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跟蔣池一起做事情,他都很喜歡。


    後麵十分鍾蔣池一直鼓勵他,即使很心疼可也沒有心軟,最後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鍾。


    全身都是汗,在洗浴間的時候,許奚已經沒什麽精神了,就任由水在身上衝。


    蔣池在隔間問他好了沒,他也隻是低聲嗯了一下。


    那時候正是吃飯的時候,別說洗浴間,就是健身房都沒什麽人了。蔣池又等了一會兒,隨後還是去敲了門,


    許奚倒是讓他進去了,隻是不知道他要進來幹嘛,於是問他:“是不是等了很久?”真是可憐見兒的,都這麽累了,還在擔心是不是讓蔣池等久了。


    蔣池笑著說不是,“幫你洗好嗎?”


    許奚聽著這話開始難為情了,“這,這在外麵。”他還不自覺地降低了聲音。


    蔣池看他跟做賊似的,心想就他這樣偷偷摸摸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幹什麽呢。


    雖然怕被人撞見,但是許奚還是很乖地任他幫忙洗了。衝水的時候,他悄悄在他耳邊說:


    “我覺得我們好像在偷情,好刺激哦。”


    蔣池沒忍住掐了一下他的腰,“你跟我是在偷情?”


    許奚一邊躲一邊笑,把瞌睡都笑散了,可是不敢笑出聲,隻是小聲地在他耳邊喘氣。


    “我覺得我今晚可以倒頭就睡。”他又輕聲說,“我現在就困了。”


    “那還是要吃了飯再睡。”


    許奚說好,正想著什麽,蔣池已經把他身上都擦幹了。


    “出去啦。”他很自覺。


    可蔣池卻沒讓,攬著他的腰就低下頭親了上去。


    許奚又好怕,外麵有個什麽腳步聲都能嚇得他一個激靈,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迎著蔣池,抓著他不放開,隻是一隻手暗自用力捶,撒嬌似的。


    親了一會兒就放開了,不敢拖太久,要是真被人撞見,許奚得有心裏壓力了。


    迴去一路上許奚都很開心,被牽著也乖得很,一直到睡覺的時候都是高高興興的。


    到快迷糊過去的時候,他自己又滾到蔣池懷裏,細聲地說:


    “我喜歡跟你偷情。”


    蔣未出了一段時間的差,一直到四月中才迴來。


    但是迴來也在忙,沒日沒夜的,方賀舟簡直不明白他這個老板怎麽當得這麽窩囊。


    不僅他不明白,蔣池跟許奚也不明白。本來之前是說春天的時候出去走走的,可這下不僅走不了,真是連人都見不到。


    一直到四月底,他才鬆快一點。於是撿著一個晴朗的天,幾個人終於有時間聚一聚了。


    一個多月不見,蔣未眼看著瘦了一圈,許奚不由得感歎:


    “你瘦了好多呀。”


    蔣未又不迴答,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埋頭幹自己的事情了。


    許奚沒覺得有什麽,本來之前就習慣了蔣未的性格,再加上一個多月前他還專門給自己買了書,還說了那麽多開導自己的話,又怎麽可能跟他計較那些根本沒道理的小事。


    隻是他去廚房找蔣池,挺心疼地說:“真是忙耶,我還以為自己當老板很輕鬆呢。”


    蔣池一邊洗菜一邊笑著跟他說話,“怎麽可能輕鬆。他得為一個公司的人負責。我記得剛開始那一兩年,他早出晚歸,基本上沒休息,簡直是用命在換。”


    許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那現在走上正軌了,應該會好些了呀。”


    “怎麽會好。”方賀舟這時進來了,把剛才在水果店買的櫻桃拿來洗,“那麽多事情都要他拍板呢。”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不就是滿嘴都是心疼的勁兒。許奚心思轉了個彎兒,有點故意地湊上去揶揄:


    “這麽心疼呀。”


    方賀舟差點沒被這話嗆死,很意外地看看許奚,想著沒想到他還有這麽八卦的一麵。


    “你……你吃點櫻桃吧。”方賀舟舌頭打結。“還,還挺好吃的。”


    “故意打岔哦你。”許奚不上他的當,“你們進展到哪一步啦?”


    方賀舟哪裏敢迴答這個問題啊。就算那晚上把人強拉迴來,說了好一通表白的話,可蔣未至今一個字的心思都沒透露過。


    他可不敢妄動。客廳裏的人可是分分鍾都能跟他翻臉。


    “管管他。”方賀舟跟蔣池求助。


    蔣池這時就笑,卻沒接話,隻是把洗好的櫻桃喂給許奚。


    “無聊。”方賀舟白他們一眼,“大白天呢。”


    “所以啊。”許奚這時又有由頭了,“你加緊啊。”


    “算了,懶得和你們說。”方賀舟認輸。


    許奚咯咯咯地笑,蔣池又順著他,自然是不會幫方賀舟解圍的。


    “算了。”不過他還是手下留情,“我給他端點水果過去。”說著就去端起洗好的那盤櫻桃。“哦。”沒走兩步他又轉迴來對方賀舟說,“我會告訴他這是你洗的。”


