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鐵匠,都是有手藝在身的,活兒肯定有,到時候,官府會想法子的。”駱風棠道。


    “大將軍,我曉得了。”


    許鐵塔支吾了兩聲,隨後低聲道:“我們平時都是打造普通的鐵器,但每年的一段時間,我們會被帶到一個地方去打造兵器。”


    他這個看在麵前之人是駱風棠的份上,要不然此事他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不是黑羊墅礦山裏麵嗎?”駱風棠疑惑道。


    “不是這裏,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兒……我們去的時候,都是蒙著眼,坐在馬車裏麵,大概兩天後,才準許我們下馬車。”許鐵塔道。


    “兩天後下馬車?你到的地方,附近有什麽特別之處?”駱風棠又問。


    “應該是在一處莊子裏麵,但我們不能出去的,附近看不到什麽特別的。”許鐵塔細想一下,還是沒想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此事就這樣吧。”


    “米琪,你和歐陽安排一下,把這些鐵匠們帶過去,登記造冊,等塵埃落定,再放他們迴去。”


    駱風棠準備離開此地了,還有另外兩個地方,他也不準備親自去了,就讓米琪,歐陽恆和淩雲諾來安排,沒什麽大問題的。


    他自己則準備前往礦山城門附近待著,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暴風驟雨。


    半個時辰過後,駱風棠已經將精神養足。


    他站在城樓上,看到數騎快馬,從遠處而來。


    馬蹄聲不斷,伴隨著吆喝聲。


    顯然,來人很急,他們遠遠的也感到不對勁兒了。


    沒多久,五匹快馬趕到城門口。


    他們看到,大門緊閉著,城樓上站著一名身穿甲胄,高大英俊的男子。


    他們也是熟悉礦山裏的人員結構,無論是鍾亦竹,蕭冠玉還是主管郎奇誌,都沒長這樣。


    “樓上是何人?為何見我等不開門?”


    城門前五匹快馬上坐著五人,為首的男子,仰頭叫道。


    “你們又是何人?為什麽看見你們就要開門?”駱風棠慢悠悠的道。


    他說話速度很慢,但清越的聲音卻傳的很遠。


    “沒看見旗子嗎?我家主人是尊宣王爺,這處礦山就是王爺的產業。”男子已經猜測城樓上的人是官府的人了,但他依舊趾高氣昂的,並沒有將官府的人放在眼裏。


    “旗子?”


    駱風棠眼眸一掃,注意到他們其中一人拿著的旗子,上麵繡著尊宣兩個字。


    在大齊,能在旗子上繡上尊宣的,也隻有尊宣王爺齊默仁了,別人是不敢這麽做的。


    “此處礦山違反大齊律,官府已經根據律令,將其查封,爾等從哪兒來就迴哪兒去,再敢喧嘩,放肆,別管律令無情。”


    駱風棠冷冷道。


    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這些人對視了兩眼,旋即大笑起來。


    為首的男子,笑的眼中都有了幾滴眼淚,他咳嗽了兩聲,抬手止住其他人的笑聲,昂頭道:“我不管你是官府中的什麽官,這裏是尊宣王爺的礦山,沒有得到王爺的同意,你們不能進入裏麵,這是私闖王爺封地,按大齊律,是死罪!”


    望著下麵大笑著的男人,駱風棠原本平靜的臉生出了一絲冷意。


    看其囂張跋扈的模樣,可以想見,此人平日裏就是如此的無法無天。


    (


    “你口口聲聲說尊宣王爺,難道你家尊宣王爺,就可以隨意歪曲篡改大齊律?”駱風棠冷冷道。


    穀苧</spgt;門前那名男子所言,皆是強詞奪理。


    大齊律的確有保護私人領地的條款,但前提是,私人領地沒有觸犯大齊律。


    現在,私人領地整體上就已經觸犯了大齊律,駱風棠是用朝廷的名義來查封黑羊墅煤礦的,這從律法上來說,並無任何問題。


    “我隻知道這裏是王爺的封地,煤礦也屬於王爺所有,你等要查煤礦,不是不行,先要得到王爺的允許才行。”城樓下麵的男人語氣越來越不客氣了。


    “你是何人?”駱風棠皺眉。


    “怎麽?想用官府的力量來報複我?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府管事侯英韶!”


    侯英韶昂起頭,像是用鼻孔在看人。


    駱風棠聽說過侯英韶的名字,關於尊宣王爺齊默仁的屬下,他了解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其中就有侯英韶的名字。


    這些有王爵封號的皇室宗親,有一些是虛封,本人錦衣玉食的被圈禁在京城,不允許離開京城,但有一些是實封,也就是說,實踏實的有封地。


    尊宣王爺之事,其根源就在齊威帝身上。


    齊威帝給尊宣王爺實封了一大片封地,位置就在四象城附近的很多地方,並且,齊威帝允許尊宣王開府。


    從律法上來說,尊宣王手下文臣武將都是齊備的,儼然就是一個小朝廷,獨立於大齊朝廷之外,獨自收稅,獨自運轉。


    “侯英韶,你很了不起嗎?”


    駱風棠本來準備開口說話,這時候,米琪從後麵趕來,她瞟了一眼下麵騎馬的男子,一臉不屑的冷笑道。


    被一名女子這樣當眾奚落,侯英韶臉皮有些掛不住。


    “唰……”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舉起來道:“小小婦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來拋頭露麵,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不服氣嗎?不服氣你去把拋頭露麵的女子殺光,你有這個本事嗎?你連我都打不過。”米琪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婦人,你出來,看誰打不過誰?”侯英韶氣急敗壞道。


    要是一位男子,朝著他大罵,他都不會如此氣憤。


    但現在站在城樓上的是一名女子,他平生最厭惡那些女子出來拋頭露麵了,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好,別等我出來,你就嚇得跑了。”米琪轉身就往城樓下麵走。


    駱風棠知道米琪的本事,因此,他保持沉默,沒有阻止米琪。


    有些事情,米琪能做,他卻不能做。


    沒多久,大門就緩緩打開了。


    米琪騎著一匹棗紅馬,穿著女式甲衣,提著一杆馬槊,緩步出來。


    “我出來了,來戰啊。”米琪挑眉,她神采飛揚,英氣勃勃,眼眸如刀。


    “戰就戰!”


    此時,侯英韶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要是不敢上去對打,那麽,他的麵子算是丟盡了,傳到王爺那裏,必定會得一個無能的名頭。


    王爺用人,不怕屬下暴虐,唯獨一點不能容忍,那就是無能。


    但,要是上去打,他也很礙難,畢竟他主要是文職,武藝並不是很出色,王爺手下能打的一個都不在。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會再多想什麽,直接拍馬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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