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家豪也是個有趣並不呆板的男人,在他冷硬的身上不時的散發出誘人的溫暖舒適,令人心生愛慕之情。


    “對了,你知道我前天在飛機上遇到誰了嗎?”田曉菲伸頭對副駕駛位上的唐家豪問。


    “這哪去猜啊,不會是個超級大帥哥吧。”唐家豪不以為然地。


    “暈!我遇到了你大哥他們一家了,難道他沒有對你說嗎?”田曉菲貪戀地注視著他英俊的側麵,翹彎的長睫,挺直的鼻梁,堅毅的唇角,所有的這些都叫她癡狂迷醉,她從沒見過還有比唐家豪更帥氣的男人。從中學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愈加深刻了。


    “他們迴來了?”淡笑僵化在他的臉上,眼裏露出意外。


    “和我一個班機迴來的,你還不知道他們迴來,你還真是忙啊!”她偏著頭以嗔怪眼神火熱的看著他的側臉。


    姚媛媛有些厭煩的瞄了一眼身邊田曉菲的潮紅的臉蛋,“下賤的花癡相,你也就能在那裏流流口水解解饞吧。”她臉上一片陰霾,嘴角拽出一抹譏笑。


    “你也看見小峰了吧?”唐家豪的眼眸愈加黑暗,臉上呈現出深深的憂慮陰晦。


    “是啊,不過我看小峰神情萎頓,麵色有些蒼白,你大哥和嫂子的樣子也無精打采的。”聽她這麽一說,他的臉色更加冷凜了。


    “我到了,謝謝家豪哥,媛媛改天見啊。”田曉菲見他表情這樣,猜想他家裏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不便多問就打開車門下了車,臉上擺出莊重的樣子,招手告別。


    “家豪哥,有什麽事情發生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媛媛見狀立即關心的詢問。


    “沒什麽,我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大哥和小峰了,可能是有點想他們了。”他身子靠在位子上聲音故作輕鬆的搪塞道。


    從唐家豪的陰黑臉色就猜得到,家裏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他居然把自己當成外人不肯泄露。姚媛媛堵氣地把頭別向車窗外,心裏悶著氣不再搭理他。窗外閃過的霓虹燈像她的心情一樣亂糟糟的鬧人。


    到了家門外姚媛媛氣哼哼的下了車.“再見。”看也不看唐家豪一眼,一臉冷色的走進家門。


    她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為嘛要熱臉去貼這個總是討人煩的家夥!每每讓她心情非常的鬱悶,剛才當著她的麵還和田曉菲眉來眼去的。心裏明知道他對田曉菲並沒有意思,姚媛媛還是覺得他有意無意地以美色勾引田曉菲了,要不他轉過頭來對她笑是做甚?以她此刻的心情真想上去掄他幾巴掌才能解氣。


    唐家豪無心思去顧忌別人的心情,麵色陰黑地迴到了飯店。晚上例會夏雨馨對二樓雅間提出了重新裝修建議,經過大家的討論,他讚同這個整修意見,在提高檔次滿足顧客需求的基礎上,會有很大的利潤提升空間。


    飯店整改後的雅間分了牡丹亭、桃花溪、香雪海、玫瑰園、百合廳五個房間。


    牡丹亭的色調為淡綠色。房間的牆壁上用帶有突起綠牡丹花圖案的壁紙裝飾,淡綠色的水晶吊燈,窗上掛著淡綠色細棉紗簾,上麵以點綴著大朵的綠牡丹,地麵上輔以乳白色的地毯。


    餐桌輔淡綠色棉桌布,桌布上搭著雪白的白紗,椅子套同色的淡綠座套。


    其餘四廳是桃花溪為水粉色調、香雪海淡黃色調、玫瑰園為淡藍色調、百合廳為粉紫色調,均以各房間的花名為主打圖案。


    開完例會夏雨馨坐唐家豪的車一起迴公寓,他麵無表情沉悶地開著車,並不像往常一樣找些話來和她說。夏雨馨看得出他今晚從外麵迴來一直情緒低沉,臉上掛著濃厚的哀愁,好像是有什麽心事。


    “陪我去白楊山走走好嗎?”他突然沉聲問道。


    “好。”夏雨馨嘴上簡單的答應著,心裏卻在嘀咕這家夥今晚又是怎麽著了呢?一迴來就陰著個大黑臉。


    汽車疾速向東拐上了去白楊山的路,白楊山是座很矮的人工山,山上栽滿了白場,飛奔的車子把兩傍的樹木快速的甩開,雨馨用手緊緊的抓住扶手,她是頭一次看他把車子開得這樣飛馳。


    路上行人和車輛很少,車窗外的景物像無聲的影片一一掠過。雨馨安靜的坐在那,觀望著窗外幽暗的樹叢。


    從唐家豪身上透過來的濃重憂傷,使她的心緒也凝重起來。她很奇怪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同意,這麽晚了還跟他去那山裏,心裏卻沒有絲毫的擔憂,別忘記他可是曾經騙過她的,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奇了怪呢。


