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明知道袁譚、袁熙被囚禁,卻迴答道:“在下與大公子又約,今日前來……”


    劉憂兒何等樣人?


    見辛毗此話一出,她就明白了。心中暗道:哼,你們辛氏兄弟,唯袁譚馬首是瞻,今日前來也不知又有何詭計解救袁譚,絕不能讓你與袁譚相見。


    不等辛毗說完,打斷道:“先生不必多言,那韓煒嗜殺成性,南皮若破,他定然大開殺戒。若想救得南皮城這一城百姓,是非降不可。”


    劉憂兒豈知辛毗並不是為了見袁譚,辛氏兄弟早就放棄了袁譚,絕不會再輔佐,現在隻剩下了利用。


    話說迴來,其實他們兩人乃是同道中人,都憋著投降韓煒,隻是目的不同罷了。


    辛毗見劉憂兒說的大義凜然,也不再多言,心中自然有數。


    恭敬施禮:“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劉憂兒起身,水袖一甩,臉色並不好看,說道:“先生請便,恕不遠送。”


    話分兩頭,韓煒已然接到了辛毗送來的消息,說大事已定,無憂公主要開城投降。


    這讓韓煒大吃一驚,開口言道:“你們說說,這無憂公主意欲何為?”


    馬岱看完書信,遞給龐德,而後對韓煒說道:“兄長多慮了,信中不是說,無憂公主生怕兄長屠城,以至禍及百姓嗎?”


    龐德看過信點點頭,又遞給了典韋。


    典韋一邊擺手,又白了龐德一眼說道:“老典大字識不得幾個,但這公主殿下卻也是宅心仁厚。”


    “不然,這不通情理呀!她畢竟是袁紹的妻子,況且袁紹二子皆在城內。是不是其中有詐?”韓煒看著三將說道。


    典韋搖搖頭,笑道:“嘿嘿,管她有沒有詐,倒時兵馬入城,晾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有何作為?”


    馬岱也說道:“不錯,到時我等三人與兄長寸步不離,有何懼哉?”


    三將再次確認了他們的觀點,韓煒這才稍微有些安心,不過他總覺得這其中沒有那麽簡單。


    轉過天來,南皮城下,韓煒帶兵叩關。


    他手搭涼棚,朝城上望去。但見城上黃羅傘蓋之下,侍女左右分列,服侍著一名美少婦。


    韓煒心中暗道:這便是那無憂公主,劉憂兒。


    接著輕夾馬腹,晃動馬韁來至城下,也不下馬見禮,隻是朝城上拱手說道:“末將韓煒韓孟炎,見過公主殿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這樣說,乃是韓煒有意為之,禮數也有了,麵子也保全了。


    不等劉憂兒迴話,自有身旁大將張南嗬斥道:“韓煒,你好大的膽,見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無禮。”


    城上的人都看得明白,這是韓煒故意而為,是作為勝者的一種姿態。


    再看劉憂兒美目緊閉,裝作若無其事一般。


    韓煒冷哼一聲,自有馬岱搭弓射箭,雕翎箭破空而出,直射張南麵門。


    當然,這一箭馬岱並沒有全力而為,隻是給張南一個警告。再看韓煒身後龍驤衛全部摘下三棱槍,對準南皮城頭。


    張南見馬岱擺出架勢的那一刻,就知道韓煒不好惹了。下意識躲開了這一箭,憤恨的瞪著馬岱。


    焦觸見狀,“倉朗”一聲,利劍出鞘,喝到:“弓弩手,禦敵!”


    一聲令下,城頭之上弓弩手立即進入了警戒狀態。


    韓煒拿著馬鞭點指城上說道:“公主殿下,如此便是你獻城之誠意嗎?”


    麵對韓煒質問,劉憂兒此時緩緩睜開雙眼,一擺手言道:“爾等不得無禮。”


    而後對城下韓煒言道:“驃騎將軍此言差矣,此番獻城並非你與袁本初之爭。而是本宮念及闔城百姓之安危,若與將軍開戰,本宮自是不懼,隻是生恐百姓遭受塗炭之苦,所以將軍不要以為本宮是作為袁紹之妻而向你投降。再者說來,你本就是奉了天子詔而來,本宮隻是順應天子之令罷了。”


    韓煒聽罷,心中暗暗讚歎:此女果然有些手段,竟然用天子詔書壓我。如此說來城中文武豈不是不受我之約束?


    “既然如此,還請公主殿下以大局為重,速速開城吧!”韓煒也不想與這女人磨嘴皮子,索性說道。


    劉憂兒見火候差不多了,麵色鄭重,起身說道:“開城門,迎驃騎將軍進城。”


    韓煒就這樣進了南皮城了,劉憂兒對侍女耳語幾句,鑾駕一轉下了城關。


    這侍女來到張南、焦觸麵前說道:“殿下有令,轉告前將軍,南皮城破。”


    這前將軍正是袁紹。二將得令,便安排親兵前往袁紹處。


    第二天,荀彧叔侄也帶人來至南皮見過韓煒。


    韓煒見到荀攸,笑的合不攏嘴,大大讚賞一番。


    遂拜荀彧為渤海太守,荀攸為長史,辛毗為南皮令,其他人官職不變,賞下金銀財帛以安人心。


    而渤海其他各縣自然紛紛投誠,各地縣令也紛紛趕往南皮拜見韓煒。有了渤海郡的錢糧支持,拿下冀州其他郡國自然是時間問題。


    袁紹得知南皮城破,竟然是自己的結發妻子所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口中大罵道:“畜生,是誰叫汝胡言亂語,該死!”


    手起刀落,便斬了這個送信的親兵。而後對帳中文武說道:“散帳,都散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袁紹已經明白了劉憂兒這是在報複自己,可他此時已經無力迴天。


    而自己妻子的背叛,這是他無法接受的,可這其中的原委又無法為外人道哉。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越想越惱的袁紹,終於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隨著袁紹的一病不起,整個大軍往信都撤離,撤退的路上少不了郭嘉的圍追堵截,別說如今袁紹病倒,就算袁紹安然無恙,這車兵已然進入了十死之地,豈會是郭嘉的對手?


    郭嘉借助地形地貌,狠狠給予萬乘車兵猛擊,趙睿戰死,呂威璜重傷,萬乘營節節敗退。在高幹所部拚死相抗之下,才保得袁軍撤離。


    一路上的奔波,讓袁紹奄奄一息,不過終於到了信都。


    安頓好一切之後,袁紹命人叫袁尚前來,看樣子是準備托孤了。而此時也隻有郭圖一人在袁紹榻前照應,顯得格外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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