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的秋日,氣候總是變化無常,昨日還是秋高氣爽,桂子飄香,今日則是暴雨入注,雲厚天晦。


    荊州州牧府衙中,端坐在主座之上的劉表,聽到麾下軍卒,稟告劉關張三兄弟,已然布衣出門,直直向著此地而來,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畢竟劉備是他收留,不到半年,若是廝殺在襄陽城中,此子又甚得名望,隻怕不美!


    布衣到此,如今府邸中,文聘,蔡瑁,已然暗中布置了五百甲士。


    離著州牧府邸,不到半裏之地,還有張允部曲暗藏,劉備兄弟,無甲無刃到此,就是人均呂布,也隻有被剁成肉泥。


    人死了,隨便編造些故事,把荊州百姓唬弄了,便也就罷了。


    劉表心中不斷推敲,荊州之主,不是無能之人,覺得大節再無凝滯,不禁展顏微笑了起來。


    “異度,吾那逆子如何了?定要安置妥帖了,哼!”


    “主公,公子門戶,已經被文聘將軍麾下甲士,圍的水泄不通了,別說人,就是鳥雀,也走脫不了!”


    “仲業麾下甲士,都不是襄陽,江陵之人,當可信任。”


    “好,哼,無知稚子,居然敢和劉備謀皮,就是給他江夏,最後還不是給那大耳賊,做了嫁衣?”


    “吾老劉家,怎麽出了這麽一個蠢貨,大業,看來還是要靠琮兒了!”


    劉表恨恨開口,蒯越連忙誇了劉琮兩句,這位荊州名士,其實心中很是腹誹。


    劉琦是呆了些,可是劉琮,也是不聰明啊,水師糧秣,都被人騙走了,比起他大哥,可謂不分伯仲。


    劉表君臣說話時候,隻聽見腳步聲音響起,劉備兄弟三人,在蔡瑁的引領下,大步向此間走來。


    大耳滿臉笑容,和善無比,這往日讓劉表心中溫暖的笑顏,今日讓八駿之一,趕到惡心。


    劉備身後,二哥史書之上,同魯肅單刀赴會的逼格,提前十餘年現身人間,睥睨傲嬌氣質,讓荊州之人,無不心中揣揣。


    隻覺得若是有青龍刀,決計不能讓此人,靠近身前百步之地!


    張飛最是藏不住事,環眼瞪到最大,直直盯著荊州之主,大有生吃血肉之霸氣。


    一時間眾人落座,安靜異常,良久都無人說話。


    劉表聽到了身後屏風處,甲葉摩擦的聲音,都已然能夠聽見,這才掃了蒯越一眼。


    荊州文士之首,緩緩站出,鄭重異常的從懷中,掏出一隻鐵鞋,目視劉備。


    “玄德公,久聞玄德騰達之前,乃是織席販履之人,卻不知道所販草鞋款式,可同眼前一般?”


    “嗯?異度何意?可是譏嘲吾出生寒微,不足以現身此間?”


    既然注備翻臉,劉備猙容,瞬間獻出,進門的溫善,哪裏還存在半分?


    劉表身子虛弱,隻感覺廳中,劉備身後,一聲恐怖尖嘯傳來,再看大耳,更是一圈圈黑暗波動散發出來。


    劉景升心中大驚,揉了揉眼睛,麵前幻象,這才消失。


    “譏嘲,吾不過言語試探,玄德,可是殺了江夏刺史,荊州屏障啊!劉玄德,吾家主公待汝兄弟不薄,為何介入荊州政務,插手軍略大事?”


    “江夏刺史?那個黃祖,此人死有餘辜,卻不是吾所殺,為何編排到吾身上。”


    “景升,你為何一言不發,莫非你也以為,是吾兄弟幹的?”


    “大耳,收手吧,你兄弟行兇,天日昭昭,還有何爭辯出?現在俯首就擒,或者能免死!”


    “收手,免死?荊州何其昌華,汝何等何能,占據此間?封兒何在,取吾和叔叔兵刃來!”


    劉備大叫一聲,屏風後,一個手持雙劍少年,宛若猿猴一般撲來揉身撲上,劉表身後,寒芒閃過,兩個扈從甲士,已然倒在了血泊中。


    “父親,接刀!”


    “張將軍,蛇矛在此!”


    劉封身後,關平,周倉,各持青龍刀,蛇矛,衝到了關羽,張飛身側。


    事情如此突然,蒯越呆立當場,已然麻住了。


    再聽屏風後,忽然叮叮當當打個不停,然後砰的一聲,荊山玉石打造的屏風破碎,文聘同伊籍,各自麾下軍卒,已然在廳後戰在了一處。


    “機伯,汝這是!”


    最為信任伊籍的蔡瑁,目眥欲裂,還要喝罵伊籍,忽然感覺頭頂寒風唿嘯而來,偏頭看去,青龍刀的刀鋒,已然離著他項上頭顱,不到數尺了。


    荊州水師統領,畢竟不是浪得虛名,關鍵時候,身子一矮,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這才躲開二哥刀鋒。


    當然了,也是荊州部曲,蟻聚在了關羽,張飛身前,否則二哥再來兩刀,蔡瑁今日,就是必死之局了。


    “殺!劉備謀逆,兄弟三人,當顯戮此間!”


    劉表沒想到,大耳居然是抱著反殺之心而來,大怒下站起身來,一腳踢倒了麵前木幾。


    荊州州牧還要大罵,眼神瞟過,一個臉上寫著不正常三字的少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中雙劍,扣在麵前阻攔的荊州甲士脖頸之上。


    “刺啦!”


    劉表幾乎能聽到氣管血管撕裂的聲音,護衛甲士喉頭鮮血噴湧而出,濺在景升臉頰之上,還帶著暖意。


    “啊!”


    沉溺丹藥中的劉表,畢竟一生,沒有經過多少慘烈場麵,所得都是心眼子,和荊州世家合縱連橫而來。


    此時場麵酷烈,他早嚇的手軟腳軟,大叫一聲,就要跑出這修羅場。


    可惜向前幾步,就見一個七尺男子,擋在了自己身前,背光之下,看不清此人麵目,隻是巨大的耳垂分外的醒目。


    “景升,來世再見了!”


    玄德獰笑一聲,背刺時候,連呂布都不能抵禦,何況劉表乎?


    雙股劍直直刺入荊州牧的胸膛,大耳微微用力,把疼的抽搐的劉表,拉到了自己麵前,臉上,閃過一絲譏嘲笑意。


    “和你說了,黃祖不是吾殺的,是封兒殺的!”


    “汝踏馬是吾殺的!”


    劉表眼中,眸光慢慢黯淡下來,劉備當胸一腳,將劉表屍首踢開,昂起脖頸,縱聲長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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