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蛇群隨著他釋放的功力的減弱而在慢慢的收縮包圍圈,“噝、噝、噝”的聲音在空氣裏逐漸清晰,水裏幽亮的星星點點在向前緩慢移動,對眼前這頓大餐它們看上去並不著急,有著足夠時間來耐心慢慢等待。


    “唉!我的雨馨!我的孩子們,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唐家豪有些費力的再次睜開深邃的眸子,注視著水麵上不斷向前蠕動的黑黝黝蛇群發出了歎息。盡管他心有不甘,對被縛住身體的他實在是無能為力,看來注定要成為這些黑蛇的腹中食物。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沒能為雨馨尋迴寶藥。


    突然間“咣當當”他頭上的鐵門發出聲響,有人打開了鐵門,一道刺目的光線射入黑暗的水牢,“嘩啦啦”蛇群受到驚嚇迅速退進汙水裏,全部都消失了蹤跡。


    “噠、噠”有人走進了水牢,“唐先生?唐先生,唐家豪你還活著嗎?”一個輕柔的女聲在他頭上麵急促地響起來,聲音裏充滿了焦灼。


    唐家豪混沌的意識聽到聲音開始有了反應,這個有點熟悉的女聲使他模糊地記起一個人,好似鄭子薇在叫他,沒錯就是她的聲音。很快他的腦子便清楚地記了起來。


    “唐家豪你還活著嗎?你快點說話呀……唐家豪!”鄭子薇顫抖的聲音裏充斥著哭腔,似乎她隨時都會失聲痛哭,她眼睛一時無法適應這裏幽暗的視線,根本看不清在黑水裏依靠著石壁的唐家豪。


    “我在這裏,在這裏……”唐家豪頓時湧起一股子力氣,大聲地對她喊出聲來。


    鄭子薇順著聲音定睛仔細觀看,在離她兩三米遠的地方石壁邊有一團黑影靠在石壁上,那人自胸口以下都沒入在漆黑的汙水裏,隻有雪白的牙齒在黑暗裏閃閃發光。


    “撲通”水花四濺,鄭子薇不顧一切的跳進了黑水裏,試探著向唐家豪走了過去。


    “你不要下來,太冷了……”這麽涼的水對女孩子身體很不好,唐家豪忙出聲製止,但已經晚了,鄭子薇幾步就來到了他的麵前,長長的頭發浸泡在腥臭的黑水裏,這地牢的水一直淹到了她的脖子。


    “小心腳下鄭小姐。”唐家豪擔憂的注視著靠過來的鄭子薇,生怕她被腳下爛骨頭拌倒了。


    鄭子薇摸到他跟前,用小手上的刀子拭探著割斷了捆綁著他的繩索,唐家豪的雙手得到了解脫,他咬緊牙關活動著兩隻酸麻的手臂,十幾分鍾後他腫脹的手臂終於有了知覺。


    他接過鄭子薇手裏的短刀,屏住唿吸彎腰探入臭水裏割斷了綁在身上的繩子,待雙腿恢複了知覺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趟過濁水來到水牢門口。


    “你先上去。”唐家豪伸手把**的鄭子薇托舉上去。


    “唐先生我拉你上來。”鄭子薇迴身伸手拉住唐家豪的大手,他借力使勁地爬了上來,若在平時他自己不用費力就能輕鬆上來。


    “謝謝鄭小姐相救。”唐家豪喘著粗氣說道。


    “別出聲,快跟我走。”鄭子薇率先推開地牢的大鐵門攝手攝腳的向外麵走去,長發**的貼在纖細的後背上,她渾身的綢裙濕透,緊緊包裹著誘人的酮體,唐家豪也全身精濕,忍著身上傷口的痛楚,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


    他們小心地避開地牢外麵的看守,繞過燈火通明的迴廊,穿過花園幽深小徑,從一個不起眼的側門逃出了鄭宅,走出幾裏路後鄭子薇攙扶著他迅速隱進一處岩壁內。


    洪洲境內岩石林立,多有各種隱秘的暗洞。鄭家別墅在洪洲郊區,所以找到這樣的所在並不是難事.


    “唐先生,我給你準備了一套衣服,你快換上吧。這還有些治傷的藥。”鄭子薇把事先準備在這裏的灰布衣服和治傷藥取出來遞給他,嬌美的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潮,黑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那你呢?”唐家豪審視著她精濕滴答水珠的衣裙,忍不住出聲。


    “我沒關係,你快換上吧,你有傷別讓傷口發炎了。”她漆黑的眸子掃過唐家豪被血水浸透的破爛衣褲,溫暖的聲音裏有說不出的關愛意味。


    鄭子薇輕移蓮步走出洞穴,待他換好衣服叫她時才重新轉迴來。


    她在一個白布袋子裏掏出幾個烤饃饃和兩瓶子清水,“對不起唐先生,是我害了您,您快吃點飯吧。”珠淚盈滿了雙眸,十分歉意的注視著他消瘦蒼白的俊臉。


    “此事與你無關,請不必在意。”唐家豪壓下心裏對鄭老爺子的不滿情緒,望著她美麗的小臉淡漠地一笑,伸手接過食物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咽。這些天可把他給餓壞了,從鄭子薇那裏知道他在地牢已經被關壓了六天。


    其實很多時候並非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比如這次的事情就是如此,對此唐家豪看在鄭子薇的麵上也不想再過多計較,但心裏對那鄭老頭子的恨意卻不減分毫!


