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若晴的話，楊永仙皺起了眉頭。
“晴兒，照你這麽說，今夜無論如何，我都得迴去，跟李繡心那個瘋了的女人共處一室了？”他問。
楊若晴點頭，“是的，該分析的我都跟你分析了，今夜你必須迴去。”
楊永仙的眉頭都快擰成了個疙瘩，他豁地起身。
“好，我這就迴去。”他道。
看到他起身要迴去，楊永進楊永智兄弟倆趕緊跟著站起身，就連楊華忠和楊華洲都有些緊張。
“永仙啊，迴去後，跟繡心那好好聊聊，心平氣和的聊聊……”楊華忠叮囑道。
楊永仙苦笑，“三叔放心，她不要風度，要做個徹頭徹尾的潑婦，那就隨她。”
“我雖然沒有考中舉人，但我好歹也是一個秀才，每個月好歹還能從官府那裏領取幾鬥米的。”
“再憤怒，我也不會失去我的風度！”
聽到楊永仙這話，楊華忠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永仙看了眼兩個弟弟，道：“你們不用擔心，更不要去聽門啥的，我自個屋裏的事自個能處理好！”
楊永進和楊永智都點頭。
老楊頭道：“時候也不早了，那咱也一塊兒迴去吧。”
眾人都起身，楊華忠道：“我跟你們一塊過去，順便接晴兒娘迴來。”
楊若晴道：“爹，你就留在家裏看家吧，我和棠伢子過去接娘就行了。”
大平被雷劈死才剛剛一個月，這事兒對村裏人造成的陰影有些重。
因為大平年輕，死的也蹊蹺，村裏人沒有什麽娛樂方式。
於是，茶餘飯後坐在一塊兒說鬼故事，以及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就比較多。
所謂人嚇人嚇死人，於是，繼大平死後，那些關於他死前的征兆，死後的異響，全都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大家夥兒天一黑都紛紛關緊了門窗，躲在家裏。
走夜路除非那些膽子大的男人們敢獨自一人，不然，婦人們都得結伴而行。
還有的大人拿這個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說你再不乖乖上床睡覺，大平在窗戶外麵把你抓去……
簡直蛋疼！
“爹，我和棠伢子飯後剛好也要走動走動消消食，你就讓我們倆去老宅接娘吧。”楊若晴又道。
對他們兩個去，楊華忠是非常放心的。
女婿是將軍，打仗的人，殺氣重，啥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
“好，那你們早去早迴。”楊華忠道。
眾人一起迴了老宅，各自迴各自的屋子去了。
楊永仙進了自己屋子後，孫氏和鮑素雲以及劉氏都從裏麵退了出來。
楊若晴過來拉住孫氏手的時候，順便往那屋裏探了個頭。
李繡心側身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塊帕子捂著臉。
肩膀輕輕聳動著，看樣子哭還沒止住。
楊若晴便縮迴腦袋，拉著孫氏到了堂屋門口。
“娘，時候不早了，我們過來接你迴去。”她道。
“好。”孫氏道。
三人正要走，劉氏突然從後麵屁顛著跑了過來。
“晴兒晴兒，跟你說個話，你等下迴去的時候……”
“四弟妹，有啥話明天再說！”
從來極好修養的孫氏突然出聲攔截了劉氏的話。
“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迴屋去歇息吧。”
孫氏又道，並朝劉氏這裏使了個眼色。
劉氏怔了下，好像有什麽話堵在了喉嚨裏。
這對於劉氏來說，真的是一件極其痛苦而殘忍的事情。
她巴巴看著楊若晴，張了張嘴。
孫氏還在那朝劉氏使眼色，就差沒把劉氏往迴退了。
原本對劉氏的話沒啥興趣，可是看到娘和四嬸之間這小動作和眼神的互動，反倒勾起了楊若晴的興趣。
“娘，你就讓四嬸說吧，要不我看她今夜是睡不著覺的。”楊若晴出聲道。
劉氏目光一亮，舔了舔嘴唇。
孫氏卻有些緊張，皺了下眉頭，“沒啥好說的，還不就是一些閑話，明日再說吧，我也困了。”
“哦，這樣啊，既然娘困了那咱就趕緊迴去吧……”
楊若晴道，拉起孫氏轉身就走，駱風棠跟在後麵，手裏提著一盞防風的風燈。
劉氏卻衝了上來，攔住了去路。
