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嬰兒剛出世的那種啼哭聲,響亮而透著讓人驚悚的感覺。


    聽在耳裏是那麽刺耳!震駭人心。


    不僅如此,就連其他花杆上長著的黑果子外殼也逐漸一個個慢慢碎裂,堅硬的殼破碎裂開,脫落後露出一張張像似嬰兒的臉,有著與人相似的一雙黑瞳,鼻子,嘴巴,就是沒有眉毛,耳朵。厚厚的嘴微微張開露出長長的獠牙,像僵屍的牙齒那般隨著嘴張開時慢慢變得頎長。


    蕭君肴目光一凜,緊緊凝著眼前變化的黑果,手中的魔絲麟在袖中蓄意待發,異常的謹慎。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站在身後舒沄也非常的震驚,幾乎怔在原地,眼睛盯著離蕭君肴最近的那一個黑果子,隻見它已經將外殼脫落完全的露出一張娃娃臉,而且還從花杆上將身體自動脫節,飄在半空,目光黑幽,透著深濃的恐怖,嘴張得大大的,那露出而修長的尖牙齒將嘴皮緊緊包住,衝著蕭君肴就飛掠過來。


    舒沄瞳孔微睜,臉色一變,不由大喊:“小心”


    手心裏全是冷汗,本能的想邁步過去,可卻硬生生的停下了,她不能上前去影響他。


    聽到她的驚唿,蕭君肴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早有準備的將手中的魔絲麟淩厲快速的使出,身影如魅的閃躲,側身揚手就將那朝自己麵門飛掠而來的娃娃果一掌劈在它的腦門上,頓時就摔飛了出去,而他沒有旋身躍起利用纖細的魔絲麟在半空用力一劃,一道光圈在他周圍形成一個防禦的光影。


    對麵那些慢慢與花杆脫節飄飛在半空的娃娃果,成千上萬的聚結在一起,看似像一張張複製的臉,看著都讓人眼花繚亂的感覺,它們見蕭君肴隻是輕輕一掌就把開始攻擊的娃娃果擊打摔出去,頓時就是**崩裂,死了。


    見此,更讓它們眼中燃氣洶洶怒火,張牙兇惡的眼神幾乎是如出一轍,像克隆的一張張臉,它們同時朝蕭君肴攻擊而去,它們沒有武器,沒有手和腳,隻有兩顆尖牙做為武器,而且就是數量多。


    蕭君肴眼神淩厲變千,睨著它們,飄飛停在半空那一開始用內力形成的防禦牆頓時火光四射,映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接著那光芒瞬間幻化成刀刃配合著那靈活如蛇的魔絲麟像數千隻的羽箭,淩厲的射出。


    隻聽見吱吱的聲音響起,飄蕩在空中的娃娃果都張嘴慘叫,纖細鋒利的鐵絲穿透它們的嘴,刺穿了它們的腦門處,頓時魔絲麟破皮而入,一股白色的液體順著娃娃果額間滲出。當蕭君肴將魔絲麟肆意抽出時,它們腦袋四分五裂,**崩裂,碎成一塊塊掉落地麵,碎塊剛落入地麵就幻化成一縷白煙,消失不見了。


    一心戰鬥的蕭君肴並未顧及那麽多,他如影隨形,使出的招式也是千變萬化,快如閃電,娃娃果個個衝上來都是被他打中,碎成一塊塊掉入地麵。


    而成千上萬的娃娃果也不甘示弱,紛紛從花杆上墜落成形朝蕭君肴攻擊而來,不休不止。


    站在一旁的觀望的舒沄見此,又急又無能為力,心力交瘁。看著蕭君肴孤身戰鬥,她一時說不出心裏意味,擔心和焦慮占據了她那顆慌亂的心。


    她什麽也做不了,不敢輕舉妄動,讓他分心。


    她站在原地將一切看在眼裏,看著那些被蕭君肴擊退掉落地麵的娃娃果,在看到它們觸碰到地麵之時就瞬間化為一縷白煙消失。


    這讓她很是疑惑,在心裏大膽的猜測。


    望著蕭君肴一個人與那些怪物的娃娃果周旋,她也不能坐以待斃,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些摔在地麵化為烏有的娃娃果她做出了一個舉動。


    邁步朝前一步,低頭看了眼地麵,再抬眸看著自己被蕭君肴起初咬傷的手腕,她抬起手再次朝自己的傷口處狠狠咬了口。


    因為是傷上加傷,傷口再次被咬傷時,疼的她不由低咽了一聲,蹙緊了眉。


    白皙的手腕處,齒印更深入幾分,鮮血淋漓,一滴滴順著手背流到手指,掉在地麵。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圍攻蕭君肴的娃娃果,舒沄蹲下身伸手抓起地麵沾滿自己血的泥,揚手就朝前方唿的一聲,就將手中捏緊的血泥扔了出去。


