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收拾一下吧,今夜我會叫焦觸、張南與你同行。”劉憂兒看著袁譚說道。


    “孩兒這就告退了。”袁譚躬身一禮,便準備退下。


    看著袁譚離去,劉憂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袁譚:“切記,收起你那野心。揚州基業不可圖謀,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袁譚心中“咯噔”一下,轉過身來。


    他沒想到劉憂兒竟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即刻低頭施禮,說道:“孩兒記住了。”


    “去吧,待天黑之後便可動身。”劉憂兒說道。


    三日後,欒提菲薇帶領五百親衛女兵已然到了無憂宮門口隻等劉憂兒準備妥當,往信都而去。


    現在欒提菲薇已經是漢家將軍打扮,金盔金甲,盔纓雪白,背後白狼皮縫製的披風,百岔鐵蹄馬上掛著長矛,身後五百名女騎士颯爽而立,身穿金絲軟甲,各個持槍跨馬盡顯巾幗不讓須眉之色。


    這些行頭可是韓煒從鄴城府庫裏弄過來的。


    韓煒早就明文規定,戰場之上獲得的戰利品,他會派人登記造冊,但是哪一營繳獲的,就歸屬那一營。


    而這些鎧甲卻不是戰利品,本來各營將領虎視眈眈壓根就不答應,別說五百套金絲軟甲,就是普通的鎧甲都沒門。


    可韓煒死皮賴臉的不顧眾將反對強製執行了,美其名曰人靠衣裝。


    郭嘉得知此事,急忙前來調解,他自然安慰眾將,說這些裝備已經到了欒提菲薇那裏,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最後,欒提菲薇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主動去跟韓煒說項,又送出了五百匹百岔鐵蹄馬以做交換。


    眾將聽後,心中很欣慰,也覺得自己不虧。


    最後皆大歡喜。匈奴的鐵蹄馬自然不錯,可對於才匈奴人來說這馬根本不算什麽,他們窮的隻剩馬了,優質的鎧甲他們反倒格外看重。


    韓煒與南皮一眾官員在十裏亭相送劉憂兒。


    欒提菲薇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緊跟著便是劉憂兒的車駕,再往後是五百名精銳女衛。


    隻見華貴的鳳輦前麵由四匹駿馬駕馭,車身鑲金嵌銀,裝飾寶石美玉;車廂上還雕刻有飛鳳圖案,盡顯皇家的尊貴豪華氣派,也是皇室權利的相爭。


    所謂:天子所禦駕六,餘皆駕四。


    雖然如此說,但敢用四匹馬驅車的人也很少見。即使三公九卿級別的官員最多也是兩匹馬,普通的大多數都是一匹。


    韓煒所見過的駟馬並駕齊驅的,也隻有陳王劉寵。這是他第二次見駟馬並行的馬車。


    劉憂兒被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欲跟韓煒告別。


    韓煒來至切近,拱手施禮說道:“公主殿下此去身負大任,關乎冀州安寧,願殿下一切順遂。”


    “多謝將軍吉言,多謝諸公相送。那本宮就此出發。”劉憂兒再次上了馬車,韓煒帶著眾文武再一次躬身施禮。


    韓煒又來在欒提菲薇身邊說道:“這是給袁尚的手書,你親自交予他。將軍此去可行便易之權,若袁尚膽敢無禮,不必留手。那信都城之內雖有不少戰將,但恐怕無人是你對手。”


    欒提菲薇朝韓煒一拱手說道:“末將遵令。”


    韓煒朝她點了點頭,欒提菲薇一聲令下:“出發!”


    大隊人馬護送著車駕便往信都而走。


    韓煒目送車隊而走,心中又想起了袁譚、袁熙,這二人不除,他也是寢食難安。


    即刻問道典韋:“那袁譚兄弟可有異動?”


    “沒有什麽異動,據說整日裏飲酒作樂,時而出城圍獵。”典韋迴稟道。


    韓煒聽後這才安心,可孫禮又說道:“將軍,昨夜時分,無憂宮有馬車出動。末將上前盤問,說是倒夜香的。檢查車上之後,發現三個大桶。其他到沒什麽。”


    沉默片刻,韓煒眉頭一皺,“不好,老典、德達跟我速去無憂宮。文若,你帶眾人先迴署衙。”韓煒即刻說道。


    他敏銳的覺得這可能是袁譚、袁熙要借機逃走。


    韓煒攜二將抵達無憂宮,典韋前去叫門。


    管家開門以後,典韋說道:“驃騎將軍要見你家二位公子,速速前去通傳。”


    那管家聽後,急忙往裏通報。


    少時,一名侍女前來,正是那日迎接韓煒進無憂宮的那位,名叫解語,侍女們都叫她語娘,是無憂宮內的侍女總管,也是劉憂兒心腹丫鬟。


    見到韓煒,她便跪伏於地說道:“將軍,我家公子宿醉未醒,還請將軍見諒。”


    “哦?兩位公子全都酒醉了?”韓煒顯然不信。


    “今早去叫門,大公子不曾應聲,我等不敢打擾。”解語說道。


    韓煒聽罷,就知道情況不對。朝典韋、孫禮使了眼色,三人就往無憂宮裏闖。


    管家正要阻攔,卻被解語叫住。


    韓煒跟劉憂兒是如何來哉,解語一清二楚。還是不要阻攔為妙,隻好由著韓煒。


    在侍女的引領下,韓煒三人直接到了袁譚所居的院落,隻見房門緊閉。


    典韋急促的拍門唿喚,卻絲毫沒有動靜。


    他轉身看向韓煒,韓煒點了點頭。典韋一腳便把房門踹開,進到屋中查探一番。


    很快,典韋再次出來,說道:“將軍,房內空無一人,袁譚確實跑了。”


    孫禮臉上頓時一陣變顏變色,單膝跪地說道:“末將失責,甘受懲處。”


    “起來吧,這不怪你。隻是要高看袁譚一眼了,竟能存身於夜香之中。可謂忍辱負重,頗有臥薪嚐膽之風。”韓煒臉上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怒容。


    孫禮剛剛起身,隻見袁熙醉醺醺的搖晃著來到了院中,口中醉言醉語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呀!韓家小賊,我告訴你,我大兄已經跑了,跑了你知道嗎?你有本事去擒他呀!他在我叔父那裏,怎麽?你以為能把袁氏連根拔起嗎?小賊,你癡心妄想,哈哈哈哈。”


    說完臉色又悲傷起來,背靠身後的柱子癱坐在地上,嗚咽著說道:“母親,我就這麽的不堪嗎?兄長,你竟然也棄我不顧。嗚唿哀哉,嗚唿哀哉。”


    言畢,便嚎啕痛哭起來。


    孫禮失職,讓袁譚逃脫。


    正好心裏不爽,見到袁熙對韓煒無禮,一個箭步過去,提劍架在了袁熙的脖頸,嗬斥道:“竟敢如此無禮,我砍了你!”


    韓煒玩味的看著袁熙,笑而不語。


    對於袁熙的瘋言瘋語,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隻想嚇唬一下袁熙。


    袁熙恐慌著看著孫禮,又見韓煒也不阻攔,頓時嚇得一頭冷汗,口中央求道:“將軍饒命,你不能殺我。看在我母親的麵上,你也不能殺我。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繼父。”


    韓煒聽罷,眯縫著眼,看著惶恐不安的袁熙。


    心中閃過一絲殺意,口中淡淡的說道:“動手。”


    孫禮手中利劍劃過了袁熙的脖頸,鮮血頓時湧出。


    袁熙吃驚的看著韓煒,用手指著韓煒說道:“你竟敢……對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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