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那邊……


    時聿寒默了三秒,才老實道:“媽瘋了,方律師說應該會送到關押精神病犯人的醫院。”


    “你媽造的孽終於遭報應了,”時老太爺閉上眼,“誤殺了自己的親兒子,人還瘋了……牢都沒法坐,隻能跟一群精神病為伍,嗬嗬……”說著說著,時老太爺笑了,笑容裏透著極度的悲傷和難以掩藏的恨意。


    時聿寒不說話。


    “聿寒,我恨你媽。”時老太爺直言道,“聿衡被她害的被抱走那麽多年,吃了那麽多苦,現在她又殺了聿衡,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恨她。”


    時聿寒仍舊沒吭聲。


    時老太爺閉上眼,好一會兒,才睜開,又幽幽道:“聿寒,盡管我恨你媽,但那畢竟是你親媽,是生你養你疼你的人,你還是要去看看她的。”


    時聿寒這才道:“我知道。”


    “可憐我的聿衡啊……”時老太爺又兀自悲痛起來。


    鬱思琪一見,上前道:“爺爺,別太難過了,聿衡哥在天上不會想看見你這個樣子的。”


    “思琪啊,”時老太爺抓住鬱思琪的手,“霏兒雖然沒有跟聿衡結婚,但以後你要將她當做嫂子看待,知道嗎?”


    鬱思琪:“知道。”


    “好孩子。”時老太爺很欣慰。“你霏兒嫂子現在肯定比我還傷心,你去看看她,多陪陪她,跟她說說話,我怕她想不開。”


    鬱思琪點頭:“嗯。”


    “你現在就去,不用在我這,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不用你陪,你快點去,娃娃還小,還需要她這個媽,爺爺真怕她會出事。”說著說著,時老太爺還急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爺爺你別著急。”鬱思琪安撫好時老太爺,就轉身朝外走。


    宮錦文瞥了眼鬱思琪的背影,就又繼續安靜的站在床邊,打算這段時間,時聿寒去哪,他都跟著去哪。


    -


    探視室。


    時聿寒來看望袁靜玫,宮錦文也跟著一起來了,兩人一同坐在探視室。


    等了五分鍾的樣子,一身囚衣的袁靜玫才被一個女警察給帶了過來,隻聽見袁靜玫一邊笑一邊說:“我殺了我兒子哦,嗬嗬……我殺了我兒子欸,哈哈……”


    看著袁靜玫瘋瘋癲癲的樣子,聽著袁靜玫的‘瘋話’,時聿寒冷色瞳孔被刺激的一縮,心髒也在一陣的收緊,疼的厲害。


    時聿寒幾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艱澀的喊了出來:“媽。”


    一個字,哽的喉嚨發疼。


    袁靜玫坐在他對麵,卻已經不認識他,隻是看著他和宮錦文,瘋瘋癲癲的道:“你們知道嗎?我殺了我兒子哦,嘿嘿……我就知道你們不知道……嗬嗬,我殺了我兒子啊……我的兒子他叫聿衡,他死了,嗬嗬,被我殺死的哦……我殺死了他哦……”


    “媽,我是聿寒啊。”時聿寒拉住她的手,聲音哽的更加厲害。


    宮錦文心裏也不好受。


    “聿寒?嗬嗬,”袁靜玫笑了兩聲,“聿寒是誰?怎麽跟我兒子聿衡的名字這麽像?嘻嘻,我小聲跟你說哦,我殺了我兒子哦……我殺了我兒子聿衡哦,嗬嗬……”


    時聿寒冷眼不受控製的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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