便打了一個噴嚏。
不知道西衍夜會不會有潔癖，她急忙轉過臉，捂住自己的嘴，在猶豫著要不要打破此刻的寧靜，告訴他，她要迴去了。
可是，他卻突然伸出手臂一攬，林酒酒就被他攬入了懷裏。她感覺到他緊緊抱著她，有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還冷嗎？”
他們穿得都不算多，此刻格外安靜，林酒酒清晰地感覺到，她後背貼著的地方，有西衍夜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有片刻的迷失，然而，在下一秒，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看到的場景，隻覺得有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涼了心。於是，客氣而疏離地道：“不冷了，謝謝你。”
可是，今天西衍夜似乎明顯有心事，所以，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林酒酒的語氣，他隻是將她往懷中又緊了緊，將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頭頂，就那麽靜靜地看向遠方。
終於，天邊最後一點光暈徹底消失，又過了一會兒，天際上有星辰亮起。這裏遠離塵囂，星辰格外璀璨瑰麗。
“林酒酒，你認識星座嗎？”西衍夜突然開口。
林酒酒點了點頭：“嗯，知道一些。”自從他當初在樹上教她認識星辰開始，後來的她就經常去看星星。到後來認識陸宸川，他教她認字，她有的時候也會從他的書架裏拿一些星座的書看。
顯然林酒酒說她會，令西衍夜有些吃驚，他不由道：“那你給我講講，現在都有些什麽星座？”
林酒酒指向天邊一處明亮的星辰道：“那個是天琴座，天琴座是北天銀河中最燦爛的星座之一，因形狀猶如古希臘的豎琴而命名。”說著，她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它的形狀，又指向下一個。
西衍夜聽著她說，等她指不出來的時候，他又指向另一處：“那裏是獵戶座，是由4顆亮星組成一個大四邊形。”說著，他將她的手拿起，攤開她的掌心開始畫星座的形狀。
“會了嗎？”他轉眸看她。
林酒酒渾身一震。
他那聲‘會了嗎’，就好像穿過了十二年的歲月，和當初那個樹上的少年一模一樣。
一時間，鼻子有些發酸，林酒酒看著已然褪去少年青澀的西衍夜，點了點頭。許久，等她緩了心神，這才補充道：“會了。”
此刻，天空裏星辰明亮，懷中女孩的眼睛就好像落滿星辰的夜空，西衍夜心中一動，想要低頭去吻她。
他一點一點湊近，就在他們的唿吸交融，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今天看到的畫麵。
那個手鐲。
他的動作便那麽僵在那裏，沒有繼續往前了。
林酒酒原來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卻發現西衍夜沒有靠近，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他臉上類似懷念猶豫的神情。
一個念頭在她的心底升起，她告訴自己，如果他的迴答是否定的，那麽，這真的是她應該清醒的時刻了。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林酒酒開口，打破了此刻兩人之間尷尬的距離。
“好。”西衍夜也收起了剛剛的情緒，整個人顯得清冷了幾分。
“我們剛到這裏的第一天，工棚倒下，你為什麽會救我？”林酒酒望著西衍夜道。
西衍夜怔了怔，為什麽救她，他還真的沒有想過。他隻看到那個工棚落下，那些都是鐵質的，如果她被砸到……
所以，他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已經衝過去了。
但是要說原因，他自己也無法迴答。他想了想，勉強找了一個原因：“因為你是我專門去旭元傳媒借過來的，自然要安然無恙地把你還迴去。”
“好，知道了。”林酒酒點了點頭，唇角揚起一抹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西衍夜突然覺得，她的微笑似乎和平常時候的不同，但是具體什麽不同，似乎又說不清楚。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西衍夜突然開口道：“酒酒，如果你的姐姐沒有死，你會有什麽打算？”
林酒酒一怔，猛地抬頭去看西衍夜，她的手緊緊抓向西衍夜的手臂：“是不是你調查到了什麽？我姐姐可能沒有死？”
“我隻是說如果。”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西衍夜還是希望它是真的：“如果的話，你會怎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