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和稀泥沒有和成,又被李長山叱喝了,心裏羞惱,臉上也是滾熱。他朝皇後施了一禮,謝過了皇後圓場之恩,然後便說道:“皇後陛下,是老臣失誤了。不過皇後陛下問道了,老臣就再迴答一次好了。”


    他說著又朝李長山抱了一下拳,接著對皇後說道:“老臣的意見與鄭相一樣,還是先看看,等幾天再說。這朝中天大的事拖上個三五天都沒有問題。”


    皇後看了看李長山和鄭經,便點頭說道:“好,那就按照三位相爺的意思辦吧,再看上幾日。”


    三個宰相從含象殿裏出來,李長山在經過太子身邊時,輕微的搖了一下頭,給太子使了一個眼神,然後就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閉目養神了。


    太子見到李長山的眼神,就知道建議太子攝政被否了,不用說,就是那兩個宰相給否決的。三個宰相,兩個不同意,這件事就不好通過。


    不過太子倒也沒有沮喪,他覺得就算是現在不能攝政,等上三五天以後,皇帝要是還沒有醒來,那時自己就是不願意攝政怕也是不行了。


    舒王看著李長山三個人從含象殿裏出來,都是一臉肅穆的表情,彼此之間都不說話,他就猜測三個人在含象殿裏應該是鬧得很不愉快,至於是為什麽鬧得不愉快,他覺得應該與皇帝或者是太子有關係,而且應該是李長山的目的沒有達到,因為那兩個宰相之間的氣氛好像是相對好一些。


    過了有一刻鍾,一個太監從含象殿裏出來,手裏端著個銅盆,顯然是倒一些汙穢之物。


    舒王靈機一動,便朝通王和召王說道:“兩位兄弟,我去解一下手啊,去去就來。”


    通王和召王看了舒王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聽得到了。心中卻是同時想到:“你要去就去嘛,好像誰還會攔著不然你去似的。”


    舒王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起襴袍的一角,朝著那個太監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個太監端著銅盆,裏麵有汙水,他也不敢快走,因此舒王很快就追上了他。


    “前麵那個誰,端盆子那個,你等一下。”舒王朝著那個太監喊道。


    那個太監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便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追上來的舒王。


    “殿下,您叫奴婢?”那個太監朝舒王問道。


    舒王走到那太監身前,一股惡臭就傳了過來。他忙掩住鼻子,朝那個太監擺了幾下手,說道:“趕緊端走,倒了以後趕緊迴來,本王有話問你。”


    那個太監忙應了一聲,端著銅盆一路小跑著走了。


    舒王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那個太監就迴來了,銅盆也不見了,想必是拿去叫人洗了。


    這皇宮中是有規矩的地方,誰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都是有規矩的。被安排了掃地的,絕對不會去擦玻璃,被安排端尿盆的,絕對不會去洗尿盆,因此那個太監迴來以後,就變成了兩手空空。


    見舒王還等在那裏,那個太監忙快跑了幾步,跑到舒王麵前,朝舒王施禮道:“殿下,您叫奴婢有什麽吩咐?”


    舒王朝那個太監比劃了一下,說道:“跟孤到一邊說話。”說著就領著那個太監到了一個角落裏,然後順手從腰間錦袋裏取出一塊足有十兩左右的金元寶,遞給那個太監,說道:“本王有話問你,你照實迴答,這塊金字是孤賞給你的,趕緊收起來。”


    那個太監大喜,這麽大的一塊金字可是少見,怎麽也值百十兩銀子了,於是他忙接過舒王手中的金元寶,順手塞到腰間的錦袋裏,接著朝舒王施禮道:“殿下要問什麽盡管問,奴婢知無不答。”


    舒王點了點頭,問道:“剛才三位宰相在殿裏跟皇後都說了些什麽?你照實說來。”


    那個太監朝著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就低聲說道:“奴婢離著皇後那邊有點遠,聽得不是太全,好像是皇後在問三位相爺,若是陛下暫時醒不來,朝堂上該怎麽辦。


    李相爺的意思是即刻請太子攝政,但是鄭相和裴相都反對,說太子就是要攝政,怎麽也要等上三五日看看陛下的情況再說。奴婢當時正忙著別的,離著又遠,聽的大概意思就是這些了。”


    “就沒有別的了?”舒王問道。


    那個太監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別的了,皇後跟幾位相爺原本也沒有多說什麽。”


    “陛下的情況怎麽樣?你離得近,看得清楚,說給本王聽聽。”舒王說道。


    那個太監想了一下,說道:“陛下一直沒有醒過來的意思,而且肌膚火熱,湯水什麽的根本就吞咽不下去,而且自昨晚起,陛下就已經大小便**了,這個病情跟奴婢小時候看到我耶耶生病的時候倒是很像。”


    舒王眼睛亮了一下,接著問道:“你耶耶後來怎麽樣了?”


    那個太監一愣,隨即看向舒王,躬身說道:“奴婢不敢說。”


    其實這話一說出來,就等於是說了。舒王自然功能聽出其中的意思,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了,本王今天什麽也沒問過你,你也什麽都沒說過,咱麽就根本不認識,明白嗎?”


    那個太監朝舒王施禮道:“奴婢明白,奴婢就是來傾倒一下汙水而已,什麽都沒發生。”


    “行了,你先迴去吧。”舒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朝那個太監擺了一下手,讓先走了。


    待那個太監轉過前麵的拐角了,舒王便背著手原地轉悠了起來,低著頭,口中喃喃自語道:“還挺著急的啊,想今天就攝政,嗬嗬,人算不如天算啊,你李誦還是著急了一點啊。”


    舒王一個人在那裏轉悠了好一陣,然後握著拳頭狠狠的揮了一下,便快步的朝含象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張墨都沒有離開朱雀門很遠,就是在朱雀門斜對麵的一個小酒館裏叫了三桌子菜,然後讓他的貼身護衛在那裏吃飯,隻留了一個守在朱雀門那裏。


    而他自己卻是點了四個小菜,單獨的坐到靠著街邊的位置上吃喝起來,從這裏能夠看到朱雀門,那裏發生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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