    “唐先生您慢點吃,別噎著了。”她那雙秀美的眼眸十分擔憂地看著他狼吞虎咽,不時的把手裏瓶水送到他手上。


    “嗬嗬真香!”唐家豪使勁咽下嘴裏的饃饃,又咕咚、咕咚喝下一瓶子清水,十分滿足地說道。


    “對不起唐先生,我本來想讓父親答謝您的救命之恩,不成想他會這樣對待您,險些害了您的性命。”鄭子薇說著一串串珠淚順著她白嫩的小臉滾落下來,低聲嗚咽起來。


    “鄭小姐不必難過,你這不是又把我給救出來了嗎?”唐家豪勉強咧嘴一笑,對鄭老爺的做法他也耿耿於懷,難以消除留在心底裏的憎惡。


    “如果唐公子不嫌棄,我願追隨你去天涯海角,生死相隨。”鄭子薇突然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滿懷期待地仰望著他,漆黑的美眸裏光彩熠熠,流露出難以言說的熾熱愛慕之情。


    “對不起鄭小姐,我不可能帶你走。我已經有了妻子和兒女,我就是為妻子尋藥才會來到這裏。”唐家豪轉頭避開了她火熱的眸光,萬分歉意地說道。


    “嗬嗬,唐公子我不會在意名分,隻要能跟在您的身邊我就很滿足。”鄭子薇雙眸熱切的盯著他英俊的臉龐繼續說道,她真的什麽也不在意,隻要能守在一邊看著他就會很知足,這種強烈感覺是在見到他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很抱歉鄭小姐,我不能答應你。今生我隻能愛老婆一個人!唐家豪不配鄭小姐的厚愛,還請您多擔待。”唐家豪凝視著洞外蒼茫的夜色神情淡漠而堅定,冷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度。


    “唐公子讓您見笑了,子薇是在和您說笑呢,請不必在意。”鄭子薇努力的壓下胸口湧上來的酸楚,在美麗的小臉上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來。


    低下頭去擺弄著手中的礦泉水瓶接著又道:“我雖生於別人眼中的富貴之家,但在這個大家裏我從沒有感受到歡樂,從小是在大娘、二娘和眾兄姐的白眼裏的夾縫裏長大。”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抬起頭望了一眼唐家豪英氣逼人的側臉一眼,又繼續道:“原希望長大結婚離開這裏會開始新的生活,但是沒成想與我訂婚的那個宋家公子竟然是……是……唉!”鄭子薇默默地垂下頭去,蠕動的紅潤小嘴微張著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來。


    唐家豪收迴凝望洞穴外的眸子,借著月色溫和地看向她,“鄭小姐,希望我能幫你做點什麽?”


    鄭子薇在心裏暗自幽怨道:你已經徹底的拒絕了我的生路!但在她柔美的小臉上卻現出一個寧靜的微笑,彎長的眼睫在清亮的月色下投出一抹朦朧的暗影,“唐公子,不知道你要尋的寶藥可是火神花”


    “正是,難道鄭小姐知道哪裏能得到此寶藥嗎?”唐家豪的眸子裏立刻耀出逼人光芒,棱角分明的蒼白臉頰上也有了一抹動人的光彩。


    “我隻是……隻是聽聞下人說過,我家裏那株是前些日子有人從東邊的火山上采來的,被我父親買下來,別的就不知道了。”她微微垂下長睫,避開他閃亮的眸光有些局促的低語。如果自己能把父親的寶藥偷來送給他就好了,可惜那間設有機關的密室任何人都無法進去。


    “噢。”唐家豪有些失望的應了聲,眸子裏的光彩頓時暗了下去。


    “如果可能公子也可以去那裏看看能否采到,隻是聽說這種寶藥很難采摘,此番前去公子還需多加小心才好。天色太晚了,我也該迴家去了。”鄭子薇見狀有些心疼地暗自歎了口氣。


    她看得出唐家豪對自己的老婆非常的珍愛,心裏不免有些傷感和羨慕,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啊?那女人真是好命!


    “也好,不過你父親會不會因為你放了我來找你的麻煩?”他有些擔憂的望著她,那個老家夥的陰損他可是有所見識了。


    “唐公子放心,怎麽說我也是他的親生女兒,頂多責怪我幾句罷了,再說做錯事的人是他。”鄭子薇起身走出陰暗的岩穴,她身上的綢布衣衫已經半幹,柔軟光亮的長發隨風輕舞,深秋的夜晚寒意陣陣,讓人瑟縮,她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唐家豪急忙脫下幹爽的上衣遞了過去,“請鄭小姐披上吧,不要凍感冒了,我送你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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