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一正答應了那小女孩的請求的時候,係統再次現字:


    “宿主的主線任務,必須要在診所之內完成。神醫,是不可能上門隨診的。而且,宿主要是出了診所之外,除非特殊情況,係統不會提供任何的藥品,望宿主珍惜自重。”


    方雲一的步子頓住,一陣猶豫。要出門,還不算完成任務,自己的任務又有時間限製的,該怎麽辦?


    又看了看天色還尚早,應該耽擱不了多長的時間吧?但誰知道會不會在自己出門的這段時間,能夠有完成任務的機會?


    那小女孩看到方雲一停下了,再次低下了頭,往前麵走了過來,然後緩緩地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個布巾,遞給方雲一說道:“方醫生,你放心,我有錢,我會給錢的。”


    小女孩把布巾給攤開,裏麵都是五毛和一塊的,都是紙幣,疊得很整齊,又厚厚的一疊,大概一百來元的樣子,五毛的居多,紙幣也有些破舊。


    方雲一一怔,心裏頓時就有了決定,拿著錢醫生留下的箱子,裏麵裝了一些常用的必備藥品和工具後,才跟著小女孩出了門。


    ……


    小女孩把方雲一帶到了一間破舊的瓦房屋子裏,屋子有些破舊,而且,裏麵還擺著一些壇壇罐罐。


    小女孩一邊走,一邊說道:“醫生,你小心,這些罐子都是下雨天接水的。天晴了我也搬不動,就算搬動了再下雨的時候我也搬不迴來。”說著,小女孩就推開了裏屋的門,喊道:“媽,媽,你醒了嗎?”


    方雲一跟了進去,看到一個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少婦,整張臉都是疲憊,而且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到陽光,顯得有些蒼白。不過,從少婦尚且留下的輪廓可以看到,她曾經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美女。


    “咳,咳!貓貓,這是誰啊?”那少婦抱了小女孩一下,然後注意到了後麵的方雲一,問道。


    小女孩叫何瑜,因為名字裏麵有個瑜字,通‘魚’,而且喜歡吃魚,所以就有了個貓貓的乳名,在來的路上,何瑜介紹了她自己的名字。此刻聽到母親發問,連忙說道:“媽媽,這是醫生,是我叫來的醫生,媽媽你放心,醫生來了,媽媽的病很快就好了。”


    少婦一聽,聲音瞬間就破了,但是又強行忍住,摸了摸何瑜的頭。


    方雲一掃了少婦的身子幾眼,然後對著何瑜道:“貓貓,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順便把燈給打開,我給你媽媽看病的時候,你不能在一邊打擾。這樣會打擾到我的。”


    “好!醫生,你一定要好好地給我媽媽看病,貓貓很聽話的。”何瑜一聽,以為真會打擾到方雲一,嚇壞了,連忙從少婦的懷裏跳起來,然後擦了一根火柴,把床頭的一截蠟燭點燃,這才使得有些昏暗的房間裏,變得亮堂了不少。


    做完這些後,何瑜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那少婦看到何瑜離開了之後,眼淚才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哭了大概有兩分鍾,才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歉聲道:“醫生,不好意思。我沒有感冒,何瑜是小孩兒,不懂事,麻煩你多走一趟了。我腿腳有些不方便,你找個凳子坐一會兒吧。”


    方雲一沒有在意,自顧自地找了一個凳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問著:“你的腿不方便,怎麽不去醫院裏看看?孩子挺懂事的。”方雲一假裝的自己要成熟一些。


    “這個,是這樣的,醫生,真不好意思!自從我病倒了之後,貓貓下個學期上學的錢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真沒錢。我真沒感冒,都是老毛病,貓貓人小,不懂事。”少婦強行忍住咳嗽,有些倔強地解釋,滿臉地落寞和無奈。


    “你這腳,是怎麽迴事?”方雲一看得出來,這少婦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從她的描述中也聽得出來,她之前幾個月都是可以活動的。


    少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兩個星期前睡在家裏,突然就動不了了,有時候還會抖。出不了門。”說到這,少婦的鼻子立馬就發酸了起來:“這半個月,都是貓貓自己啃饅頭吃。我。”


    “有時候想死,自己死不成不說,有時候還不太敢死。貓貓還,太小了。”


    說到最後,竟然是泣不成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方雲一也不好多說,隻是問:“別的醫生看過了嗎?他們怎麽說?我可以揭開看看嗎?”


    “看過了,他們都說是傷到了脊髓,要去醫院裏住院,交不起住院費。而且,還要留些錢給貓貓,不然她活不下去。醫生,你也不用看了,看不好的,我自己的病,我知道。”少婦低沉,如同是交待臨終遺言一般。


    方雲一頓時皺了皺眉,問:“你摔著了?”一邊問,一邊揭開了被子,望著少婦完好無損的腿,除了有些蒼白之外,沒有其他的破損,而且,腳也很白,很幹淨,顯然是經常擦過的。


    “恩,半個月前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就是在裁縫店門口摔了一跤,迴來還不到兩天時間,就睡不起來了。好了,醫生,你走吧,我家裏沒錢,不去醫院也不好。你肯跟著貓貓來我這裏,肯定也不是為了錢。”少婦一邊埋怨,一邊送客,隻是請求道:“還麻煩醫生走的時候,跟貓貓說一下,就說給我開過藥了。這樣可以嗎?”


    方雲一看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是聞了聞,然後點了點頭,一把將少婦右兩雙腳上的襪子給解了下來,並且細細查看。


    “你幹什麽,快放開我。”少婦當即嚇了一大跳,以為是遇到了流氓,不過卻是用不了任何的力氣。隻能感覺到方雲一的雙手在動。少婦瞬間雙眼的淚水就滾了下來,怒目而視方雲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方雲一並沒有真的停手,過了差不多一分鍾,才看到右腳踝上一個結了痂而且脫了痂的小印子,因為已經愈合,若不仔細檢查,肯定是不能發現。


    看到這,方雲一終於是證實了自己的想法,然後把少婦的襪子給直接脫了下來,然後退了兩步,說道:“還好,你女兒是把我拉過來了,不然,你死的也就太冤枉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你帶到我診所裏麵去,你就住在那裏,和小劉住在一起,你在一個星期之內,可以下地走路。”


    那少婦本來以為方雲一是騙子,是流氓,但是一聽後麵這話,又聽到了診所和小劉這四個關鍵詞,當即就知道自己是冤枉了。


    不過,她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病,真能治得好?


    自己這脊髓損傷的診斷,可是錢醫生親自下的啊?而且也不是沒有在周圍的診所看過,但都沒辦法,這才迴家躺著的。


    少婦沒有說出來這一切,本能的求生欲望,讓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自己的女兒的。


    潛意識的,少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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