    等許奚出去了,方賀舟才歎道,“你倆真是……”


    “啥?”蔣池問他。


    “忘恩負義。”方賀舟用了一個不那麽恰當的詞。


    客廳裏的許奚哪裏知道自己莫名就被扣了這麽大個帽子。他隻看到蔣未正抓耳撓腮,對著一張簡直看不出到底是什麽的圖紙在冥思苦想。


    “吃櫻桃。”他把盤子遞上去。


    蔣未正苦惱得很,因此看到這麽盤晶瑩剔透看著就甜的東西,還是挺喜歡的。


    “謝謝。”他說了聲。


    “別謝我啊。”許奚不懷好意地笑,“也不是我買的,也不是我洗的。我就當個跑腿的嘛。”


    蔣未一顆櫻桃還沒放嘴裏呢,聽到許奚的話,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無語的表情還沒爬上臉,就聽到許奚又說,“也不是你哥做的哦。”


    “沒勁。”蔣未裝腔作勢沒好氣地白許奚一眼。


    許奚卻覺得這樣的蔣未可好玩兒了,自己偷著樂兒了好久。


    蔣未懶得理他,吃了點櫻桃就繼續跟茶幾上的那個東西作鬥爭。


    “你在做什麽啊?”許奚實在看不出那是個什麽玩意兒,於是好奇地湊上去問。


    “畫公司周年慶的宣傳海報。”


    “哦。”許奚一下就蔫了氣兒,“這樣啊。”


    第78章


    整個上午,蔣未坐在沙發上盯著那張紙,是連屁股都沒挪一下。


    大家在他旁邊走來走去,他一點都不關心,聊天的時候,也隻是偶爾才插句話。


    中午做飯的時候,方賀舟進進出出地給蔣池打下手,看到蔣未簡直連頭都要給自己薅禿了。


    “別急。”他實在看不下去,“慢慢來。”


    蔣未聽到這話就火大,連話都不想搭,頭也沒抬一下。他當然不急,反正站著說話不腰疼。


    方賀舟不敢說了,悻悻地去了廚房,靠在冰箱上看蔣池給許奚做那盤清蒸鱸魚。


    “你真是把他當個小孩兒養。”他沒忍住說了句。


    “胃不好。”蔣池也不在意,自顧弄著自己的,“得好好養著。”


    方賀舟覺得這話可酸了。外麵那個祖宗是連養都不需要他養。


    中午飯蔣未也沒吃兩口,草草塞飽了後,又自己坐迴沙發上去琢磨了。


    許奚那幾天胃口不錯,都是這段時間蔣池精心嗬護的成果,最近還減少了藥量,再加上大家都聚在一起了,心情也好了,因此還破天方地自己去添了第二碗飯。


    “他怎麽都吃那麽點。”他邊吃飯邊看蔣未,問旁邊的兩人,“完全都沒有休息一會兒。”


    “忙吧。”蔣池說,“他一直都是這樣,如果心裏有事兒,是一定要把事情做完了才行。”


    許奚似懂非懂,雖然覺得這樣對身體不好,可是也沒問了。


    下午大家湊一起聊天,方賀舟說到最近他們單位新的助殘關懷項目,跟蔣池兩人聊了好一會兒。


    蔣未沒插話,帶過來的紙一張一張地往垃圾桶扔,眼看著那麽厚一遝,已經所剩無幾了。


    “為什麽這種東西還需要你來弄,”突然蔣池問,“你們企宣部的人呢?”


    “離職了。”蔣未悶著頭迴答。


    “又不止一個,”蔣池還是覺得奇怪,“可以讓其他人頂上啊。”


    這時蔣未才坐起來,長長地歎了口氣,“都離職了。”


    “怎麽會?”方賀舟眉頭一緊。


    他雖然不了解蔣未的工作,但是再怎麽也知道,整個部門同時離職是不正常的。


    “前段時間就走了一個,說是要準備出去讀書了。後麵有一個生病了。另外的就是被其他公司挖走了。企宣部的人也不多,這下暫時就空了。”


    “你公司最近不順利?”蔣池這時也上了心,“怎麽迴事?”


    蔣未覺得有點累,便索性把筆放下,向後靠在沙發上,“也不算吧,隻是所有事情都湊一起了。被挖走的人之前聽說過,可能是一些競品的手段而已。另外離職的那個以前就打過招唿。生病的話,那實在是湊巧。”


    “沒有招新的嗎?”方賀舟問。


    “在招,不過還沒招到,而且這事兒馬上就要了,也等不到新人來。”


    “不可以外包出去嗎?”蔣池不解。


    “外包了,但是不理想。本來競品最近的動作就挺大,我們想借周年慶好好弄一弄,外包了好幾家都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方賀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自己不知道,但是許奚和蔣池可是能看出他一臉的擔心和心疼。


    這事兒確實是其他人都幫不上什麽忙,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蔣未自己歇了會兒,吃了點水果,上了個廁所,接著就繼續奮戰。隻是畫畫實在不是他的強項,雖然也不隻有他這一份,還有其他高層都在出力,但他一個老板,也不能說啥也不貢獻,就算是思路,也應該給出一點的。


    接下來半個小時,又廢了好幾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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