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映嵐看著趙子木越來越近的臉,腦海裏一片空白,忽然韓墨的臉浮現在腦海,嚇得她一個激靈,一把推開了趙子木。


    “子木,對不起,我。。。”楊映嵐受了驚嚇,極其尷尬,說話也不利索。


    趙子木滿目驚痛,他都不知道該拿楊映嵐怎麽辦了,本以為逼一逼她,就能讓彼此的關係進一步,沒想到這一逼,將她逼的更遠了。


    他慘淡一笑:“你的唇邊有根碎發,我想給你拂去。”


    楊映嵐更尷尬了,他不是想要吻她嗎?


    她又拿起水杯,緊緊的捏住,假意的喝口水,以此來掩飾內心的跳動。


    “映嵐,我幫你找迴文件吧!”趙子木開口,換了話題,免去了兩個人的尷尬。


    “好。。。好!”楊映嵐機械的點頭。


    楊映嵐的電腦是粉紅色的,很小巧的那種,目測隻有十一寸,款式和品牌還是前些年流行的,這些年她靠著碼字也賺了些錢,看到的人都說她可以換個電腦了,她卻總說用的順手了,不想換。


    一來她對舊的東西總是有種難舍的情愫,二來楊揚還小,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隨著一陣音樂聲,楊映嵐的電腦被趙子木打開了,桌麵顯示出一個帥氣瀟灑的成功男人,一身深黑色的西裝,不僅勾勒出了他的身材,更加襯托了他的王者氣質,就連趙子木也不得不承認,上天似乎對這個男人的饋贈格外多了些。


    如果是其他人,他欣賞欣賞也就罷了,但是他怎麽可能認不出,這個人就是今晚見到的韓墨。這不是他的照片,而是一個財經雜誌的封麵,而楊映嵐居然將雜誌封麵拍了下來,做了電腦桌麵,這還能說心裏沒有他嗎?


    楊映嵐遲遲沒有聽到趙子木再說話,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臉色很差的坐在電腦前,雙目盯著電腦桌麵,她才想起她的桌麵是韓墨,她小跑兩步到電腦前,果然趙子木在看著韓墨。


    楊映嵐指指桌麵,故作輕鬆的說:“我定時更換的,雜誌封麵人物我都喜歡拿來做封麵。”


    “映嵐,你不用隱瞞的,你心裏有他也很正常,畢竟你們都有過一個孩子。你的深情也是我喜歡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薄情,又怎麽能夠走近我的心裏?”趙子木替她打著圓場。


    楊映嵐不感動是假的,欠這個男人真的太多了,她什麽都可以給他,除了感情,但是他偏偏要的就是感情,其他的,他貌似什麽也不缺。


    “子木,已經很晚了,你看看能不能找迴,然後趕緊迴家吧。”


    以前趙子木從來沒有這麽晚還在這逗留過,偶爾逗留也是白天,周末的時候,他都是和楊揚玩,也沒有兩個人單獨相處過,自然也就不覺得有什麽尷尬。


    最終趙子木還是找迴了楊映嵐下午停電之前寫的東西找迴來了,迴去的時候,走到門的玄關處,他還是迴頭,對楊映嵐一笑,然後說:“映嵐,都說人的細胞七年就會全部更換掉,記憶也一樣,如今已經過去五年了,再給你兩年,夠嗎?”


    華城最高檔奢華的七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


    助理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韓墨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遠方,隻留給他一個孤獨落寞的背影。


    強勢霸道的韓大總裁也有這樣的時刻,是鮮為人知的。


    “總裁!”助理恭敬的喊了一聲。


    這聲唿喚才讓韓墨迴頭:“都查到了?”


    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卻也是他一貫的表情。


    助理有些難於開口,因為他知道總裁聽到答案後肯定會崩潰,但是他沒有權利選擇不說。


    他終於還是緩慢的開口:“總裁,楊小姐確實結過婚,目前處於離婚狀態,資料上顯示她確實有一個孩子,今年三歲!”


    三歲?那必然不是他的孩子,她果真結過婚了?


