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這話,純屬要麵子,大家都是場麵人,自然附和了大耳一番。


    四人議論了一會,卻是四個臭皮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龐統今日未到,眾人索性不再多想,看著董承,很是鄭重的,抽出了腰間玉帶。


    “自從曹操迴軍,曹洪,把持宮門愈發嚴密了!”


    “這三日,吾才進宮一次,陛下親自把玉帶交給了吾,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詔已然草擬完成!”


    “這是大事,一會子服,子蘭,種輯,吳碩幾個,都要來此,要是血詔無誤,就可以行事了!”


    談到血詔,劉備兄弟,一陣無語。


    本來這小學作文一般的詔書,如此簡單,劉協隻要突出自己苦,曹操和方廣奸惡即可,三天了,連個草稿都沒從宮中遞出來!


    沒這血詔,許昌亂黨,就沒有綱領性的文件,如何服眾?


    今日,詔書總算送到,方廣這瘟神,也鬼使神差的離開了許昌。


    眾人感覺到,仿佛被天道庇護,覺得起事的神算,又多了幾成!


    不到一個時辰,剩下幾個無權將軍,野心諫議朗,一起趕到了董承府邸。


    當今國舅,滿臉肅然,取出詔書,就要在眾人麵前宣讀,沒想到讀了幾句,這位好歹太學出生的外戚高幹,居然讀不下去了。


    大耳眾人,拿捏出一臉的苦大仇深,正在醞釀情緒,董承,卻忽然滿臉尷尬的停了下來,讓大家很是不爽。


    董承一眼掃去,看出兄弟們滿臉不以為然,連忙攤開手解釋。


    “陛下,被董賊耽誤的太久了,這,這詔書文理不通,吾實在念不下去!”


    “什麽?還有董公念不了的文字?”


    大耳詫異間,帶著關羽,張飛,湊到了董承身邊,才看了陛下血詔幾行,這位皇叔,嘴角一翹,險些笑出聲音來。


    原來劉協文采,狗屁不通,不但詔書基本通順都沒有,不到一百字,以劉備學塾資深翹課之人的墨水,已然看出了十幾個錯別字。


    想想也是平常,陛下日常詔書,找穆順,和宮中學士,便能完成。


    偏偏這血詔,事關重大,隻能親力親為,漢獻帝的底子,便展露在了親信之人的麵前。


    此事很是尷尬,眼見天道垂青,形勢一片大好,尼,瑪的,皇帝居然掉了底子,一時間,反賊麵麵相覷,無語凝噎。


    關鍵時刻,還是情商逆天的大耳,穩住了局麵。


    他手指詔書最後幾行,字跡稀疏之處的斑斑點點,淚腺全力運作,淚水瞬間噴湧而出。


    這其實是劉協寫到血詔最後,指尖鮮血不夠,以水充數,卻被玄德,腦補之下,大大的加工了一番。


    “陛下,陛下受苦了,諸位看,這斑斑點點,定然是陛下寫詔書時候,留下的淚水痕跡!”


    “嗚唿,可憐玄德一生武藝,弟弟威猛,卻讓陛下收了那麽多的委屈,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老劉隻要嚎起來,便是妥妥的主角光環籠罩,瞬間成了超越了董承的主心骨。


    在坐之人,看著大耳淚流滿麵,也陪著哭了幾聲,眾人淚水揮發,商議之下,卻也知道,這血詔使用不能。


    董承無法,隻好再挺著玉帶進宮,催促獻帝重新草擬詔書,以聚合天下忠義之士!


    許昌漩渦越來越急,穰城,這幾日氣氛,也變的很是詭異!


    曹操徹底拜倒在了鄒夫人的石榴裙下,連續三人,流連高樓之上,同軍中往來,全部靠典韋傳遞!


    張繡當日憤然離席,後來向著夏侯恩,程昱眾人解釋,隻言說身子不適。


    這哥們嬸子被霸占都能忍,跪降動作又如此標準,讓曹軍眾將不自禁對他很是輕視。


    大軍駐紮在穰城之外,隻等主公睡夠了迴軍許昌,一時間,曹軍軍心也懈怠下來。


    張繡軍馬,也退出了穰城,隻有曹昂,曹安民,帶著數百精兵,鳩占鵲巢,住在穰城官衙之中,護衛老爹。


    眾人不知,老張當日迴營,可是發了火,連賈詡,平日裏連臉紅都沒有的,此次也被他大聲嗬斥,言說,不該投降曹操。


    妖士賈文和知道,這星象不明之處,原來是鄒夫人,也隻能無語凝噎。


    本來張繡雖然火大,卻也知道木已成舟,發作了賈詡,這口氣,也隻能忍耐了。


    畢竟此方天地,比起曆史之上,曹操要強壯了許多,許昌更還有個煞神方廣。


    這一日,張繡在城外營帳中疾走,正在思慮怎麽把這事,敷衍過去,圓潤的送走曹操,打包嬸子也可,卻又難得的,收到了荊州書信。


    看著跪在地上的荊州兵軍使,張繡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要是劉表支愣起來,雄起一下,他哪裏會收到今日委屈?


    “什麽鳥書信?吾現在,已然是漢家之臣了,又是堅定守住,就有辦法?敷衍勞資不成?”


    張繡罵罵咧咧,打開了書信,卻一下愣住了。


    原來此次劉表信箋,信息量居然出乎意料的大,不但明言,要和曹操幹一下,更是已然點明,麾下猛將鄧濟,已然率軍,奇襲安眾,切斷了曹操北歸之路!


    這一手兇猛無比,對南陽地形了然於胸的張繡,聽說安濟已然被拿下,臉上的不以為然,瞬間消散,眼中,不自禁的閃過一道寒芒。


    “你起來,汝家主公,為何忽然如此猛厲,居然敢撚曹操虎須?”


    “張將軍,主公在襄陽,得了臥龍先生書信,言說南陽之重,蔡瑁將軍,張允將軍立權主公,才有此舉!”


    “主公脫吾向將軍帶話,曹賊荒淫暴虐,將軍萬萬不要信了他!”


    “臥龍?可是那諸葛亮,好,還是要龍,才能治住麒麟,劉景升啊劉景升,你這書信早來十天,吾怎麽會有今日之辱?”


    “文和,你來看,安順被攻下,曹操南來大軍,立刻成了孤軍!”


    “此地,是曹公南下的大動脈,荊州兵切斷了動脈,曹操雖兵精,無糧如何能戰?”


    張繡賣弄道聽途說的醫道之術,話語卻是很有道理,聽的賈詡,微微點頭。


    臥龍,方廣諸葛亮,居然也加入了天下紛爭當中,賈詡知道,鳳雛現在劉備軍中,這臥龍,又已然和方廣為敵。


    東方鴻光雖亮,龍鳳合擊,難道天道,還有變數!


    賈詡眼中,忽明忽暗,閃爍不已,顯然正在苦思眼前大局。


    良久,妖士終於緩緩站起,目視張繡,沉聲開口。


    “主公,汝正要對曹孟德動手?若要行險,先要除去典韋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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