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正在開家長會呢,低聲咧牙吼斥教訓幾頭不聽話的青狼呢,未料到身邊會突然出現人類。


    麻子迅身來到其跟前兒時,還能從頭狼的狼眼中看出幾分疑惑不解捎帶驚恐的眼神,喲嗬,一頭畜生的眼泡子也能表露出如此豐富的感情,留你不得。


    溪泉在手,猛刺,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頭狼驚恐的狼眼忽地放大,利刃唰地刺入狼腦殼兒,麻子右手暗勁微抖,左手持劍鞘拍飛救援不及的狼衛。


    妥了,電光石火間,頭狼被一劍刺腦,欲咧嘴噬人的兇相到此為止,而被劍鞘拍飛的狼衛,眼珠子爆突,躺在地上直抽抽。


    麻子感覺到身後一頭惡狼奔襲,原來那剜心鬼偷偷轉移了,此類陰鬼煞體乃是虛體,害人還需附身活物。可惜自己不是專業的,沒有相應的符籙鎮壓,隻得一遍又一遍的打滅它的附身。


    老刀子救人心切,往刀口一抹,手中老刀的刀刃上掛血,老刀子的武夫血雖不能到破煞地步,但抗煞還是有的,招唿左右守住狐兒洞,便提刀蓄勢飛奔襲來。


    一記刀光閃過,砍廢了想從麻子背後襲擊的惡狼,麻子恰恰微弓身,將溪泉劍從頭狼腦中抽出,右手微畫半弧,倒持劍猛刺背後,利劍剛好從惡狼前胸刺進心肺,一抖震碎心髒。


    一聲鬼嘯從殘狼口中傳出,剜心鬼平日裏哪受到過如此委屈,此刻它最恨的不是扔符念咒的符師,也不是那些寫字律令的書生,而是眼前的這幾位武夫。


    附身年輕人是指望不住了,在剜心鬼的視野裏,麻子渾身氣血沸騰如海,頭頂氣血如狼煙滾滾,找嚓呢。


    後麵這老東西也不行,一身氣血錘煉入珠,周身嚴密,不妥不妥。


    誒?有了。


    隻見一位刀客持刀奔來,估計是心係老刀子安危,還未奔到跟前兒,便被一頭青狼伺機偷襲,倉促間橫刀格擋。


    未料到,此惡狼已被剜心鬼移身換位刹那間再附身,惡狼血眸森森張口欲噬人,一股淡淡黑煙從狼口冒出嗖地飛入刀客鼻孔不見。


    “小心。”老刀子見到自家刀客來援後疾唿。


    麻蛋,這群狼崽子鐵定是剜心鬼的狗腿子,不然陰鬼哪會移身換位得如此絲滑,連反抗勁兒都沒得,大意啊。


    刀客因武道不那麽“精深”,周身穴竅有漏洞,一陣揪心的劇痛襲來,隻得持刀插地作拐,單膝跪地,低沉著頭顱晃動。


    “三伢子?三伢子,屏神靜氣,氣沉丹田,湧泉天心一線連,心定泰阿不聞風,快。”老刀子心疼的喊道,腳不停奔到三伢子跟前兒站定。


    猛吸一口氣直到胸腔鼓得不能再起才息,老刀子張口對著低頭的刀客就是一陣狂吼。


    昂。。。。


    似乎是模仿一種異獸的獸吼,吼聲吹得刀客衣角飛起。


    肉眼可見的黑霧被吹出來一些。


    有效!有效!可惜吼聲後勁兒不足,黑霧倏地又縮迴。


    “五梅!五梅!取雞血來。”老刀子對著守在洞口的刀客喊道。


    “小相公,老刀子求您一件事,您還是童子吧?”


    “額,是的。”麻子來到老刀子身旁,心虛的向潮音閣諸位仙子的方向望了望。


    “還請小相公用童子尿澆三伢子一身,童子尿所含的純陽之氣能封住這邪祟的出路,老漢再用雞血塗滿他全身,提防還有其他邪祟來襲身。”


    “現在?”


