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肴沒說什麽,閉上眼後那些幻影煙消雲散,心智也清醒不少,不再受到迷惑,感覺剛才發生的事像一場夢。容不得他多想,隻能仍由著她牽著自己朝洞裏繼續走,一邊走他一邊想,此時此刻,若是可以像這樣一直走下去,永無止境該多好!


    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恩怨情仇,隻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舒沄不知他心裏所想,攙扶著他慢慢的走著,不急不緩的朝深洞的另一個入口走去。她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碰到什麽!可她堅信,她和他一定會活著出去的。


    兩人是那麽默契,都默不作聲,安靜的相攙扶著走著。


    他們往深處走去,穿過深洞走出來後到了一塊墓地,一座座墓碑高高聳立,卻都是無字碑。


    出來後,蕭君肴也睜開了眼,可當看到此景時,眸色更沉幾分。這是倒了哪裏?這些墓碑是什麽意思?


    除了一座座墳墓外,四周寬闊的一望無際,雲霧環繞,根本看不清周圍有沒有出路。


    舒沄看著眼前的情景,那墓碑裏是故弄玄虛,還是裏麵隱藏了什麽怪物?比如什麽千年僵屍,或者什麽蟒蛇,蜘蛛之類的怪獸。


    光隻是猜測,她都覺得不寒而栗。


    “這些墓碑裏藏著神犬長戟。”


    突然,蕭君肴開了口,他一雙黑沉的眸遠遠的看著那些墳墓,目光深幽,若有所思。


    他聽聞外人謠傳隻要能闖進墓地,就有可能尋找到神犬長戟,因為那神器就被藏匿在其中。


    可是這麽多墳墓,到底那一座才是真正的藏匿了神犬長戟呢?難道都要刨開嗎?


    如果這些墳墓裏暗藏玄機,或者有什麽陰謀?他一個人能應付得嗎?


    “你的意思是說,神犬長戟就在眾多墳墓之中?”舒沄聞言一臉憂慮,看著這無數個墳墓,怎麽才知道神器隱藏其中呢?


    “外間謠傳,本王也不敢確定,不如本王去刨開一座墳墓看看,你在這兒等本王。”說著蕭君肴就朝前麵的一座墳墓走去。


    驟然,衣袖被舒沄扯住,他緩緩轉過頭來,蹙眉看著她。


    舒沄拽緊他的衣袖,望著他很堅定的說:“我陪你一起,不管刨開了有什麽,我都要和你一起。”


    蕭君肴眸光一閃,凝著她,靜默半晌,彎唇一笑,“好。”說罷,反手將她的小手緊握住,牽著她朝前麵最近的一座墳墓走近。墳墓裏也不知道是屍體,還是另有所物,可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既然都豁出一切來到了這裏,或許就是一種緣分。


    蕭君肴站立在一座墳墓碑麵前,麵色暗沉,眸色深深,將舒沄攬在身後護著,而他對準墓碑衣袖下手掌暗自運息,想一掌把這座墓碑給震開。


    掌心早已凝聚了內力,隻等一氣喝成,他長袖揮動,手臂一揚運掌而出,一股強厚的內力如風一樣淩厲的朝墳墓襲去,砰的一聲,泥土與空墓碑瞬間爆炸碎裂開來,濃煙環繞升起。


    震開墳墓後沒有想象的怪物和僵屍驀然躥出,而是寂靜得讓人心慌。蕭君肴趕緊湊身傾去前看究竟,一看眸色一暗,這是一座空墳,連棺材都沒有。


    舒沄也跟著過去看了一眼,看清狀況後也覺得很詫異,難道這是些空墳都是一個擺設?故意製造出來的一種假象嗎?


    蕭君肴一瞬不瞬的睨著眼前的空墓,沉思片刻又凝聚起內力在掌心,又朝身旁另一座墳墓襲去,震開之後仍然還是什麽也沒有,當他再次運力想要震開第三座墳墓時,被舒沄及時給製止了。


    “王爺。”


    蕭君肴側頭凝著她,挑起眉:“沄兒,你可是想到了什麽了?”


    這一路闖到這裏,舒沄手無寸鐵,不但沒有成為他的累贅和負擔,還聰慧的破解紅火蟻,怪物果,幻影陣,剛才她叫他,難道是她想到了什麽破解之法。


    舒沄目光流轉朝四周掠了一眼,斂眸將心中的猜疑道出:“這裏看不到盡頭,而四周卻是密密麻麻的墳墓,如果王爺要一座座去刨開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我們要冷靜下來,想想對策,應該有什麽破解之法。”


    就算刨開這些墳墓,到時候仍還是沒有神犬長戟,且不是浪費了內力,還空歡喜一場嗎?


    她一語驚醒夢中人,蕭君肴也讚同她的意思。


    可這茫茫一片,能有什麽破解之法?


    “那依沄兒之意,現在我們該怎麽做?”