    就在助理靜靜等待著總裁發怒的時候,韓墨隻是很平靜的說了聲:“你先出去吧。”


    聽到關門的聲響,韓墨終於雙拳狠狠地,用力的砸到牆上:“楊映嵐,你就是這樣懲罰我的嗎?你當真這樣恨我嗎?”


    兩行清淚也順著臉頰流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即使強勢如韓墨,也不例外!


    然而他隻是頹廢了一會,如鷹般的雙牟利就重新蓄滿了犀利,離婚了又怎樣,有個小孩又怎樣,他韓墨要的東西,不管變成什麽樣,不管有什麽樣的阻撓,他都要!


    楊帆曾經問他:“都已經五年過去了,你還是非她不可嗎?當初和慕容安然,過去了五年,你不是也能重新接受了楊映嵐嗎?所以沒有人是非要不可的,但是你要嚐試著去接受其他人。”


    韓墨也問自己,五年過去了,自己還是非她不可?


    但是他也騙不了自己,即使五年過去了,那些深植在內心的思念有增無減,這和當年對慕容安然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個人隻有當那個對的人出現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可以深情到何種程度。


    當時韓墨就迴楊帆:“讓你現在放棄小心,可不可?”


    楊帆當時果然就不說話了,事情隻是沒有到自己頭上,所以才可以做到輕描淡寫。


    隻是這五年裏,他費勁心思的找她,終於找到的時候,卻得知她在這五年裏已經結過婚,生過子,如今還離婚了,真相總是這麽讓人痛不欲生。


    如果五年前,他沒有相信慕容安然的話,沒有被她利用,被她欺騙,那麽現在他和楊映嵐的孩子也在上幼兒園了,而不至於他這麽多年都是孤獨的一個人。韓墨從來沒有恨過一個人,但是此刻他卻無比的恨著慕容安然,如果不是她,事情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誰又能說不是自己的錯呢?如果自己的心堅定一點,再堅定一點,又怎麽會讓慕容安然有機可乘?


    他雙手抱著頭,順著牆壁蹲下去,從未有過的孤獨無力感充斥著他。


    楊映嵐有個習慣,每天清晨,先送楊揚去幼兒園,然後自己會沿著自家的小區走走,她覺得這個世界隻有清晨是最幹淨的,沒有汙染,零零星星的幾輛車也不至於造成噪音汙染。


    現在是暑假,楊揚參加學校的活動了,可她還是會每天維持著這種習慣。這天她照例走在人行道上,慢慢悠悠的,紅燈處停下腳步,隨著一聲輕微的刹車聲,她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身軀驟然僵住,是他,韓墨!他怎麽還在華城?就在她思考的同時,車內的他也看見她了,一秒鍾,隻有一秒鍾,他就移開了目光,好像並不曾認識他。隨著綠燈亮起,他毫無留戀的疾馳而去。


    這樣也好,終究隻是彼此的陌路人。


    漸漸的路上行人和車輛就多了,都是一群趕著上班,為生活奔走的年輕人,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和這群人一樣,每天清晨沒在上班的人流中,真的是好久了,久到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迴家之後感覺很累,她就又躺在了床上,準備睡個迴籠覺,萬般皆下品,唯有睡覺高,這是她一貫的論調。


    剛剛進入夢鄉,外麵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的隔壁一直都是很安靜的,住的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妻,從來都沒有過這麽大的聲響,今天這麽反常,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頂著一頭蓬鬆的頭發就開了門,隻見有幾個壯漢在搬著一些東西到隔壁,又將隔壁的一些東西搬出。


    這是在幹什麽?


    她探出頭,看到一個正準備進去搬東西的,趕緊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我們是搬家公司,當然是在搬家了。”


    “隔壁的老夫妻搬走了?”楊映嵐疑惑,老夫妻怎麽好好的就搬走了,要知道他們在這住的時間可比她還要長多了。


    “搬走了,搬到城東最清靜的別墅區了,這裏馬上要重新住進來一個人。”


    “哦!”雖然她還是很好奇,但是那又不是她的房子,住著誰和她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老夫妻倆搬到清靜的地方也好,適合養老,他們的兒女還真孝順。


    反正已經醒了,那就開啟小蜜蜂勤勞的一天吧。


    這在電腦前一坐又是一整天,再次迴過神來竟是傍晚了,肚子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隨便抓了個包就出門去覓食了。


    走著走著,她的手突然被另一隻手牽起。抬頭,閃電瞬間擊中頭頂,又是他,韓墨!


