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是吾孟浪了,但聽主公將令行事!”


    “恩,公則,吾之木城,弩手,汝可都準備妥貼了?”


    袁紹再不理會文醜,對著麵前郭圖問道。


    說到木城,郭圖瞬間滿臉神采飛揚起來,沮授一向掌控河北大事,郭圖心中深恨之,這木城,就是他繞過沮授,親力親為之事,今日,在主公心中,明顯最是重要。


    “主公,已然準備妥貼了,牛車千輛,就在大軍之後,冀州今年恐怕半數耕牛,都在此地了!”


    “一夜之間,百丈高樓而起,弩箭如雨,公孫瓚在易京的布置,和主公比起來,不過小兒手筆!”


    郭圖滿口奉迎,袁紹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袁本初的武力值,點的乃是弓弩精通,當年在界橋,就展示了一番。


    河北弩兵雖然沒有神機弩,床弩這般銳器,也是漢末最拿得出的箭矢了,更難能的是,袁紹麾下五萬弩手,乃是操練了三年的銳卒,比起機樞營不過成軍一年,足足多了兩年的練兵,兩年的戰陣經驗。


    木樓配上精銳弩兵,居高臨下而擊,犀利無比,正好發揮袁軍厚重的特質。


    “很好,張頜,高覽處,也差不多該發動了,三翼齊飛,天下何人能擋?”


    “孟德弟,誅殺顏良,不過棋盤殺子,棋筋在吾手,孟德安能勝矣?哈哈,哈哈!”


    顏良身死,袁紹驚愕後,卻沒有絲毫亂了方寸。


    眾將聽到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公大笑,心中都平靜下來,他們記得,袁紹如此當眾大笑,在河北之地隻有三次。


    第一次,乃是奪取韓馥冀州當夜,第二次,是界橋大戰前夜,今日,便是第三次了。


    河北世人誰不知道,不怕袁紹暴,就怕本初笑!


    今日主公大笑,曹操,已經完犢子了一半。


    許昌之北,快到官渡之地的官道上,一望無價的甲馬,正在向北而行。


    其中一輛牛車,格外的華麗,牛車外,有虎豹騎兵和虎賁近衛共同護衛,森嚴至極。


    車中,三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正在服飾一個額頭裹著白巾的方廣。


    方廣看著氣色尚可,就是眼神中,還略有悲戚之意,憂傷隱藏在眸光中,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男子氣質。


    車中之人,自然就是隨著曹操北征的方廣了。


    大軍出許昌,迎擊袁紹,大同雖然沒有痊愈,自然也要隨行的。


    方廣當日主要是傷心,加上操持許昌諸事的疲憊,一起迸發出來,才有眩暈之事。


    經過這許多日的將養,疲憊恢複了許多,心中痛惜,一時間又哪裏能夠疏解。


    曹操也是豪邁重情之人,深知方廣的心結,隻有時光磋磨方能治愈,多勸無用。


    他特令蔡琰,大小喬可以隨軍同行,照顧大司馬,可為榮寵至重了。


    “大同,這便是官渡了,你在許昌時候,每日張口閉口,就是官渡的,我以為是多秀麗之地,今日看到,也不過如此啊!”


    方廣養病之際,已然吃下了照顧方廣的大喬,小喬,這也是他心情恢複了不少的主因了、


    方廣將頭湊到車窗處,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北方秋日沃野,捏了說話的小喬臉頰一把。


    “官渡乃是要衝,不是遊玩之地啊!和你說過的,你總記不住!”


    “想玩花樣,好啊,喊上你兩個姐姐,溫泉還是穀地,隨便你們挑,小妮子,你行嗎?”


    方廣眼見小喬臉蛋赤紅一片,還擰了自己一把,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他雖然心中還有疑竇,為什麽自己的示警,孫策沒有放在心上,此時,也多少慢慢放下了此事。


    “大同,你這身子還未痊愈,就這般胡鬧,要是好了,還不知道該怎樣了,伯符早亡,那是天道使然,你也不要太過傷懷了!”


    大喬初為人婦,滿臉媚意的掃視方廣一眼,出言勸說。


    看到方廣連連點頭,新婦心中,也不禁慢慢放下心來。


    小喬幫著方廣取來溫水,看著老公喝了,想起了不爽之事,嘟起了小嘴。


    “大同,這孫權是怎麽迴事情,幾封信到會稽,再無迴複?”


    “碧眼小弟弟,不過隨著我和姐姐的跟屁蟲,現在做了主公,也高冷了,舊人也不認了。”


    小喬發作孫權,方廣眼中也閃過一道陰霾。


    對於孫權的脾性,現在天下人,誰能比他更了解。


    隻是看在孫策弟弟這個身份的麵子上,方廣才願意和碧眼兒交往。


    卻沒想到,江東那裏,不但孫權不理自己,就連周瑜和魯肅的書信,都再沒收到,實在讓人氣悶。


    “現在孫仲謀,已然是江東之主,不是你的碧眼小弟弟了!”


    “此子誌氣與常人不同,不願理我,也是題中之意,嗯?已然是這個時候了,今日主公要議論大事,吾也該點卯上班了!”


    “也不知道華公,元直他們,在東郡如何了?有劉大耳在,我這眼皮子,這幾日都跳的厲害!”


    方廣說話間,三雙柔夷,幫著方廣穿好了衣服。


    黃巾小子,現在享受的,是東漢頂級世家子弟,都享受不到的豔福,讓從穿越來,已然習慣了風餐露宿的方廣,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穿戴完畢,方廣揭開車簾跳下,為官渡秋風吹拂,頓時感覺渾身一陣舒爽。


    “大同哥,看著氣色好多了,還胖了呢,吾辰時就到了,可不敢打擾大同哥。”


    方廣身邊,用大同哥稱唿當朝大司馬的,也隻有當年黃巾軍中的幾個兄弟了。


    就連管亥,也慢慢變了稱唿,眼前說話之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小猴兒。


    當日濮陽山穀一別,小猴兒就迴了東郡,說起來,大半年沒在方廣身側了。


    方廣見到黃巾老兄弟,心中大喜,重重的拍了拍麵前身形總長不開的小猴兒肩膀。


    “猴兒,你現在也是裨將了吧,在子義麾下?東郡怎麽樣?打的過顏良嗎?”


    “大同哥,顏良的頭,現在就掛在東郡呢,河北佬全軍覆沒,可惜,顏良是被關雲長這廝砍了的!”


    “當年在平原的時候,我說並州漢子在山中練習偷襲傷人,你們還不信,現在大同哥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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