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槍沒放,戰鬥就解決了。


    李半拉子拎著刀,四處看著,氣得直跺腳。


    這時,柳文生氣喘籲籲爬上來,指著不遠處的火盆說:“炮,炮在那兒!”


    我一看,這片緩坡的正中間,大火盆的旁邊,擺著兩個炮架子,但是炮管子都在旁邊放著,好像還沒裝上。


    我趕緊拉著柳文生跑過去,他蹲下看了看,笑著說:“行,把這個東西一炸,炮就廢了!”


    說罷,他把身上的牛皮包取下來,從裏麵掏出幾個“炸藥包”。這東西也不大,外麵用粗麻布包著,就像大地瓜一樣。


    柳文生將其中一個炸藥包插上引線,塞進了炮管子裏,拿出火柴點著了。


    砰的一聲悶響,就見炮管子前後都噴出一股黑煙,沒動靜了。


    我趕緊問:“柳文生,是不是不對勁?”


    他趕緊上前查看,還用手伸進去掏了掏,扭頭說:“我這土火藥,好像不太行。別急,我多塞幾個,肯定能炸壞了!”


    我想起連水月交代的話,朝周圍一看,好像沒有炮彈,趕緊喊:“留個活口,都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柳文生開始往炮管子裏塞炸藥,我四處搜尋,隻在角落裏發現一個活口,他肩膀上還嵌著一把菜刀。


    我趕緊上前問:“炮彈呢?!”


    他迷迷糊糊說:“炮彈,還沒來得及運上來。”


    李半拉子一聽,忽然說:“小刀,實在不行,咱們把炮都運迴去吧!”


    我一愣,扭頭問這個敵人:“你們的大爬犁呢?!”


    他擺擺手:“爬犁不是迴去運炮彈了嘛。”


    沒有大爬犁,這麽重的火炮,不可能運走的。


    我站起來歎了口氣,身邊兩個小崽子趕緊問:“你還問他話不?”


    “不問了。”


    他倆一聽,立刻撲了上去……


    此時,柳文生已經往炮管子裏塞了不少炸藥,他又把後麵打開的炮閂擰緊,點燃了引信。


    引信比較長,他趕緊跑到炮管子後麵幾米遠的位置,還捂住了耳朵。


    我也不知道他塞了多少火藥,就聽轟的一聲響,從炮口噴出一道紅光和黑煙。與此同時,炮管子被炸得往後飛了好幾米。


    就聽一聲慘叫,柳文生被砸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和李半拉子趕緊跑過去,看到炮管子壓在柳文生的身上,他的右腿明顯已經變形了。


    “小刀,快救我!”


    我倆趕緊挪炮管子,柳文生嗷嗷叫著:“別動,腿斷了是吧?”


    李半拉子忙說:“斷了,斷得很徹底。”


    我知道情況緊急,一看這炮管子,忽然靈機一動,朝著旁邊的人大喊:“快來人扛兩個炮管子,一定要搶迴去!”


    柳文生還在慘叫:“小刀兄弟,別扔下我!”


    李半拉子搬開炮管子,一看柳文生的小腿被砸得稀爛,隻能手起刀落,把他的斷腿從膝蓋處砍斷,用褲腰帶纏上傷口,趕緊招唿兩個人背著他往迴跑。


    我沒仔細數,但我們這邊損失的人也不少。剩下的人,趕緊按照我的命令,扛著炮管子和柳文生就往迴跑。


    這樣也行,炮架子留給他們,炮管子我們帶走了。


    一個炮管子接近兩百斤,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三個人一組,托著扛著,慢慢往前走。


    柳文生哭喊一陣子,就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敵人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也沒時間停下來檢查,隻能先運迴去再說了。


    走了一陣子,小崽子們覺得太慢,幹脆把外腰帶都解下來,綁在炮管子上,一群人拖著走。


    這下,速度確實快了很多,隻是後麵背著柳文生的小崽子,越來越慢。


    我隻能迴頭大喊:“跟前麵的人學,用褲腰帶拖著他走!”


    他們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解下外腰帶綁在柳文生的胸口,三個人拖著往前跑。


    炮管子在雪地裏磕磕碰碰沒啥事兒,柳文生就慘了,一會兒撞著樹,一會兒被埋進雪坑裏,有時候被卡住,還要人從後麵踹幾腳,才能掙脫開。


    李半拉子都看不下去了,追上我說:“這個柳文生,要不我一刀砍了吧,太受罪了。”


    我趕緊擺手:“不行,人家好歹也是喬金娘的心腹,拖一具屍體迴去,也是個交代。”


    這時候,槍聲離我們更近,隱約能看到洪家溝的寨門了。


    我趕緊揮揮手:“兄弟們,腿腳利索點兒,馬上就到了!”


    又往前跑了十來步,出了矮樹林子,小崽子們爭前恐後從緩坡往下滑。從坡底到洪家溝的寨門,隻有兩百多米遠,很近了。


    再往右邊看,大約三五十米遠的地方,四百人組成的防線還在抵擋許文山的進攻。大抬杆子打槍很慢,所以必須分成幾組,輪流射擊。


    每一次開槍,都能看到從槍口噴出的火焰,先不說威力有多大,至少氣勢很足。


    許文山的隊伍已經逼得很近,還能聽到機槍的聲音,看來也是在拚命進攻。


    我和李半拉子剛滑下緩坡,還沒站穩,忽然聽到幾聲戰馬的嘶鳴。扭頭一看,許文山的一隊騎兵已經快速衝破防線,往我們這邊來了。


    他們手中拿著匣子槍飛奔而來,瞄準拉炮管子的人開槍。也就是二十多個騎兵,由東往西一輪衝鋒,再調轉馬頭的時候,他們打完了一梭子子彈,收起槍,拔出了馬刀。


    剛才至少折損了二十多個兄弟,其他人見了,上前拖起炮管子,還想繼續往前跑。


    我趕緊大喊:“先迴來,別往前跑了!”


    騎兵已經上來了,揮舞馬刀一頓亂砍,又有十幾個衝在前麵的小崽子倒地而亡。


    在揮舞馬刀的騎兵麵前,我們就像是高粱秧子,輕輕鬆鬆隨便砍。


    但沒有辦法,我隻能招唿李半拉子一起,帶著剩下的人往前衝,最後兩百米,衝過去就行了。


    那一隊騎兵也注意到了我們,飛馬跑了過來,我舉槍先打死了最前麵的兩個,大聲對李半拉子說:“想辦法,把炮管子拖迴去!我掩護!”


    說罷,我朝著身後一招手,帶上七八個小崽子,迎著敵人上去了。


    就在這時,砰砰砰幾聲槍響,兩三個騎兵應聲掉落馬下。我扭頭一看,從寨門方向跑來兩匹黃鬃馬,上麵的人正端著馬槍朝這邊射擊。


    是三鏢和連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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