    她本能的反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卻握的越來越緊。


    “五年的時間,還不夠你長大嗎?”韓墨的語氣不很溫柔:“你什麽時候才會學會過馬路。”


    她抬頭,對麵果然顯示的是人行紅燈,而她竟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全然不知。


    她迥然,低下了頭,五年前,他就是這樣一次一次的牽著自己過馬路,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能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如今卻讓他看到這一幕,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韓墨沒有理會她低下去的頭,待綠燈亮起時,牽著她走到了馬路對麵,而楊映嵐甚至沒有去看過往車輛,彼此的默契不減當年。


    楊映嵐倒是也沒有那晚那麽尖銳了,越尖銳表明自己越在乎。依她對韓墨的了解,韓墨必然已經查過了自己確實結過婚的事實,他就算是有什麽想法,此刻也不會有什麽想法了。


    何況原本他就是想找迴孩子的,如今已經和他說了,孩子沒有了,想到這她就慶幸當年戶口申報的時候,留了一手,將楊揚的年齡少報了一歲。


    “謝謝!”到了馬路對岸,楊映嵐淡淡的說,無喜無怒。


    韓墨發現現在的楊映嵐沒有五年前的那份朝氣,無形中總是給人一種冷漠疏離的感覺,那天晚上她會有所動怒大概是自己突然的強吻激怒了她吧,而現在,她就恢複的沒有一絲痕跡了。


    他頓時有些心疼,也有些無措,他多希望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和他無理取鬧,和他裝傻充愣,躺在他懷裏哭,倚在他肩頭笑,難道真的一切都迴不去了嗎?他放柔了口氣:“還是愛吃火鍋嗎?”


    “恩”她毫不思索的點了點頭,立馬又反應過來,他不會是要和他吃火鍋吧?這麽熱的天,吃火鍋,這韓墨的思維怎麽和趙子木一個調子?


    “不用了!”她接著說:“我們還是少接觸的好,如今我是已婚婦女。”


    “已婚的離婚婦女!”韓墨補充。


    她愕然,以為他隻會查查自己是否真的結過婚,他卻連自己離過婚的事實都查清楚了。


    “既然韓先生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口味這麽重,和我這個已婚的離婚婦女糾纏不清。”楊映嵐故意將後麵幾個字說的很大聲,咬牙切齒的那種。


    事實證明,韓墨的口味還真的是很重的,他們還是來到了火鍋店。


    因為韓墨說:“跟我去吃飯都不敢,不會是真覺得我會對你這個已婚的離婚婦女有什麽企圖吧?”


    隻為了爭口氣,她就跟他來到了火鍋店。


    話說雖然熱了點,但是空調開得夠低,倒也挺舒適。服務員拿來菜單,問道:“兩位要什麽鍋底?”


    “三鮮鍋底”她說


    “全辣鍋底”他說


    之後麵麵相覷。


    他不是疾辣如愁嗎?她想


    她不是嗜辣如命嗎?他想


    服務員笑了笑:“那就鴛鴦鍋底吧。”


    始終改不掉的鴛鴦鍋底。


    五年前,她愛吃火鍋,所以他們經常吃火鍋,由於他不吃辣,她愛吃辣,所以每次都是點的鴛鴦鍋底。記得有一次,楊映嵐還惡作劇的想讓韓墨吃辣,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吃完了,讓她一度認為他和自己一樣,是愛吃辣的。


    後來他才告訴她,他一點也不愛吃辣,當時隻是為了不在他麵前丟麵子,硬撐著頭皮吃的。


    沒想到五年後卻是這樣一幅光景,他因為她愛上了吃辣,她為了他戒了辣,彼此為了對方改變了自己,可是最終到達的卻是比起點更遠的地方,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詼諧幽默。


    進了電梯,楊映嵐開始在包裏翻來翻去,包裏的銀行卡都被她翻的掉到電梯裏了,韓墨修長的手指拾起銀行卡,遞給她。


    韓墨看著她,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迷糊,每次進家門前,都要在包裏亂七八糟的找鑰匙。


    接過韓墨遞過來的銀行卡,楊映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韓墨跟著她一起上了電梯。


    “你上電梯幹嘛?我不需要你送我上去!”楊映嵐手在包裏翻著,嘴上也沒閑著。


    韓墨瞥了她一眼:“自作多情!”


