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其實你三哥的意思是，咱也不是完完全全一竿子打死不相信永仙能做生意賺錢，”孫氏跟楊華梅那解釋道。
“咱家的孩子們，甭管是誰，甭管走哪一條路，隻要是正道，咱都支持。”
“可前提是，像做生意這種事，最起碼得正大光明的跟咱長輩們一塊兒討論討論，該咋樣經營，拿個具體的章法出來，長輩們的經驗啥的畢竟都擺在那兒，也能幫著出出主意，”
“看看當初晴兒做生意，啥時候是偷偷摸摸的？她不僅自個做，還帶著家裏的叔叔哥哥們一塊兒，做啥，咋做，大家夥兒心裏都亮堂，自然也都樂意去幫她。”
“你再看看永仙，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搗鼓，一副生怕說出來了咱這些人去分了一杯羹似的，這些就罷了，他還私下讓他爺幫著籌錢，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漢到處去消耗一輩子積攢下來的人情和麵子，衝著這一點就很不好了！”
鮑素雲讚同孫氏的說法，附和道：“他不敞亮，偷偷摸摸的，還讓老爺子去幫著借錢，咋能讓人放心？”
聽到娘家兩個嫂子這番說法，楊華梅滿肚子怒火。
“我看他就是不靠譜，有啥見不得人的生意不能說？害怕咱搶了他賺錢的點子？”楊華梅一臉憤憤。
自從上迴從楊華明處得知楊永仙是因為嫌棄大白小黑沒有考中秀才，嫌棄她家晦氣所以才不要她煮的紅雞蛋這件事後，楊華梅對娘家大侄子的好感度瞬間下滑為零。
“更可惡的是慫恿咱爹去到處借錢，咱爹也是糊塗，聰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到老就糊塗了，
但凡永仙開口要的東西，他就不帶腦子去做。也不想想他去跟那幾個老漢借二十多兩銀子要咋還，到時候永仙撂挑子了，那些債他拿啥去還？那一條七十多歲的老命去還，拿一張七十多歲的老臉去填嗎？我都替他著急！”
孫氏和鮑素雲對視了一眼，皆搖頭。
老漢是肯定指望不上他還啊，永仙跑路，到時候這筆債到底還是落到其他幾房身上來分攤嘛！
畢竟老楊家目前為止，除了楊永仙，其他各房都還沒出現老賴的跡象。
“梅兒，我們今個喊你過來，就是給你提個醒兒，倘若爹去找你那借錢……”
“我一文錢都沒有！”楊華梅大手一揮。
“我家的條件就擱那呢，爹要是真忍心跟我那開口，就別怪我拿話懟他！”
……
楊華梅洗完衣裳迴到家，便看到王洪全正蹲在院子裏擺弄大白屋裏弄壞的那把凳子，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看到公爹心情大好小曲兒都哼上了，楊華梅也很高興。
“爹，你在做啥呢？咋擺弄那凳子？”她問，隨手放下盆桶準備晾曬衣裳。
王洪全抬頭朝楊華梅這笑了下，“沒事兒，心情好，閑著也是閑著。”
“喲，這是有啥喜事兒了？你孫子小黑考上秀才啦？”楊華梅調侃問。
王洪全咧嘴一笑：“小黑要是考上秀才了，我就在村裏擺他二十桌酒。”
“呀，這麽財大氣粗啊！”楊華梅也笑了。
王洪全還是笑，“財大氣粗算不上，不過，最快三個月，最遲一年，咱家就能有錢了，到時候日子過好了咱這破凳子啥的統統換掉，咱置辦嶄新的家具。”
楊華梅詫了下，“啥意思啊？啥三個月一年的，我咋聽不明白？”
王洪全說完，突然就捂住了嘴，眼珠兒骨碌碌轉，有點懊惱自己說漏了嘴。
因為剛剛在孫氏和鮑素雲那裏聽了些事兒，楊華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敏覺。
她放下手裏的濕衣裳轉身再次詢問王洪全：“爹，到底啥情況？你是不是背著我和栓子做了啥事兒啊？”
王洪全放下手來，趕緊笑著道：“沒沒沒，我說笑的呢……”
“不可能，肯定有啥事兒瞞著我！”楊華梅正色道。
王洪全還要再次否定，大白從屋子裏探出個腦袋：“娘，嘎公先前過來找我爺說話，說要合夥一塊兒做生意發大財呢！”
“啥？”楊華梅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
剛在三嫂和五嫂那邊說過這事兒，立馬家裏就有人上鉤了，咋來得這麽快？
竟然還避開她，直接找公爹挪錢，氣死啦！
