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川也不拐彎抹角。


    “一家養女百家求,我愛慕晴兒怎麽了?你駱風棠管的著嗎?”沐子川問。


    駱風棠皺眉,眼底掠過一絲暴烈。


    “我再說一遍,晴兒是我媳婦,你打她主意就是挖我牆角,我就要揍你!”


    駱風棠說著,捏起了拳頭。


    沐子川看了眼那沙包大的拳頭,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有本事,你就當著晴兒的麵揍我啊,也好讓晴兒看清楚,你駱風棠是個何等粗暴不講理的人!”沐子川大聲到。


    目光,在尋找楊若晴的身影。


    楊若晴站在一旁,此時真的很想隱身啊。


    她看向這邊劍拔弩張的二人。


    駱風棠看來是真的很想揍沐子川,拳頭都舉起來了。


    可因為沐子川最後的那句話,駱風棠遲疑了。


    神色複雜的看著楊若晴。


    似乎真的擔心他這一拳頭下去,當真毀壞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而沐子川,顯然也是真的有些忌憚駱風棠的拳頭。


    卻還在那強裝著。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都莫鬧了,做正事要緊!”


    楊若晴朝他們兩個都瞪了一眼,沒好氣的道。


    駱風棠有點小鬱悶,卻還是放下了拳頭。


    沐子川挑眉,得意的哼哼了聲。


    可惜這才哼哼了一聲,便在此痛唿出聲。


    “啊,疼……”


    一張俊臉,白了。


    駱風棠也挑眉,微笑著道:“敷金創藥嘛,肯定有點不適啊……”


    沐子川咬牙:“你就是故意的!”


    駱風棠聳肩,一臉的無辜。


    “我咋個故意法兒?你若不信,問晴兒啊……”


    沐子川果真把委屈的視線投向楊若晴。


    楊若晴摸了摸鼻子。


    “那啥,這迴真的是你誤會棠伢子了,金創藥倒在傷口上,是有些火辣刺痛,等一會就好了。”她道。


    沐子川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明明可以一點點撒在傷口上的,他偏要一股腦兒往上倒,這是存心報複我!”他道。


    駱風棠卻笑了。


    “沐子川,我發現你真的很會胡攪蠻纏啊!”


    他道。


    “你若是一個男子漢,就莫要在這等小事上大作文章好嗎?”


    “你跟個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同為男子,我都替你丟臉!”


    “駱風棠,你……”


    沐子川氣結。


    冷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駱風棠利落的幫沐子川吧傷口處理好,然後站直身。


    “兩日內傷口莫要沾惹冷水,酸辣之物忌口,不會有大礙。”他對沐子川道。


    後者迴應了一聲冷哼。


    駱風棠搖了搖頭,懶得跟沐子川折騰,轉過身對楊若晴道:“天快亮了,咱走吧!”


    楊若晴點頭。


    又看了沐子川一眼:“今夜的事兒,莫要說出去,我不想別人知道這小偷在我們手裏。”


    沐子川轉過臉來,對著她時,換了一副表情。


    笑得如同春風拂麵,連連點頭。


    “晴兒你大可放心,我心裏有分寸。”他道。


    楊若晴又看了眼他手臂上的傷口:“那若是被人問起來你這傷口……”


    “我自個不小心劃到的。”他趕緊道。


    楊若晴眼中露出一絲感激。


    “嗯,那你休息吧,改天再來探望你。”


    她道,最後那句,是客套話。


    沐子川卻驚喜的站起身:“真的嗎?那我隨時恭候晴兒你過來耍……”


    楊若晴滿頭黑線。


    等候在門口的某人,一張臉比鍋底還要黑。


    那扛著小偷的手臂一直在收緊,可憐的小偷,感受著某人源源不斷增長的怒火,痛苦得直翻白眼。


    他在駱風棠的肩膀上掙紮著,被堵住的口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在用性命提醒楊若晴,該走了該走了。


    再不走,他又要成炮灰了。


    楊若晴聽到這響動,迴過神來。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確實不能再耽擱了。


    她對沐子川道了個別,趕緊朝駱風棠這邊走來。


    兩個人出了屋子,來到外麵長長的巷子裏,沐子川也跟了出來。


    “晴兒,記住你說的話,改天一定要來探望我啊……”


    迴應他的,是駱風棠磨牙的聲音。


    楊若晴顧不得去跟沐子川那迴應,拽起駱風棠:“算了算了,辦正事要緊!”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把小偷帶到了天香樓後院。


    一處用來存放柴草的屋子裏。


    這屋子,距離前麵的灶房有一段距離,除非前麵灶房的柴禾燒完了,才會有夥計過來這後院柴房。


    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而前麵灶房的柴禾,剛巧是昨日抱過去的,夠燒。


    而柴房的鑰匙,除了楊華洲那裏有一把,還有一把就在楊若晴手裏。


    兩個人進了柴房,點了一盞小火,開始連夜審問那小偷。


    審問的流程很簡單。


    就是暴力逼問。


    打一巴掌,踹一腳,問一遍。


    可是,楊若晴的手臂都打酸了,那小偷還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死活不自報家門,也不供出背後的指使者。


    楊若晴有點累了,揉著手臂坐在一旁,看著駱風棠在那審問。


    事情一目了然。


    這個小偷,鐵定就是李財主派過來偷田地契約的。


    李財主知道要上公堂了,知道他自己手裏那張假的站不住理兒。


    所以,便索性吩咐人來把真的偷去。


    這是一個最直接最簡單的把田地據為己有的法子。


    隻是李財主沒想到,這小偷被她和棠伢子給逮住了。


    隻要審問出來,讓這小偷鬆開了口供出李財主。


    對薄公堂,李財主無疑是搬磚砸了自己的腳。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個死小偷,死活就是不鬆口。


    “這人嘴口太嚴,撬不開啊!”


    那邊,駱風棠也敗下陣來。


    兩個人打量著麵前這個被反綁著雙手坐在椅子上的小偷。


    說實話,小偷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一般人,到了這個地步,祖宗十八代都給交代出來了。


    這個小偷,不是一般人啊!


    不過,姐姐剛好也不是一般人。


    “不鬆口是吧?非要逼著姐姐我出絕招是吧?”


    楊若晴擼起了袖子,獰笑著走了過來。


    “好,那姑奶奶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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