    韓墨承認自己上次是太急進了點,不應該那麽貿貿然的強吻她,這個女人喜歡的方式就是冷水泡茶慢慢濃,就要細火慢熬,還不能太過溫柔,所以他現在換了策略。


    五年前那次飛機事故讓楊映嵐明確了自己的心思,主動找迴了韓墨,可是現在沒有這樣的生離死別,所以韓墨隻能采取欲擒故縱的方式,再一次讓她乖乖的迴到自己的身邊。


    楊映嵐也不和他爭辯,反正她有十個腦子也爭不過她,她可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讓她尷尬的是,電梯已經開了,她還沒有找到鑰匙,她出了電梯門就將包裏的東西索性都抖出來了,還是沒有找到。


    此時的韓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閑閑的開口:“我覺得你的鑰匙現在應該躺在你家睡覺。”


    楊映嵐的麵色有些不自然,這是她經常幹的事,他現在還記得?


    剛剛出門的時候,餓的頭暈眼花,還真有可能沒有帶鑰匙出門。


    但是也不能讓他看了笑話,還是先打發掉他。


    “不勞你操心,你還是打哪來,迴哪去吧。”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應對方案。


    韓墨雙手抱胸,好笑的看著她,然後指了指楊映嵐家的對麵,對她說:“我從那裏來!”


    楊映嵐看向他的眼神中有著疑問,可是忽然就有一個答案浮現了。


    “你該不會是。。。”早上就有搬家公司來搬家,該不會是老夫妻搬走了,他搬進來了吧。


    還沒等她說完,他就默認的點點頭,總算還不是太笨。


    楊映嵐竟無言以對,他住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說韓大總裁,你放著豪華酒店不住,跑到這裏來租房子住是幹什麽?”


    “這房子不是我租的,現在我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難道他買了這個房子,老夫妻將房子賣給他了?


    “這裏地段這麽偏,你跑這買什麽房子?再說你還要在華城呆多久?”楊映嵐無力的問,真的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麽主意。


    不想和他做鄰居,還不知道會出些什麽幺蛾子。還有他趕緊迴宜城吧,不要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


    “這個房子不是我買的,是我拿別墅換的,還有最起碼近一段時間我都要待在華城,因為在這裏有個大項目。”韓墨不緊不慢的解釋,看著她臉上的錯愕,就是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感覺。


    楊映嵐發現果然和他還是沒有共同話題,他能拿別墅換個非常一般的商品房,這種腦殘的事都能做出來,她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無力的擺擺手:“去吧去吧,韓大總裁,快點迴你的新家吧。”


    此刻正在她腦海盤桓的是另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馬上楊揚就要迴來了,現在韓墨住在這,兩個人要是萬一碰麵了怎麽辦?


    難道自己要搬家嗎?搖搖頭,現在房產不景氣,這個房子賣了也賣不出個好價錢,再說搬家太麻煩了,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


    她告訴自己淡定,為什麽韓墨住在這她就要離開?反正楊揚的資料上都隻是三歲,再說楊揚長得像自己多一點,韓墨也不能在外貌上判斷楊揚就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楊映嵐就鬆了口氣,不能自己嚇自己。


    “你確定讓我走?你準備在過道裏待一夜?”韓墨嘲諷她。


    她不滿的瞪他:“誰說我要在過道裏待,我去住賓館行不?”


    這麽晚了,估計連開鎖公司也下班了吧,看來她隻能去住賓館了。


    韓墨繼續嘲笑她:“你確定你帶了身份證嗎?”