楊華梅扭身就往院子門口跑，跑太急，桶被踹翻，裏麵漿洗幹淨的衣裳掉出來頓時沾惹上灰塵。
楊華梅也顧不上管了，大聲喝問王洪全：“我爹借了多少錢走了？”
王洪全被楊華梅這模樣給嚇到了，下意識道：“我手頭攢的體己全拿去了，五兩……”
五兩？
楊華梅氣得眼睛翻白，狠狠跺了下腳：“爹，你著了我爹的道了，他這是給永仙挪錢……”
王洪全道：“我曉得啊，他說了，永仙要做大生意了嘛……”
“做個屁啊做，這是個坑，坑你懂不！”楊華梅氣得不行，“這不行，我得去把錢給要迴來！”
撂下這話，楊華梅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院子門，徑直往村口收容老楊頭的那個小院跑去。
到了小院門口，發現小院鎖了門，楊華梅掉頭又往老宅跑。
一口氣跑到老宅，老楊頭和楊永仙正在屋裏說話，爺孫倆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看到楊華梅闖進來，屋裏的好氣氛突然凝滯了下。
老楊頭猜到了什麽，笑容僵硬，目光微微閃躲，不敢直視楊華梅，有點心虛。
還是楊永仙反應快，隻是微微愕了下，便起身給楊華梅行禮。
“姑姑，您怎麽有空過來？快，屋裏坐。”
他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楊華梅沒搭理楊永仙，徑直衝到老楊頭跟前，伸出手掌心：“拿過來！”
老楊頭皺了下眉，不得不抬眼看著楊華梅。
“拿啥？”他問。
楊華梅氣急敗壞：“爹你裝啥？方才從我公爹那裏拿走的五兩銀子，你還給我！”
老楊頭的臉上頓時黑雲滾滾，目光陰沉的瞪著她。
“你到底說的啥？我聽不懂！”他道。
楊華梅愣了下，怒極反笑：“爹你這個樣子像個老賴你曉得不？五兩銀子，你給我那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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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的孩子們，甭管是誰，甭管走哪一條路，隻要是正道，咱都支持。”
“可前提是，像做生意這種事，最起碼得正大光明的跟咱長輩們一塊兒討論討論，該咋樣經營，拿個具體的章法出來，長輩們的經驗啥的畢竟都擺在那兒，也能幫著出出主意，”
“看看當初晴兒做生意，啥時候是偷偷摸摸的？她不僅自個做，還帶著家裏的叔叔哥哥們一塊兒，做啥，咋做，大家夥兒心裏都亮堂，自然也都樂意去幫她。”
“你再看看永仙，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搗鼓，一副生怕說出來了咱這些人去分了一杯羹似的，這些就罷了，他還私下讓他爺幫著籌錢，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漢到處去消耗一輩子積攢下來的人情和麵子，衝著這一點就很不好了！”
鮑素雲讚同孫氏的說法，附和道：“他不敞亮，偷偷摸摸的，還讓老爺子去幫著借錢，咋能讓人放心？”
聽到娘家兩個嫂子這番說法，楊華梅滿肚子怒火。
“我看他就是不靠譜，有啥見不得人的生意不能說？害怕咱搶了他賺錢的點子？”楊華梅一臉憤憤。
自從上迴從楊華明處得知楊永仙是因為嫌棄大白小黑沒有考中秀才，嫌棄她家晦氣所以才不要她煮的紅雞蛋這件事後，楊華梅對娘家大侄子的好感度瞬間下滑為零。
“更可惡的是慫恿咱爹去到處借錢，咱爹也是糊塗，聰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到老就糊塗了，
但凡永仙開口要的東西，他就不帶腦子去做。也不想想他去跟那幾個老漢借二十多兩銀子要咋還，到時候永仙撂挑子了，那些債他拿啥去還？那一條七十多歲的老命去還，拿一張七十多歲的老臉去填嗎？我都替他著急！”
孫氏和鮑素雲對視了一眼，皆搖頭。
老漢是肯定指望不上他還啊，永仙跑路，到時候這筆債到底還是落到其他幾房身上來分攤嘛！
畢竟老楊家目前為止，除了楊永仙，其他各房都還沒出現老賴的跡象。
“梅兒，我們今個喊你過來，就是給你提個醒兒，倘若爹去找你那借錢……”
“我一文錢都沒有！”楊華梅大手一揮。
