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正是虓虎呂布。不出所料的,有呂布在此,多少個韓猛也不在話下。


    賈詡與沮授商定好了計劃,決定三日後校場之內生擒韓猛。


    第三天,鄴城大校場號角悠揚,袁軍將士們照常點卯,一切照舊。


    看著軍卒們氣勢如虹的操練,韓猛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韓猛的副將,也是他的族弟韓呂子問道:“兄長,那沮授已經三天沒來過了。”


    “哼,那個腐儒又酸又臭,不來正好。省得看的本將軍心煩。”韓猛凝著眉,一臉的厭煩。


    這韓呂子又道:“如此,這鄴城之內還不得聽從將軍的調遣?末將聽聞三公子此次前往信都,恐怕是要繼承前將軍的大位,這鄴城定會交到將軍手中。”


    “哦?此話當真?”韓猛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


    “千真萬確,那袁譚、袁熙如今已經是韓家小賊的階下囚,三公子繼承大位已成定局。”韓呂子篤定說道。


    韓猛又問道:“那周昂、蔣琦二人與沮授有些交情,若他們三人聯手與我抗衡,恐怕也沒那麽容易掌握鄴城。”


    “兄長啊,怎麽糊塗了?到時就由不得他們了,如今兄長兵權在握……”不等韓呂子說完,韓猛一擺手,大笑起來。


    無巧不成書,正在韓猛大笑之時,忽聽一聲:“韓將軍,何事大喜?不如與在下講講,在下也好恭喜將軍呀。”


    韓猛二人一迴頭,正是沮授來了。


    身後還跟著周昂、蔣琦,再往後還有一人,身高丈二,虎背熊腰,帶著鬥笠,一身馬夫的裝束。


    韓猛雖然不知道是呂布,可他多年練武的經驗告訴自己,這馬夫絕非等閑之輩。下意識手便放在了劍柄之上。


    “沮授,你來做甚?”韓猛按劍厲聲喝問道。


    沮授麵帶鄙夷的笑容,說道:“嗬,吾乃監軍,這校場之內正是供職所在。不在此處,更在何處?將軍此話問得倒是讓人倍感意外了。”


    “哼,巧舌如簧,本將軍不與你磨嘴皮子。蔣琦、周昂你二人又為何而來?”韓猛不與沮授作口舌之爭,他知道也爭不過,所以又問蔣琦、周昂。


    周昂沉默寡言,冷哼一聲,不搭理韓猛。


    蔣琦雙臂環抱,麵帶不悅質問韓猛:“韓猛,某家還要問你呢!聽聞你要總攝三軍,白日做夢。”


    “不錯,公子臨行前,叫我等三人分掌兵權,你卻充耳不聞。我與周將軍跟沮監軍特來提醒你,這鄴城還不是你韓猛的鄴城!”周昂見蔣琦說不清楚,也開口道。


    也不是沮授有意挑唆蔣琦、周昂,隻是韓猛做的太過於明顯,讓二人有了危機感,他們正欲找沮授,不想沮授卻來找了他們。


    沮授剛說了兩句,二人便透漏出了對韓猛的不滿。沮授順水推舟,陳述利害關係,二人聽罷,即刻跟沮授站在了一起。


    韓猛聽罷,也不再隱瞞,麵色暴戾的說道:“哼,是又如何?算上這個腐儒,就算你們三人加起來,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言畢,抽出腰間利劍示威。


    蔣琦、周昂見韓猛如此直接,臉上皆露出懼色,不過也是利劍出鞘,便要與韓猛拚命。


    卻見沮授身旁的呂布言道:“韓猛,可認得某家?”


    但見呂布身形一晃,便閃到了沮授三人前方。


    沮授示意蔣琦跟周昂往後退,給呂布讓出地方。


    而那蔣琦跟周昂根本就沒有捕捉到呂布的身影,瞠目結舌,暗讚這呂布的身法同時,心頭的大石也落了地,因為韓猛絕不是他的對手。


    韓猛也是隱約看到呂布邁步,那氣勢就像山嶽一般穩健而具有力量。


    可韓猛不是善茬兒,他下意識就覺得可以用巧取勝,畢竟在他看來,沒了赤兔,沒了方天畫戟,單論步戰,呂布絕沒有自己靈活矯健。


    韓呂子早就將韓猛的鐵槍拿了過來,韓猛接過兵刃,對呂布言道:“呂奉先,本將軍也不欺你,校場之內隨你挑選兵器。”


    “不必了,跟你過手不必使甚兵刃,你來吧。”呂布懶得跟韓猛廢話,依舊是沉穩的站在原地。


    這簡直是恥辱,校場這麽多兵卒看著呢!


