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沾衣好歹也在宗裏生活了十幾天,二小姐和三小姐是誰,她都聽紅藥說過了。


    也知道了都和自己是什麽關係。


    雖然和雲香葉算不上關係好,好像一直被針對,但那位好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若是遇了難,但凡雲沾衣還算是個人,還有修道者為天地萬物之心,她就不可能眼睜睜對小孩子見死不救。


    “帶路。”


    她一把拉起了夏至,遞給了兔榮。


    他的腿上雖然看起來已經血肉模糊,卻未傷及根本,這點小傷,兔榮稍微動動手指,也就治好了。


    哪怕心裏惦記著雲香葉,夏至在直麵兔榮時,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訝。


    這……這股靈氣的氣壓……!這位看起來就頗為嚴肅的老爺子,絕對不低於四品!


    是四品法修嗎……怎麽會在雲龍澗泉中?


    然而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感受到腿上的疼痛消失,夏至立刻比了一個方向:“這邊!”


    他明明是先帶路的,不過瞬間,雲沾衣就已經比他跑得更快。


    她可是連修行都沒有的人!


    夏至提起氣,不服輸和著急的心情混雜再一起,緊跟在雲沾衣身後。


    兔榮不放心,連忙跟上他們兩個,隻讓雲木香帶著年少的紅藥,還有虛弱的問荊在後麵慢慢跟上來,不必趕著。


    雲沾衣耳聰目明,隻往夏至帶的方向跑了不一會兒,就已經聽到了一個男人下賤的笑聲。


    “嘿嘿,小丫頭,還挺能堅持的,怎麽樣,怎麽不跑了,怎麽不用你那個小鞭子了唄?”


    “你是不是柳萬靈那女人的女兒,別裝了,你們長得還挺像的唄。”


    “那個老女人一肚子壞水,就知道算計別人,還想過河拆橋的唄,哼,等老子把她的女兒搞到手,看她還怎麽拆老子的橋的唄!”


    “哎喲,嘴巴堵上了是挺難受的唄,嘿嘿,可惜老子不喜歡聽女人叫。”


    同時伴有的,還是雲香葉瘋狂掙紮的嗚嗚聲。


    雲沾衣皺起眉頭,沒有任何猶豫地一躍而起,用盡全身的力氣,以一個無修行者能跑出的最快速度向前方奔去。


    與此同時,她握緊了手中的木劍。


    過了一束矮木叢,眼前豁然出現一片汪譚。


    就在汪譚的岸邊,雲沾衣一眼就看到一個長相猥瑣的男性,正壓住一位赤身的少女,欲行不軌之事。


    少女的眼中都是憤恨和怒火,然而眼角的紅和濕潤還是暴露了她的恐懼。


    她偏過頭躲過男人惡心的嘴,卻一眼看到了一抹衝過來的身影!


    下一秒!


    在她的眼前,下起了紅色的血雨。


    腥臭的血液如漫天飛瀑,洋洋灑落。


    她一瞬間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卻很快意識到這是誰的血。


    是那個惡心的男人!


    安心、爽快,解恨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讓她第一次覺得被噴了滿臉的血是這樣的暢快!是這樣的滾燙!


    她伸出手,一把推開倒在她身上的半截屍體。


    雲沾衣沒有留一絲的力氣,凝聚了全部的劍氣,直接將葛傑從肩頸到腰間斜斜一斬為二!


    此時葛傑的腸肚心髒都灑在了雲香葉的身上,她非但不覺得惡心,還一把掏出了葛傑的心,甩在了地上,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個稀巴爛!


    “狗東西!”


    “三小姐!!”夏至看到她渾身都是血和內髒,幾乎要嚇到瘋,他衝過去,撿起了雲香葉的衣服,又想到她愛幹淨,那衣服上都是血和土,便扔迴了地上,自己刷刷脫下了外套:“穿我的!”


    雲香葉這才看到他,她沒有接過衣服,而是轉頭看向了收起了劍,正在翻葛傑屍體的雲沾衣。


    “……”


    她深唿吸一口氣,口鼻之間,全都是血腥氣:“……謝謝。”


    雲沾衣完全沒有搭理她。


    這倒不怪雲沾衣。


    她說得實在太小聲了,雲沾衣本來注意力就沒在她的身上。


    她救雲香葉,隻是因為她不可能不救陷入危險的女孩子,無論對方是什麽身份,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她都會救,這是她的底線,也是雲沾衣做人的基本準則。


    然而隻要人救下來了,確定沒有了危險,她對對方本身倒是沒什麽興趣。


    相比之下,這個死掉的賤男人身上,倒是有一點她感興趣的東西。


    “兔榮,你來看這個。”


    “嘶。”雲香葉本來還對雲沾衣有些歉意和愧疚,還有感激,畢竟她救了她。


    可是她怎麽對自己的道謝完全沒有反應!


    “喂!我在說謝謝你啊!”她抬起鞭子,抽向了雲沾衣旁邊的地麵。


    雲沾衣絲毫未動,隻是瞟了一眼地上的鞭痕。


    “正好,”她站起身,對雲香葉招招手,“小三,過來,抽一下這個。”


    “小三……你叫誰呢!叫我三小姐!”雲香葉漲紅了臉,“別給你點顏色就開起磨坊了!”


