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召迴張任之後,張任細說了其子劉循之死的過程,劉璋聽了之後,豈能相信?遂命人將張任壓入死牢,而後再行發落。


    可過了午後,便傳來了韓煒大軍已然屯於綿竹的消息,劉璋嚇得抖似篩糠,急忙召集群臣商討投降的事宜。


    這些天主要是張鬆勸解寬慰劉璋,大肆讚揚韓煒。並告訴劉璋,他投降之後的待遇;並且也說了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硬碰硬的剛正麵顯然不可能獲勝。


    劉璋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打仗他是絕對不會考慮的,所以唯有投降一輒。


    依舊是張鬆挑頭來說投降之事:“主公,涼王寬仁,若降之,自是不虧待。”


    此時,從事鄭度獻計道:“今韓煒雖攻城奪地,然兵不甚多,士眾未附,野穀是資,軍無輜重。不如盡驅巴西梓潼民,過涪水以西。其倉廩野穀,盡皆燒除,深溝高壘,靜以待之。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虛擊之,煒可擒也。”


    不得不說,鄭度此計端得厲害!


    可劉璋一心要投降,哪裏還有心聽什麽戰略計謀?自是無心再戰,麵帶不悅道:“退下……退下。”


    而後劉璋告訴麾下眾文武說:“吾聞拒敵以安民,未聞動民以避敵也。”


    鄭度無奈,憤恨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退至一旁。


    曆史上對鄭度的記載並不多可以看出鄭度其人卻有真才實學,所以官至一州從事,但性格剛直,又秉性淡雅,所以人緣一般,官位不顯。


    但從鄭度所出計謀竟然可以絕處逢生,可見其實力不俗。有些類似於戲誌才,也是一名籌畫士,足智多謀,兼通軍略,隻是因為所遇非人,所以一身才華不得施展。鄭度還是一名忠貞不二的忠臣,與張任一樣“忠臣不仕二主”。


    接著,劉璋親信董和,官拜中郎將,進言劉璋。


    劉璋見是董和,態度也沒那麽強硬了。


    董和見劉璋,問道:“主公,城中還有三萬多軍兵,錢帛糧草也足夠支撐一年,為何輕易言降?”


    畢竟是投降,劉璋心裏肯定不是滋味,自然想傾訴傾訴自己的無奈。


    劉璋長籲短歎之後,言道:“幼宰呐!我父子在蜀地二十多年,試想也沒有什麽恩德給百姓。如今烽煙又起,血肉捐於草野,皆我之罪過。我心中如何得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眾人聽後全都落淚。而班中有一人上前說道:“主公此言,正合天意呐!”


    眾文武舉目而望,說話的是巴西西充人,姓譙名周,字允南,這人向來知曉天文,今日裏夜觀天象之後,得知劉璋氣數已盡。


    黃權聽完後都想要斬殺譙周,劉璋急忙擋道:“放肆!爾等安敢害人?”


    二人皆退,側立一旁。


    此時,再現苦諫,非是別人,正是老臣王累,官拜益州從事。他義憤填膺的說道:“主公不可!萬萬不可啊!”


    劉璋一看,說話的又是這令人生厭的王累,打心底裏就煩。


    王累叩拜道:“主公若從張鬆之言,實乃自取其禍。”


    劉璋皺眉道:“先生此言差矣!涼王韓煒雖然霸道,但不失為一位仁君呐!”


    王累卻說的:“韓賊入川乃是心腹之患。主公難道忘了青州曹氏後嗣嗎?韓賊心術一向陰損,主公如何可知他不會加害?現在若降,西萬劫不複啊!”


    劉璋壓根就聽不進去王累的話,是鐵了心要投降,聲色俱厲的喝斥道:“你莫要胡言亂語!韓煒若想加害,此時應大軍兵臨城下,何苦還親自修書獻禮呢?”


    說著,劉璋指了指麵前韓煒送來的禮物。


    而後冷哼一聲,便讓左右架出王累,命令法正立即動身,安排與韓煒的會晤。


    劉璋的主簿黃權亦是苦諫道:“主公若降,必被韓煒之害,某食祿多年,不忍主公中他人奸計。望三思之!”


    張鬆曰:“黃權此言,疏間主公與涼王之義,實無益於主公。”


    劉璋降心已定,嗬斥黃權道:“吾意已決,汝何逆吾!”


    黃權磕破腦門,鮮血淋漓,跪行近前,口銜劉璋衣襟,繼續苦諫。


    劉璋璋大怒,扯衣而起道:“佞臣,類犬耳!”


    黃權依舊不鬆口,劉璋抬腿便踹,頓時,黃權掉落門牙兩顆。


    劉璋喚左右道:“推出去,推出去!”


    黃權無奈,大哭而歸。


    劉璋又欲前行,又一人叫曰:“主公不納黃公衡忠言,乃欲自就死地耶!”伏於階前而諫。


    劉璋視之,乃建寧俞元人也,姓李,名恢。


    李恢叩首諫道:“竊聞君有諍臣,父有諍子。黃公衡忠義之言,必當聽從。若容韓煒入川,是猶迎虎於門也。”


    劉璋又道:“涼王仁厚,安肯害吾?再言者必斬!”亦令左右推出李恢。


    張鬆見狀,急忙再添一把柴火:“今蜀中文官各顧妻子,不複為主公效力;諸將恃功驕傲,各有外意。主公當趁早決斷,如若不然必敗之道也。”


    劉璋聽後,深以為然,言道:“公所謀,深於吾有益。”


    行至城門,有人報從事王累,自用繩索倒吊於城門之上,一手執諫章,一手仗劍,口稱如諫不從,自割斷其繩索,撞死於此地。


    劉璋叫人取王累所執諫章觀之。其略曰:“益州從事臣王累,泣血懇告:竊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昔楚懷王不聽屈原之言,會盟於武關,為秦所困。今主公欲降,迎韓賊進城,恐有去路而無迴路矣。倘能斬張鬆於市,絕降涼之約,則蜀中老幼幸甚,主公之基業亦幸甚!“


    這些話就是說劉璋是非不分,要葬送益州基業。說白了就是引楚懷王這種昏君來比喻劉璋的昏庸,劉璋最煩這種酸腐文人拐彎抹角的罵人。


    果然,劉璋觀畢,大怒道:“吾與仁者相會,汝何數侮於吾耶!“


    王累大叫一聲:“庸主……昏聵不堪呐!啊……”其自割斷其繩索,摔死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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