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多人都在心頭估算過一遍,幾乎都判斷至少需要五萬貫費用。對於這麽大一筆開支,不是說幾十個人就能湊的出來。


    私下裏不少人都覺得這事完全不靠譜,黨項本就貧瘠,要拿出五萬貫做生意賺錢買地買商鋪,或許有人會投錢。但是,要投錢幹興辦官學這種短期看不到效益的“傻事”,這些精明似鬼的大戶絕對不願意。


    林衝聽見他們竊竊私語,既然你們都不看好,那今天,我就算筆賬給你們看看。


    “諸位!”他一說話,大家都安靜下裏,包括張仲儒都打定主意要看林衝的笑話。


    “剛才大家討論得也太熱烈一點,我聽了不少,大致上都是說要辦這個官學,至少需要五萬貫。而且聽你們說,這筆費用太過於龐大,絕難湊齊,我卻不這麽看,因為我和你們算的賬不一樣。”


    不一樣?算賬還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黃小賢大著膽子說“侯爺,這算賬我們每日裏都要做的活計,即便用不了五萬貫,應該不會差太多。”


    林衝心裏暗想,正是要你們覺得不可能,這樣效果才最好。


    “我估計頂天了兩萬貫就能實現,而且第一年也僅僅隻需要一萬兩千貫。以後每年一千貫到兩千貫左右的開支應該足夠了。”


    他的話一出口馬上就引起一陣騷動,一萬兩千貫,估計僅僅修建兩座城內的校舍和教師都不夠吧,畢竟城區占據了一半的人口,郊區和鄉村壓根就不用玩了。


    “興辦初級官學,無非校舍的土地、材料施工、器具桌椅、先生薪資等。其中土地,府衙可以無償劃撥,這一塊完全可以減少前期三成的費用。”


    大家一聽這倒是實情,至少一萬五千貫是可以省的出,可是還有三萬五千貫的缺口啊。


    “各位可能算下來,需要在全境兩百一十多個村莊,都要興建一所校舍,所以費用一直居高不下。但是我倒是覺得,既然是官府出麵,完全可以集約興建。”


    “比如三到四個村莊,可以設置一所中心大校舍,可以同時滿足一兩百人上學。村莊之間距離遠近,步行大約一到兩刻鍾就能趕到。這樣施工費材料費可以省出一半。”


    “每個教師的費用完全由府衙來承擔,一所中心學舍需要兩到三名固定先生,另外還可以聘任一些客座先生。大批量采購建設材料,再調撥一些軍中工匠打造,我想至少可以省下六成的費用。如此算來,兩萬貫可以說綽綽有餘,至於先生的薪資,每月提前預付即可。”


    如此一來,大家似乎有些明白了,集約化建設,那就是大批量的采購帶來的規模效應。五萬貫錢的費用,經過他這麽七算八減,居然好像真的隻需要兩萬貫就搞定了。


    三萬貫就這麽沒了?不闊學嘛!


    很多人還在搖頭晃腦計算來計算取,最終他們悲哀的發現,林衝的算法毫無問題。覆蓋全境的免費公學真的隻需要兩萬貫,甚至第一年隻需要一萬兩千貫就能啟動。


    這一神轉折,讓大家對林衝的精打細算程度有了明顯的認知。幾句話就能省下三萬貫,算不算一字千金?


    大家算明白了之後,想法都不太一樣,但是像黃小賢這樣熱心辦學的商紳卻激動起來。如果林侯爺的這個構想能實現,自己的錢可就花的更值了。


    他打定主意,挺直腰杆說道“侯爺,小人將手上那兩間校舍全部捐出,另外願意再捐一百貫。”


    林衝笑笑說“感謝黃老爺慷慨解囊,興辦官學為的是造福一方的大善事,利在當代,功在千秋。”


    經過他帶頭,在座的商紳也都紛紛出言讚助,這個三十兩那個五十貫,一會就捐助了大約有一千五百貫。


    張仲儒左右思量,心情糾結的不行。這個林衝怎麽就想天生給自己作對一樣,而且還每次都能讓他狠狠打自己的臉,真是太邪門了。


    作為一代名儒,名聲掃地,本來應該怒發衝冠,但是他最終還是強行忍住。對麵這個侯爺,可真的不簡單,至少絕對不像他的身份那樣簡單。


    誰說他隻是一個沒心機的莽夫,隨隨便便的就把難題解決了,一次兩次是走運,難道次次都是走運?


    何況,人家能短短三個月就當上了侯爺,這種機緣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鳳毛麟角,基本上他一輩子都沒遇見過。


    最終,張仲儒也捐助了兩百貫,捐過之吼要離開,他實在沒有臉皮待下去了。


    “張先生,稍等,等我把話說完吧。剛才說到文教委員的具體作用,其實就是合理調度利用府衙所有的資源,確保童試和鄉試的公平、公正、公開!”


    張仲儒已經無心在談什麽教育或者誠信,他已經陷入信任危機。盡管在學識上別人難以企及,但是家事弄得一團糟,他恨不得早點離開。


    不過考慮到剛才和林衝硬懟的場景,他開始對自己日後再東廓的地位和待遇產生了懷疑。和一個實力派的當權者作對,結局往往不太妙。


    在張仲儒看來,文教委員會的九個名額,其實隻是一種姿態,或者說林衝用來控製一批名流的手段,作為一個權謀者,恩處於上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隻要能夠把這件產生轟動效應的免費讀書活動做下去,林衝就能在東廓和夏溝萬家生佛,絕大多數窮苦人家就能看到改變的希望。


    那麽現在,張仲儒就處於一個矛盾的選擇,是順之者昌?還是抗爭到底絕不與其同流合汙?


    人老了也有好處,經驗可以迅速的判斷事情的後果。


    如果繼續采取反對的姿態,林衝肯定會在盧祥和王蕙事情上推波助瀾,這樣不僅自己名聲盡毀,估計家族也會一蹶不振。


    如果選擇臣服,自己的名節掃地,東廓大儒的名頭一去不返。但是,隻要林衝有心借助自己迅速穩定並推進文教委員會,就應該不會放棄自己,畢竟好幾百門徒的勢力,林衝會不動心?


    尤其林衝手上,似乎有自己全麵的資料,連自己都找不到的蕙娘也能挖出來,心下所圖可見一斑。


    他考慮的是,如何投誠,才能增加自己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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