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紹南交代完事情後,楚媚終於迴去睡覺。等確認北宸王身上的印記後,再拿到《武侯兵法》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晚上都做噩夢,一會兒是拓跋諶掐著她的脖子說敢看他的裸體要把她眼珠子摳出來,一會兒是公子笑眯眯的說沒有完成任務拖出去砍了,一會兒是漫


    天熊熊的烈火,刺耳的哭喊和猩紅的血跡。


    楚媚從夢中驚醒,天光大亮。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空蕩蕩的宮殿裏沒有一個人。


    昨晚拓跋諶沒有迴來睡覺,所以現在她一個人睡在大床上。楚媚怔怔坐著良久才迴過神,眼眸中的驚懼漸漸褪下,換成那清麗透亮的眸光。


    最起碼有五年沒有做噩夢,就連記憶裏那些事情都好像遺忘了一般。但是沒想到拓跋諶竟然給了自己這麽大的壓力。


    楚媚,沒關係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還活著,你愛的人還活著,以後你們都會活的很好,不要怕。


    等完成任務以後,真不想跟拓跋諶打交道了。住在他這鬼地方,連噩夢都出現了。楚媚自語。


    梳洗罷,楚媚和青蓮出了府上街,雖然季蝶說楚媚不能主動聯係他們,但是其實他們也有特殊的聯係方式。隻要在特定的地方留下特別的記號,公子就能夠懂她的意思。


    因為這場噩夢,楚媚突然想到了自己弟弟,於是讓青蓮留個信問一下他的情況。


    為了不引人注意,楚媚還特意多繞了一圈。


    “王妃,昨天昌南候留下的那些禮物,可是收下?”青蓮一邊隨意問著,同時給了楚媚一個辦妥的眼神。


    楚媚了然,淡淡道,“退了。”


    作為赫赫有名的幻醫仙子,楚媚並不缺錢,自然也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


    此時主仆二人已經走到了北宸王府門口,卻見門前停著一匹駿馬,喜寶守在門口。


    “小的見過王妃娘娘。”


    楚媚點頭,心裏暗想,裴紹南辦事還是挺快的嘛,這就已經上門了。


    昨晚經過楚媚和裴紹南的“深思熟慮”,兩人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以赤宵寶劍為緣由,讓裴紹南向拓跋諶發起切磋挑戰。


    別的事拓跋諶不一定答應,但是以他這麽囂張狂妄的性格肯定更不願意被人說怕自己打不贏裴紹南,才不接受挑戰。所以這一件事,拓跋諶應承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候,裴紹南不需要贏,隻需要把拓跋諶大腿刺傷即可,那麽楚媚作為幻醫仙子,為拓跋諶處理傷勢,就能堂而皇之的脫他


    的褲子。


    當然,為了以防拓跋諶太強,楚媚也會盡量想辦法,給他下點藥,讓裴紹南能夠順利的刺中他的大腿。


    所以今天一大早裴紹南就急吼吼的來北宸王府找拓跋諶發起挑戰。果不其然,楚媚剛走進大門,就見客廳裏裴紹南正跟拓跋諶說比武的事情。


    “北宸王,你到底敢不敢應?怎麽,你是知道打不贏我,所以不敢答應!”裴紹南又用上了激將法。拓跋諶一襲玄色墨衣靜靜坐在主位上,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閑人勿近的冷冽表情,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裴紹南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明知道打不贏他,為什


    麽還要發出這種挑戰,難道是黔驢技窮?


    裴紹南這家夥不學無術,但是也是個聰明的紈絝。他不可能在明知必輸的情況下還來挑戰。


    必有依仗。


    “裴紹南,別人怕你我不怕你!我家王爺不願意,難不成你還要強搶啊?”楚媚徑直走到拓跋諶麵前,瞪著裴紹南道。裴紹南也假裝這主意不是楚媚出的,吊兒郎當說道,“赤宵寶劍乃是當世名劍。名劍配英雄,隻有武藝更高的英雄才配得到這把寶劍。北宸王,你連切磋都不敢應承還要靠


    女人來出頭,根本就不配擁有赤宵寶劍。”


    “你敢說我們王爺不是英雄,找死!”楚媚在拓跋諶麵前,那是滿滿的忠心耿耿,瞬間就殺氣騰騰盯著裴紹南。


    裴紹南在心裏暗道,這女人演戲的功夫當真是出神入化。


    “你打算輸什麽東西給我?”一直沒說話的拓跋諶淡淡說道。


    裴紹南一愣,“啥?”


    “你打算輸什麽東西給我?”拓跋諶重複了一遍,麵無表情。


    裴紹南瞬間氣結,這什麽人啊,不就是問賭注嗎?竟然大言不慚說自己要輸什麽東西給他。楚媚莞爾一笑,“就是。你贏了就要我們王爺的赤宵寶劍,你輸了,又該怎麽說?要是沒點彩頭,天下想要赤宵寶劍的人都來這麽一出,那我們王爺也就什麽事都不用幹了


    ,天天等著別人來挑戰吧。”


    裴紹南欲哭無淚,大姐,這是你出的主意,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來拆台?


