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頂級世人,還是喜歡分食,火鍋配上燒酒,乃是絕配,此理提前千年,也沒什麽謬誤。


    曹老板喝酒涮肉,直吃的滿臉油汗,後世的龜雖壽,幾乎提前文史。


    郭嘉來得晚,他最喜歡喝酒吃肉的調調兒。奉孝同方廣親近,索性把自己的鍋,令人送到了方廣麵前的桌子上。


    看的眾人,禁不住蒂爾。


    酒足飯飽,仆役送上濕綢擦拭手臉,曹操滿臉通紅,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酒盅,讚歎起來。


    “大同,沒想到先秦鬼穀一脈,還有釀酒之說!”


    “此酒乃是吾飲盡天下,最為喜愛的一味了,以後工坊釀造,每月二十壇,送到吾府中,可不能少了。”


    “大同,此酒確實不凡,吾和侄兒那裏,不敢和主公比肩,十壇可不能少了。”


    “大同,我也要,每日一壇好不好,你看我,肚子大,喝的比主公多,主公也不會怪罪的。”


    曹操,許褚誇讚好酒,就連荀彧,荀攸,也是讚不絕口,開口討要。


    今日是老板官居司空之日,眾人酒酣耳熱之際,自然議論起來了天下大事。


    曹操來方廣宅邸前,已然派遣快馬,帶著獻帝入許昌的書信,前往天下各地,傳檄諸侯了。


    就連西涼馬騰,韓遂兄弟,曹老板的快遞,也沒忘了送去。


    文書之意,自然希望天下眾州牧,前往許昌,麵見天子。


    隻是就連曹營庖廚都知道,九州分已久亦,隻怕十人中,隻憑一封書信,肯來許昌的一人也沒有。


    派去送信的使者,都是死士一流,曹操自恃,能活著迴來,已然是不易了。


    議論起天下諸侯,喝的滿臉通紅的荀彧,拿捏出令君風範,緩緩開口。


    “主公,天下群雄並起,依吾看,肯接主公信箋者,也隻有陛下才封的當朝太尉,大將軍了!”


    “其餘之人,恐難從命,大同新結識的好友,江東猛虎孫伯符,心有大誌,此次,怕是大同新友,不過半月,就要決裂了。”


    荀彧打趣方廣,雖然沒有多少惡意,卻也引得眾人大笑。


    曹操更是嗆了酒水,大聲咳嗽起來。


    方廣知道,天子新入許昌,賭鬥正在城外,荀文若,這是換了和自己相處的方略。


    方廣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一句話,讓帳中眾人的笑意,頓時從臉上散去。


    “文若之言,吾是半個字也不讚同!”


    “天子詔書,許昌檄文,天下肯奉詔者,在吾看來,隻有孫策一人,江東猛虎,其實心有忠義,非爾等能看到的猛厲!”


    “倒是袁本初,雖然得了太尉,大將軍之位,隻會更加憤恨主公,公孫瓚敗亡,就在三月之內!”


    “青幽冀並四州,盡歸袁紹之手,河北帶甲者何止百萬?”


    “袁紹氣量狹小,彼時能容主公,此時,卻恐怕再也耐不得了,百萬甲士南來,天子之利,已然得知,反噬之害,該當防之啊!”


    “呂布虎視兗州,劉表同袁紹會盟,袁術更是素來輕視主公,四方會攻,主公可倚仗者,江東兵馬一家也。”


    方廣推測,和荀彧絕不相同,這是他兩世為人,連同分析孫策的性格特點,得出的結論。


    此時說出,卻很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就連郭嘉,程昱,都紅著臉呆愣住了。


    廳中對袁紹知之最深者,曹操也,方廣對袁紹的評判,他很是讚同,隻是孫策,怎麽看也不是一封書信,能夠歸順許昌的人啊。


    “大同,你這武斷了些吧,袁紹不論,劉表也算漢室宗親,就算自己不入許昌,麾下使者,總要帶來的吧。”


    “吾怎麽聽你說話,主公奉天子以令諸侯,反而引火燒身一般?”


    程昱雖然現在親近方廣,心中有疑慮,還是全盤托出。


    郭嘉笑著搖頭,偏轉身子,看向好友。


    “仲德,你這就錯了,劉表其人,吾知之甚深,雖有八駿之名,襄陽更是網羅洛陽書院士人,號稱荊襄學塾。”


    “其實他,偏安一隅,不從天子之心甚重,劉表素來和袁紹往來甚密,更與袁術暗通款曲!”


    “主公要經略宛城,討伐張繡,此人,乃是大患也,倒是孫策,大同,吾覺得,你看走眼了。”


    郭嘉讚同方廣之言一半,同曹操心中所想暗合,方廣隻是笑著搖頭,不肯收迴自己之言。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還是曹操拍板,就令天子座前華歆,親自為使者,前往東吳。


    以天子之令,加上方廣書信,請孫策引兵西進廬江,牽製劉表。


    若孫策從之,則是方廣之言不虛。若是不從,則是眾人沒有看錯,江東猛虎,終非池中物也。


    當夜,方廣府邸,大宴直喝到三更,眾人方才散去。


    其後一月,豫州各處生發,許昌城外土地,鬱鬱蔥蔥,麥豆之苗在化肥催熟下,看著很是喜人。


    同麥豆之苗相比,方廣立推的水稻,雖然也長的喜人,卻顯得稀疏了許多。


    荀攸一改世人不近農桑的高門之風,每日都縱馬在田間疾奔巡視,他自恃已然勝了石韜,很是喜歡。


    曹操心腹大患,呂布,張繡兩人也。


    方廣,荀彧,郭嘉,都力主明公先下宛城,許昌城外,曹軍銳士連營幾十裏,隻等軍令南去。


    曹操一直沒有動兵,是在等書信的迴執,他和方廣都不知道,酒後之舉,徹底改變了天下大局。


    幽州,易京之地。


    公孫瓚就和方廣所言一般,沒有撐到史書記載的一九九年。


    此方天地,方廣破了臧洪,其實間接幫了袁紹,免去南征之苦。


    袁軍吾後顧之憂,全力北伐,終於在獻帝入許昌的同一天,攻入了易京。


    熊熊大火中,昔日的白馬義從統領,劉備的好同學公孫瓚,大笑著葬身火海。


    就在袁紹意氣勃發,覺得天下大勢,已然在掌控之中,會師鄴城的當日,收到了許昌送來的書信。


    曹操,方廣,郭嘉沒有看錯袁本初。


    自己不想救皇帝的袁紹,也看不得別人把持獻帝。


    看到太尉,大將軍之位,這個素來莊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難得動了意氣,獰笑著撕碎了好友送來的信箋。


    “曹操當死數次亦,吾救而存之,今安敢背恩,狹天子以令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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