    韓猛心高氣傲,胸中頓時惱火,一合陰陽把,掌中大槍便刺向呂布。


    呂布不躲不閃,眼看大鐵槍到了麵門。


    旁觀的沮授三人心都到嗓子眼了,沮授幹脆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卻看到呂布手中已經抓住了槍頭,而且隻是單手。


    沮授遂即對呂布信心大增,心中暗歎:虓虎呂布,果然了得。


    韓猛見呂布竟然能徒手就抓住了自己的大槍,心中暗道:不妙,呂布勝我數倍。


    可再想抽出鐵槍,為時已晚。韓猛用盡全力往迴拉,滿頭大汗,動卻是動了,不過隻是韓猛的手滑動了而已,那大槍宛若跟呂布是渾然一體的。


    呂布麵無表情,握住槍頭用力一揮就把韓猛甩飛了出去,韓猛萬沒想到這呂布竟然有如此巨力,若是往常他定能借力而翻騰之後平穩落地,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讓他在空中沒能把握好,失重了。


    緊接著,重重的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啃泥,揚起陣陣塵埃。


    呂布見勝負已分,平靜的說道:“你敗了。”


    雖然聲音不算特別大,但也傳遍整個校場。這是何等的震懾,校場之上鴉雀無聲,士卒們都驚呆了,蔫瞪瞪發愣看著呂布。


    塵埃落定,韓猛被摔得不輕,嘴角掛著鮮血,灰頭土臉。


    但憤怒遠遠蓋過了恐懼,他看準時機,待呂布轉身的一刹那,拔出腰間利劍疾刺呂布。


    而麵對韓猛的偷襲,沮授大聲提醒道:“溫侯,小心!”


    呂布停駐步伐,隻覺得背後罡風四起,他知道韓猛這一劍拚盡了全力。


    韓猛麵目猙獰,他要用呂布的性命來洗刷自己戰敗的恥辱。


    而呂布此時眼神陡然犀利,周身殺氣騰騰,可也沒做什麽特別的架勢。


    待到韓猛一劍襲來,呂布忽然往地上蹲伏,韓猛這一劍刺空。


    韓猛失手,心中大驚:什麽?如此輕易的一蹲便躲過了這一劍?


    呂布可不給韓猛喘息的時間,他殺意已決。


    但見呂布起身,整個身子用力往後一靠,像極了後世武學中的鐵山靠。


    隻此一靠,千鈞之力便傾瀉在了韓猛身上。韓猛整個身體宛如被一塊巨石砸中,痛覺傳遍全身,一時間癱倒在地。


    呂布惡狠狠的瞪著倒地的韓猛,拿起韓猛的佩劍,沒有絲毫憐憫的斬去了他的頭顱。


    就在斬頭的同時,也傳來了沮授的聲音:“溫侯,住手。且留他……”


    話還沒說完,韓猛已然身首異處。而韓猛的首級雙目欲裂,顯然是死不瞑目。


    沮授連連搖頭,心中暗道:唉,恐怕這營中要嘩變了。


    整個校場再一次死一般的寂靜。


    包括韓呂子在內的所有軍卒都無法想象,冀州第一勇將韓猛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死了。


    韓呂子壯著膽子厲聲喝到:“弟兄們,為將軍報仇呀!”話音剛落,一唿百應,數百名軍卒便向呂布圍了過來。


    呂布見狀,將韓猛人頭高舉,吼聲如暴雷一般:“吾乃溫侯呂布,誰敢妄動?”


    溫侯之名,誰人不知?


    一時間士卒們全部開始往後退,包括韓呂子也是雙腿發抖,他實在不明白溫侯呂布是怎麽出現在此處的。


    再看呂布倨傲的冷哼一聲,轉身而走。


    提著韓猛的首級,來到沮授三人身前,將韓猛人頭遞給周昂:“嗯,速速安置。”


    又對沮授說道:“先生,此處已然穩妥,在下先行告辭了。”說完,揚長而去。


    沮授望著遠去的呂布翻身上了馬車,駕著馬車離開了校場,看他去的方向,應該是英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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