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秘藥的麻子怕耽擱掙錢大計,轉頭就疾步離去,舒癱在竹椅上的老廖頭見此氣得破口大罵張麻子無情無義,心都鑽錢眼兒裏,也不跟他待會兒嘮嘮嗑。


    迴到老地方時,王小胖和王二狗剛劃船過來,撿的鳥蛋明天晚上都夠用。說來也奇異的很,普通的水物鱔魚見點腥味就歡得很,唯獨這金絲月鱔隻有圓月前後的晴夜裏才出頭換氣,平日裏當縮頭烏龜,咋挑逗都不上當。


    脊背上一條金光閃閃的金絲從頭長到尾,狀若水蛇,尖牙霍霍,機警的很,而麻子發明的竹筒捉法讓自詡老前輩的老廖頭喜點頭。


    把秘藥跟蛋液混合好後,囑咐他們兩個挨個往插好的竹筒裏灌藥,這一片淤泥深一般村裏人也不過來。


    麻子趁著這奇寶竹筍的藥勁兒未盡早早尋了一邊寂靜處默默練功,不再想著通脈開穴,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剛通的經穴脈路,直到自己意到心達時才明白老廖頭的苦心,有一把子力氣跟會用一把子力氣再跟巧用一把子力氣是三碼事兒。


    大方的麻子也想教給兩兄弟,可惜自己都是個菜雞,待自己練出名堂時再教不遲,別害了兄弟。


    王二狗這次為了掙錢補貼家用可謂出大了力,幹勁兒比得上王胖子了,王小胖可是練過三年五步站樁的“牲口”,見此麻子決定事後也讓王二狗站站樁,固本壯元。


    忙活完後,三人趁著天色擦黑抓了點魚,揪點脆生生的水芹,燉起一大罐雜魚湯。為了多喝幾碗熱湯,王小胖這廝竟耍渾站樁熬肚子,王二狗羨慕的看著他顯擺。麻子大聲嗬斥王小胖不得炫技,並轉頭給王二狗說,“二狗放心,你這表現麻哥我都看在眼裏,這事後我親自教你站這腰馬樁。”


    “好的麻子哥,我一定好好跟著你幹,”王二狗拍著精瘦的胸脯子說道。


    吹牛打屁的時間過的很快,已近圓的月亮慢慢懸中,河麵上隱隱約約的漁火漸漸熄了,夜裏出來抓月鱔的好手兒基本都迴家歇息,麻子收功後喊醒睡在船上的兩貨去看收獲如何。


    王二狗跟王小胖一人撐船一人抖竹筒子倒貨,有貨,都是沉甸甸的,哈哈,王小胖麻溜的將魚獲倒進水艙,奸笑不已,大發了。


    有條五尺有餘的兇物性情大發,刷地跳出了魚艙,來迴打滾,差點咬到麻子的小弟弟,把一旁欣喜的張麻子嚇出一身冷汗,猛地一把抓住它那罪惡的頭部內勁一震,剛才還嚇得三人心慌慌的兇物瞬間軟成了一肉條兒。


    “麻兒哥,我。。。”王小胖驚容未消,一臉歉意。


    “沒事兒,不能怪你,都小心點,這玩意兒兇的很,咬住後可不會鬆口的,別忘記咱村老癩子的手指頭咋沒的,咬他的那條還沒這條個兒大呢。”


    嚇的王二狗也是驚顫不已,出主意說,下次帶自家的鐵夾子。天蒙蒙亮,累了一宿的三兄弟合力把船劃到河沿村的小壩台那兒,遠遠就看到廖爺的身影。


    廖爺看到三人全乎的很,就是氣喘籲籲,滿臉關心的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累,乏力,廖爺放心吧,沒事兒。”


    三人上了岸後坐在地上穩神兒迴勁兒,等候一邊的劉家雜役頭兒正在安排卸貨。麻子站起來說道:“諸位大哥,小心點,這玩意兒兇的很,咬住了可不鬆口。”


    在一旁指揮的雜役頭兒笑道:“,嗬嗬,小兄弟放心吧,這幾天我們都收了幾十斤這魚貨,都是熟手兒,哎喲我草。”


    一雜役小哥夾的一條四尺多長的月鱔沒夾好,月鱔掉在地上翻滾著正準備咬他時,一旁的老廖頭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齜牙咧嘴的小可愛塞進細頸竹兜裏,嚇的這雜役兩人出冷汗,雜役頭兒臉上有點掛不住。


    “還好沒出事兒,你們上點心,注意點兒!”老廖他一臉不滿的說道。雜役頭不敢多得罪這廖大夫,連稱:“是,是。”沒看劉管家那老臉也舔著廖大夫嘛。


    最後稱斤竟然有八十斤,其中最大的五尺長的那種四斤重的就有七條,包含一條死的。雜役頭喜悅道:“幾位小兄弟,厲害啊,這條死的也算進去。還勞煩廖大夫寫個條子,我們趁著這魚獲新鮮勁兒迴去交差。”


    老廖頭二話不說拿過筆紙,刷刷寫了兩張條子,用自己的私印印了個騎縫印兒。麻子伸頭看來下,老廖頭按的印子,“大漠孤客”,喲,你個老騷客。


    雜役頭兒收好條子後,收工迴去交差了,這一下子超他們忙好幾天的量,二小姐鐵定高興,那摳搜的劉扒皮量他也不敢扣自己哥幾個的賞錢。


    “小兔崽子,你們今天可是賺大發了,收好條子,好好迴家歇了吧,這可是力氣活兒,沒有後勁兒的話,明天晚上就沒這好運道了。”


    三人揉著酸脹的胳膊,劃著小船迴家了。倒了一晚上的魚獲,又跑到別的地方插了半宿竹筒子。三人各迴各家,而王小胖跟王二狗硬是睡到天色擦黑,嚇的兩個娃兒的老娘直摸他們的頭,深怕發燒出個好歹,還好終於餓醒了,起來後也不吃飯一猛子跑出門。


    麻子中午就醒來,跑到老地方練功。竹林濤濤,河水淌淌,閉目運轉氣血的張麻子竟略微有點明悟似乎也沒有領悟什麽。身旁的罐子正頂著蓋子突突的冒白氣,在竹林深處套的那兩隻竹雞已經搭配著冬筍與竹鼠擱罐裏燉好久了。


    踏踏聲傳來,兩貨餓著肚子劃船跑過來時,看到麻子燉的肉湯正香味四溢,頓時連咽口水。


    “哎呀,麻兒哥,你咋知道我們都沒吃飯呢,嘿嘿。”王小胖拿起碗就開吃,喝了一大碗後正準備開第二碗時,“麻子哥,你吃了沒?”王二狗邊吃邊問道。


    張麻子眼角直抽抽,這表情他學廖爺學的有幾分像,想必也明白些許當時廖爺是何等心境。


    “你們先吃著,我再去尋尋,這點還不夠王胖子你一個人糟踐呢。”麻子拿起手邊幾枚竹刺,轉身走進竹林深處。


    拚著那微弱的氣感外發,麻子在天色擦黑的竹林子裏行動自如,蟲鳴陣陣中能辨別出竹鼠沙沙的啃竹聲。不多時,麻子便提留著四隻肥碩如球的竹鼠走到了河邊,扔給兩吃貨令其處理,走近一看大罐子直接底朝天,裏麵連口湯都喝個盡光,這兩大吃貨。


    這次的秘藥用量得控製好,不然白瞎了這麽多鳥蛋,那片河灣子的鳥已經警惕了,連夜淒慘鳴叫,再這麽撿幾次估計它們就要搬家換地方了,這可是失策之舉,方知細水要長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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