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帶著拓跋臨和綁了的朝歌與彼岸花上的裴紹南匯合,大家互相說了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總算是有驚無險。


    “現在怎麽辦?楚媚,你能夠控製他嗎?”拓跋臨也靠著木樁扶著,因為多加了兩個人,整個木樁已經隱隱約約有沉下去的趨勢。


    楚媚一把撕開朝歌的蒙麵巾,黑布之後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青年人,隻是一雙黑色的眼睛錚亮。楚媚看了他一眼,頓時有些發暈。


    “不行,意誌力很強,跟黃泉是一個級別。若是平常還能勉強試一下,但是現在太疲憊了,幻術達不到全盛時期,隻剩下五成,不可能成功。”楚媚虛弱說道。


    裴紹南抓住楚媚的手腕關切道,“你一直逃跑還和朝歌幾次交手,消耗很大,又沒有吃東西,身體已經虛弱到崩潰邊緣了,還是別用幻術了,好好休息一下。”


    “吃東西……食物倒是簡單,但是楚媚……你吃生嗎?”拓跋諶指了指河水,對著楚媚說道。


    楚媚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陳嬌瑩的人頭,臉色一白,胃裏一陣翻騰,“沒事,我不吃。”“別說你了,就是我一個大老爺們也覺得撐不住,一直在水裏,體力消耗太大,又累又餓的。”拓跋臨歎了口氣,望向裴紹南道,“你怎麽樣?據說受傷的人最容易撐不下。


    ”


    裴紹南擺手,“沒事,我現在又不用動,沒什麽消耗。倒是繼續這麽下去,別說天殺閣的人,大家都得餓死。”“要不咱們就現在這一片彼岸花上休息一下。”楚媚指著彼岸花說道。一片木樁隻能容納裴紹南一個人,但是這裏一大片彼岸花,等於一大片的木樁連在一起,他們可以每


    個人挑一片木樁,躺著休息一會。


    拓跋臨點頭,“好,我累的不行了。原來這彼岸花下麵都是木樁,我都沒發現,要是早知道就不用一直在水裏這麽遊了。累死本王了。”


    “哈哈,那是因為你蠢。”裴紹南立即打擊道。


    拓跋臨平躺在裴紹南旁邊那片彼岸花上,扯了扯嘴角道,“怎麽,你想單練?”


    “來啊,等出去了,讓你一隻手。”


    “那我讓你一雙腳。”


    ……楚媚見兩個人還有力氣鬥嘴,不由莞爾。她也找了一片彼岸花躺下,至於那被綁的朝歌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拿布帶子綁在木樁上,他現在武功已經被封,中了軟骨散比


    普通人都虛弱,還要維持著自己不沉下去。


    楚媚三人直接坐在彼岸花上說起了話,完全把這個俘虜忽略了。


    “我猜三途河盡頭肯定有一片地,那裏就是天殺閣的老巢。”裴紹南說道。


    拓跋臨立即不屑道,“你那不是廢話嗎?那肯定的啊,天殺閣的人總不可能就一直呆在水裏,你看旁邊那個家夥,泡在水裏這麽久不也是撐不住快淹死了。”


    “別真把他弄死了,還要靠著他出去。”裴紹南連忙轉過頭望向隱隱有沉下去趨勢的朝歌,對著楚媚道,“楚媚,幹脆也把他放在木樁上。”


    楚媚此時已經疲倦的睜不開眼了,慵懶道,“我的幻術沒辦法控製他,所以指望他也出不去,就讓他在水裏泡著,淹死就淹死唄。”


    “不對啊,這個俘虜沒用,那你們為什麽要抓他,不把他殺了?”裴紹南一臉好奇問道。


    楚媚和拓跋臨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恍然大悟起身,“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這家夥留著沒用,殺了吧。”


    “嗯,十一爺,還是你去殺吧,扔遠點,血腥味重。”楚媚打了個哈欠。


    拓跋臨從木樁上跳下水,遊到朝歌麵前道,“放心,一定讓他死的幹幹淨淨,不影響我們賞花的興致。”


    “等等!”朝歌連忙舉手,“你們……你們都沒問我投不投降!我投降,我帶你們出去。”


    拓跋臨的動作一頓,裴紹南目瞪口呆,詫異望著楚媚道,“他……他帶我們出去?不是說天殺閣的殺手都寧死不屈嗎?怎麽出了這麽一個異類。”


    “肯定有什麽陰謀,不能相信殺手的話。”拓跋臨肯定說道。


    楚媚也望向朝歌,“你還是死吧。我可不會相信一個殺手的誠意。”“老實告訴你們,迷陣一旦開啟,三日不消。這些大霧就是迷陣開啟之後出現的,也就是說,三天之內,你們都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我不能帶你們出去,但是我可以帶你們進去,去三途河盡頭的山穀。”朝歌聲音陰沉,“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你們撐不了三天。繼續呆在這裏還會被巡邏的殺手發現,你們不吃不喝能支撐幾次戰鬥


    ?隻有去山穀,你們才能活下去。”


    楚媚等人對視一眼,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


    “所謂三途河盡頭的山穀,就是你們天殺閣的老巢吧。想把我們騙進你們的老巢送死?”楚媚唇邊勾起一抹譏笑。


    朝歌說道,“確實,就是天殺閣的老巢。不過此時拓跋諶和裴耀庭肯定都在那裏,因為這一次的計劃本來就是針對他們兩個設的。”


