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徹底僵硬。


    洛九夜說道,“十一爺,人證物證俱全,隻需要查一下就可以,您為什麽如此固執己見。如果想為柯晴枝證明清白,直接接受調查不是最簡單的方式嗎。”


    “既然我相信她,那麽她就是清白,何須證明。”拓跋臨斬釘截鐵。


    如果一個女人能得到一個男人這樣一句話,那真當是死而無憾了吧。拓跋臨確實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但是他的癡情,用錯了人。


    柯晴枝配不上他這樣的深情。


    “如果你們要對晴枝動手,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拓跋臨握緊拳頭。


    楚媚冷笑,“拓跋臨,如嫿,死不瞑目。”


    這個名字,讓拓跋臨的臉色白了一分。但是他依舊不相信,是柯晴枝對唐如嫿出手。


    “皇上,我們先讓如嫿,入土為安吧。”楚媚望向旁邊的拓跋諶,說道。


    拓跋臨用自己的命護著柯晴枝,可是拓跋臨是拓跋諶唯一的弟弟,誰還能真對這位王爺動手不成。


    既然拓跋臨你明著護著柯晴枝,那麽暗地裏,我就不信我和拓跋諶都想不出辦法來讓她現出原形。


    拓跋諶眸光深沉,望著柯晴枝的眼神毫無溫度,冰冷而冷冽。


    柯瑜,楚媚,兩個都是他要保護的人,但是柯晴枝偏偏都動了。就算拓跋臨護著又怎麽樣,他也不會放過她。


    夜晚,唐如嫿的靈堂。


    拓跋臨一身白衣,坐在她的靈位前焚燒紙錢。楚媚和拓跋諶先後過來拜祭已經走了,此時半夜。


    柯晴枝拿著披風跪坐到拓跋臨身後,輕聲道,“十一爺,夜已經深了,先去睡吧。”


    “我不困,我陪陪如嫿。”拓跋臨麵露哀色。  柯晴枝知道唐如嫿在他心裏的分量不輕,但是此時的北宸對於她來說,已經非常危險。拓跋諶已經徹底相信楚媚,隻有拓跋臨能夠護她的安全。她必須盡快抓住拓跋


    臨的心,否則,她的生命就受到楚媚的威脅。


    現在隻有拓跋臨能夠保護她了。


    而拓跋諶,已經徹底被楚媚那個賤人勾走,她再也沒有機會嫁給他了。


    如果能抓住拓跋臨的心,成為逍遙王妃,那麽她和楚媚鹿死誰手,還得兩說。


    拓跋臨雖然不是拓跋諶的親弟弟,但卻勝似親弟弟。這樣一個人,在拓跋諶心中地位非同小可。  “晴枝知道十一爺為唐姑娘之死而難過,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晴枝就是再怎麽勸慰十一爺,十一爺都會難過。不如就讓晴枝陪十一爺暢飲一番,喝


    個天昏地暗。今朝有酒今朝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柯晴枝說道。


    拓跋臨歎氣,“拿酒來。”


    柯晴枝唇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要趁著拓跋臨還對她毫無防備,促成此事。


    唐如嫿,你就算是為他死了又怎麽樣,我就要在你的靈位前,在你屍骨未寒的時候,成為拓跋臨的女人,成為逍遙王妃。


    這個你死都坐不上的位置。


    柯晴枝走到後堂去備酒,放了早就準備好的烈性春藥。這春藥非常烈,如果不交歡就會有性命之虞,而且非常容易懷孕。


    她以前是為了拓跋諶準備的,為了對付這種武功高手,準備的春藥非常烈性,就算是有內力也無法壓製。


    可惜一直沒機會用上,現在終於能用上了。


    拓跋諶,你不喜歡我,喜歡楚媚那個賤人,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柯晴枝在酒壇裏下了藥。


    抱著酒迴到唐如嫿靈堂,看著唐如嫿的牌位,柯晴枝冷冷一笑,唐如嫿,你就給我在下麵好好看著,我是怎麽活的比你好。


    算你死的快,就算這次你不死,我也還會讓你死。


    酒香清冽,柯晴枝倒了兩杯,望向拓跋臨,“十一爺,今晚我陪你,喝到天亮。”


    拓跋臨低頭看著這清香的酒,不知為何怔了怔,說道,“晴枝,你不善飲酒,咱們今天就別喝了吧。”


    “沒事,我可以陪十一爺喝,沒問題的。”柯晴枝見拓跋臨猶豫,率先幹了一杯說道,“王爺,我先幹為敬。”


    拓跋臨眼神複雜,端起麵前的酒杯,遲遲沒有喝。


    柯晴枝心裏一驚,難道他發現了什麽,連忙說道,“王爺怎麽不喝?難道我倒的酒,十一爺都不肯喝了嗎?”


    “晴枝倒的酒,我自然喝。”拓跋臨低頭看了一眼酒杯,一飲而盡。


    漸漸地,兩人不一會兒就喝了七八杯,柯晴枝見拓跋臨一杯杯喝酒,知道他已經落入自己的算計,非常開心。


    楚媚,你等著,我柯晴枝還沒有輸,我還會跟你鬥下去!


