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三國鼎立之時,天下第一以車騎將軍之職,開府之人,乃是益州黃權。


    吳蜀夷陵之戰,大耳潰敗,黃權兵屯至江北不得退,隻能無奈降曹。


    這個益州鎮北將軍,能力情商都是極高,曹操祖孫三代,對他很是榮寵,以降將開府,實在難能。


    此方天地,方廣不過十八不到,出生寒微,卻已然能夠開府立業,虎踞一方。


    今日府中眾人都是大同至交好友,聞主公之言,都很是為他高興。


    一時間,眾人又是推杯換盞一番,曹操數杯燒酒下肚,目光忽然一凝,目視方廣司農,緩緩開口。


    “大同,吾心中有一疑竇,還望大同解惑!”


    “穰城張繡反目,大同雖然多謀,卻遠在數百裏之外,如何能夠洞悉吾身在危險之中,引兵無令南來的?”


    “此事過於玄妙,莫非大同,真深通黃巾密書,太平清領道之奧義?能夠先行知曉天下之事?”


    酒酣耳熱時候,曹操貌似隨口問話,方廣卻知道,自己的迴答,對曹操很重要。


    此方天地,孟德已然是天性允許之下,最為和善的那個曹操了,不過多疑秉性,乃是天生。


    穰城時候,方廣出現的過於玄妙,曹操心中猜疑之種,已然萌芽。


    方廣若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那麽往後歲月,他和天下第一權臣梟雄間,這個疙瘩,永遠都


    會在,那種往日那種水乳,交融的融洽,或者終會慢慢消亡。


    方廣立於天地間,對於此等安身立命的根本,早就想穿想透,他聞言輕笑一聲,手指天際,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世間萬物運數,乃是天定,十日前明公雖然主星鴻亮,星光中,卻暗含白金殺戮之氣,這在鬼穀之道中,主太歲犯星,也就是小人災厄!”


    “張繡涼州一脈,外忍內殘,正應和此白金殺戮氣,如此吾在許昌,便已然知曉,明公當有小厄!”


    “原來是星象占卜之道,怪不得大同對那賈文和,很是不悅的樣子,吾聞異士相見,總是彼此相輕,此節果然不假!”


    素來戰勝魔法的,終究是魔法,方廣從曹操和荀彧,程昱等人對賈詡的推崇中,看出了略帶神棍色彩的好處。


    他神奇之處太多,做事向來沉穩可信,一番言語,也和曹操開始心中猜測相同,瞬間讓老板釋然大笑起來。


    “沒想到,大同還有如此之能,平日裏倒是藏的好,來,看看吾如何?”


    曹操身邊,素來放浪形骸的郭嘉,也對占卜卜算之事,異常的感興趣,聞言整理了一下衣冠,目視方廣,滿臉都是期待。


    “奉孝吾兄,兄灑脫不羈,乃是天地間難得的命格,隻是,秀而犯壽,酒色兩字,奉孝兄,還是要少加節製了!”


    “或者色字不忌,酒也總要少喝點!”


    方廣說到一半,目視郭嘉表情很是尷尬,想到自己這個好友,可謂無女不歡,連忙改口轉圜道。


    “哈哈,奉孝就或許能少喝,女子,卻是少不得的!聽說才買的鮮卑舞姬,膚白貌美,子廉也看中了,卻是舍不得掏錢!”


    “主公,子廉那錢,怕是攢著子孫享福的,哪裏有奉孝如此灑脫?大同,幫吾看看,壽數如何?”


    “在主公麾下,有名有錢,隻還想多活幾年,為天下蒼生。”


    曹操大笑間,調侃了郭嘉數句,他身邊程昱,忍不住問方廣道。


    老程長壽,現在五十幾歲的人了,雖然嚴剛孤直,卻是深通養生之道,平日裏,不吃肉,不泡妞,酒也喝的很少,正是中年養生男子的楷模!


    仲德活到了八十幾歲,在魏晉時候,算是天下難得的長壽了,方廣笑著看了程昱一眼,緩緩開口。


    “仲德兄龜蛇之相,正得了個壽字,八十往上走,那是妥妥的!”


    “大同,吾呢?吾自從得了大同之手書,才知道,天下營建之道,如此深不可測,今日當著主公的麵,子揚明言,也不想升官,隻想於少府任上,將大同所想,一一造出!”


    劉曄,大頭男子,那也是活到了青龍二年的老同誌了。


    方廣看出了這個義烈男子殷切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手指許昌天空。


    “子揚,乃是南方離火之命格,也是長壽之相!”


    程昱,劉曄耳聽方廣司農之言,心中大喜,兩個人咬著下唇,憋著喜色,顯然在心中,把方廣之言,就看成了閻羅王之言,很是信服!


    曹操的性質,也一下子被勾了起來,他目視方廣,眼中難得閃過一道猶豫,緩緩開口。


    “大同,吾之壽數如何?早年在洛陽時候,見過江東妖道於吉,聞吾壽數不昌,為天罡所困,卻不知道,該當何解?”


    魏武帝活到六十六歲,在東漢末年,也算妥妥的高壽了。


    不過比起八十歲的程昱,方廣卻不好言說,曹操也得了壽字。


    他眼中,星辰一般燦爛的眸光,一閃而過,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開口。


    “明公,明公壽數,本來也是鶴屬之長,隻是頭風之疾,多少有所阻礙!”


    “天罡乃是星魁,對應主公,真是頭顱之映照,主公頭風,不論風熱凝血,還是骨髓輕滯,都當早早醫治!”


    “此乃小厄,數寸檀溪,一躍而過,隻要主公能夠治好頭風,壽數當長於此間眾人!”


    方廣言語,和於吉之言對照,不禁讓在坐之人心悅誠服。


    曹操聞言,異常鄭重對方廣點了點頭。


    “吾之頭疾,說起來,已然將近一年未犯了,當初名醫華佗,曾經言說,吾這病,若是就不發作,再發作起來,恐怕更見猛惡,當靜心寡言修福!”


    “他言隻有開腦之術,能夠拔除病根,隻是吾一身所負,何其重也,豈能以大漢社稷,萬民福祉,妄開頭顱?”


    “大同所言,也正是吾為何要行事激進之道理,有些事情,現在不做,隻怕,日後未必還有機會做了!”


    曹操言語間,已然帶了些許感傷,在坐臣子,聽了主公之言,人人如芒在背,不禁一起站起,施禮高唿主公兩字。


    方廣嘴角微微翹起,直視曹操雙眸,眼中全是堅定。


    “明公,華佗之言,也未必要盡信,鬼穀之道,也有上古醫道傳承,不過頭風,吾當早日打造血壓計,煉金化學之藥!”


    “在吾鬼穀醫道麵前,頭風,又算得什麽?”


    方廣言畢,目視天際,好像在鄙視華佗一般,曹操信任方廣,已然成為習慣,天下第一權臣眼中,金紅火焰,瞬間燃燒而起。


    這自然是心情,高興到了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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