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方廣小賊殘暴荒淫,不但東郡餓殍遍地,聽說青州鄉親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大閨女,都被那小子禍害了去了!”


    “你想想,蔡琰蔡大家,那是前朝蔡公的女兒,憑什麽看上他個黃巾軍?還成了親,這肯定是脅迫的!”


    黃巾山寨中,劉辟雙手劇烈揮動,口中牛肉一口吐出,滿臉都是苦大仇深,屎盆子一盆盆向著方廣頭頂蓋下。


    劉邵還想分辨兩句,看著劉辟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咽了口吐沫,再不敢開口了。


    何儀聽了劉邵之言,則是眸子一亮,他是三人中,最為聰穎的一個。


    麾下部曲,也盡有青州,徐州為故土的流民,方廣,劉備口碑,在流民那裏,和在九州風評全不相同。


    其餘不論,當年曹操劫掠徐州百姓,據他了解,留在徐州的,大半已然成了耗材,反而隨著方廣西去東郡的,平安喜樂,不但丁口不見少,好像還多了不少,都是安居樂業新生。


    “方廣小賊,最善蒙蔽士人,咱們其他不說了,當年在河北,這小子在黃巾軍的時候,怎麽沒聽過什麽戰績?”


    “認了曹賊,就成了麒麟了?呸,什麽麒麟,冀州蒼狗罷了!”


    劉辟聽到方廣,這火怎麽也摟不住,聽著何儀,劉邵不搭腔,他罵方廣,罵的更加難聽了。


    主座之上,就在劉辟挽著袖子,想和另外兩個黃巾統領,好好剖析東郡郡守方廣罪惡的一生時。


    一個黃巾小卒,滿臉都是奇怪神情,快步跑到山寨大廳中,大聲叫喊起來。


    “大當家的,不好了,曹軍又來了,西邊巡哨的兄弟,看到了曹孟德的旗號,這些官軍,想來是報仇來了!”


    “嗯?官軍又來了,來的何人?甲馬多少?可是曹操親自領軍?”


    劉辟聽到曹軍又來,心中不禁一涼,畢竟關羽,張飛上身之情狀,未必每日都有,曹軍能打,他又豈會不知?


    “大哥,怪就怪在這裏,巡哨的瞎子說了,官軍稀稀拉拉,不過兩千出頭!”|


    “嗯,領頭的不是曹操,打的東郡郡守的旗子,好像是什麽大同到了!”


    探路兵卒,說出曹操兩千人,先給劉辟打了一針雞血,再言方大同東郡旗號,讓劉辟的頭發,都瞬間豎了起來。


    “兩千人?方大同帶的兵?巡哨的瞎子,會不會看錯?”


    “大哥,瞎子那是有名的靠譜,五裏之外,看寡婦沐浴,從來沒走眼過,不會有錯!”


    “好,方廣,帶著兩千人就敢來我臥牛山,不是送死是什麽?”


    “俺的玄德公,最不喜歡這小子,這一次剁了他,正好以後見了玄德,首級可為厚禮!”


    “點兵,點兵,隨我下山廝殺,這裏三家黃巾兄弟,足有七萬之眾,他兩千人就敢來,這是天公助我啊!”


    劉辟哪裏還有心思喝酒,山寨中,牛角號角響起,黃巾兵卒,好像被捅了蟻巢的螞蟻,頃刻間傾巢而出。


    何儀,劉邵對視一眼,沒想到說到方廣,方廣就到。


    兩人縱然高看方廣一眼,也不會覺得,兩千對七萬,方廣有何勝機,自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儀,劉邵追隨劉辟,點齊兵馬,就在臥牛山下,緩緩列陣展開。


    瞎子眼力確實不錯,西來臥牛山的,正是在曹營,屁股還沒坐熱的東郡郡守方廣。


    方廣帶著許褚,典韋,和病人夏侯恩,麴義,甘寧,管亥兵馬,共精兵兩千餘人,已經遠遠能看到臥牛山的黃旗了。


    方廣自從不再黃巾軍中,算上平原經曆,也是少和黃巾一脈打交道了,現在看到久違的天公旗,心中輕歎了一聲。


    當年冀州山中,黃巾兄弟,也頗多熱血英武,同他肝膽相照的男兒,在兩世為人的方廣看來,眼界,格局,才是張角三兄弟敗亡的主因。


    依他的一生所學,在黃巾軍,都被符籙,請神,硬生生的埋沒了這許多年,黃巾生存環境之惡劣,就可見一斑了!


    方廣追憶青春年華,他身邊,許褚和典韋,還以為大同擔憂甲馬不足,兩人並肩縱馬,就把方廣夾在了中間。


    “大同,說句實話,吾等南來,和黃巾軍打交道的多了,隻怕一萬黃巾,都抵不上一千並州鐵騎!”


    “鄄城,巨野吾三人衝陣,都視彼軍如草雞瓦犬,劉辟算什麽,大同看著,勞資一杆戟,就能殺上一天!誰能傷我?”


    許褚,典韋殺氣騰騰,方廣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典韋大哥,仲康,吾等來臥牛山,是要敗了黃巾,收其糧草,輜重,不是要殺光萬人的!”


    “吾當年在黃巾也待過,對麵幾萬人,隻怕十之九九,現在在山上,不過為了一口飽飯,一會廝殺,你兩人還是悠著些,聽我號令,不可殺手滑了!”


    “那是自然!”


    “大同隻管下令即可!“


    許褚,典韋圍著方廣說話間,先鋒麴義,夏侯恩,和後軍甘寧,管亥兩人,也縱馬來到了方廣身旁。


    麴義聽了方廣點評黃巾軍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緩緩開口。


    “郡守此言,深得我心啊,當年在涼州剿滅羌亂,拔了寨子,俘獲的婦孺,其實一半都是西涼活不下去的漢民,羌人反而為少!”


    “百姓沒飯吃,自當暴戾,羊圈之牛羊無草,還要衝欄,況人乎?”


    麴義一句話,說的幾人都沉默下來,許褚掃了一眼管亥和他麾下騎卒的馬匹,驚訝的眉毛挑動了一下。


    “大同,非要秋高草長之時,你從東郡帶來的馬匹,怎麽匹匹神駿?吾之坐騎,乃是主公親贈,算得好馬,比起你東郡戰馬,也要遜色不少了!”


    “就是,我方才都還心中疑慮,記得在鄄城,咱們幾千人,一百匹馬都湊不出來的。”


    許褚,典韋疑惑,方廣和管亥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這是匈奴好馬,南匈奴家底,現在都在東郡,再配上燕麥,馬還能養的不好!”


    “你兩人統領主公身邊虎賁,麵子不能墜了,等此間事了,我讓管亥挑好馬兩百匹送上,為爾等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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