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寒聞言,頓時就麵色一苦。


    雖然他不在乎其他的秘密暴露,但也不意味著,他就真的對別人自己如此探究,而毫不在乎呀。


    他澀聲說道,


    “您…您是大宇大帝,帝阮陛下?”


    “正是本帝!”


    大帝帝阮微微頷首,臉帶笑意,似乎並沒有因為楚寒的冒犯,而感到惱怒。


    而實際上也是,像大帝帝阮這種存在,又怎會去計較像楚寒這樣一個小小的化髓境修行者,是不是不經意間冒犯於他?


    畢竟,其在帝阮眼中,也不過是個勉強能看得見眼的螻蟻而已。


    哪怕再深刻一下,也認為不過是個孩子,所以帝阮那是出奇的好說話!


    楚寒不禁詫異了一下,


    “晚輩幽寒,見過陛下!”


    “幽寒?”


    帝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這個小輩。


    楚寒一陣心驚膽跳,但他繼續壯著膽子問道,


    “那重明宮中的您,究竟是怎麽迴事?”


    可這話一出口,楚寒忽然覺得有些不妥。


    這種事情,是他能夠問的嗎?


    於是他連連擺手,


    “啊不不……晚輩無狀之語,還請陛下贖罪!”


    “哈哈哈……”


    帝阮也被楚寒這番表現逗得一樂,然後笑著說道,


    “這倒沒什麽不能說的,重明宮中的,那也是本帝。至於為什麽,就不能告訴你了!”


    “嗯……至於為什麽隕落了,想來你這小輩都到了這裏,也知道不少了。”


    “沒錯,正如你所想的,三大聖地各有強者,悄然潛入我大於祖地,而後向本帝展開偷襲,聯手之下,使得重明宮的本帝隕落!”


    “這這……”


    雖然楚寒對此早有猜測,甚至此刻更是從帝阮口中聽到了真相,但楚寒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這怎麽可能呢?


    堂堂三大聖地之下第一帝朝,其祖地雖說比不上三大聖地的山門所在,但想來也差不上太多。


    這豈會是那麽容易潛入進來的?


    並且還能一直讓人無法發現,直到偷襲帝阮,更使得帝阮隕落?


    “你也覺得不信?”


    帝阮一看楚寒的神色,那裏還不知這小輩心中所想,


    “你這小輩,倒是眼光獨到!沒錯,這其中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而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一切都是本帝故意的!”


    這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劈開了重重迷霧,讓楚瞬間知道那事情的真相,不禁脫口而出,


    “仙人之骨,謀劃血祭……您的隕落也隻是計劃中的一環?”


    “咦?”


    這一下輪到帝阮感到詫異了,他沒想到,這小輩竟然知道這麽多?


    “你這小輩,知道的倒真是不少。不過,你問了這麽多,是不是也該本帝問一問了呢?”


    “你是誰?又是誰告訴你這麽多的?”


    這個時候帝阮已經肯定,這個小輩絕對不會沒有任何來曆的。


    能夠以化髓境的修為,闖入大宇祖地,更能闖進這化龍池中,甚至就連重明宮也去過。


    蹦噠這麽久都不死,並且還知道他大宇的這麽多事情,要說起沒有任何背景,帝阮是不相信的!


    畢竟這麽多事情,都不是一個小小的化髓境修行者,能夠做到的。


    所以帝阮很好奇,這小輩的背後是誰?


    竟然能夠將這一次大宇帝朝與三大聖地的爭鬥,看懂這麽多!


    “果然,這修行界不可小覷,無數年來不知有多少大鱷潛伏伏在其中……”


    帝阮心中感慨,哪怕是他大宇,也一直看不透,摸不清!


    ‘我要說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您信嗎?’


    楚寒心中不由得皮了一句,但他麵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迴答,


    “這……望陛下見諒,此事恕受晚輩無能為力!”


    楚寒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說我背後沒人,那豈不是讓人家殺他殺的毫無顧慮嗎?


    “嗯……也沒有關係!”


    帝阮對於楚寒的拒絕,竟然依舊沒有惱怒,


    “本帝還可以問問你的那些同伴!”


    聞言,楚寒不禁麵色大變。


    他沒想到,帝阮竟然知道應淨月他們幾人的存在。


    但隨即他又覺得這一切,是理所應當的。


    這可是大帝帝阮,大於帝朝的主人,別說這化龍池了,哪怕是整個大宇祖地,甚至整個大宇帝朝,都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對此,楚寒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你們可不能怪小爺我,這真的不是小爺我出賣了你們……”


    隨即楚寒隻覺得眼前一花,幾道身影,手舞足蹈的墜落下來。


    雖然沒有很難看的摔趴在地上,但一個個也是的身形踉蹌,半天都穩不住。


    正是楊詼老道,應淨月,聶隱娘,以及紫瞳雪兔王這四位!