“晴兒啊，你們等會路上走快點，尤其是經過那邊拐角的地方千萬別東張西望，那裏不幹淨，先前把你娘嚇一跳！”劉氏急吼吼，一口氣把話跟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倒了出來。
腳步戛然而止，楊若晴有點訝異的看了眼孫氏。
“娘，啥情況啊？你被啥嚇到了？”她問。
孫氏有點不悅的瞪了眼劉氏，劉氏賠著笑，“三嫂，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這才跟晴兒這提個醒兒！”
孫氏道：“你這不是提醒兒，你這是添亂。”
劉氏一臉無辜，“我真的是為你們好啊，三嫂你莫惱莫惱，我跟你賠罪還不成嗎？”
孫氏皺眉。
楊若晴聽得一頭霧水，駱風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四嬸，你們到底在說啥呀？搞得我迷迷瞪瞪的。”她道。
“四嬸，你來說，到底啥情況？說仔細點！”
劉氏清了清嗓子，趕緊道：“晴兒啊，先前我們幾個過來的時候，打從那邊的拐角過來，看到了大平呢！”
“啊？”
楊若晴也著實驚訝了下。
“怎麽可能？是樹影吧？”她問。
劉氏眉毛一抖一抖的，接著道：“不是不是，我們三個抖看到了，樹影和人影咱還是分得清的，又不是老眼昏花。”
“一開始的時候，是你五嬸先看到的。”
“咱還沒到近前，隔著十來步就看到那邊的院牆拐角站著一個黑影，素雲就跟我們說，我們都看到了。”
“那個人影站在那底下，垂著手耷拉著腦袋，”
“我壯著膽子喊了他一聲，我問是誰站那，也不吭聲，”
“然後，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滋溜一聲就不見了。”
“那身形，那背影，完完全全就是大平啊，大平以前跑起來的時候，那腿有些往外拐，大家不是還都喊他‘王八拐子’嘛！”
聽完劉氏一番‘證據確鑿’的話，楊若晴的眉頭蹙了下，問詢的目光再次落在孫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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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照你這麽說，今夜無論如何，我都得迴去，跟李繡心那個瘋了的女人共處一室了？”他問。
楊若晴點頭，“是的，該分析的我都跟你分析了，今夜你必須迴去。”
楊永仙的眉頭都快擰成了個疙瘩，他豁地起身。
“好，我這就迴去。”他道。
看到他起身要迴去，楊永進楊永智兄弟倆趕緊跟著站起身，就連楊華忠和楊華洲都有些緊張。
“永仙啊，迴去後，跟繡心那好好聊聊，心平氣和的聊聊……”楊華忠叮囑道。
楊永仙苦笑，“三叔放心，她不要風度，要做個徹頭徹尾的潑婦，那就隨她。”
“我雖然沒有考中舉人，但我好歹也是一個秀才，每個月好歹還能從官府那裏領取幾鬥米的。”
“再憤怒，我也不會失去我的風度！”
聽到楊永仙這話，楊華忠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永仙看了眼兩個弟弟，道：“你們不用擔心，更不要去聽門啥的，我自個屋裏的事自個能處理好！”
楊永進和楊永智都點頭。
老楊頭道：“時候也不早了，那咱也一塊兒迴去吧。”
眾人都起身，楊華忠道：“我跟你們一塊過去，順便接晴兒娘迴來。”
楊若晴道：“爹，你就留在家裏看家吧，我和棠伢子過去接娘就行了。”
大平被雷劈死才剛剛一個月，這事兒對村裏人造成的陰影有些重。
因為大平年輕，死的也蹊蹺，村裏人沒有什麽娛樂方式。
於是，茶餘飯後坐在一塊兒說鬼故事，以及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就比較多。
所謂人嚇人嚇死人，於是，繼大平死後，那些關於他死前的征兆，死後的異響，全都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大家夥兒天一黑都紛紛關緊了門窗，躲在家裏。
走夜路除非那些膽子大的男人們敢獨自一人，不然，婦人們都得結伴而行。
還有的大人拿這個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說你再不乖乖上床睡覺，大平在窗戶外麵把你抓去……
