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瑤終於開口了,還是冷笑:“你也不是什麽好貨!”


    “是是,”時於葉一本正經,“我不是什麽好貨,隻要傷害過你的人,全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竟然用那個字羞辱你,我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東方瑤:“……”


    “我不求你原諒,可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下一秒,他鄭重道:“對不起。”


    東方瑤冷哼:“事情都發生了,你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


    時於葉擰眉,耳朵又聽不見聲音了,隻能看見東方瑤的唇一張一合,應該是在說話。


    “你說什麽?”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唇,想從一張一合的唇中分辨出她在說什麽。


    東方瑤微微怔了下,才沒好氣的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可惜,時於葉還是聽不見,仍隻能看見東方瑤的唇一張一合,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時於葉才近乎哀求一樣的道:“瑤兒,我們改天再談談行嗎?現在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


    東方瑤愣了愣,隨即狐疑的看著時於葉。


    時於葉無奈道:“是真的,我現在聽不到你說什麽,你要是等一下也行,應該過一會就好了。”頓了頓,“聽覺障礙是腦癌的病征之一。”


    東方瑤心揪了下,有些疼,麵上卻一點聲色都不露。轉身,她就朝外走。


    時於葉任東方瑤走了,直到東方瑤消失在視野裏,時於葉才走迴餐桌前坐下,心情很低落,不過也還好,該說的話他基本都說了。


    畢竟,他原本可是做好了‘她一個字都不聽他說就轉身走掉’的最壞的準備。


    一從西子餐廳走出來,東方瑤就上了車,讓司機送她到另一個餐廳吃午餐,東方瑤才從包裏拿出手機,給北堂譽打電話。


    北堂譽那邊一接通,東方瑤就淡淡問:“表哥,他嘴角破了……是你打的?”


    北堂譽哭笑不得,“先不說我沒打他,就算是我打的,怎麽,你還想打迴來?”


    東方瑤沒理他話裏的揶揄,也聽出了他沒有打時於葉,她隻是奇怪的問:“那他嘴角怎麽破了?”一看就是今天添的新傷口。


    “他自己打的。”北堂譽輕哼一聲,“覺得對不起你罷了。活該。”


    東方瑤不說話。


    “你們剛談的怎麽樣?”北堂譽問。


    “就那樣。”


    “不好過吧?”


    “也還好。”頓了頓,“畢竟,是他出口傷人在先。”她也沒什麽好內疚的。


    “他那個病……”北堂譽沒說下去,隻是歎了口氣。


    東方瑤默了兩秒,才低低道:“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北堂譽又歎一口氣:“等你們和好了,你就勸勸他吧,手術成功的幾率還是有的。”


    東方瑤搖頭:“不了,就順著他吧,一直都是他寵著我,我也想寵寵他。”


    北堂譽,默。


    ……


    下午五點,東方瑤下班迴家,人還沒到東方家門口,遠遠的她就看見東方家門口停了一輛車,站了一個人。


    越近,她越發現那人臉色不好。


    他本就是一個病人,現在又是冬天,冷風吹著,臉色能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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