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


    大遼開國以後逐漸形成了三京製,其中上京為京城首都,中京,下京為陪都。


    除了上京以外,中京就已經是最大的城池了。


    那日鬆走在一條街道上,深吸一口氣,麵容複雜的說了一句:“我又迴來了。”


    “那日大哥,我們來中京城做什麽?”站在一旁的墨安白,頭上帶著鬥笠,臉上蒙著麵紗,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有很多事要辦。”那日鬆道。


    “可是,我們不去找公子了嗎?”墨安白最煩心的就是這件事。


    “既然已經確定安全,我們就不需要去找了,我們就在中京等,他一定會來中京的。”那日鬆道。


    “他為什麽要來中京啊。”墨安白卻有些懷疑,不大相信。


    “當然要來,拜火教在中京有一個總壇,想要整頓拜火教,就必須來中京。”那日鬆道。


    “公子是被女魔頭帶走的啊,他跟整頓拜火教有什麽關係呢?”墨安白問道。


    “我得到了情報,拜火教大聖女石依雲已經被拜火教除名,拜火教內部發生內亂,石依雲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想要反擊,遲早會來中京,否則我們在外麵找人,就像是大海撈針,什麽都找不到。”那日鬆解釋道。


    “至於小主子那邊,他既然毫發無損的跟石依雲同行,意味著他和石依雲達成了某種協議,石依雲要來中京,他一定會跟著來的……”


    那日鬆把前因後果分析了一遍。


    這些,墨安白也能分析出來,但由於她沒有對應的情報,以及對遼國,拜火教等的了解,也就不可能得出結論。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墨安白道。


    “我們先去找人。”


    那日鬆淡淡道,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夜晚時分。


    中京裏秦鄉河畔張燈結彩,河麵上一條條畫舫上燈光璀璨各種樂器聲,笑聲,不絕入耳。


    此時,一葉扁舟在黑暗的水麵上滑行,迅速的接近其中一艘畫舫。


    靠近畫舫以後,扁舟上的兩人手中飛出飛爪,抓住畫舫的船沿,幾個騰空就落在甲板上。


    站在甲板上的護衛剛反應過來,頭部便遭到重重一擊,身體一傾,就倒在地上。


    兩名黑衣人的其中一名打了一個手勢,另外一名心領神會,一個翻滾進入船艙裏麵,確認沒有什麽埋伏以後,兩人一同進入其中一間臥室。


    “誰?”


    睡得正酣的某位王宇,隻說出了一個字,眼前一黑,意識就沉入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蘇醒過來時,發現身在一處四合院裏,自己身體被綁在一棵大樹上麵。


    他心裏一沉,下意識的想要唿喊,卻喊不出口。


    因為他的嘴裏被塞了布條,連嗚嗚都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過,沒讓他等太久,對麵的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背著雙手慢吞吞的邁步而來。


    “姓王的,你還記得我嗎?”中年男子皺著眉。


    (


    “你怎麽不說話?”


    “哦,對了,你的嘴被堵上了。”


    中年男子忽然想起此事,就邁步上前,手掌拿掉王宇嘴上麵的布條。


    “那日大哥,饒小弟一命吧!”


    嘴上的束縛被拔掉以後,王宇第一時間陪著笑討好道。


    “看來,你也知道害怕嘛,當年你怎麽賣友求榮呢?”那日鬆冷笑一聲。


    “那不是不得已啊,當年長公主殿下離開,我們沒有人庇護,這要是不做點啥,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沒了。”


    在那日鬆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王宇選擇了實話實說。


    “你要是為保一家老小,我今日能抓你?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家人,你是為了榮華富貴,自己快活。”


    那日鬆冷冷屈指彈出一顆藥丸,這藥丸落入王宇口中,立刻就開始融化了。


    “那日大哥,你給我吃的什麽毒藥?你,你真要殺了我嗎?”王宇眼神十分的驚恐,心裏的恐慌實在是已經到了極致。


    “毒藥?殺了你不是便宜了你嗎?我給你吃的是蠱,你的生死已經操控在我的手裏,隻要我想,隨時能讓你腸斷肝髒破裂而亡。”


    那日鬆手掌一握,王宇身體裏麵開始產生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他的身體裏麵攪動一樣。


    劇烈的痛苦讓他想要唿喊,都喊不出聲音來。


    他額頭的青筋全都爆出來,眼球都仿佛要從眼眶裏脫落了。


    “舒不舒服?這麽些年,第一次這麽爽吧!”


    那日鬆眼神像是刀子一樣鋒利。


    “一會兒讓你一爽再爽!”


    王宇剛剛緩和一下,立刻就有下一波疼痛襲來,像是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


    就是這樣連綿不絕的疼痛,讓王宇的意誌力徹底被摧毀了。


    不知過去多久,王宇忽然感覺到疼痛減弱了許多,就像是即將被大海淹沒的人,抓住了一隻船的船沿。


    “怎樣?這滋味不錯吧。”那日鬆的聲音傳來。


    王宇的神智漸漸了恢複了一些。


    就聽見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人做了什麽?”


    “此人叫做王宇,以前是殿下的一位侍衛,後將其提拔到軍中任職……昔年,殿下蒙難,他不僅不帶兵前來相助,反倒是將殿下在軍中安插的很多將領給出賣了,讓很多好兄弟被殺!”


    “原來如此,這是一位軟骨頭的叛徒啊。”


    “對,就是叛徒,此人該當千刀萬剮,要不是看此人現在還有用,我恨不得一刀將其宰了。”


    “宰了固然痛快,卻不利於大事。”


    王宇終於睜開眼睛看清楚了前麵的兩人。


    墨安白看見王宇的瞳孔,立刻道:“他清醒了!”


    “果真清醒了,醒了還挺快嘛。”那日鬆眼睛朝著王宇瞪去。


    王宇一看見那日鬆的眼神,立刻下意識的咯噔一下,嘴唇毫無血色。


    “好了,你現在明白了沒有?你的體內已經被下了蠱毒,性命就已經操控於我。”


    那日鬆道。


    王宇猛的點頭。


    “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要考慮一下你孩兒的性命,你的三個孩兒,你的外室給你生的孩兒都在我的手裏。”那日鬆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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