    隻見這三人一兔,落地的一瞬間,還是一臉懵圈,但隨即便是一年警惕。


    似乎對於自己為什麽忽然間,換了地方,來到此處,感到很是驚駭。


    隻是她們看到楚寒的身影之時,不禁稍稍鬆了口氣,這小子既然在這,並且還沒死,那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嗨,別急著鬆口氣呀,還沒到重點呢……’


    楚寒看見這一幕心中一樂,隨後興致勃勃地看著即將到來的場景。


    果然,當三人一兔把目光轉向水晶祭台之上,看見那祭台最上層的存在之時,瞬間一個個僵硬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怕是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最後這三人一兔,僵硬的轉過腦袋,看向楚寒。


    那意思很明顯:真的?假的?


    楚寒對此感到頗為好笑,隨後在他們絕望的目光中,輕輕點了點頭。


    頓時,這三人一兔不禁發出無聲的哀嚎,


    ‘要死喲……’


    但隨即這三人一兔,便擺正姿態,


    “貧道楊詼,見過帝阮陛下!”


    “蓮花台候補聖女應淨月,見過帝阮陛下!”


    “往生城幽冥一脈聶隱娘,見過帝阮陛下!”


    “帝巢紫瞳雪兔王雪月清,見過帝阮陛下!”


    “無須多禮!”


    帝阮輕輕頷首,依舊麵帶笑意。


    這一刻,楚寒都不禁感慨,這人皇氣度,這帝王胸襟,讓人不得不欽佩。


    難怪李長哥這位當世儒家第一人,大宇帝朝的宰相,在重明宮的帝阮隕落之後,竟然會那麽失態?


    更是為了守護帝阮的屍身,與數位神宮境的大修廝殺,最後落得被楚欣然算計,重創的下場。


    有這樣胸襟和氣度的帝王,怎麽不讓人誓死效忠呢?


    ‘隻是……胸襟和氣都有了,但是這手段嘛……’


    楚寒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頗有些看不上。


    至少這一次大宇的百般謀劃,血跡仙骨,讓他很看不上眼。


    太過陰暗,有時煌煌正道!


    “楊詼老道?”


    帝阮最先把目光落在這個邋遢老道士的身上,


    “一直隻聞前輩之名,卻從不見前輩真容,這一次倒是讓本帝親眼見到了真人了!”


    楊詼老道聞言,訕訕地笑了笑,


    “讓陛下見笑了,老道士我,不過是個等死的糟老頭子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帝阮對此不知可否,隨即將目光落向應淨月的身上,


    “蓮花台候補聖女?你就是蓮花台傳言中,萬年以降的真正聖女?”


    “聽說,楚欣然對你的存在。可是甚為苦惱!”


    “呃……陛下說笑了,淨月不過隻是蓮花台一普通弟子而已,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應淨月小手連忙擺了擺。


    ‘萬年以降……’


    楚寒聞言,這時才稍稍明白,為什麽應淨月隻是玄府境大修,而楚欣然這位聖女已經是神宮修大修了。


    卻偏偏大家都說應淨月一路追趕,逼迫的當代剩女楚欣然壓力巨大。


    看來這跟所謂的“萬年以降的真正聖女”傳言有很大的關係。


    就是不知這到底代表著什麽?


    隨後,帝阮目光跳過聶隱娘,落到了紫瞳雪兔王的身上,


    “星河前輩可好?”


    “啊?”


    “老祖宗好著呢,好著呢……”


    紫瞳雪兔王聞言,頓時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一副怕怕的神色,口中連忙迴應著。


    帝阮見狀,不禁莞爾一笑,星河前輩的這個後裔,倒是膽小的厲害。


    隨後,帝阮的目光再度落在楊詼老道的身上,在場的其他幾位都是小輩,沒有這個老道士,值得他重視!


    見狀,楚寒不禁心中一動,‘聶隱娘……這麽慘的嗎?帝阮看都不看她一眼?’


    話說,他這還是第一次知道,聶隱娘竟然也是往生城幽冥一脈的。


    但隨即楚寒又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他發現,他和這幽冥一脈,還真是有緣的很。


    ‘不過都是孽緣……’


    楚寒心中嘀咕。


    “前輩,你雖然是傳說中的那位,但我大宇祖地,可也不是好進的!”


    這個時候,帝阮身上,一股恐怖的人道氣息展露開來,真正的人皇之威,到此刻方才顯現,再也不複剛剛的和藹平淡。


    這一刻,他仿佛才是真正的帝王,威嚴不可觸犯!


    ‘這就……翻臉了?也太快了吧?’


    楚寒心中不禁腹誹。


    “陛下這就怪罪錯了!”


    楊詼老道竟然也不甘示弱,


    “老道士本是來給陛下祝壽的,可是陛下出了這麽大的意外,老道士實在忍不住,這才進來一探究竟,關心關心陛下,究竟是出了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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