“我家的條件就擱那呢，爹要是真忍心跟我那開口，就別怪我拿話懟他！”
……
楊華梅洗完衣裳迴到家，便看到王洪全正蹲在院子裏擺弄大白屋裏弄壞的那把凳子，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看到公爹心情大好小曲兒都哼上了，楊華梅也很高興。
“爹，你在做啥呢？咋擺弄那凳子？”她問，隨手放下盆桶準備晾曬衣裳。
王洪全抬頭朝楊華梅這笑了下，“沒事兒，心情好，閑著也是閑著。”
“喲，這是有啥喜事兒了？你孫子小黑考上秀才啦？”楊華梅調侃問。
王洪全咧嘴一笑：“小黑要是考上秀才了，我就在村裏擺他二十桌酒。”
“呀，這麽財大氣粗啊！”楊華梅也笑了。
王洪全還是笑，“財大氣粗算不上，不過，最快三個月，最遲一年，咱家就能有錢了，到時候日子過好了咱這破凳子啥的統統換掉，咱置辦嶄新的家具。”
楊華梅詫了下，“啥意思啊？啥三個月一年的，我咋聽不明白？”
王洪全說完，突然就捂住了嘴，眼珠兒骨碌碌轉，有點懊惱自己說漏了嘴。
因為剛剛在孫氏和鮑素雲那裏聽了些事兒，楊華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敏覺。
她放下手裏的濕衣裳轉身再次詢問王洪全：“爹，到底啥情況？你是不是背著我和栓子做了啥事兒啊？”
王洪全放下手來，趕緊笑著道：“沒沒沒，我說笑的呢……”
“不可能，肯定有啥事兒瞞著我！”楊華梅正色道。
王洪全還要再次否定，大白從屋子裏探出個腦袋：“娘，嘎公先前過來找我爺說話，說要合夥一塊兒做生意發大財呢！”
“啥？”楊華梅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
剛在三嫂和五嫂那邊說過這事兒，立馬家裏就有人上鉤了，咋來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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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梅扭身就往院子門口跑，跑太急，桶被踹翻，裏麵漿洗幹淨的衣裳掉出來頓時沾惹上灰塵。
楊華梅也顧不上管了，大聲喝問王洪全：“我爹借了多少錢走了？”
王洪全被楊華梅這模樣給嚇到了，下意識道：“我手頭攢的體己全拿去了，五兩……”
五兩？
楊華梅氣得眼睛翻白，狠狠跺了下腳：“爹，你著了我爹的道了，他這是給永仙挪錢……”
王洪全道：“我曉得啊，他說了，永仙要做大生意了嘛……”
“做個屁啊做，這是個坑，坑你懂不！”楊華梅氣得不行，“這不行，我得去把錢給要迴來！”
撂下這話，楊華梅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院子門，徑直往村口收容老楊頭的那個小院跑去。
到了小院門口，發現小院鎖了門，楊華梅掉頭又往老宅跑。
一口氣跑到老宅，老楊頭和楊永仙正在屋裏說話，爺孫倆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看到楊華梅闖進來，屋裏的好氣氛突然凝滯了下。
老楊頭猜到了什麽，笑容僵硬，目光微微閃躲，不敢直視楊華梅，有點心虛。
還是楊永仙反應快，隻是微微愕了下，便起身給楊華梅行禮。
“姑姑，您怎麽有空過來？快，屋裏坐。”
他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楊華梅沒搭理楊永仙，徑直衝到老楊頭跟前，伸出手掌心：“拿過來！”
老楊頭皺了下眉，不得不抬眼看著楊華梅。
“拿啥？”他問。
楊華梅氣急敗壞：“爹你裝啥？方才從我公爹那裏拿走的五兩銀子，你還給我！”
老楊頭的臉上頓時黑雲滾滾，目光陰沉的瞪著她。
“你到底說的啥？我聽不懂！”他道。
楊華梅愣了下，怒極反笑：“爹你這個樣子像個老賴你曉得不？五兩銀子，你給我那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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