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雲沾衣多少也有些私心。


    她可不是完全大公無私的人!


    她護短的同時,也很有獨占欲!


    紅藥是她的愛徒,雲香葉也是!夏至暫且算半個,她還沒有完全卸下對男弟子的心裏防備,暫且把他當雲香葉的掛件。


    所以,雲沾衣是不太願意雲花暖過來找雲香葉的。


    她看得明白,在雲香葉心裏,她對柳萬靈已經徹底死心,但是對雲花暖卻沒有。


    實際上,雲花暖也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麽,甚至多次背著柳萬靈偷偷照顧她,這一點,雲沾衣並無二話。


    隻是她覺得,柳萬靈,是必死的,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她三番五次要殺雲香葉,已經觸碰到了雲沾衣最不可觸碰的逆鱗——動她的徒弟,殺無赦!


    她對風不歸憋著,是因為風不歸要利用她的憤怒和殺意來實現自己的飛升,雲沾衣不打算讓他如意,她憋,著急的不是她,而是風不歸,飛升的時機轉瞬即逝,隻要她不動如山,風不歸就能急死!


    所以她憋,哪怕是血海深仇,她也憋!


    但是對柳萬靈,她有什麽理由憋著!


    她又不是老鱉!


    等到她殺柳萬靈的那天,勢必會和雲花暖完完全全地站在對立麵,實際上現在應該也是了。


    雲香葉如果依舊和雲花暖有情感牽扯,到時候隻怕左右為難,這會影響她的道心。


    倒不如現在就直接全部隔絕!


    好好在家裏修行,除了修劍的事以外,還可以想吃想喝想玩,其他的,雲沾衣會為她解決。


    而紅藥和夏至,還是天鶴宗的內門弟子,夏至已經從玄武堂調離了,雲沾衣用自己的鎮派弟子權力調的,現在他和紅藥都直屬雲沾衣這個玄鶴總堂鎮派弟子。


    天鶴宗相比當年的無相劍宗,確實要鬆散很多,也可能是因為宗主不在門內。


    完全沒有集中的早晚課,各堂都修各自的,並不集中。


    而玄鶴總堂則停止了所有的修行,鎮派弟子們自行修,並且指導自己帶的內門弟子即可。


    雲沾衣心裏還惦記著,拿了天鶴宗不少東西,得做點鎮派弟子的宗門任務迴報一下,是以去了幾趟玄鶴總堂,卻也沒什麽收獲。


    宗主不在,幾位護法,各堂堂主也大多不在,連鎮派弟子都出去了不少,天鶴宗又有四聖血雲陣保護,基本沒什麽危險。


    思來想去,雲沾衣和兔榮商量了一下,與其在宗門內浪費時間,天天還被柳萬靈算計,倒不如出去找雲繼。


    她始終還是惦記著關雲山的邪道情況。


    兔榮自然沒有異議,雲沾衣雖是九品,但劍帝位格在,邪道又入侵不了她,何況紅藥等人都在她的琉璃幻境內生活,無論去哪裏,都不耽誤教徒弟,也不會耽誤自己的修行。


    兩個人商定了後,雲沾衣便去了玄鶴總堂掛了牌子,表示自己暫離宗門,前去支援宗主除邪。


    ……


    柳萬靈終究是五品的獸修,修士一旦到了五品,基本可以被叫做半仙,無論是壽元還是身體能力,都已經和低階修士截然不同。


    在徐青書及時的救治下,她依舊緩了過來。


    五品獸修,可不是區區九品獸修可以殺得掉的!


    她冷哼了一聲,眼角看到雲花暖,心裏多少又帶上了火。


    小女兒跟死了一樣,就當她死了。


    可是,現在雲花暖也不怎麽和她一條心了,這無疑讓柳萬靈格外惱火。


    以前她們一起算計雲沾衣的時候,是怎樣的親密,再說了,她這麽拚命要殺掉雲沾衣,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雲花暖嗎!


    然而這幾次的謀劃,雲花暖都表現的仿佛和她無關一樣。


    要不是柳萬靈兩次重傷,都是雲花暖跑前跑後用心伺候,她早就發火了!


    罷了!誰叫她對這個大女兒,就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呢。


    雲花暖從宗門大選迴來,有充足準備的她,自然進入了前十名中,並且得到了不少獎勵。


    她隻偷偷留下了一些藥修的東西,剩下的都交給了柳萬靈。


    柳萬靈自是不要這些,她要的隻有女兒聽話、乖巧、唯她是從的態度。


    “武鬥大會的事,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柳萬靈示意她把門關上,“也與宗主通過信,他表示全部都不會過問。”


    雲花暖點點頭。


    雲繼的態度,她倒是明白。


    宗主對雲沾衣溺愛的很,雲沾衣說不要修獸,不打算繼承天鶴宗,他就真的縱容她。


    雲沾衣不必背負任何的責任,想怎麽活就怎麽活。


    但總要有人繼承天鶴宗的。


    算來算去,不就隻有她了嗎?