    楊映嵐摸摸包裏,還真沒有,韓墨真的比自己還了解自己。楊映嵐就是這個習慣,十次出門,有八次都不會隨身攜帶身份證。


    “我不介意收留你一晚。”就在楊映嵐思索出路的時候,韓墨的聲音像在天邊飄來一樣。


    去他那住一晚,她寧願住大街,她太知道韓墨是什麽德行了,哪會單單收留她一晚?說不定住著住著就將她拆吃入肚了。現在韓墨一個人在華城,華城應該沒有他的女人,誰知道他會不會荷爾蒙作祟,就顧不上潔身自好了,她才不要在這個當口莫名其妙的去喂他。


    “不用,我去朋友那住!”她迴絕的幹脆。


    韓墨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有朋友嗎?”


    呃。。。她真沒有,這幾年她都做著自由撰稿人的工作,沒有全職上班過,自然沒有什麽朋友,除了趙子木,這麽晚了找他幫忙似乎也說不過去,何況上次的事情之後,她還沒有調理好心態麵對他不尷尬。


    但是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可以找了,過道裏熱死了,大夏天的蚊子也多,找趙子木借個身份證開個房間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她就掏出了手機,準備打給趙子木。


    韓墨看著她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臉頓時黑了,他已經查過了,她在華城根本沒有朋友,隻有那個趙子木,難道她寧願找趙子木都不願意找他?


    他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口氣不善:“你寧願找他也不找我?”


    楊映嵐看著韓墨拿著自己的手機,她也搶不過來,不知道他又是犯什麽別扭,她當然寧願找趙子木,趙子木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幫助過自己和楊揚,要不然楊揚現在還在家裏,不能上幼兒園。而麵前的這位呢,當年就是他拋棄了自己和楊揚。


    而現在他又憑什麽在這陰陽怪氣?


    楊映嵐也沒好氣:“我和他好歹有過一紙婚約,和你有過什麽?”


    有過一段慘烈的迴憶和五年痛心的思念。


    “看來我有必要讓你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麽!”韓墨咬著牙齒直接將楊映嵐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他發現和這個女人,根本沒辦法好好交流,隻有霸權主義,強權政治。


    由於已經是晚上,楊映嵐不敢大聲喊叫,隻能捶打著韓墨的肩頭,小聲的呐喊著讓他放她下來,韓墨才不管不顧呢,直接將她扛到了自己家裏,然後毫不憐惜的將她丟在了真皮沙發裏,身體與皮革之間的碰觸,發出滋滋的響。


    楊映嵐倒是沒被摔疼,但是她整個腦袋都被摔懵了,正當爬起來的時候,韓墨的身子已經壓上來了,久違的熟悉的男性氣息在她的鼻尖縈繞,這個味道是多少次夢中的味道,但是隨著這個味道而來的迴憶也直衝入她的大腦,五年前她就是被這個味道蠱惑,然後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然後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傷痛。現在她怎麽可以又差點沉迷在這個味道裏,難道是希望悲劇再重演一次嗎?


    更何況,他現在有沒有結婚都不知道,就算沒有結婚,女朋友也肯定是有的,她才不會做那個令人不齒的小三。


    想到這,她的腦袋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眼見推不開韓墨,她隻好閉著眼睛,用力的踢了一腳韓墨,隻聽得韓墨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楊映嵐趕緊趁勢爬起來,看到韓墨時,隻見他單手捂著下體,臉上盡是痛苦的神情。


    她頓時有些害怕:“韓墨,你沒事吧?”


    “廢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韓墨臉都扭在了一塊,恨恨的問了句。


    她難道是想要毀掉自己一輩子的性福麽?


    她終於明白自己踢到哪了,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嘴中呢喃:“誰讓你先耍流氓的。”


    她邊起身邊往外走,一邊嘴中還在說:“你死不了吧,死不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死女人,你把我傷成這樣,你還想跑,你敢走!”韓墨也有些急了,就怕她真的跑了。


    楊映嵐不為所動,繼續往外走,韓墨索性痛苦的呻吟一聲,直接躺到了地上。


    這下楊映嵐終於迴頭,嚇壞了,自己不會真把韓墨踢成殘廢了吧?這可是故意傷害罪,她還有兒子要養,現在可不能坐牢啊。


    她跑到韓墨身邊,將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臉:“喂,韓墨,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韓墨以為楊映嵐是單純的擔心自己,心情大好。


    他裝作虛弱無力的樣子:“扶我到床上去!”


