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豪心情煩亂沒有心思繼續吃飯,推開桌子起身走出了人聲嘈雜的酒店,在離酒店不遠處的暗處隱蔽下來。


    現在他已經確信鄭家死去的那個女兒就是鄭子薇。她那姣好的容貌帶著一絲淒楚的微笑不時的在他的眼前浮現,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內疚惋惜的歎息,心底湧起陣陣酸楚。


    清涼的晚風輕撫他濃密的長發,唐家豪臉色陰黑,薄唇緊抿,胸口裏的怒氣越來越膨脹起來,他小心地躲藏在暗處,耐心地等待那個鄭家的管家出來,柔弱的鄭子薇救過他的命,他不能無視她遭遇的不幸,一定要為鄭子薇討個說法才不負她救命之恩。


    大約過了二個多小時,鄭家的王管家在眾人的簇擁下,步態搖晃著走出了酒店。


    “王大管家您慢走,用不用我們去送送您?”


    “不用不用,我的車就在前麵,迴見。”


    “那您慢走,托付您的事請您多費費心思,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好說,把心放進肚子裏,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哈哈。”


    “多謝,您慢走!”


    王管家擺手轉身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唐家豪環顧了四周一下,見無人注意便暗中走出來,快步地跟了上去。


    “別出聲,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唐家豪在離車不遠的暗處一步衝過去,用大手掐住他的脖子低聲威喝。


    “大爺饒命,小的聽您的吩咐。”王管家渾身的酒氣刺鼻,矮小肥胖的身體劇烈地哆嗦起來,有些醉意的頭腦立刻清醒了大半。


    “除了你還有誰和你一起?”聲音低沉而陰冷,一股子寒氣迎麵撲來。


    “大爺,今晚我……自己開車來的,就……就我一個人。”他口齒有些不清地迴應,牙齒發出“哢哢”的聲音,肥胖的身體抖得更利害了。


    “上車,坐到後麵去。”


    王管家哆嗦著打開車門費力地爬上黑色轎車,唐家豪緊跟著他也坐到了後麵,並隨手關上車門。


    “大……大爺,不知道您找我……找我何事,小的一定……為您效勞。”他此時才隱約看清逼迫自己的人,有著比自己高大得多的身軀,原本有點不安分的小心思立刻就老實下來。


    “如果你敢不老實,我立刻扭掉你的腦袋。”唐家豪眼神陰森森地盯住他,語氣冷得使人膽戰心驚,不敢生出非分之意。


    “大爺,小的不敢。”王管家低聲應承,難怪今早一起來右眼皮子跳個沒完,在上麵貼了塊紙都給抖掉了,看來這個預兆還真準!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出門,現在悔之晚矣,暗自在心底歎息著。


    “鄭子薇怎麽死的?”唐家豪淩厲的眸光一瞬不瞬盯在那張胖臉上。


    “她……她是被蛇咬死。”


    唐家豪的心猛烈地一陣悸動,心髒狂跳起來!他努力克製住心底湧上來的震驚,聲音低沉地命令道:“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說清楚。”


    “大爺,鄭小姐背著老爺偷偷放了關押在地牢裏的犯人,鄭老爺盛怒之下把她給關入了地牢,地牢裏的水蛇就……就把小姐給咬死了。”


    “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王管家的胖臉上,大臉立時腫漲了起來,他的嘴唇被牙齒磕破,鮮血流淌了出來。


    “哎喲”他驚恐地用手捂住了臉,眼神慌亂的從指縫裏望著黑影裏的男人。


    “給我把鄭家的事情仔細說明白。”唐家豪冷冽的聲音裏透著不容忽視的威迫感,從他身上凜出的殺氣令王管家小心的縮緊了肥胖的身體,蜷縮成一大團,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原來鄭老爺子娶了四房太太,鄭子薇的母親是他的第三房太太,去年鄭子薇與宋氏的二公子訂了婚,這宋公子到鄭府從來不理會鄭小姐,卻與鄭老爺子的關係十分密切。


    今年年初的一天,三太太無意間撞見了鄭老爺與宋公子在臥室裏廝混,她勃然大怒質問老爺子,既然宋公子是這樣的一個二貨,為什麽還讓子薇與他訂婚?難為成是為了他自己的方便?


