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虎騎如潮水一般褪去,錦帆健兒們長舒了一口氣,潘璋也欣喜若狂的對甘寧說道:“退了,他們退了。”


    甘寧表情絲毫沒有放鬆,反倒更加嚴峻,沉聲說道:“主公何在?難不成……”


    “難不成主公親自作餌?誘虎豹騎而走?”潘璋驚慌失措道。


    甘寧眉頭緊鎖,長歎道:“誒……想必定然如此!弟兄們,快,追上去!”


    甘寧一馬當先,率領錦帆健兒們直追虎騎。


    而韓煒這裏,頗為狼狽。


    拋去夏侯淵射中肩膀這一箭不說,大腿也被曹純射中,機弩的力道很大,箭矢紮的比較深,也不敢輕易拔出。


    墨獅子屁股上也中了兩箭,好在它也是久經沙場的老馬了,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速度肯定不似平常安然無恙那般快了。


    韓煒還能如何?隻剩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過一劫。


    曹純瘋了一般,繼續端著機弩射擊韓煒,韓煒伏在馬背上,也不敢抬頭。


    “韓賊,束手就擒吧!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拚死一戰,也落個英烈之名?”曹純試圖說服韓煒反戈一擊。


    韓煒又不是傻子,他扯著嗓子罵道:“殺千刀的直娘賊,休得誆孤,孤才不上當呢!有本事,追上來啊!孤一戟挑了你這豎子。”


    睿智的曹純一向冷靜,也是擒殺韓煒心切,才動了嘴皮子功夫,不成想被韓煒罵了。


    堂堂武成公,竟然在戰場上罵娘,這是曹純始料未及的。作為知書達理的儒將,根本不屑於罵人,更何況扯著嗓子破口大罵?有失體統不說,還要被部下們笑話。


    曹純隻好壓著怒火,繼續追擊。


    韓煒一見曹純竟然罵不還口,他就明白了。這不是曹純不會罵人,而是要臉,不願意罵。這正中韓煒下懷,韓煒得了意啦!


    滔滔不絕,開始問候曹家各位列祖列宗,然後從輩分列舉,曹操開始,依次曹仁、曹洪、曹純,而後曹昂、曹丕、曹休、曹真。怎麽髒怎麽罵,痛痛快快的把曹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曹純心態徹底崩了,俊俏白麵一直紅到脖子,氣得拿機弩朝韓煒方向扔去,開始反擊。


    然而,曹純的罵人方式,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豈能對臉皮厚如城牆拐角的韓煒造成困擾?


    曹純勒住馬韁,停下來喘氣,怒氣攻心,頭暈目眩。而後下令道:“隻要死韓煒,不要活孟炎!抓住韓煒者,格殺勿論,格殺勿論!”


    豹騎聽後,更加肆無忌憚了,紛紛拿出了兵刃,要將韓煒圍殺了。


    墨獅子終於跑不動了,長嘶一聲,旋即停了下來,疲憊的打著響鼻。


    韓煒苦笑一聲,拍了拍墨獅子的馬頭說道:“唉,老夥計,也該歇歇了。”說完,翻身下馬。


    天龍破城戟扛在肩頭,扯下來殘破不堪的披風,而後吐出了一口裹挾著灰塵的黏痰,喊道:“大涼武成王韓煒韓孟炎在此,何人敢與孤一戰?”


    喊聲響徹雲霄,振聾發聵。


    豹騎之中,應聲栽倒一個,當場吐出墨綠色的液體,想是被嚇破了膽,那液體應該是膽汁。


    曹純在隊伍最後麵,得知有人被韓煒當場嚇死,匆匆而來。


    曹純見這人肝膽俱碎,嗤之以鼻的說道:“當真是個廢物!他是如何入選豹騎的?”


    “將軍,這是元讓將軍的從子,名叫夏侯傑。”負責夏侯傑這一屯的將領說道。


    曹純冷哼一聲:“哼,怪不得本將不認識。原來是夏侯惇這個莽夫的侄兒。夏侯家的人可真給主公長臉呐!還不速速拖下去?”


    夏侯傑的屍體被拖走了,曹純這才對韓煒說道:“韓賊,你今日必死無疑,本將軍會親自砍下你的首級。”


    韓煒笑了笑,用戟一指,言道:“就憑你嗎?”


    話音剛落,曹純便挺槍躍馬而出,直殺韓煒。


    韓煒從容不迫,靜待曹純。


    電光火石之間,曹純已經殺到了切近,韓煒一抖手,天龍破城戟朝曹純的戰馬刺去,戰馬悲鳴一聲,側翻倒地。在戰馬要倒未倒之時,曹純就跳下了馬背。


    他憤恨的看著韓煒,隻因韓煒傷了他的坐騎。


    韓煒咧嘴笑了:“哈,你傷了孤的墨獅子,孤也傷你的愛馬,這一戟權當是為它報仇。”說完,韓煒指著身後的墨獅子。


    墨獅子歡快的彈騰著馬蹄,表示對韓煒的做法很滿意。


    看著滿臉苦楚的曹純,韓煒依舊眉開眼笑的說道:“孤這一輩子呐,不喜吃虧。這有來有往才是最好的嘛!哦,現在就要替這條腿報仇了。”


    韓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拍完第三下腿,韓煒已經發動了進攻,曹純吃力的捕捉韓煒的身形,要做出最好的應對辦法。


    但見天龍破城戟直掃曹純的雙腿,曹純順勢向上一躍躲過。


    韓煒一合陰陽,撤戟收式,言道:“唉,若不是受傷,你這一雙好腿,可就沒了。”


    曹純可不敢掉以輕心,雖然韓煒肩腿兩處受傷,但依舊這麽可怕。速度與力道還是在自己之上,若稍有不慎,就會被一戟斃命。


    曹純卯足了勁兒,槍鋒爍爍直逼韓煒肩頭與大腿的傷處,可見其陰損。


    韓煒想再從容應對,怕是不行了,躲閃騰挪幾番,傷口再次崩出鮮血。


    天龍破城戟蕩開長槍,韓煒離戰,疼的咬牙切齒,而後說道:“不愧是虎豹騎首,端的有些手段。”


    曹純終於笑了,笑的很詭譎,接著他竟然把長槍扔了,從腰後抽出兩柄匕首,確切的說應該是短劍。


    “韓賊,若說手段,便讓你見識見識。”曹純雙手持劍,拉開架勢,衝向韓煒。


    二人再次交手,韓煒隻覺得這曹純手中雙短劍有大束大展之勢,其劍法暗含有刀、槍、劍之法,硬打硬進。時而為刀之用法,緊貼敵身;又忽轉槍之用法,挪閃蹉轉;在變為劍之用法,動作快妙,圍身而轉。


    韓煒本以為曹純這雙劍頗有些詭異,但插招換式十幾個迴合,韓煒就摸清了他的路數。看似三種兵刃融會貫通,實則皆不純熟。


    在韓煒眼裏,這就是“四不像”。


    畢竟,韓煒可是兵祖的徒弟。這諸般兵刃,他不敢說盡得師門真傳,但可是被玉乙那老道用各種兵刃教訓過。


    如今碰上曹純這樣的“四不像”招式,反倒得心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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