    雲沾衣壓根沒把她的跳腳當迴事,兔榮也走到葛傑的殘骸,仔細看了一下,跟著皺起了眉頭:“這個情況……”


    “靈樹木劍本不該沾血,”雲沾衣說,“等會兒你給它淨化一下。”


    “嗯,現在給老朽吧。”兔榮恭恭敬敬地接過木劍,走到汪譚邊,去淨化劍了。


    雲沾衣此時沒有武器,又叫了一聲“小三,來你抽開這個人的頭。”


    “你!”


    “三小姐三小姐,”夏至攔住她,“你還是去洗一下,渾身都是血。”


    又對著雲沾衣說道:“大小姐,你需要武器的話,可以用我的劍。”


    雲沾衣救了雲香葉,從此就是他的恩人,夏至對雲沾衣的態度自然恭敬了起來。


    “不用你!”雲香葉一把推開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髒衣服,簡單擦了一下血,又拿起夏至的外套簡單穿上,“怎麽抽,你說!”


    雲沾衣指了指葛傑的頭顱:“把這裏抽開,但不要抽碎,你可以吧?”


    “別小看人了!”


    雲香葉指尖輕掂,捏穩了鞭子,不輕不重,一鞭下去,葛傑的頭顱沿著額頭正中,剛剛好好裂開了一道整齊的縫。


    “哼!”雲香葉露出了誌得意滿地笑容,“怎麽樣?”


    “不錯。”雲沾衣隨口稱讚了一句。


    雲香葉剛想說怎麽可以誇得這麽隨便,就看到雲沾衣雙手放在裂縫上,用力一撕,那顆頭顱就一分為二,眼睛啊腦子啊嘩啦啦一堆東西撒了一地。


    “嘔!”雲香葉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了了,連忙跑到旁邊去吐。


    夏至也受不了,跟著他的三小姐一起吐去了。


    而兔榮淨化迴來後,一邊把木劍遞給麵無表情絲毫沒有動搖的雲沾衣,一邊捏著鼻子看了一眼:“果然有?”


    “嗯。”雲沾衣指了一下鑲嵌在葛傑大腦中的一塊黑色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


    兔榮轉了一圈,折了一根樹枝過來。


    他們兩個都完全不想碰那個東西。


    他撥弄了一下,那塊黑色的東西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顫動了一下。


    “小心些。”雲沾衣說,“這玩意是怎麽進入體內的,我們還不知道,你用陣把它封上。”


    兔榮點點頭。


    然而,拐杖驅動的陣法剛剛包裹住那塊黑色的東西,它就像是碰到了朝陽的晨露般,瞬間化為了粉塵。


    “唉,果然還是不行。”兔榮說,“這麽多年,老朽也好,咱們同級的修士也好,誰也沒能真正找到辦法,把邪魄拿在手裏研究一下。”


    他和雲沾衣的對話,都是通過神識進行的,雲香葉吐完了,實在忍不了身上的血,就繞到後麵去洗澡。


    夏至則走了迴來,最後一眼是看到了那個東西:“那是什麽?!”


    太邪惡了!


    隻是看了一眼,夏至都覺得頭嗡了一聲。


    兔榮大步走到他麵前,老掌啪得一聲貼到夏至的額頭上,一個小小的陣在掌心升起,轉了一圈便消失了,他才鬆了口氣,對雲沾衣點點頭:“沒有。”


    雲沾衣並沒有搭理夏至的問話。


    邪魄是誘發修士墮成邪道的根源。


    也是邪道肆虐的傳染源。


    但這麽多年來,高階的修士麵前,邪魄會自行消散,而中低階的修士麵對邪魄,卻很容易被汙染。


    以至於一直沒辦法入手一個邪魄進行研究。


    雲沾衣砍葛傑的時候,心裏都是救人要緊。


    等砍完了,她才感受到那絲邪道的氣息。


    葛傑顯然已經被邪道入侵了,但並不嚴重,或者說,還沒發病,所以行為舉止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邪道潛伏多久,如何變異,這些雲沾衣的前世也調查了許久,始終都沒有摸到線索。


    畢竟她們是修道之人,是天道遵循者,她前世修到高階後,除非必要,甚至不會殺人。


    他們高階修士,誰也不想去直接開一個活著的被邪道入侵卻還沒有發病者的頭顱。


    這太瘋狂了。


    這樣的事一旦做出來,不知道會被天道判多少年的因果冤孽。


    所以平時碰到葛傑這樣的,都是直接軟禁,治療,淨化。


    發現得早,像兔榮這樣二品的獸修,還有二品的陣修、法修完全可以將邪魄淨化幹淨。


    至於夏至這樣隻有九品的小修士,最好連邪魄的情況都不要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更危險。


    “走吧。”人已經救了下來,邪魄也消散了,雲沾衣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


    她招唿了兔榮一聲,一人一兔就要離開。


    雲香葉就是怕雲沾衣跑了,匆匆洗了一下,就匆匆地出來了,正好看到了雲沾衣的背影:“給我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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