    楚媚和裴紹南同時心頭一跳,拓跋諶,裴耀庭,果然是針對他們。


    “如果你跟我去山穀,你們可以趁巡守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進去,山穀很大, 而且這一次損失了不少人手,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嚴密。”朝歌又說道。


    “不行,小侯爺還受傷,起碼也要把小侯爺送迴船上。朝歌,你直接帶我們去畫舫。”楚媚說道。


    畫舫上有食物有草藥,能夠醫治傷口,也能補充大家的需要。


    “如果是畫舫,那就很抱歉,不如殺了我。”朝歌這時候倒也是聰明,知道去了畫舫都是他們的人肯定是死路一條,就想騙楚媚他們去天殺閣老巢。


    現在擺在大家麵前就是兩條路,第一是繼續在這裏耗著,最起碼要支撐三天,中途還要小心不遇上天殺閣的人。第二是去天殺閣的老巢,九死一生。


    畫舫朝歌是絕對不可能帶他們迴去的。


    “要不咱們把裴紹南找個地方藏起來,我跟你去。”拓跋臨說道,裴紹南這一次傷的特別嚴重。


    楚媚搖頭,“不行。萬一他被人發現,別說人了,就算是水底大一點的魚都能吃了他。”


    “放心吧,我死不了。”裴紹南望向楚媚,俊臉揚起一抹看似輕鬆的笑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無需顧及我。”


    在朝歌說拓跋諶在天殺閣老巢的時候,楚媚的眼神分明就變了。他心疼她被拓跋諶二選一時丟棄,更心疼她此時竟然第一想法就是去他身邊。


    楚媚在心裏默默說道,在拿到《武侯兵法》之前,拓跋諶不能有事。


    但是心裏……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是拓跋諶不能有事,其次才是要拿到《武侯兵法》吧。


    真是一次麻煩的任務啊,對待他的心情總是變了又變。但是不論如何,不希望他出事,絕對不可以出事。經過商量之後,最終楚媚還是堅持帶著裴紹南一起去,隻不過裴紹南不會跟著他們上岸,在快靠近山穀的時候,楚媚找個地方把裴紹南藏起來。等楚媚他們找到安全的躲


    藏點,再來接裴紹南。


    下了決定之後,在朝歌的帶路之下,楚媚一行往濃霧更深處而去。反正就算前路是龍潭虎穴,她還是要去,倒是也不怕朝歌耍什麽花招。而朝歌也沒有騙他們,中途他們沒有遇上其他殺手,直覺越來越深入了,並非之前一直在某片水域


    打轉。


    “等等!停下。”楚媚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前麵的濃霧,壓低聲音,眼中多出一絲警惕,“這附近藏著人。”


    拓跋臨手中的匕首架在朝歌脖子上,“你耍什麽花招?”


    “不可能,這裏已經快靠近山穀了,我帶你們走的路是沒有巡邏的。”朝歌立即說道,“我要是真的像埋伏你們,早就把你們往有殺手巡邏的路線帶了。”


    楚媚陰測測道,“如果是那樣,你早就死了幾百迴。”


    突然楚媚黛眉一簇,“十一爺,他們衝過來了!”


    拓跋臨擋在前麵嚴陣以待,而楚媚則擋在裴紹南身前,因為他現在喪失了行動力,如果敵人是衝著他來的,裴紹南連躲都沒地方躲。


    漸漸地近了……越來越近了……


    就在拓跋臨手中的匕首差點扔出去的時候,終於看清來人,臉上的緊張變成驚喜,“王兄!威武候!原來是你們啊!”


    楚媚手中的銀針不動聲色消失在指尖,詫異看著前麵出現的四個人。


    拓跋諶,他抱著柯晴枝,而旁邊是裴瀟瀟和裴耀庭,四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受傷,隻是柯晴枝比較虛弱。


    拓跋諶也望著楚媚,如他預料一樣的,楚媚安然無恙。但是遇到突然襲擊的狀況,以她的性子竟然是當做盾牌一樣擋在裴紹南前麵,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


    “二哥!二哥怎麽躺在上麵!”裴瀟瀟尖叫。


    裴耀庭也是瞬間就遊到裴紹南麵前,“紹南!”


    “大哥,瀟瀟,我沒事。”裴紹南立即說道。楚媚在旁邊冷不丁道,“腹部全部被倒刺勾爛了,因為一直泡在水裏雖然已經上藥傷勢還在惡化。現在不能動,隻能平躺著,否則就會牽動傷口。如果這也叫沒事的話,小


    侯爺確實沒事。”


    “楚媚,你啊……”裴紹南無奈的衝著她笑了笑,對上裴耀庭擔憂的眼神,衝著他點頭道,“是像楚媚說的這樣,但是沒關係,我還撐得住。”


    裴耀庭強壓著怒火,“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去宰了他!”


    “就是這個綁著的。”楚媚指了指朝歌,見裴耀庭一拳頭就揍了過去,連忙提醒道,“威武候,還要留著他帶我們去天殺閣總部!”“我先把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再說!”裴耀庭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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