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帶她迴來?


    明明從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知道她不是他心裏最愛的那個女人,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你的樣子很像她,但我知道你不是。”他親眼見過許諾的屍體,當初許諾就是從這棟別墅裏逃出去的,那具焦屍上找到了屬於許諾本人的信用卡,而會從這棟別墅裏出去的女人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所以,尉遲君堯從不懷疑那具屍體是屬於許諾之外的任何人。


    而且,他們曾經那麽親密,許諾有什麽習慣性的小動作,她身上的氣味,尉遲君堯比許諾自己都還要熟悉。


    尉遲君堯掙紮過,他想過,也許可以這樣一直欺騙自己下去,可是當他拉住她的手,不同的溫度,不同的掌心紋路,他失望了。


    她不是許諾,他連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既然君少已經知道我不是,怎麽還會帶我迴來?”


    “我忍不住……”尉遲君堯垂眸,他的確是忍不住,即便隻是相同的臉,完全陌生的靈魂,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忍不住有一種要據為己有的衝動。


    但是,她畢竟不是真的許諾。


    所以,尉遲君堯不可能將她據為己有,隻是,他還是會下意識地保護她,不想看她受到任何傷害。


    “君少,我要離開這裏,我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為什麽不肯放我離開?”


    聞言,尉遲君堯嘴角笑意更深,“你以為離開這裏,能順利迴到你生活的地方?”


    楚雨樂眼中染上一抹疑惑,“君少,我不懂你的意思。”


    “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尉遲君堯提醒道。


    楚雨樂這才恍然大悟,昨晚她是被君少從另外一個男人手裏搶迴來的,那個男人,聽韓小姐叫他——喻少。


    “喻少……他是什麽人?”


    “不重要,你最近好好待在這裏,等他迴去,你想去哪裏,我不會攔你。”尉遲君堯淡淡道。


    “迴去?”


    尉遲君堯點頭,“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迴國,但是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過完這個月,你隨時可以離開。”


    尉遲君堯知道喻雲帆這三年來每一年這個時候都會迴來,甚至在離那個山崖不遠的地方建了一座白色別墅,裏麵植滿了白色的鮮花,但是他從不去住。


    楚雨樂想對尉遲君堯道謝,但是話到嘴邊,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這個男人的深情,讓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動容,那個叫許諾的小姐,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應該非常幸福吧……


    楚雨樂的腦子裏忽然閃過秦嘯宇的樣子,她的心狠狠一疼,坐在沙發上,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


    每當看到別人的愛情,她總會想起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


    她很想念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迴到他們身邊去。


    但是她知道,她不可以。


    她沾染過毒品,出現在秦嘯宇身邊隻會對他造成致命的影響,她不想毀了丈夫,也不想讓兒子知道他有一個癮君子母親。


    所以,這些年,楚雨樂寧願讓他們都認為自己死了,也沒迴到他們身邊。


    不是不願,是不能。


    吳秘書站在別墅門口,看到君少從裏麵走出來,手背上全是幹涸的血跡。


    他趕緊上前,“君少,您這是怎麽了?”


    吳秘書趕緊吩咐身邊的助理送來濕巾遞給尉遲君堯。


    “買點生活用品送到錦城別墅那邊,我最近住那裏。”尉遲君堯一邊擦手一邊吩咐吳秘書。


    吳秘書沒太反應過來,君少剛才說什麽?搬去錦城別墅?


    “君少,怎麽突然要去那邊?”這幾年一直都住在清江別墅,怎麽突然要離開?難道跟那位小姐有關嗎?


    “這個地方暫時留給她休養。”尉遲君堯道。


    吳秘書知道君少說的這個“她”就是指現在住在別墅裏的女人,這讓吳秘書很擔心。


    “君少,那位小姐雖然跟她很像,但真的不是她,還是有很大區別。”吳秘書依然不敢提許諾或者許小姐這樣的字眼,依舊用“她”來代替。


    吳秘書擔心君少被別有居心的女人迷惑,雖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職責範圍,但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知道。”尉遲君堯隻簡單迴應了這三個字。


    吳秘書一時啞口無言。


    他剛才等候的時間還不斷迴憶著見到那位小姐時她的外貌和舉止,想列舉給君少聽,證明她真的不是許小姐,可君少簡單的三個字就讓他剛才努力迴想的一切都變成了無用功。


    但是,君少他既然都已經知道了……


    “君少,你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為什麽還要把她留在這裏?”


    “她現在要是離開我的保護範圍,你覺得會遇到什麽?”


    “您是說,喻少?”


    尉遲君堯點頭。


    “可是君少,您跟這位小姐非親非故,這又是何必?”


    尉遲君堯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笑,“即便她們隻是模樣相似,我還是沒有辦法做到袖手旁觀。”


    吳秘書低聲歎氣,君少對許小姐的愛,真的是已經深入骨髓。


    許小姐離世這些年,他煙酒不沾,聚會少有參加,也不再碰女人,與以往相比,生活變得寡然無味。


    唯一能讓他產生一點點興趣的,就是跟趙家和老爺子貓抓老鼠似的鬥智鬥勇。


    吳秘書甚至覺得,才三十歲出頭的君少,因為失了愛侶,甚至已經開始厭倦人生。


    如果趙家和老爺子倒下,君少可能會連最後一點支撐生命的理由也都失去。


    吳秘書看著尉遲君堯的側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與生氣,麻醉過去之後,受傷的胳膊傳遞給神經的劇烈痛感,他似乎也毫無知覺。


    一個人該麻木到什麽程度,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韓宅。


    喻雲帆被送去醫院包紮好傷口後就被韓天薇接迴來休息,他的頭被包得隻剩下一張臉,看上去有點滑稽。


    夜色慢慢籠罩,喻雲帆緩緩醒來。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韓天薇正趴在他床邊睡著。


    “嘶”喻雲帆疼得咧嘴。


    韓天薇聽到動靜,身子微微一抖,醒了過來。抬眼,剛好看到喻雲帆正捂著自己的頭。


    “怎麽,是不是很疼?”


    “許諾呢?天薇,許諾呢?”喻雲帆像是失了什麽心愛的東西,環顧四周,努力尋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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