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和三鏢進來,羅老九胡子都哆嗦了。


    我趕緊跑過去,握住他的手,低聲說:“沒事,沒事,那個兔崽子死了,我倆都沒事。”


    羅老九點點頭,低聲說:“水月沒事,就是太累了,讓她睡會兒。”


    我和三鏢點點頭,四周看了看,這是一間兩人病房,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很幹淨。


    說實話,我和三鏢也是累了,從旁邊病房扯了兩床被子進來,往地上一鋪,躺下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是昏天暗地。


    人在極度疲勞和緊張之後,忽然放鬆,會睡得特別踏實。我幾乎沒有做夢,中間迷迷糊糊醒來一次,出去撒個尿,隱約記得喝了杯水,又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唿嚕聲吵醒的。


    睜眼一看,錢麻子正蹲在地上,瞅著我嘿嘿笑著。


    我推開他,揉了揉臉,忽然想到這是在病房,立刻坐了起來。


    連水月不在病床上,羅老九也不在,隻有三鏢還躺在旁邊,大聲打著唿嚕。


    “錢麻子,咋迴事,水月呢?”


    “她沒事,也是倔,拄著個拐,非要出去給你倆買好吃的。”


    “那你不攔著她?”


    錢麻子睜大了眼睛:“就她那臭脾氣,我能攔得住?放心吧,水月比你倆身體好。”


    “我倆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一夜了,瞅瞅吧,天又亮了。”


    我感覺渾身酸疼,每個骨頭縫都不自在,隻能慢慢站起來,在病房裏來迴走了兩圈。


    坐在窗邊迴想一下,我腦海當中忽然湧出一堆堆畫麵,揮舞砍刀在平台上與敵人拚命,抱著一群人從小樓跳下去,以及從屍體上砍腦袋……


    那一晚上的經曆,比之前這麽多年加起來還要血腥和瘋狂。


    正想著,門開了,連水月拄著拐進來,一看到我坐在窗邊,當即笑了。


    我趕緊走過去,把她扶到床邊坐下,接過她手中拎著的報紙包起來的炸油條。


    羅老九也走了進來,手中的竹筐裏還有熱氣騰騰的大包子。


    三鏢可能是聞到香味了,一個翻身坐起來,見我們都在,嘿嘿笑了。


    我們幾個人,難得可以睡個踏實覺,舒舒服服在一起吃個早餐,大家說說笑笑,被護士多次提醒安靜一點,才終於吃完一頓早餐。


    連水月的傷不算嚴重,最多十來天就可以痊愈。


    目前的情況,其實挺糟糕的。我們失去了丁晴的線索,渡邊也跑了。他們兩人混在一起,而且已經進山,十有八九是尋找下一個秘密基地去了。


    更關鍵的是,我們原本就被渡邊折騰慘了,這迴又差點栽在丁姑娘的陷阱中。這倆人聯手,我們想取勝,恐怕更不容易了。


    連水月提出幾個很關鍵的問題:丁姑娘和渡邊到底什麽關係?如果關係密切,她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去救渡邊?如果丁姑娘是行動遭遇挫折,無奈救出了渡邊,那渡邊到底又能給她提供什麽幫助呢?


    雖然我們猜測,他們兩人進山,十有八九會去找馬大鼻子。但問題是,馬大鼻子也銷聲匿跡很久了。


    一切跡象都顯示,丁姑娘和渡邊,正在進行一個秘密行動,很危險很恐怖的行動。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追蹤他們,破壞他們的計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三鏢繼續帶著偵查人員,追查丁姑娘和渡邊的下落。


    錢麻子迴了家,隻有我和羅老九留在醫院,陪著連水月。


    這些天,醫院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羅老九時不時坐在外麵聽別人嘮嗑,一迴來就沉著臉。


    他說,人人都在說國民黨軍很厲害,一路追著共軍,都打到鬆花江南岸了。過不了幾天,他們肯定會打進城裏,占了哈爾濱。


    三鏢一迴來,也是搖頭歎息,說目前的形勢很複雜,說不定真要放棄哈爾濱了。


    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做好準備,實在不行,這幾天就出城。


    大家心情都不太好,經過這大半個月的休養,連水月的傷基本痊愈,甚至偷偷跑出去一次,給我們買了幾身衣服,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端午節過後兩天,三鏢忽然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東北暫時停戰了。


    三鏢把門關上,低聲說:“停戰是暫時的,以後肯定還要打。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一個更好的消息!”


    “是不是有丁晴的線索了?”


    我一開口,三鏢就笑了:“還記得那張照片嗎?謝藍給日本人送骨頭的那張?”


    我們都點了點頭。


    “那個日本人是個大佐,自然調查部的人,去年夏天他就病死了。關鍵是那個骨頭,謝藍說,當時關老六不知從哪裏聽說,日本人對林子裏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他就想辦法弄來了那個骨頭,托謝藍送給了日本人。”


    “那是個啥骨頭啊?”


    “謝藍覺得就是個野豬的腦袋,我把照片拿給一位大學教授看了,他說不是野豬,很像是什麽齒什麽類,我也記不得了,但它們一般不會長這麽大。”


    我一聽,當即明白了什麽意思,低聲問:“是不是大耗子?”


    “對,就是大耗子。”


    這大耗子的腦袋,怎麽會在關老六手裏呢?


    羅老九也問:“關老六哪來的這東西?”


    “這事兒我也問謝藍了,他說關老六是從一個老獵人手裏收來的,花了十個大洋呢!那獵人說,這是他們在山裏撿的,看著沒見過這種骨頭,覺得可能會值點錢。”


    “咱們都知道,這東西和日本人有關係,可不是隨便就能撿到的。”


    連水月在旁邊問:“在哪撿的?”


    “虎頭嶺西北,一百多裏地,有個野豬溝。”


    羅老九嘿嘿一笑:“那個地方,指不定藏著一個日本人的秘密基地。”


    連水月補充道:“那是馬大鼻子的活動範圍,說不定丁晴和渡邊也在那邊呢。”


    我一下子站起來:“那還等啥,咱都耽誤半個多月了,抓緊進山!”


    三鏢看了看我們幾人,忽然說:“還有一件麻煩事兒,我們得到情報,馬大鼻子正在招兵買馬,收買吞並其他小綹子。有人說,他知道了日本人在山裏的一座軍火庫的位置,可能很快就要去找。”


    日本人的軍火庫?確實是一件麻煩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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