    “對,實在對不住小相公啊,讓您為難了。”老刀子接過一頭老公雞,麻利的用刀一抹雞脖子,將雞血撒在三伢子身上,那隻直打瞌睡的老公雞還未來得及慘叫呢。


    “不不為難,這位三伢子大哥不怪罪就好。”麻子背身解開腰帶準備噓噓。


    不遠處的溫仙子聞聲暗蹙娥眉,輕啐了一聲,別過身警惕四方。


    噓噓,洌洌。


    雙手扶住控製方向,扭動腰躲開三伢子大哥的頭部,澆水中。正想扭頭問老刀子呢,看到一位刀客倒提那隻九年歲的花公雞來到老刀子跟前兒,瞅這陣勢是要再來一次摸雞脖子撒雞血呢。


    “且住,且住,老前輩,我量大,我還能噓噓,留這隻雞一命。”麻子急道,似乎看到這隻假寐的靈雞的眼皮微微顫顫一動。


    嗯,肯定動了,方才不是錯覺。


    “趙頭兒過來!”老刀子莫名笑意微露,亮嗓子喊道,剩餘幾頭惡狼不成氣候,不是被刀客清除,就是被潮音閣的幾位仙子持劍梟首。


    “誒,誒,來了。”胖管事在鏢師刀客的貼身護衛下移步到洞外,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摸出一道符籙。


    老刀子雙手接符,左右刀客將雞血淋在護道符上,隻見鮮紅腥臭的雞血如春雪融化於符籙中,方才黃蔫蔫的符籙逐漸熒熒發出毫光於黑夜裏明亮如燭光。


    老刀子見此一手提起低頭不語的三伢子頭顱,一貼符籙印在眉心間,三伢子猛地睜開漆黑無光的雙眼,嘴角大張,鬼嘯不止。


    兩側刀客俯身鎖拿住三伢子,將一碗濃濃雞血狠狠灌了他一口。一套動作下來,三伢子忽地閉眼昏迷重新低落頭顱。


    麻子在側,看著幾位刀客動作嫻熟配合默契,總覺得點什麽,就是這慌中不亂,默契得有點那啥,像是排練好一般。


    “它會上當嗎?”胖管事幽幽的望著黑夜中的野豬林子,輕聲問道。


    “會!這兩邪祟勾搭一起快五十年了,早已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我們困住了食心鬼,那剜心鬼一定會趁它虛弱來吞噬它的。”老刀子輕聲說道,走,迴洞口守著。


    麻子耳朵微微顫動,聽此縱有疑問也不便多嘴,隨眾人來到狐兒洞外側靜候,徒留“三伢子”一人誘敵。


    “小相公,對不住了,因某些緣故,我們不便細細相告,還望小相公諒解啊。”老刀子對一臉問號的麻子歉意道。


    “那三伢子大哥他?”


    “多謝小相公憂心,三伢子沒事兒,一身武道修為與我不讓,方才是嗑了點藥故意漏出破綻的,殺手鐧還是那隻九歲的純陽雞,靈性十足,專克煞鬼。”老刀子望著遠處三伢子身側被黑布蒙住的躺平花公雞,輕輕道。


    嗐哎,敢情麻子在那兒自作多情呢,還以為自己慧眼識珠能認出靈雞來呢。


    那鐵盤子山的老道可是年輕時滅鬼戰詭的大耍家啊。


    看在老刀子趙胖子多年照應鐵盤子山的小道觀的情麵上,老道出了個以弱誘強的妙計,殺手鐧就是那隻靈性十足的黃金眼五彩花公雞,據老道親測,這靈雞遠勝一般的純陽雞。


    橫行野豬林的“剜心鬼”其實是兩個,隻是其中一隻實力較弱,名喚食心鬼。


    心為血府,偏火行,心火焰色血赤,故而食心鬼與剜心鬼皆為火行的陰煞老鬼,本能的都想吞噬對方進階。


    相親相愛幾十年,害人無數,若非鐵盤子山的老道一言點明,連老刀子都蒙在鼓裏,差點陰溝裏翻船,別提領官家花紅了,極有可能折掉諸位刀客好手。


    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便是那剜心鬼忍住不來,待明日晨曦,五彩花公雞晨鳴嘯日,天陽威烈熾熾,自會一口吞掉被困住的食心鬼。


    來了。。。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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