    “王爺,我記得你曾說過這神犬長戟是神器,那它就是靈物,若它是靈物我們就要用血來召喚它。”


    “血?”蕭君肴聞言一臉愕然。


    舒沄看他一眼,繼續道:“既然神犬長戟是神物就證明它是有靈性的,被封藏這麽多年,它應該是被封印在這裏的,若我猜得不錯,血應該能喚醒它的,那樣我們就不會費太多時間和內力去破壞這些墳墓了。”


    她一說他就恍然明白了。


    她是利用她的血去喚醒,因為她體內的血不尋同常人。


    “可這麽多座墳墓如何利用血去喚醒它,並且我們根本不知它藏於那一座墳墓裏麵,又如何利用血來喚醒它呢?”蕭君肴也有些顧慮,他不想利用她的血,更不想傷害她的身體。


    “可以試試滴血在墓碑上,如果血不能溶解被吸食就證明不是那一座墳墓,若滴在墓碑上的血消失了,那就證明神犬長戟就藏匿其中。”舒沄朝前走了幾步,站在第三座墳墓麵前,眼睛盯著那空墓碑,道:“王爺不必多慮,我想應該隻要是血都能起作用,不隻是我的才會有此作用。”


    蕭君肴訝然的凝著她,湊到她的身側狹長的黑眸中幽光閃過,俊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微微柔軟了幾分,語氣淡淡,嗓音裏竟帶著些許笑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分別利用血來試?”


    “是的,反正一滴血而已,傷不了身體。若是王爺一直用內力去震開這些數不盡的墓碑,最會也會內力用盡精疲力盡而死。”舒沄抬眸看著他,輕輕道。


    “本王.信你。”蕭君肴臉上的笑意未減,反而更濃幾分,“不過,暫時用本王的血去試。”說罷不容她置疑,直接拿出自己貼身的魔絲麟將其朝自己的左手食指刺去,尖銳的利器刺入皮肉,即可就滲出鮮紅的血,他趕緊將手揚起湊到第三座空墳墓的墓碑上,滲出的血一滴掉入在立著的空墓碑上,血並沒有發生變化,順前墓碑緩緩流了下來。


    他沒有失望,繼續換另一座墳墓繼續滴血試。


    他堅信舒沄的話,一直滴血了幾十座墓碑也沒有見血被滲入吸食。在一旁看著的舒沄都有些焦慮不安了,難道自己猜錯了嗎?


    一真不停的滴血,蕭君肴臉色因為失血變得蒼白,左手手指幾乎都刺傷了。


    “王爺。”見他還要劃傷右手時,舒沄心於不忍的叫道。


    蕭君肴望著她淡淡一笑,“一點血而已,沄兒不必擔心。”


    “王爺,換我試試吧!如果你一直這樣流血身體會承受不住的,而且你不能有事。換我吧!我死不足惜。”


    聽到她提到死,他心猛然一抽,臉色不由一黯,一把將她擁在懷裏頭輕輕埋在她的頸窩之處低聲道:“不許胡說,你不會死的。”


    被他緊緊擁在懷裏,貪戀著他身上那淡淡檀香味,雙手緩緩環住他的腰,舒沄抿唇笑了笑:“好,我不死,我們要一起從這裏出去。”


    她可是沒有忘記自己還要為了非語報仇,還要替自己的父母洗刷冤屈。


    所以,在這裏她一直用命去賭,賭重拾獲得蕭君肴的心,那樣她才能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


    兩人沒抱好一會兒就分開了,自從進來後就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而且兩人一直沒有感覺到餓,也沒有休息,也不知道在外麵是不是天黑了。他們沒有多耽擱,舒沄利用自己手血去試,依然和蕭君肴開始那樣,毫無所獲。


    時間漫長的消逝著,她已經試了差不多三十多座墳墓,仍然沒有什麽結果。而且她的說法也是毫無根據的,存不存在都是有可能的。


    望著前麵還是一望無盡的盡頭,舒沄有些失落。


    “不如再試最後一個,若不行本王就用開始那個方法。”蕭君肴將她的顧慮和焦急看在眼裏,指著前麵的一座空墓碑提議道。


    既然沒起什麽作用,就沒必要浪費彼此的血,為了破火紅蟻和怪物果她也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


    舒沄點頭應允,沒再多說,揚手就朝前麵這一座空墓碑滴血,鮮紅的血剛滴在石碑上麵就發生了變化,頓時墓碑上麵紅光閃爍,就連滴在上麵的血竟然轉眼就不見了,像被什麽東西吸進了石碑裏麵。


    見狀,兩人震驚不已,似不可置信。


    這是試驗成功了嗎?


    蕭君肴伸手將舒沄拉到身後來,手掌凝聚內力,朝這泛著紅色光芒的墳墓一掌猛地襲擊而去,頓時砰的一聲發生震裂的響聲,接著聽到顫聲,猶如獵犬嚎叫般嘶吼。


    下一秒,墳墓四周紅光四射,像一道道血色的光芒將其包裹,環繞,將那飄蕩在半空的雲霧顯得更加豔紅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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