    嚓嚓……


    血泥扔出時,雖然力度不夠,卻有少部分扔撞到了一些娃娃果,果然不出所料,如舒沄所猜測的那一般。


    發生了變化,當血泥觸碰到那飄蕩在半空張嘴想要咬人的娃娃果,竟然被血泥沾到,霎時就發出如火花燃燒那樣,發出嚓嚓的聲響,娃娃果下一瞬就幻化成一縷白煙化為烏有。


    見狀,她心裏一喜,卻因此引來了娃娃果的察覺,它們憤然的側頭怒視著她,眼底滿滿的殺意,張著嘴朝她攻擊而去。


    舒沄剛才的所為,就是引起它們的注意,叫它們一雙雙恐怖的眼珠死死的瞪著自己,她其實是害怕的,沒有武功的她,隻能智取。


    在它們攻擊過來之時她迅速的伸手再次在地麵抓起泥,做好守衛的攻擊戰鬥。


    見她雙手抓起泥,朝她攻過來的幾十個娃娃果驟然在離她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全部停在半空,眼睛沒有看她,而是盯著她手中的泥,似有些畏懼,不敢靠近半分。


    舒沄也沒扔出去,就是握住泥繼續站在原地,謹慎的盯著它們,它們不動,她也不動。


    遠處,還在戰鬥的蕭君肴察覺到她被其他娃娃果攻擊,心裏很是擔心,迅速的擊退身邊的娃娃果,找到空隙快速的轉身朝她所站著的方向飛掠過來,一手攬住她的肩將其護在懷中。


    “沄兒”


    “我沒事。”舒沄見他護著自己,衝著他微微一笑,再將視線凝著對麵全部圍攻著他們的娃娃果。


    它們紛紛聚集在一塊兒,張著那恐怖的大嘴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仿佛是在傳遞著什麽信息。


    蕭君肴瞥了眼那些怪異的娃娃果,低眸才看到舒沄手腕處被自己咬傷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微變,抓起她的手心急的問:“你的手”說著,便將自己的衣角猛地撕下一角,快速的將她手腕纏住傷口。


    “王爺,不要緊的。”舒沄看他一眼,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隻是一點小傷而已。


    蕭君肴將傷口用衣布包纏住後,看見她手心裏緊緊的捏著一些泥,滿是疑惑,垂眸看她。剛要張口詢問,就聽到那些沒死圍聚在一塊兒的娃娃果,它們叫聲停止了,卻沒有再發出攻擊,隻是那犀利的眼睛瞪著舒沄,靜默了片刻。它們轉動著身子,慢慢的飄飛著靠近花杆之上,恢複開始那樣,頭頂上麵有著白色的光芒慢慢出現,像一根藤那樣纏在花杆枝丫上麵。


    看到這一幕,蕭君肴和舒沄都驚疑的睜大眼,相互對視一眼,又轉過頭看向對麵那些娃娃果已經全部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不再那麽兇殘可怕,而是變得乖順而安靜,那露出的尖牙也慢慢縮小在嘴裏麵,那睜著黑瞳緩緩閉上,像沉睡的嬰兒。


    見此,蕭君肴蹙眉問她:“到底怎麽迴事?它們好像很怕你?”


    “說也奇怪,它們好像很畏懼泥,隻要身體觸碰到泥就會立刻幻化成一縷白煙消失,所以它們才會收起攻擊,”舒沄看了眼那些畏懼自己的娃娃果,將心中猜疑的事道出,也勸蕭君肴,“隻要它們不傷害我們,我們也別傷害它們了,趕快找出路吧!”


    聽她說完,蕭君肴臉色淡漠,隻是眸色深深,走近她伸手攬住她的肩,低頭望著她的受傷的手,滿目心疼:“本王會找到出口,會安然帶你離開這裏。”


    絕不會再讓你受傷。


    最後這一句他沒說出來,在心底卻很有自信。


    一路闖進來,她心思敏銳,懂得察言觀色,還能自己保護自己。


    舒沄見他一臉的焦急,也朝四周迅速的掠了一眼,確定那些慢慢迴歸再次掛在花杆上的娃娃果都沒殺傷力了,才了然的點頭,沒多言。


    仍由著他攬著自己朝花叢裏小心翼翼的有著,他走在最前麵,每一步都很謹慎,深怕這些已經沉睡的娃娃果突然又有什麽變化。


    花叢地大概有一百米寬,長有五十米,他們走得很慢,從入口走到盡頭差不多花了一炷香的時間。


    還好從花叢裏走過並沒有發生變故,沉睡在花杆上的,像一個初睡的嬰兒,都緊閉著眼睛,嘴角掛著淺淺的一抹微笑。


    走通花叢地時,舒沄迴過頭忘了眼那些娃娃果,看著它們沉睡安靜的樣子,還有唇角那淡淡的笑意,她的心驀然的一疼。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現在也快四個月大了吧?應該會動了!


    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她不由得抬手撫上小腹,哪兒什麽也沒有,那個她和他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讓她淚流滿麵!而疼,蔓延全身。


    蕭君肴攬著她走出花叢地來到一個洞口停了下來,低頭才看到她眼角的眼淚,蹙眉輕問:“怎麽迴事?你流眼淚了。”話剛問到一半就瞅到她撫在小腹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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