    不止是雲繼,各位護法,各位堂主,甚至宗門內的諸位鎮派弟子,多少也都有數了。


    這次的武鬥大會,第一名是誰,隻要對宗內形勢有些概念的,都知道必然內定雲花暖。


    真龍獸元隻能是雲花暖的。


    不然,他們天鶴宗未來的宗主,是個連獸元都沒有的藥修。


    傳出去宗門的尊嚴何在,地位何存!


    沒有直接把真龍獸元給雲花暖,也是為了做個好看的履曆,以後提到天鶴宗宗主雲花暖,能說得出口,她曾經得到過武鬥大會第一名的榮譽。


    雲花暖又覺得略略安心。


    謀劃這麽久的事,終於要毫無懸念的得到結果。


    又覺得尷尬、羞恥、愧疚……混在在一起,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想象中的,不是這樣的。


    最初謀劃的,也不是這樣的。


    一切,都是因為雲沾衣清醒了。


    雲沾衣比她更名正言順,比她更有資格,甚至比她更有天賦,宗門裏那些本來對雲沾衣忌憚的弟子,這陣子也不提雲沾衣的壞了,隻說她的好,她的強大。


    人在談論的時候,又如何克製得了不去對比。


    以前,是拿雲花暖踩雲沾衣。


    現在,就是用雲沾衣踩雲花暖。


    可雲花暖的心態已經不同以往。


    若是以前,她必然十分惱怒不甘,已經開始考慮如何除掉雲沾衣,雲沾衣根本不配站在她的上麵!


    隻是經曆過雲香葉的事情後,她對雲沾衣的感情,亦是十分複雜。


    常年對她的鄙視和看不起,是真的,可是感恩於雲沾衣對雲香葉的庇護,哪怕隻有一絲,也是真的。


    說到底,雲花暖也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也幾乎沒有出過宗門,隻生活在天鶴宗這一畝三分地裏。


    她又如何能處理得好這樣複雜且龐大的情感,別說處理了,她連消化都消化不掉。


    見雲花暖不吱聲,柳萬靈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沒有任何的意見,又說道:“至於雲沾衣,我已經有了新的打算,在這次武鬥大會上,她不會再這麽幸運!”


    “恐怕你的打算又要落空,”徐青書一邊歎氣,一邊從外麵走進了鬥獸堂的側堂,“雲沾衣已經不在宗門內了。”


    “什麽!”柳萬靈拍案而起,“她逃了?”


    “我剛才去總堂辦事,看到她掛了牌子,弟子說她下山去支援宗主除邪道了。”


    “胡鬧!”柳萬靈皺眉嗬斥,“她才九品,怎麽除邪道,豈不是立刻就會被邪道侵蝕!”


    徐青書說:“……那不是更好。”


    她們正道的修士,對於邪道的憎惡遠超過一切,柳萬靈被他一說,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利用邪道?”


    “那可利用不了,”徐青書連忙說,“隻能說,她既然如此不自量力,便有她死的時候。”


    “不過,”他又說,“我不放心宗主,若是雲沾衣遇險,宗主必然會失去理智,所以我決定也下山歸隊,宗門就交給你了,等我到了,會讓梁堂主先迴來的。”


    武鬥大會不同宗門大選,隻有一個副堂主是不夠的。


    柳萬靈沉默了片刻,才點點頭:“知道了。”


    事有輕重緩急,邪道威脅的是所有的修士,若是天鶴宗覆滅,那她努力的一切都再無異議。


    她又不愚蠢。


    徐青書又看向了雲花暖:“這次武鬥大會,你先用這個獸元,締約一個神獸,等真龍獸元到手,再換。”


    他把一個錦盒遞給雲花暖。


    雲花暖沒接過,她已經知道裏麵是什麽了。


    徐青書還能有誰的獸元。


    當然是已經過世的徐子越的!


    當初作為遺物,交給了徐青書,沒想到,他竟然會拿來給雲花暖!


    徐青書把錦盒按在她的手裏,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雲花暖一時隻覺得手中的盒子如火燒手。


    徐青書當然是為了她考慮!


    有了這個獸元,有了自己的神獸,她這個武鬥大會的第一名哪怕還是內定,也會比現在隻用蝴蝶的情況好看太多!


    隻是,隻是她沒想到,徐青書會為她考慮到這個地步,甚至願意拿出徐子越的獸元!


    不!


    這不隻是為了她考慮!


    這是為了整個天鶴宗!


    天鶴宗的下一任宗主,從頭到腳一定要幹幹淨淨,他們是正派中的正派,是獸修首屈一指的名門,是關雲山脈的鎮山石!


    一瞬間,雲花暖隻覺得仿佛整個關雲山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徐青書沉重的心意和背後所代表的責任,讓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幾乎無法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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