    唐如嫿,你就在這裏看著,我今天就要在你的靈堂前和拓跋臨魚水之歡,你就是恨我恨的入骨,又能怎麽樣。


    七八杯後,藥效上頭,柯晴枝渾身發熱,漸漸焦躁難耐,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十一爺,我好熱啊……”柯晴枝望著拓跋臨,眼含春波。


    拓跋臨臉色發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力深厚的原因,並沒有中春藥的表現。柯晴枝攀上拓跋臨的肩膀,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十一爺,我想要……”


    拓跋臨眼神複雜,“晴枝,你為什麽要在酒裏下藥?”


    “十一爺,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嗯哼……”她一聲聲呻吟,格外動人。


    楚媚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幕,淡淡說道,“現在,十一肯信了嗎?”


    “來人,把柯晴枝帶走。”楚媚說道。


    門外立即來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把柯晴枝拖走。


    拓跋臨道,“等等!”  “十一爺還想等什麽,難道你要做她的解藥,在如嫿的靈位前,和她行苟且之事?如果十一爺你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那我也不攔著,你們就盡情的歡好吧。”楚媚厭


    惡的看了柯晴枝一眼。


    楚媚料到拓跋諶的態度和自己的殺意,會讓柯晴枝急於成為逍遙王妃不擇手段,從而得到拓跋臨的庇佑,若是運氣好有一子半女就更能保全她自己。


    她要成為逍遙王妃,根本不是喜歡拓跋臨,而是因為拓跋臨是目前唯一能保護她安全的人。  但是如今唐如嫿剛剛去世,以拓跋臨對唐如嫿的感情,他最起碼一兩個月不會考慮女色方麵的事情。自己的妻子剛剛去世,屍骨未寒,這種事情以拓跋臨的人品,他


    幹不出來。


    最大的可能就是拓跋臨會為唐如嫿守喪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


    但是柯晴枝不敢等。萬一就在這段時間裏,楚媚鋌而走險找人刺殺她怎麽辦,或者拓跋諶把拓跋臨引開了,自己沒人保護怎麽辦。


    她必須盡快成為拓跋臨的女人,盡快懷孕,這才是求生之道。


    所以楚媚料到她會下藥。


    她為了急於達到自己的目的,肯定想盡早爬上拓跋臨的床,偏偏拓跋臨因為如嫿之死,暫時不會考慮這方麵的事情,她隻有下藥。


    隻是楚媚料到的日期是在如嫿頭七之後,沒想到柯晴枝真的是無恥的超出了楚媚的預計,能夠在唐如嫿屍骨未寒的今天,就下藥。


    而拓跋臨吃了一顆楚媚特意煉製的對春藥免疫的藥丸,並且和楚媚訂下賭約。如果一個月之內,這藥丸沒起到作用,楚媚就承認自己不對柯晴枝出手。


    而如果起了作用,那麽就把柯晴枝借給她審一審。


    拓跋臨本不想答應,但是楚媚說,就算你不答應,就能一定保證她的安全嗎?找來頂級刺客,難道你能從早到晚都護著她?


    拓跋臨為了柯晴枝的安全著想,才會答應這個賭約。


    結果世事不如人願。在柯晴枝最開始說陪他喝酒的時候,他還沒有想到楚媚說的這一點。


    因為在他心裏,柯晴枝是那麽聖潔不可侵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今天是如嫿走的第一天,這裏是如嫿的靈堂!


    柯晴枝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但是當她把酒端來之後,拓跋臨開始有些擔心楚媚會贏了,所以才會說今晚咱們不喝酒了吧。


    沒想到柯晴枝堅持要喝,還來了個先幹為敬。  “如果不是這顆藥丸,想必如嫿的靈堂前就要發生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了。十一,這個時候如果你還不清醒,那就枉費了如嫿這條性命,她的死如果還不能讓你認清柯


    晴枝的真麵目,那她就真的死不瞑目了。”楚媚說完這句,走到靈位前給唐如嫿上了一炷香,說道,“如嫿,你看見了嗎?我給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這一次,拓跋臨怔怔看著這一幕,沒再阻止。


    如果不是這枚藥丸,他竟然要在唐如嫿的靈位前和柯晴枝發生那種事情,就算他喜歡柯晴枝,但是他也絕對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被春藥控製的女人,早就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柯晴枝了。


    “十一,邁過這個檻,以後,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要讓如嫿失望了。”楚媚終究是沒忍心,說了這麽一句。


    楚媚帶著柯晴枝走了,拓跋臨呆呆坐在靈堂,心一下子就空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知道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他難道不愛柯晴枝嗎?不愛就不會說出,我信她所以不需要證明這種話。


    但,他愛的那個柯晴枝,是絕對幹不出在唐如嫿的靈位前給自己下藥這種事。


    一切,徹底顛覆。


    不知何時,門口出現一道一襲墨色的身影,他的臉色平靜,目光淡漠。


    “大哥。”拓跋臨喊了一句,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委屈。他就這麽愛一個女人,愛了這麽久,愛的這麽深,但是,現在卻被她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一天,他失去了一個最愛他的女人,也失去了一個他最愛的女人。


    拓跋諶走到他麵前,什麽都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下。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還有他這個大哥。就算白天的時候還針鋒相對,但是拓跋諶永遠都是他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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