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蘭城。


    唿蘭王府門外,卓婭氣喘籲籲的趕到門口。


    她問了好些人,找準了方向,終於來到了門口。


    “小姑娘,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站在門口的衛士本來要嗬斥,但隨後看了卓婭一眼,就放低了聲音。


    實在是卓婭模樣兒俊俏,十分的討喜,隻要不是有偏見的,看到都會有好感。


    “這位大哥,能不能幫我通報一下?我這裏有信物,是王上賜予的。”


    卓婭從懷裏掏出了一塊令牌。


    這是一塊銅牌,但上麵雕刻著的草原古體的唿蘭兩個字。


    見到這塊令牌,衛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能在唿蘭王府前麵站崗的兵士,在府中也並不是一個小角色,而所有唿蘭王府的人,都須要明白很多事情,其中令牌口語等,都是必知的。


    他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又用鑒定真偽的法子來鑒定這塊令牌。


    最後,他確定,這是一塊真正的令牌,並無虛假。


    “小姑娘你跟我進來,在廂房等候,我這就去找王上。”


    衛士說了一聲,就領著卓婭進門,在側麵的廂房等待。


    廂房裏桌椅齊備,還有專門的小廝仆人來端茶遞水,這便是專門接待王府來訪之客的。


    衛士他身份不一般,雖然隻是府中一小兵,但卻是唿蘭王的親兵,對唿蘭王有幾次救命之恩,後因身上暗傷太多,不能再領軍作戰了,他不願在家待著休養,而自個就要在府中為唿蘭王看門。


    唿蘭王也沒奈何,隻得由他。


    此時,唿蘭王正在後院的虎豹房中拿著生肉在喂養猛虎。


    猛虎是他自小就養的,養了好幾年了,從如小貓般大的幼崽開始養,一直養到成年。


    猛虎幼年時,唿蘭王隨身帶著,但成年以後,也隻能將其關在籠子裏。


    畢竟野性難馴,誰都說不準這種野獸會不會兇性大發。


    “王……”


    衛士從外麵奔進來。


    “什麽事?”唿蘭王放下手中的肉,轉過身。


    “外麵來了個小姑娘,手裏拿著令牌,王,小姑娘模樣標致,跟您有那麽幾分相似呢。”衛士環顧四周沒別人,擠眉弄眼的小聲道。


    “你這家夥,亂扯些什麽。”


    唿蘭王吃了一驚,急忙壓低嗓音。


    這要是被王妃聽見,麻煩可就大了,那女人嫉妒心強,聽風就是雨的,有了誤會,起碼要鬧騰一陣子。


    “我說真的,小姑娘就在大門廂房!”衛士理直氣壯道,不過,他也盡量壓低了嗓音,他怎麽不知道王妃那脾氣呢。


    “拿著什麽令牌?”唿蘭王問道。


    “就是內府的令牌,級別很高的。”衛士砸吧了下嘴,也不怪他多想,內府的令牌,那是不會隨便給人的,一般情況下,隻會給跟王府關係十分親近之人。


    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小姑娘,拿著令牌驟然間上門,說不定就是來認親的。


    在這一刻,衛士腦海裏已經腦補出了一出認親大戲……


    “我知道是誰了,走吧,去看看。”


    唿蘭王拂袖向著外麵行去。


    能有內府的令牌,又是陌生的小姑娘,在這個時候登門,同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的,想一想也隻有她了。


    從內府的獅虎園前往前院有一段距離,不過唿蘭王走得快,也就沒花太多的時間。


    來到廂房的外麵,透過窗戶的窗紙,唿蘭王見到了一個剪影。


    果然,他沒有料錯,來的人真的是她。


    跟著七苦大師的那個小女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名字應該叫做卓婭。


    唿蘭王推開門,走進廂房。


    正在喝茶,眉宇間帶著焦慮之色的卓婭,一見到唿蘭王的身影,急忙奔上去,直接就朝著唿蘭王跪下了。


    “殿下,快救救我師父吧,他被人抓走了。”卓婭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


    究竟她跟著七苦大師學了一段時間的佛經,但實際上,她還是一位年幼的小女孩,沒有成年,遇到七苦大師當街被人抓走的大事,她又怎能不驚慌。


    七苦大師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先前硬撐著找到王府,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現在,她見到唿蘭王,這個唯一能救七苦大師的人,驚慌的情緒不由自主的釋放了出來。


    “別急,慢慢說清楚。”


    唿蘭王朝著站在旁邊的衛士望了一眼,就是用眼神示意他。


    衛士立刻就懂了唿蘭王的意思,他上前托起卓婭的胳膊道:“小姑娘坐著說話,王會聽你說的,不要急。”


    卓婭重新坐了下來,此時,她的眼角已經有眼淚滑落,她伸手擦了把眼睛,因手背有泥土,而使得臉上出現了不少泥漬。


    她急忙說出七苦大師的具體過程來。


    “你聽見了那些人喊的是木華大少爺?”唿蘭王問道。


    “是的,就是他的那些護衛,都那麽叫他,後來帶走我師父的是城衛軍。”卓婭點頭。


    “都天,木華家,最近去圍獵節的人選決定了嗎?”唿蘭王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兩下,他抬頭望向旁邊的衛士。


    旁邊衛士的名字就叫做都天,他這個名字,還是上一位唿蘭王賜名的,屬於唿蘭王府的家生子,本來就極為親近。


    而都天跟這一任的唿蘭王自小一起長大,情分是非同一般,而且他為人果敢,有知道分寸,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一清二楚,由此,他也就成了唿蘭王的鐵杆心腹。


    “決定好了,是他們家得老二,不是老大。”都天道。


    “也就是說,木華家的大少爺,這次圍獵節沒有獲得家族出場權了。”唿蘭王若有所思。


    圍獵節是唿蘭金帳貴族們最大的節日,和那達慕大會不一樣,這個節日隻針對貴族,平民是參與不了的。


    圍獵節對於貴族們有著極為重大的意義。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個家族當中能夠獲得出場權的就是家族中能繼承貴族稱號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木華家的大少爺沒有出場權,而老二有出場權,木華家基本上下一代繼承人就是木華家的老二了。


    這是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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