簡直蛋疼！
“爹，我和棠伢子飯後剛好也要走動走動消消食，你就讓我們倆去老宅接娘吧。”楊若晴又道。
對他們兩個去，楊華忠是非常放心的。
女婿是將軍，打仗的人，殺氣重，啥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
“好，那你們早去早迴。”楊華忠道。
眾人一起迴了老宅，各自迴各自的屋子去了。
楊永仙進了自己屋子後，孫氏和鮑素雲以及劉氏都從裏麵退了出來。
楊若晴過來拉住孫氏手的時候，順便往那屋裏探了個頭。
李繡心側身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塊帕子捂著臉。
肩膀輕輕聳動著，看樣子哭還沒止住。
楊若晴便縮迴腦袋，拉著孫氏到了堂屋門口。
“娘，時候不早了，我們過來接你迴去。”她道。
“好。”孫氏道。
三人正要走，劉氏突然從後麵屁顛著跑了過來。
“晴兒晴兒，跟你說個話，你等下迴去的時候……”
“四弟妹，有啥話明天再說！”
從來極好修養的孫氏突然出聲攔截了劉氏的話。
“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迴屋去歇息吧。”
孫氏又道，並朝劉氏這裏使了個眼色。
劉氏怔了下，好像有什麽話堵在了喉嚨裏。
這對於劉氏來說，真的是一件極其痛苦而殘忍的事情。
她巴巴看著楊若晴，張了張嘴。
孫氏還在那朝劉氏使眼色，就差沒把劉氏往迴退了。
原本對劉氏的話沒啥興趣，可是看到娘和四嬸之間這小動作和眼神的互動，反倒勾起了楊若晴的興趣。
“娘，你就讓四嬸說吧，要不我看她今夜是睡不著覺的。”楊若晴出聲道。
劉氏目光一亮，舔了舔嘴唇。
孫氏卻有些緊張，皺了下眉頭，“沒啥好說的，還不就是一些閑話，明日再說吧，我也困了。”
“哦，這樣啊，既然娘困了那咱就趕緊迴去吧……”
楊若晴道，拉起孫氏轉身就走，駱風棠跟在後麵，手裏提著一盞防風的風燈。
劉氏卻衝了上來，攔住了去路。
“晴兒啊，你們等會路上走快點，尤其是經過那邊拐角的地方千萬別東張西望，那裏不幹淨，先前把你娘嚇一跳！”劉氏急吼吼，一口氣把話跟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倒了出來。
腳步戛然而止，楊若晴有點訝異的看了眼孫氏。
“娘，啥情況啊？你被啥嚇到了？”她問。
孫氏有點不悅的瞪了眼劉氏，劉氏賠著笑，“三嫂，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這才跟晴兒這提個醒兒！”
孫氏道：“你這不是提醒兒，你這是添亂。”
劉氏一臉無辜，“我真的是為你們好啊，三嫂你莫惱莫惱，我跟你賠罪還不成嗎？”
孫氏皺眉。
楊若晴聽得一頭霧水，駱風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四嬸，你們到底在說啥呀？搞得我迷迷瞪瞪的。”她道。
“四嬸，你來說，到底啥情況？說仔細點！”
劉氏清了清嗓子，趕緊道：“晴兒啊，先前我們幾個過來的時候，打從那邊的拐角過來，看到了大平呢！”
“啊？”
楊若晴也著實驚訝了下。
“怎麽可能？是樹影吧？”她問。
劉氏眉毛一抖一抖的，接著道：“不是不是，我們三個抖看到了，樹影和人影咱還是分得清的，又不是老眼昏花。”
“一開始的時候，是你五嬸先看到的。”
“咱還沒到近前，隔著十來步就看到那邊的院牆拐角站著一個黑影，素雲就跟我們說，我們都看到了。”
“那個人影站在那底下，垂著手耷拉著腦袋，”
“我壯著膽子喊了他一聲，我問是誰站那，也不吭聲，”
“然後，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滋溜一聲就不見了。”
“那身形，那背影，完完全全就是大平啊，大平以前跑起來的時候，那腿有些往外拐，大家不是還都喊他‘王八拐子’嘛！”
聽完劉氏一番‘證據確鑿’的話，楊若晴的眉頭蹙了下，問詢的目光再次落在孫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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