    楊映嵐趕緊將他扶起來,韓墨故意整個身體都賴在她身上,楊映嵐以為他真的是虛脫無力了,也就沒和他計較。


    直到將他扶到了床上,他才說:“那邊有個藥箱,裏麵有藥,你去拿過來給我上點藥。”


    她愕然:“給你上藥?”


    上在那個地方?


    韓墨點頭:“當然,是你傷的,自然該由你上藥!”


    “不行!”她斷然拒絕,就算是她傷的,也不可能給他在那種地方上藥:“你自己上!”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就怕他真有什麽問題會賴在她身上。


    韓墨看著她決絕的樣子,就怕再逼緊了她又跑了,隻好說:“我自己上也可以,但是你得留下來,你把我傷成這個樣子,我要是夜裏渴了,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


    楊映嵐麵露難色,韓墨不讓她有任何的思考,直接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給我上藥,第二給我留守待命。否則我要是有什麽差池,你就是罪魁禍首!”


    “行,我睡外麵沙發!”楊映嵐趕緊答應下來,就怕別惹惱了他,真的把自己給告了。


    韓墨搖頭:“我睡沙發!”


    “笑話,我怎麽會讓一個病人睡沙發!”


    “笑話,我怎麽會讓一個女人睡沙發!”韓墨學著她的口氣。


    “那麽我們一起睡床,要麽你一個人睡床,你自己選吧!”韓墨接著說。


    “行!”楊映嵐從牙縫裏蹦出來一個字。


    韓墨的嘴角噙著笑意:“所以等我上完藥之後,還得麻煩你將我扶迴到沙發上。”


    楊映嵐輕聲嗤了一下,這個房子比她現在住的還小,連兩個房間都沒有,真不知道韓墨到底是要幹什麽,放著豪門總裁的生活不過,這是來體驗民間疾苦來了嗎?


    等到一切都折騰好,將韓墨從床上又移到沙發上的時候,已經零點過了,索性也沒有換洗的衣服,楊映嵐就那樣和衣睡了,想著明天一早就找開鎖公司,迴家再洗澡,在他這裏多少還是太不方便了。


    韓墨這還是第一天住進來,所以床上用品都還是新的,這樣也好,如果真的有他的味道,她還怕自己心神不寧呢。


    事實上就是這樣她還是心神不寧的,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一個夢接著一個夢,夢中全是宜城的人事物,難道宜城的記憶真的要如影隨形一輩子,揮之不去了嗎?


    到了快清晨的時候,一陣淋浴聲將楊映嵐弄醒了,她睜開疲憊的雙眼,還是困意很濃,但是她隱約聽到這聲音是從自己這個房間傳出來的,是的,她重啟了一下大腦,是隻有這個房間才有浴室,但是昨晚自己明明將門反鎖了,為什麽韓墨還可以進來?


    就過了一夜就可以洗澡了,難道他昨晚是框自己來著?


    她這邊還在思考,那邊韓墨已經圍著一條純白的大浴巾出來了,頭發上的雨珠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露出大片大片的古銅色肌膚。


    楊映嵐雙手捂上眼睛:“韓墨,誰讓你大清早洗澡的?”


    韓墨一臉無辜:“昨天晚上都沒洗了,已經難受了一晚上,早上起來自然要洗一個,你不洗?”


    楊映嵐直接一個枕頭丟過去,然後就出了他的房間,奪門而去。


    韓墨這一次倒是沒有阻攔,因為已經白天了,她可以找開鎖公司了,不用找那個趙子木了。


    他對著她離去的背影發呆,五年了,她雖然比著五年前是淡定了不少,但是臉皮還是這麽薄。


    楊映嵐,我已經準備好放招了,你準備好接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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