    鄭老爺子大怒叫手下人把三太太關了起來,不成想第二天早上發現她已上吊身亡。


    鄭子薇偷偷放走了水牢裏的犯人,鄭老爺子便讓她代替犯人關入了地下水牢裏,被水牢裏的蛇活活啃噬,但對外隻說她是自殺身亡。


    唐家豪不由得捏緊了兩隻拳頭,深邃的眼眸裏寒芒閃爍,緊抿著薄唇許久沒有出聲,臉色黑得讓人膽寒。


    “帶我去鄭宅。”冷冽的聲音讓王管家脊背寒毛倒立,他膽怯地偷偷瞄了一眼這個高大陰沉的男人。


    “鄭宅的保安設施很嚴密,少爺您去了恐怕會很危險。”


    “不是有你嗎?今晚我就住你家裏,明天你把鄭宅的防禦圖給我畫出來,再把那個老東西的生活習慣給我一一列出來。”


    “大爺,小的還有家人不敢得罪鄭氏,求您開恩饒過小人吧。”


    “那這麽說你是敢得罪我嘍?”唐家豪發出一聲冷笑,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子,陰冷的眸子盯在他光滑的胖臉上。


    “不敢,小的不敢,求大爺饒命。”王管家渾身篩糠一般抖成一大團,胖臉上掛滿了冷汗,牙齒發出哢哢的輕響。


    “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去辦,到時我可饒過你全家人的性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的一定遵大爺的意思去做,但求您饒過小的一家。”


    “看你的表現。”


    “小的明白。”


    唐家豪精壯的身體仰靠到坐椅上,王管家哆嗦著爬到前麵駕駛位上,啟動汽車駛向鄭宅。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的車開進了鄭宅,王管家下車一番偵察確信無人,把唐家豪秘密的引入了他在鄭宅裏的家。


    在鄭宅四層樓的別墅側院裏有單獨的四間瓦房,他的一家子人住在其中的三間平房裏,另一間住著維護花園花草樹木的園藝工匠。


    第二天王管家按唐家豪的要求把別墅的簡圖和鄭老爺子的日常習慣情況全部交付與他。唐家豪仔細的研究了一番,又對他道:“給我弄桶汽油,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煩,最好做得隱秘些。”


    “是,大爺。”


    王管家心驚膽戰的低低應聲,麵對他陰霾的眼神和渾身散發出的兇殘殺氣,不敢存有任何僥幸心理,隻求他能放過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其他的什麽也顧不上了。


    三天後一切準備就緒,王管家按唐家豪的吩咐把鄭宅的電路跳閘,唐家豪趁機躲過保衛潛入別墅裏隱藏了起來。


    吃過晚飯,鄭老爺子像往常一樣來到一樓的客廳裏,他身後跟著一個身高一米八零的俊秀青年男子,閃亮的炫彩長發整齊地梳向腦後,纖瘦的身材上很隨意地穿著粉白色的居家休閑套裝,雙眉修長如畫,漆黑的鳳眸裏流轉著媚人的妖嬈與誘惑,薄唇邊勾著抹似有似無的淡笑,渾身上下向外散發著一種蠱惑人的妖魅氣息。


    他擺動著纖細柔軟的腰肢,在鄭老爺子對的沙發坐下來,伸出纖長的手指捏起桌子瓷盤裏一串碧綠的水晶葡萄,嫵媚的鳳眼投向了對麵坐著的鄭老爺子,此人正是宋公子宋彥邦。


    “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鄭老爺子微笑著衝他擺了擺手,拿起晚報開始遊覽新聞。


    宋彥邦慵懶地依靠在柔軟的皮沙發裏,白皙的纖手慢慢的綠著水靈靈的葡萄,翹起優美的蘭花指把剝好皮的葡萄優雅地送進嘴裏,微眯著美眸十分愜意地品償著葡萄。


    “啪嗒”剛才還燈光通明的大廳裏一片漆黑,又斷電了。


    “叫王全過來。”黑暗中響聲鄭老爺子火爆聲音,一天之間斷了兩迴電這在鄭宅裏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老爺您找我?”黑暗中響起王全有些不平穩的聲音,裏麵帶著說不清的恐懼情緒。


    “線路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停電……”鄭老爺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他的脖子上被一把冰涼的刀子抵住,而頭發則被一隻結實的大手緊緊的抓在手裏。


    他根本就沒看見這個人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無聲無息地控製住了他。


    “誰敢亂動我就宰了他!王管家,請你關閉別墅的大門,沒有鄭老爺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隨便出入。”此人發出冷厲的命令,這個聲音使鄭老爺子渾身一顫,讓他隱約想起一個人來。


    不多時王全鎖好別墅的大門轉了迴來,“王管家點起燈吧。”那個陰冷的聲音又命令道。


    “是。”王全不敢多說轉身離開,不多時“啪”整個別墅裏再次燈火通明,恢複了往日富貴的氣勢。


    刺目的燈光令大廳裏的人都一陣目眩,稍傾眾人才恢複了恍惚的視線。


    鄭老爺子被一個健碩的高個青年男子用刀抵在脖脛處控製住,他那雙陰沉的黑眸冷冽地注視著歪倒在沙發上的宋彥邦,“你就是宋彥邦?鄭子薇小姐的未婚夫?”


    “大哥,在下正是,求大哥饒命。”他的聲音顫怵,俊臉慘白,纖長的身體抖索著軟綿綿地癱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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