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還沒有亮,鎮北軍圍困汴州城的四處大營就開始忙碌起來。張墨把兩千床弩兵調到了南城門,剩下的四千多床弩全部集中在了北城門。因為北城門才是破城的主攻方向。


    與此同時,張墨更抽出五萬人來,讓許懷遠帶著,作為預備部隊,隨時支援各個攻城軍隊以及追擊潰逃的淮寧軍。到了巳時,張墨帶著自己的三千親衛,走到了北城門的攻擊陣地處。與張墨一起登上高台的有楊炎、羅老二、李長善以及崔浩。


    當然,張墨的兩個妾室兼貼身護衛聶隱娘和墨月自然要跟他在一起了,一上到高台上,她們二人很自然的就站到了張墨身後。


    因為今日是總攻,因此楊炎也沒有留在後營了,而且他也想看看這最後的攻城戰會激烈到什麽地步。


    至於羅老二就不用說了,張墨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就算他膽子不小,張墨也不可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邊,自己在這個大唐跟親兄弟一樣的也就是羅老二和李昭了,因此羅老二自然就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


    而李長善和崔浩這兩個老哥們兒之所以沒有走,為的就是跟楊炎拉近關係,同時也是在等著他們七家捐贈鎮北軍的物資到來。


    這次張墨擺出來的陣勢比第一次嚐試攻城的場麵要大得多。不但床弩多了很多,同時弩炮也都集中到了北城門,就連攻城的士卒也比第一次攻城多了一倍,張墨就是想一氣嗬成,一口氣把汴州城的北城牆拿下來,由次途經汴州城。


    而且五千特種兵就站在攻城兵的後麵,一旦汴州城被打開,首先突進汴州城的就是特種兵,隻有特種兵遠超一般軍隊的戰力,才能夠保證大軍進城之後朝著城內快速的突擊進去。


    張墨在城外排兵布陣,李希烈在城內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他也把重兵擺在了北城,整整三個後備隊三萬餘人就等在城下,以便隨時可以登城補充上去。


    看著張墨擺出來的陣勢,李希烈也知道今天是兩軍要得出一個結果的時候了。他知道自己最少要在汴州城挺上三天,有這個時間,武寧軍和袞海軍一定可以趕到大家商定的位置。


    張墨在南城的布置他也看到了,他知道那裏是張墨給他留出來的後撤之路,同時他也知道那條路上一定會有層層的阻截,但是他知道,那條路是必須走的了,隻有在那條路上的廝殺,才能真正的大量的消耗掉張墨的鎮北軍。


    武寧軍和袞海軍已經出兵的消息李希烈也收到了,是飛鴿傳書,這也是他跟張墨決戰的底氣,他相信二十萬大軍對張墨的鎮北軍來說肯定是一個重重的打擊。他相信隻要自己能夠挺得住張墨在他南撤道路上的連番絞殺,他就可以與武寧軍和袞海軍擊敗張墨。


    鎮北軍的三十萬大軍一敗,他相信朝廷在十年之內也沒有了再戰之力。而且他在陳州、亳州和潁州還有六七萬大軍,再加上自己南撤的大軍,拖延住鎮北軍是完全可以的。


    在城牆上轉了一圈之後,李希烈便離開了城牆,這裏不是他這個大楚皇帝應該呆的地方了。要不是張墨有強大的弩炮,他也不會離開城牆,但是那些弩炮的威力太大了,他不能不避而遠之。


    一連十幾天的攻城,雖然規模不大,但是也讓淮寧軍想出了很對應對鎮北軍弩炮和床弩的對策。他們在城牆之上準備了很多木板和沙土,用來抵擋弩炮會火勢。


    “啟稟大帥,弩炮軍準備完畢!”


    “啟稟大帥,床弩軍準備完畢!”


    “啟稟大帥,攻城軍準備完畢!”


    “啟稟大帥,破城軍準備完畢!”


    “……。”


    各軍都派人來跟張墨稟報準備情況,然後就等著張墨的軍令下達了。


    張墨拿著望遠鏡在城頭上看了看,便命令道:“傳令,弩炮軍開始投射,火彈,三個基數之後向前三十丈,向城內延伸投射。”


    床弩軍派來的士卒即刻就轉身跑下高台,跳到戰馬上,一邊狂奔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旗子,高聲喊道:“大帥軍令,弩炮軍開始投射,火彈,三個基數之後向前三十丈,想城內延伸投射。”他傳達的軍令一個字都不差。


    隨著那個傳令兵的吼聲,弩炮軍即刻就開始行動起來,將拋射杆壓了下來,網兜裏放置火彈。然後就見到弩炮軍的軍首揮舞著大旗,高聲喊道:“三個基數,發射。”他的軍令被他的傳令兵一個個的傳遞開來,很快,火彈便被點燃,然後幾乎是同一時間拋投出去。


    一千多個冒著濃煙的火彈飛向汴州城,就像是上千條黑龍一般,張牙舞爪的撲向汴州城的城頭,那聲勢看著十分的驚人。


    上千個火彈落到城牆上,頓時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同時更是黑煙翻滾,將城牆上變成了一片火海。


    很快,就見到很多淮寧軍的士卒一身火焰的從城牆上跳下來,還伴隨著嚎叫聲。


    三個基數的火彈拋射完,汴州城牆上已經滿是火焰,然後床弩兵就開始前移,足足向前五十丈這才停下來,接著弩炮軍也開始前移,後麵的攻城步卒也跟著向前移動。


    張墨之所以用這麽大火力壓製住汴州城牆上的淮寧軍,為的就是讓自己的攻城步卒能夠盡量的靠近城牆。


    弩炮軍一停下來,就繼續朝著城內拋射火彈,又是兩個基數。


    城牆上的大火足足燃燒了半個時辰,這才慢慢的熄滅。


    緊接著,城牆上的淮寧軍就開始忙碌起來,將那些燒死燒傷的士卒都拋下城牆,然後跟著在城牆上開始布防起來。現在城牆上除了士卒手中的弓箭和撐杆以外,已經沒有了防禦的器械,那些床弩和連射弩什麽的都被燒了一個幹淨,就連準備好的石頭現在也是燒得滾燙通紅。因此城牆上隻能靠著士卒的弓箭進行防禦。


    張墨見城牆上已經布滿了人,接著又傳令拋射了兩個基數的火彈,燒得城牆上的淮寧軍士卒四散奔逃,也不知道燒死燒傷了多少。等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張墨即刻命令攻城的步卒開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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