    “王妃,昨晚好歹我也送了見麵禮,你是不是幫我美言兩句。”裴紹南暗示這主意是她出的,讓她幫忙。沒想到楚媚仿佛聽不懂一般,笑吟吟道,“正要給你送迴去。我楚媚從不收任何人的東西,更何況我現在乃是有夫之婦,更不適宜收別的男人的禮物。青蓮,還不將禮物拿


    過來,還給昌南候。”


    “是。”青蓮應道。


    裴紹南沒好氣擺擺手,他是在乎那麽點東西的人嗎?他是看出來了,這女人要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想要她幫忙說話,那就甭想了。


    “我裴紹南送的東西還沒有收迴來的。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王妃再這麽說,那就是打我的臉。”


    楚媚無奈,還要再爭執,拓跋諶突然開口道,“三日之後,城西校場。”


    裴紹南先是一愣,突然反應過來道,“你同意了?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賭注嗎?你想要什麽賭注?我也直說了,我沒什麽像赤宵寶劍這麽好的寶貝。”


    “不用,你的賭注已經輸給我了。”拓跋諶唇角微微揚起,望著楚媚道,“禮物收下,算本王贏的。”


    裴紹南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倒是楚媚吃吃一笑,“侯爺,我們王爺的意思是說,你昨晚送來的那些禮物就當是這次比試的你的賭注。那本王妃也就收下了。”


    “靠!你們……你們還真是夫妻倆!”裴紹南鬱悶的瞪著兩人,最後氣唿唿走了。


    這還沒開始比試呢,北宸王就覺得自己贏定了,那些他昨天送來的禮物就算是他輸給他的。而且,不肯接受的楚媚也就接受了。


    裴紹南覺得自己昨晚真的是腦子進水了才想要跟楚媚合作,怎麽今天見了拓跋諶就覺得像是他們夫妻倆聯合起來玩他一樣?


    待裴紹南走了以後,楚媚一臉妖嬈笑容,“王爺跟他對賭赤宵寶劍,本可以漫天要價,卻沒想到隻是照顧媚兒的麵子,以那些禮物作為彩頭。媚兒謝謝王爺了。”


    拓跋諶淡淡瞥了楚媚一眼沒說話,但是無可否認,他正是因為楚媚一句有夫之婦不收別的男人的禮物,才決定要那些他根本看不上的東西作賭注。


    他從來沒有娶過妻子,哪怕是當初的柯瑜,也並不是他的妻。自從柯瑜死了以後,拓跋諶將婚事看的淡然,而且因為曾經的那些事情,更是厭惡女人的接觸。


    他清楚知道楚媚的突然出現別有用心,但是她也確實是他名正言順的第一個妻子。楚媚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就這麽擋在他麵前的樣子,還真有些可愛。


    雖然他拓跋諶,從不需要女人來維護。


    “王爺,那黃泉的事,可還有用得上媚兒的地方?”楚媚倒了一杯茶遞給拓跋諶,笑容溫婉可人。


    拓跋諶抬眼輕瞥,旁人的殷勤讓他厭惡,但是對於她的示好,無可否認,還真不讓人討厭。


    “黃泉意識受到創擊已變成白癡。他刺殺的戶部侍郎李方也已在監獄中自盡,五十萬兩的銀子下落未知,這件事的線索徹底斷了。”拓跋諶淡淡說道。


    楚媚輕哦了聲,拓跋諶不提黃泉臨死之前說的拓跋二字,看來他還不想跟他那些兄弟們鬧翻。


    “來日方長,王爺隻要盯緊那個天殺閣,除非他們不出手,否則隻要有動作,咱們照樣能抓住天殺閣的人。”楚媚淺笑道。


    兩個人的交情,一般都是從擁有共同秘密開始,這使得兩人在某種程度屬於統一戰線。而楚媚覺得昨晚,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天殺閣的任務非常隱秘,除了直接動手的刺客,隻有發布任務的人知道。就算是抓到天殺閣其他成員也沒用。”拓跋諶總結道。從這隻言片語,就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沒


    少抓天殺閣的人,不然怎麽可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此事,你不用再管。”拓跋諶說完,上下打量了楚媚一眼,“看王妃麵容憔悴,昨晚很晚才睡?”


    楚媚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隨意掩飾道,“不過是看書看的晚了些,謝王爺關心。”


    “喔。”楚媚總覺得拓跋諶這話的語氣意味深長,再對上人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狹眸,瞬間反應過來,俏臉騰的一紅。


    拓跋諶昨晚才送了她春宮圖,結果今天大早上的她就明顯沒睡好,還說自己看書看的晚了些。


    這個腹黑王爺肯定是誤會她昨晚在研讀春宮圖!


    “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楚媚弱弱說道。


    拓跋諶拍拍她的肩膀,表現的非常理解大度,“沒事,注意身體。”拓跋諶施施然出門,楚媚欲哭無淚。注意什麽身體啊!拓跋諶你誤會了好嗎?我真沒那麽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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