    夏雨馨像個小貓咪一樣乖巧陪伴在身邊,身上散發出安寧溫馨的氣息,讓唐家豪悲傷的心略略得到了一絲安撫。


    車子停在山下一個開闊地,他們下車沿著一條人工小路向山上走著。走了一會兒,唐家豪停下來轉身伸手拉住後麵夏雨馨的手,一聲不響的又繼續向上走去。


    被他大手拉著手走,她有些心神迷亂,臉上陣陣灼燒,幸好晚上看不出來,她緊張得手心裏冒出了熱汗,悶著頭跟著他向上爬,知道他這樣一定是心裏有事,但願自己能為他解除些煩惱。


    不多時便到了山頂,唐家豪把外衣輔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拉夏雨馨坐了下來。


    山頂輕風徐徐,白天的灼人悶熱早已散盡,草木蔥蔥空氣異常清新。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鍾了,天上掛滿了星星。


    他不說話夏雨馨就默默的坐在他旁邊,二個人靜靜的坐著,看著遠處模糊不清的樹影和萬家燈火。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輕微的哽咽聲,唐家豪哭了。


    這個冷酷的男人此時正像小孩子一樣哭了,他的眼淚的震撼了夏雨馨的心,她一時僵硬在那無所適從,他的悲傷惹得她眼眸酸痛,蒙起了水霧。夏雨馨忍不住輕輕的拉他靠在自己身上,伴隨著嘴裏浸滿澀澀的酸苦,眼淚悄悄地滴落下來。她最看不得別人流淚,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


    她輕輕的撫著他的背,感覺到他熱乎乎的眼淚打濕了她的衣服。過了許久,他慢慢的平靜下來。


    夏雨馨遞給他潔麵巾,唐家豪坐正身子擦幹了眼淚。


    對自己在夏雨馨麵前的失態,他沒有感覺到絲毫難為情,她讓他感到安適和溫暖。


    “我侄子小峰得了白血病,今年過完年就去美國治療了。今天聽曉菲說在飛機上遇到他們迴來,她說我哥哥嫂子並不開心,我有不好的預感。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聯係哥哥,滿懷希望小峰能得到很好的治療。其實是我不敢打電話去問,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唐家豪的頭深深的垂在兩腿間,隨意的撥弄著腳邊的雜草。


    夏雨馨聞言心痛萬分,無聲地沉默著。“明天打個電話問問吧,躲避也不是辦法,命由天定有些時候是我們不能左右的,不管怎麽樣要讓小峰開心,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照顧他。”夏雨馨抬頭望著天際的閃爍的星星柔聲說。


    “謝謝你,我明天迴家去看他,我已經很久沒迴家了,太晚了咱們迴去吧。”唐家豪站起來很自然地拉著她的手,一前一後向山下走去。


    夏雨馨的小手軟滑濕潤,他很明顯的感覺了到她的羞澀。如果能永遠牽著她的手這樣走下去該有多好啊!他心裏泛起層層柔軟,悲痛的心緒安然了許多,


    他溫熱的大手拉著自己,夏雨馨渾身溢滿了舒適的輕悠,倘若能永遠和他這樣走下去也不錯噢,她深為自己這一貪念而臉紅,手心又浸出些許汗水,把頭深深低垂下來,生怕他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唐家豪離家這麽近卻不迴去,心裏一定有苦衷。夏雨馨能感覺出他是個戀家的人,那會是什麽原因他不願意迴家呢?


    第二天唐家豪把她送到飯店就迴家去了,他家在城區的南海,這裏沿河都是些比較古樸的老建築,據說從前這裏的河道又寬又急,遠望河麵像海一樣,因此得名叫南海。現在已經變成一條小河,好在河水還很清冽幹淨,沒有受到嚴重的汙染。


    他家是一幢三層古樸的德式建築,花崗石砌築,紅瓦屋頂用米黃色波浪紋裝飾的外牆,外廊的雙體石柱柱頭上雕刻獅子樣裝飾,房前有大片的草坪和一個室外遊泳池,一條兩旁載著粉色玉蘭的二車道柏油路延伸到樓前。父母和爺爺住在二樓的東半邊,二叔和他們兄弟住二樓西半邊,一樓是客廳、餐廳、活動室,三樓是客房、健身房和傭人的住處。


    昨晚他和哥哥通了電話,得知了唐峰的病情狀況,他的白血病無法再進一步治療,目前隻能靠藥物拖延時間了,至多二個月的期限,已經沒有治愈的希望。悲傷和痛苦使他一夜未眠,在車上穩定好情緒後走進客廳。


    “家豪迴來了?”在客廳遇到家裏的傭人李姐,他點點頭直奔二樓小峰的房間。


    “請進。”他聽到小峰稚幼的聲音推門走了進去。


    小峰手裏拿著本書從椅子上站起來,“叔叔,我好想你,叔叔很忙嗎”


    “我是有點忙,不過我不知道你迴來了小峰,在看什麽書啊?”他微笑的走過去從小峰的手裏拿過書來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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